修改版 第二十一章 防備你身邊的人(2) 文 / 追夢者
對於剩下的企業，葉榮升又想出了一個，以所有樣品為基準，以後所有供貨價格均不得高於樣品，質量均不得低於樣品的「樣品基準原則」。通過這樣一個原則，一些渾水摸魚，矇混過關的企業終於被淘汰。在卓有成效的工作效率下，「好又來」連鎖超市的管理人員日忙夜忙，一邊忙著和商家簽署協議，一邊還要忙著招聘員工。一個月忙下來，幾乎人人都累得脫了一層皮。
在和商家簽署協議的時候，由於是初次交易，阿緯同意了葉榮升的建議，答應第一次現錢現貨交易，但是對於第二批及以後的商品均採用滾動發款原則（即在第三批商品到貨的時候，償付第二批商品的貨款，第四批商品到貨後，償付第三批商品貨款，依此類推）。這一原則寫入了合同，並從此成為了所有商家鋪貨的交易準則。也是因為同意現錢交易，僅僅為了能夠把「好又來」連鎖超市旗下的十家大型賣場，三十家社區門店舖貨完成，阿緯就花出去了多達六億七千三百九十五萬八千六百元的現款。也是這樣一個大手筆，讓所有參與招商的商家，都確認了「好又來」連鎖超市以及王北緯的實力，並與之結成了良好的合作關係。
由於和市長辦公室事先打了招呼，市委新近專門成立了一個「下崗再就業指導辦公室」，專門協調下崗職工到「好又來」連鎖超市再就業的工作。對於阿緯這樣一個剛剛忙完民工子弟助學，又熱心幫助下崗職工的大好人，市委不少同志都對他報有好感，認為他是一個先富不忘幫後富，具有社會主義良好道德品質的「紅色資本家」。也正是因為這一觀感的形成，不少黨報原先對阿緯的諸如「擾亂社會經濟秩序（指迫使長河實業破產一事）」等等惡評，風向立刻為之一轉，全都變成了頌揚的文章。對此，阿緯只是一笑置之。在他眼裡，靠寫評論賺錢的文人就是這樣，哪裡有錢賺哪裡就有他們的身影。這些人是最沒有品行的！
源源不斷的下崗大軍，剛剛離開了工廠，還出於慌亂迷惘的情緒之中，忽然就接到街道的通知，說市委「下崗再就業指導辦公室」發了文件，讓他們去「好又來」連鎖超市聯繫新的工作。這下子，這些下崗的工人可像是落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不管能不能救活自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就全都湧了過來。
「下崗再就業指導辦公室」事先也沒有預料到，下崗工人對於失去工作，心態失恆居然是這麼嚴重。由於組織不力，在北緯國際剛剛送走洽談鋪貨事宜的商家之後，就不得不迎接多達數萬人圍在北緯國際的場面。那一天，人山人海，北緯國際公司所在地左近好幾條大街都被洶湧的人潮站滿，場面之宏大，謂為壯觀！好多不明原因的市民，路過的時候不免詢問，一聽是北緯國際旗下「好又來」連鎖超市在舉行大規模招聘，不管是想看熱鬧也好，想要應聘也好，反正都站在那裡不走了，於是人越聚越多，終於驚動了警察局，在通報市委之後，才知道是剛成立的「下崗再就業指導辦公室」捅出的漏子。
又是上海衛視新聞台，在獲知消息之後，馬上把轉播車開了過來。今時不同往日，在成功播報北緯國際的幾次事件之後，上海衛視新聞台的廣告投放率大增，現在這家電視已經另外購置了兩台配置更好的新型轉播車。今天開過來的，就是新配的其中一輛。看他們的駕勢，顯然時準備進行現場直播的了。
「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這裡是距離北緯國際所在的泰港商業大廈二百五十米遠的地方，之所以站在這麼遠的地方向觀眾朋友們報道，實在是現場的氣氛太過熱烈了。大家請看……」在主持人的示意下，攝影師立刻把鏡頭對準現場。只見擁擠的人龍直接封鎖了道路，整條街都處於封閉狀態，人群在緩慢的移動著，原本的雙行道顯然無法實現雙行的目的。
「現場的情況，想必大家都看到了。之所以造成這麼轟動的場面，是因為北緯國際新晉投資了一家名為『好又來』的連鎖超市商業公司，並且指名要求招聘下崗工人。大家現在看到的群眾，基本上都是下崗不久的職工。我想大家肯定有所體會，年初的時候，市委發佈了新的法令，國有企業將會加大改革力度，日後下崗職工肯定會越來越多。正在這個時候，北緯國際挺身而出，成立了『好又來』的連鎖超市商業公司，對於廣大處於困境中的下崗工人們來說，不異於一個福音！」主持人可能是有些體會，說著說著，話就偏題了。偏偏又是現場直播，現場導演直向她施眼色，怪她不懂事，亂說話。
話說完之後，主持人也發覺有些不對，自己說的話好像把政府放到了反面角色上，這顯然是有問題的。還好國家已經改革開發了，不再是那個黑暗的年代，主持人這才沒有更多的擔心。怕她亂說話，導演指示她讓她進行隨機採訪。主持人得到指示，走到街邊拉住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道：「大姐，您是來應聘的麼？」
