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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何為永恆 第二十八章 見 文 / 林靜

    第二十八章見

    就像小雅說的那樣,伯爵大人招開的party,宴請了學校中日間部夜間部所有的人類與吸血鬼,自然是相當的熱鬧。看著眼前「無數的貴族」,不論是人類,還是吸血鬼,打扮得都像是中世紀的貴族,男士英俊女士漂亮,三三兩兩的,有說有笑,吃著喝著。

    當然我一眼就瞟到了那個老女人和小女人,她們自然都在,不過此時的她們正和一些我不認識的貴族說著話。而溫和的麥格,初生的莢亞,還有雷姆也在,只是此時雷姆身邊還站著一位,一看就知道是人類,卻又不是我所見過的日間部的學生。

    難道……是……看他這段時間對莢亞的態度還真是……變化大啊∼

    我不想讓別人發生自己的存在,於是輕輕一躍,已經落在黑幕前一顆大樹的樹叉上,拂身坐下,就像蕩鞦韆一樣,藉著夜色藏起一身黑色斗蓬的自己,只是長長的黑髮被風拂動著,不過這麼高的距離,藉著背後的那道黑幕,藏起自己垂下樹枝不少的長髮,想來也不容易被別人發現。

    可是看著對面那樣的情景,我只是覺得甚是無聊,於是慢慢的側靠在大樹的主桿上,漸漸的閉上了雙眼,聽著耳邊的輕風和樹葉的沙沙聲。

    一切在我的耳中融和成了夜的美麗。

    奇怪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而我反而被這突至的安靜給驚醒了,睜開了雙眼。

    「伯爵大人到!」不知從哪裡傳來了一聲高喊,順著所有人的目光,我看到了一身白色貴族服從暗處走了出來。

    是他?怎麼會是他?不是伯爵大人嗎?不是……黑框眼鏡的丈夫嗎?

    我足足愣了好幾分鐘,等我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被所有人給圍了起來,敬酒的獻慇勤的不斷,可是身處樹上的我,仍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面對一層層的人浪,他顯得過於漫不經心,目光掃視著四周,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或者說是什麼人。

    看到他那血紅色的雙目,我淡淡的一笑,看來他是心想事成了,只是不知道現在他對吸血鬼又是什麼樣的看法。雖然看到了他,可是我還是坐在樹叉上蕩著鞦韆,並沒有下來相認的打算,畢竟今天還有場好戲沒看呢!

    於是我的目光落在那個陌生的人類的身上。此時的他視意雷姆向那個小女人走去,而他自己卻向伯爵所在的方向走去。

    「你是什麼人?」當他接近伯爵的那一瞬間,伯爵突然反手打掉了他手中的什麼東西,一臉嚴肅的喝道。嚇得四周的人一瞬間退了開去,中心中剩下他們倆個。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必需乖乖的跟我走。」雖然他已經暴露,可是他一點都不慌亂,而且還表現的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跟你走?為什麼?」伯爵大人好笑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大言不慚的陌生人類,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說什麼嗎?想讓一個貴族乖乖的跟自己走,他是不是腦袋透豆了?

    「為什麼?當然是為了不讓你心愛的人受到傷害了,哈哈哈!」可是這個人類,似乎對於自己主意很是自信。

    「哦?那不知道閣下所說的我心愛的人是哪位啊?」伯爵笑得邪邪的,那是屬於他的笑,就算是變成了鬼,還是一樣沒有改變。再說,對於自己的所愛,他還能不清楚,答應是「無」。

    「雷姆,把她給我押過來。」只聽得對方一聲令下,雷姆就挾持著那個小女人向他靠去,最奇怪的是,那個被挾持的小女人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這樣完全不像平時的她。

    「你們想幹什麼?」此時的伯爵才一驚,臉上終於有些掛不住了。顯然他理解的「心愛之人」出了偏差。

    「我們不想幹什麼,只是想讓你乖乖的跟我們走。」雷姆開口了,不過這個雷姆讓我覺得陌生,他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會為莢亞去東去西的人。

