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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乘邊據險 第十章 拭目以待 文 / 天天不休

    第十章拭目以待

    輕柔地將祝融扶起,郭嘉表情平靜,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珠。

    「郭嘉,你告訴我,究竟我怎樣做,你才能放過南部百姓?」[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祝融在委曲求全,但她也知道自己沒有多少籌碼,尤其是她連女人天賜的資本都無法打動郭嘉。

    不管先前的她給郭嘉留下了怎樣膽大潑辣的形象,至少這一刻,梨花帶雨的祝融展露出了令人我見猶憐的一面。

    郭嘉湊到她的面前,柔聲道:「祝融,你的雙眼沒有看清事實,你以為是我在殘害南部百姓,可實際上,我在救人。孟獲敗走,我沒有下令追擊,我的軍隊仍舊在瀘水北面駐紮,而兩日後,我的軍令會傳去那裡,帶兵的將領會率軍渡過瀘水,卻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屠戮南部百姓,他們是去將南部的野心家一個一個斬盡殺絕,首當其衝的便是越雋夷王高定。」

    祝融絕望地閉上眼睛,漸漸止住的淚水再一次洶湧而出。

    郭嘉的話,她相信,但是理由,她不相信。

    他需要一個揮軍向南的理由,用討伐高定來作為旗號,聽起來正義,實際上究竟是什麼心思,祝融猜不透,卻更相信郭嘉只不過是給自己披上了一件冠冕堂皇的外衣。

    「你一定要派軍隊去南部嗎?」。

    祝融語氣哀求。

    郭嘉反問道:「我不應該嗎?我的官職是益州牧!南部本就是我的治下,前些年我放任南部自主經營,可到頭來,是誰先挑起戰爭?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南部百姓的事嗎?」。

    祝融這下倒是理直氣壯地反唇相譏道:「你要的三樣貢品,南部百姓一樣也拿不出來,這不是刻意刁難嗎?這不是在找借口攻打南部嗎?是,是南部百姓先反,卻也是你逼的!」

    郭嘉與她針鋒相對,字字鏗鏘。

    「祝融!這都是雍闓的信口雌黃,他說什麼,你都相信,南部百姓都相信,而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為何一句都不信?我要有心屠戮南部,需要借口嗎?我的軍隊踏上南部是理所應當,天下人沒有人敢說三道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要給南部百姓冠上反賊的名頭,我有必要用這三樣貢品作為借口嗎?這反而是作繭自縛,你懂不懂?明理的人都看得出這是刁難,難道我就是傻子將這一份刻意刁難的罪名包攬在自己身上嗎?」。

    祝融啞口無言。

    她根本不瞭解郭嘉的官職,郭嘉的地位,郭嘉的實力。

    可以說從函谷關往西再到長江上游的益州全境,郭嘉不需要看任何人臉色。

    他想成為仁君或暴君,都在一念之間。

    要將南部正式納入勢力版圖,郭嘉不需要任何借口,他作為益州牧這個名義已經足夠,南部有土地,也有人口,如果只要土地不要人口,那這南部要來何用?

    郭嘉需要人口,需要大量的人口,不但是加快關中恢復,也是充實益州,加快生產發展的步伐。

    他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去屠戮南部百姓,有人來歸附,他開心都來不及。

    站起身,郭嘉走出牢房,牢房的門沒有關上,蕭義走了進來,為祝融解開了手腳上的鐵鏈,祝融揉揉手腕走了出去,郭嘉在門口站著,對她輕聲道:「你隨我來。」

    鬧不清郭嘉要做什麼,祝融只能言聽計從。

    來到另一件牢房門前,郭嘉讓蕭義打開了牢房的大門。

    站在門口,郭嘉對祝融說道:「裡面那人,你認識嗎?」。

    牢房昏暗,祝融定睛瞧去,看了很久才認出了昏倒在地的那人。

    雍闓!

    沒錯,這人就是南部作亂的始作俑者,雍闓。

    當他懷著僥倖心理押送到成都後,第一時間就被指認出來,財產充公,連帶家人一同關入牢獄。

    祝融跟雍闓沒有交情可言,只不過是知道他的長相而已。

    「你怎麼抓到了他?」

    雍闓本是率軍與孟獲一同北上,祝融想不到這短短數日,郭嘉能把雍闓俘虜。

    「他舉家潛逃,想去舔新主人的腳趾,可惜被我的人半路截獲。祝融,南部的事情我只說最後一遍,索要貢品的事情,是雍闓捏造,目的就是挑起南部與我的戰爭。信與不信,在你,或者,你可以抱著懷疑的態度擦亮眼睛,看一看日後我會如何對待南部百姓。現在,你可以走了,你的同伴,也會被全部釋放。」

    剛走兩步,郭嘉又扭過來頭,道:「對了,從你身上搜出來的飛刀,就不奉還了,成都百姓經不起你這種不顧後果的胡鬧,來成都作客遊玩,我歡迎,但要是心懷不軌,最好準備充分,下一次,不會有人被關入大牢,而是棄屍荒野。」