中年婦女道：「當然是來應聘的了，不然誰會在這裡擠來擠去？」
「您知道這家公司的名字嗎？」
「北緯國際呀，小姑娘你不是笑我吧，全上海就數這家企業最有名了，阿拉怎麼可能不曉得呢？」
「那您是怎麼知道這家公司要招聘的？」
「街道通知的呀！說是『下崗再就業指導辦公室』發佈通告，讓我們到北緯國際的辦公室面試，不過沒有說具體的日期，我們怕趕不上，就一早跑過來了。」
「那您知道這次招聘一共要找多少人嗎？」
「這個哪能知道呢？聽說有幾千個吧。」
「那您有信心成功應聘麼？」
「人那麼多，不好說呀！」
「好，謝謝您！」
主持人在結束對中年婦女的採訪之後，面向鏡頭髮表了自己的一番評論：「大家可以看到，北緯國際的這次活動影響有多麼大。不過，由於缺乏必要的組織和疏散手段，導致幾條街道封閉，相信這也和『下崗再就業指導辦公室』剛剛成立有一定的關係。好了，下面是廣告時間，請大家不要走開，繼續關注本台的追蹤報道！」
對於街面上的場面，早有人報告給了阿緯，這會兒他正站在大落地窗前面愣神。昨天才接到市委的通知，說新成立的「下崗再就業指導辦公室」將會協助他的工作。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協助工作」居然是這麼一個協助法！
幾萬人擠在街道上，那是什麼樣的概念？從街頭望過去，滿眼都是人頭，一眼還望不到邊，那駕勢和一個人站在一望無際的麥田里遠望是一個概念。人多到你根本數不過來！在幾萬人面前，見過再多市面的人也是要顫抖的，被那麼多雙眼睛注視著，說不心虛、不發慌，那純粹是扯淡。大凡這麼說的人，肯定幾百個人的小場面都沒見視過。站在玻璃前面，阿緯明明知道那些人看不到自己，可卻還是有一種很多人在注視著他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那是一種事務將要脫離自己掌握的感覺。
想到這裡，阿緯立刻走到辦公桌前，撥通了市委辦公室的電話：「喂！管市長嗎？我是王北緯啊！我向您匯報一個事，事情是這樣的……」
阿緯把大概的情況一匯報，管東方差點當場發飆。「下崗再就業指導辦公室」是他提議成立的，辦公室主任的人選還是他親自推薦的，那人也是一個擁有豐富工作經驗的老同志了。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呢？！不過管東方到底是久經考驗的官場老手，自然不會輕易洩了底，他用較為輕鬆的語氣道：「北緯同志，人多這是好事嘛！這說明你們企業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嘛！你放心，我會馬上給公安局長打電話，讓他親自抓抓這件事。另外，我也希望你們企業的人事部門能夠把考核的工作做好，盡量把人群分流，務必盡快把這件事情解決。我們市委、市政府會盡全力幫助你們的，好了，我這就去安排！再見！」
丟下電話，阿緯憤憤的罵了句：「老狐狸！」又走到窗台前望了望，掃了一眼下面，覺得這樣持續下去確實不是辦法，便喊來苗苗。讓她招集「好又來」連鎖超市的人事負責人，協同其他人事部門的工作人員，把外面的人群分批進行疏散。
苗苗帶領著北緯國際人事部的一干人等，組織起了有效的工作。他們首先按照招聘的崗位，製作了幾個大牌子，把不同的人帶往不同的方向，人數最多的營業員，就近轉移到左近的一家體育館，在體育館內進行公開面試。
在北緯國際這邊展開工作的同時，市委也開始了迅速的補救工作。幾萬人在鬧市聚集，這種場面顯然是極其罕見的，發生在上海這樣一個改革開放的前沿，更是不同尋常。一個處理不好，那可是要出大事的！也怪不得管東方會那麼緊張，他甚至親自帶人前往現場。在公安局民警的幫助下，人群的後隊情緒穩定了下來，隨著前面招聘工作的迅速開展，人群也就逐漸疏散開了。
等到所有人初試完畢，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很難想像這麼多人，居然一直頂著春寒，惡著肚子，就那麼站在還有些寒冷的風中，一直站著，只是為了一個薪水不高的工作崗位。招聘的工作人員也忙的顧不上吃午飯，一忙就是**個小時。這一天忙下來，每個人都接了近千份簡歷，干一天比做十天都累。人事部的工作人員早就忙不過來了，其他部門的全都被派過來火線支援。
看到人群逐漸散去，並沒有出什麼亂子，管東方輕輕出了口氣，這時他想到了新任的「下崗再就業指導辦公室」於根明。管東方黑著張臉找到於根明，劈頭就是一通臭罵：「於根明！你是怎麼搞的！怎麼搞出這麼大場面來？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話，啊？這麼大的事，你事先都不跟我商量商量。好啊！才給你安排到『下崗再就業指導辦公室』，你就想指導我再就業是不是？」