    「雷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莢亞站了出來,臉上儘是受傷的表情。

    「為什麼不回答我?」可是雷姆卻什麼也不說,只是面色凝重的盯著伯爵大人,似乎莢亞根本不存在,回想起當初他對她的言聽計從,真是有些無法想像。

    「莢亞,你先安靜一些,絲靜在他們的手上。」莢亞剛想衝上去,卻被潔羅一把攔下。

    「不錯,你們最好看清楚形勢,如果你們敢輕舉妄動,小心我手中的刀。」說著絲靜的脖子上已經映出淡淡的血痕,痛得她大叫,「哥,潔羅,你們快來救我啊!好疼啊!」

    「你們到底想怎樣?」伯爵大人瞄了一眼雷姆手中的刀,臉色陰沉下來。

    「只想你乖乖的吃下這個東西,然後跟我們離開,到時我們自然會放了她,一個人類對我們來說可沒什麼用。」陌生人說著向伯爵扔出一小顆丸子,一看就讓人想到了毒藥,可是一般的毒藥對於吸血鬼來說是無用的。

    「這是什麼?」伯爵仔細的端詳著掌中滾動著的黑色小丸子,神態自若。

    「這是一種可以讓吸血鬼渾身無力的藥,只要你吞下他,然後跟我離開,我們出了城自然會放了她,反正她只是個人類而矣。」陌生人竟然還乖乖的跟他解釋,真是有夠笨的。

    「好!」他托著藥丸,作勢要吞下。

    「不要!」我一急,縱身躍了出去,輕盈如燕的落在他的身邊,一掌打掉他手上的東西,一臉冰冷的瞪著他,「你白癡啊!明知是毒藥還吃!」

    可是他似乎見到我一點也不吃驚,只是一臉壞壞的笑著,閃電般摟我進懷,「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你真的……真的還活著。」

    「你!」我心一沉,難道說我被算計了?我一把推開他,「你……知道我在?」

    「不!只是覺得昨天晚上見到的人……像你!真是太好了,你沒死,你真得還活著。」說著,他上前一步又想把我擁入懷中,我冷冷的一彎嘴角,後退一步,輕易的躲過了他的雙臂。

    「靜兒!這麼久沒見了,就讓大哥抱一下好嗎?大哥可是真得很想你啊!聽說你出事,大哥可是傷心的吃不下睡不著……可你現在倒好,明明已經回來了,還一直躲著我們,真是枉費我們這麼想你……」他一臉痛不欲生的樣子,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夠了,你不覺得噁心嗎?花花公子!」他這一套對一般的女孩子也許有用,可是對我,無效。

    「呃!」他一臉的烏雲,「靜兒你怎麼這樣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叫我花花公子,這不是有意玷污我的人格嗎?」

    「你現在是鬼,哪來的人格,更何況你是人的時候,也從見過有什麼人格。」看著他一張被氣得變綠的臉,我轉身看著那兩個企圖不軌的人類,無論是曾經認識的,還是現在才認識的,「你們如果想走就趕快,不然就把命留下。」

    「你……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們說話,要知道現在我們手中可是有你們這位伯爵大人的妹妹做人質呢!」他們顯然已經開始慌張,不過騎虎難下,一時間嘴硬,可是手卻不由的在發顫。

    「哦?花花公子,什麼時候sinmo又生了個女兒了?」我目光極冷,不過卻很淡,沒有任何的殺氣,回首問道。

    「你!」花花公子雙目冒火,「我說過,別叫我花花公子!我是你哥,蕭陽!」

    「不說就算了,到時我親自問sinmo好了。」我說著上前一步。

    「你想幹什麼?你別過來!」他們挾持著小女人,小步的後退,退著退著就到了牆根,可我僅一個閃影,已經站在他們的身後,輕易的一把奪走雷姆手中的刀,看著還沒從驚恐中甦醒過來的他們,「還不快走,真想留下來當食物!」