    祝融愣愣地望著郭嘉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

    重見天日,祝融用手遮在額前,身邊上百的同伴們各個神情沮喪,而她,仿似重生一般,寂滅的心靈又燃起了希望。

    來到成都南門口,成群結隊準備歸家的祝融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望著同伴不解的目光,祝融也不解釋,與族人道別後轉身又返回了城中。

    正在府中吃晚飯的郭嘉忽然聽到下人稟報,祝融求見。

    放下碗筷,郭嘉有些頭疼地揉揉太陽穴,他不想在南部的事情上傷神費腦。

    甄姜微露怒色,祝融劫持甄脫與甄道,她怎樣都不可能對祝融笑臉相迎,蔡琰在她身旁,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示意她還是看看郭嘉的臉色再說。

    郭嘉是風向標,是這個家的主心骨,他對祝融橫眉冷對,甄姜順著郭嘉的態度怎麼對祝融大發雷霆都行,但如果郭嘉對祝融客客氣氣的,甄姜要是反過來做,不光是自己失了風度,同樣也等於在讓郭嘉難堪。

    「將她請進來。」

    郭嘉對下人輕聲吩咐一句。

    「夫君。」甄姜聽出了郭嘉口氣上的溫和,她有些接受不了。

    郭嘉不是那種見了漂亮女人走不動道,可甄姜她們也生怕祝融這種異族女子的風情讓郭嘉神魂顛倒。

    郭嘉神色如常地夾菜吃飯,淡淡道:「她只是一個可憐人,被人利用,同時,她也有族人死在了戰場,不少人都是這個時代的犧牲品,不要對她這種人再苛求太多,指責太多。看清事情的本質後,還是將直觀的情感放在一邊,能給別人一些包容,就盡量給予吧。」

    小肚雞腸沒有對與錯之分,理智讓人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祝融的所作所為,表面上是傷害了甄家,卻也並不是她的本意,同時驅使她這麼做的理由,又是一個謊言,她是被人利用的工具,真正的主謀,是在牢獄中奄奄待斃的雍闓,甚至更遠一些,是在中原即將打下王朝基礎的曹操。

    郭嘉都這麼說了,甄姜也只能壓下心裡的不滿。

    與漢人女子一向弱不禁風的形象不同,祝融英姿颯爽,來到大堂的門外沒有邁步進去,遙望郭嘉,無視旁人,開門見山道:「郭嘉,你說過,我如果來成都作客,你會歡迎。我想待在這裡看清楚,你究竟是不是一個滿口謊言的大騙子。」

    周圍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唯獨郭嘉好整以暇還在給自己盛了碗湯,瞥了眼門邊的祝融,郭嘉輕聲道:「自由是你的,你想怎樣就怎樣。城中客棧價錢不低,你如果盤纏不夠,我可以無償資助一些。」

    「不,我就住這裡,我要跟著你,以防你嘴上說一套,背地裡又做一套。」

    祝融面無表情,看上去理直氣壯,也不避諱。

    一口氣將湯喝完,郭嘉暢快地吐出口長氣,抬起頭望著祝融,道:「可以。不過你要住我家,我會派兩人時刻盯著你。」

    祝融一昂下巴,道:「隨你的便。不過,你便是這樣待客的嗎?作為主人自顧吃喝不理會客人。」

    郭嘉哈哈一笑,伸手一指飯桌,道:「殘羹剩飯,吃不吃在你,我沒工夫再讓下人再給你做一桌。」

    祝融也不猶豫,直接進入堂中,來到飯桌前坐下,與郭嘉恰好相對。

    視線一轉,祝融瞧見她身邊兩個小女孩,生的粉雕玉琢,十分可愛。

    「你叫什麼?」

    「曹憲。」

    「她呢?」

    「曹節。」

    祝融抬起頭望向郭嘉,問:「她們為何姓曹,是跟母姓嗎?」。

    郭嘉擦擦嘴,淡淡道:「她們的父親,是曹操。與我兒子定下了娃娃親,政治婚姻。」

    祝融扭過頭望著曹憲與曹節,認真地說道:「若有人欺負你們,告訴我。」

    「自身難保還想濟世救人?」

    郭嘉玩味地望著祝融。

    祝融不甘示弱地盯著他,道:「力所能及之事,我不會袖手旁觀。」

    「呵呵呵,原來這個世界還有俠士啊。」

    郭嘉離席而去。

    幾位妻妾相繼也都離去,蔡琰在離開時若有所思地望著毫不在意旁人目光的祝融,輕歎一聲,似笑非笑地自言自語道:「還真是與漢人女子不同呢,敢愛敢恨,奔放浪漫,這些,只在詩經中讀過吧。」

    祝融住在郭府的客房,完全沒有客人的覺悟,每天按時跟在郭嘉身邊,正式場合便在一旁迴避,其餘的時候都緊跟著郭嘉,隔三差五便問他會如何對待南部百姓。

    半月之後,郭嘉在府中得到了張任凱旋的消息。

    第十章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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