於根明和管東方本是黨校的老同學，自然清楚他的脾氣。知道他只是一時火氣上來了，罵幾句人而已。沒著急開口，等到管東方話說完，緩了一陣子，他才說道：「也怪我剛來上海，不瞭解情況。以前在北京的時候，我還真不知道北緯國際這麼家小小的民營企業有這麼大的魅力，只是通知了街道，讓他們貼張告示，也沒怎麼當回事。這事怪我，我願意承擔責任！」
管東方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於根明的鼻子罵道：「於根明啊於根明！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北緯國際是小企業麼？你知道『心白金』吧？我們估計他們一年產值有五十幾個億，可人家現在還不到半年的時間就交了差不多二個億的利稅！能在不到半年時間交二個億的民營企業有幾個？那是他王北緯控股的企業啊！」
提起「心白金」，於根明這才回過神來道：「您說什麼？那『心白金』是北緯國際的產業？他們不是一家搞房地產的小公司麼？」
管東方氣極反笑：「小公司？現在北緯國際的房產估值已經達到了一百一十五億，這只是王北緯旗下的一家企業。綠鳥集團現在被王北緯旗下的同緯投資控股73％，綠鳥集團分為藍天建材和上海建特瑞生物科技兩個部分，藍天建材資產總值為十一億元，建特瑞生物科技估值高達二百億！這麼一算，他王北緯身家少說也有二百五十億，你居然說他的公司是小公司！他這樣的小公司，全中國找不出來第二家！」
被管東方的一連串數據給震住，於根明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道：「聽說這小子才十九歲，居然整出這麼大名堂來，他還是人嘛？」
管東方和於根明的一番爭論，更像是管東方基於老同學的情面，在點醒於根明。他在告訴於根明，有些人是不能輕視的，很顯然王北緯恰好就是這樣一種人。不小心輕視他的人，總是在不知不覺中付出沉重的代價。
王北緯在指揮人事部忙完招聘工作之後，本以為自己就可以輕鬆一下了。誰知道，這次上海衛視新聞台竟像是鉚上了他，死活都要採訪他。做公眾人物並不是第一次，但是面對電視直播，王北緯還真是第一次。女主持人就那麼把話筒伸到他的面前，問他對今天發生的事有何感想。天知道阿緯該如何感想，除了罵政府那個新組織添亂，還能有什麼感想。但是，人偏偏就是這樣一種虛偽的動物，明明想要說真話，可是現實卻逼得你不得不說出違心的言論。
「說句心裡話，我真的沒有想到我們北緯國際會這麼有魅力，居然一下子吸引到了多達三萬七千九百一十二個應聘者。你不用奇怪我為什麼會這麼清楚！我有跟人事部的同志門一起工作，只是我沒有那麼搶眼，大家沒有發現而已。」阿緯笑著發言。
終於搶到機會說話的主持人驚叫：「不會吧！王總你這麼帥，怎麼可能會沒被大家發現呢？」
阿緯笑了笑，心道：到底你是年輕女孩子。隨後解釋道：「今天來應聘的，很多都是四十歲左右的下崗工人，他們很多人都是當我爸爸、媽媽的年紀。都當我是兒子一樣看待，哪裡會考慮什麼帥不帥呢？」
主持人又問道：「那麼，請問王總，您怎麼會想到聘請下崗工人呢？現在好多企業都在裁員，您聘請下崗職工，會不會增加您的經營成本？」
阿緯用一種略帶哀傷的眼神望了主持人一眼，柔聲道：「其實，我們企業開出的工資也並不高，我有隨機問過應聘的大哥大嫂們。他們說，能有份工作就不錯了，工資低點都無所謂，家裡有孩子要上學，大家都不容易。這種情況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十分普遍的情況。我當時聽了之後，心頭就酸酸的。我又問：這麼點錢夠用麼？他們回答：夠！剩點足夠了！我們苦點、累點沒啥，可孩子正在長身體，不能苦他們、累他們啊！再說，其實你們給的工資也不低呢，比我們以前廠裡都還高上幾十塊呢。而且，你們這邊加班費也高啊，我以後如果被錄取了，可不可以申請加班啊？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一個勁點頭。他們是多麼淳樸的人啊！」
ps：上次備註中情緒激動，寫錯字了。東西應為動力，^o^，感謝大家的支持！
|com|bsp;點擊察看圖片鏈接：「誰才是真正的華人社會第一人？誰才是抱鳳摘嬌的得意漢？」《翡翠匣傳奇》將一步一步引你進入千古第一的大謎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