    在我的一聲提醒下,他們風捲殘雲般衝出了夜間部,當然,只是一牆之隔。

    「哥!」小女人一臉淚花的撲進了花花公子的懷裡,摟著他的脖子撒嬌,而花花公子則一臉的享受,見我看他時,雙手展開,似乎對於美人的投懷送抱很是無奈的笑著。

    「sinmo呢?」我面無表情,當然這就是我平常的表情。

    「有事到北邊去了,月考時也許能回來。」他見我沒有什麼意見,繼續摟著那個所謂的妹妹。

    「哦!」我冷冷一笑,轉身就要離開。

    「靜兒!」花花公子一急,一把推開懷中的小女人,拉住了我。

    「怎麼?還有事?」一直以來,我對這個花花公子都沒有什麼好感,如果不是sinmo把我們牽在一起,也許我們永遠不會有交集。

    「你又想去哪裡?」這次他可沒有笑臉,有的是緊張與一絲怒意。

    「我累了,回宿舍休息。」我甩開他的手,也許在外人看來我是因為他跟小女人糾纏才選擇離開,可是知道我們真正關係的都應該清楚,但是我想說,我是真的累了,當然這點除了我自己,想來沒有人知道。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身體越來越差,走幾步都覺得辛苦,更別說像今天這麼大的運動量了,所以現在我已經有種舉步維艱的感覺,好想念宿舍的床啊∼

    「等等!你不想見他嗎?」他怒氣有些上升,可是我管不著,也沒力氣去管。

    「他不是不在嗎?」我冰冷而視的反問道。

    「那我可以馬上帶你去見他。」他手上的力越來越大。

    「還是到時再見吧!」我甩了甩再次被他抓住的手,可是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根本甩不開。

    「他那麼想見你,你竟然說到時再見?」他的尋問變成了咆哮。

    身上已經提不起一絲力氣,而且現在sinmo又都不在,我只好抬眼冷冷的瞪著他,壓著心頭的火,「那又如何?」

    「什麼?那又如何?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冷血的話?你知道聽說你出事以後,父親他有多少傷心你知道嗎?我從沒見他那麼痛苦過,而當不久前聽小格雷說好像在北方見到你了,你知道父親當時的表情嗎?就算聖格雷德說那是小格雷看錯了,連小格雷都不敢肯定那是真的你,可是他還是相信,而且……而且第一次哭了,笑著哭了。一直念叨著,只要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可是沒幾天就聽回來的小鬼說你為了救他,受了重傷,父親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第二天就出門去找你了,可是你倒好,一個人在這裡過著舒服的生活,你……你還是人嗎?還有一點良心嗎?」

    「你罵夠了沒有?」聽著他說的一切,我的心像被什麼扼著,難受的要死,可是我的表情還是原來的樣子,瑰麗而冰冷,看著他因生氣而起伏的胸口漸漸的平復下來,我慢慢的開了口,「伯爵大人,難道說你覺得我是人?」

    「你……」他一時語塞,眼中卻怒火中燒。

    「而且我的心早就被人一劍刺穿,所以現在的我是個無心之鬼,最好不要跟我談什麼良心。」說著我用盡全力一甩,躍出了夜間部,把所有人的愕然勢到腦後。

    「靜兒∼」身後的花花公子大聲喊道,「你真的那麼不在意我們嗎?就算你不在意我,那也在意一下在直把你當成自己親生女兒的父親好不好?他真的很想念你∼」

    「我……」靠在日間部與夜間部的那面相隔之牆上,我緊緊的咬著牙。隨後牆內一片安靜,而我拖著軟得像棉花般的雙足,一步一步的向自己的宿舍樓走去。原本那麼近的距離,此時竟然那麼的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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