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園藝大師 第164章 課題組會議 文 / 行道遲
第164章課題組會議
和姜教授聊了下天，很快就到了中午，不過姜教授恰好有個飯局，要招待幾位來訪的老同學，倒是沒空和陳落一起去吃飯，就讓顏鵬帶著他去食堂辦飯卡。
顏鵬這人十分熱誠，立刻就欣然同意。
「喏，那棟六層高的房子，就是新修的圖書館，那邊那棟則是第一教學樓！……」顏鵬帶著陳落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指指點點，當起了導遊，給他介紹起各處建築物的功用和歷史來。
今天陽光明媚，天氣十分不錯，陳落來到新的工作環境，又是風景如畫，美女如雲的大學校園，心情異常地好，一邊聽顏鵬的介紹，一邊連連點頭，心中暗讚：「我以前也算見識過幾所大學，比如椿城理工大學、椿城科技大學等等，不過，那些學校建校都不足三十年，與浙海大學比起來，就少了許多底蘊，別的不說，光看校園裡的建築風格和綠化環境就知道，處處雕樑畫棟，飛簷斗拱，古木參天……」
顏鵬邊走邊道：「我帶你去七食堂吧，那裡剛好有個校園卡服務中心，而且飯菜的味道十分不錯，比其他幾個食堂要好吃一些。我們學校裡，平時吃上一頓，一葷一素，大概要六七塊錢的樣子，雖然有點小貴，但比外面的小炒店卻要便宜好多。當然，與我以前讀大專時比起來，貴了不是一倍兩倍！沒辦法，現在物價漲得忒厲害！」
陳落笑道：「是有點貴了，加上早餐，一天好歹都得十五六塊吧，如果是貧困家庭，恐怕連生活費都承擔不起。」
他心中想到，要不是自己得了奇遇，恐怕現在還在好綠園藝有限公司當園藝學徒呢，身處社會底層，苦苦掙扎，哪裡有這個機會到浙大來工作和學習？即便有，可能連生活費都是個大問題！
顏鵬歎了口氣，道：「是啊，我家裡也是挺窮的。雖然在鄉下教小學，工作了幾年，但是結婚啊，生孩子啊，都花光了，也沒攢到多少錢，現在就靠我老婆一個人養家呢。還好老闆平時補助發得勤，學校裡每個月也會有固定的工資發下來。」
「讀書還有工資拿？」陳落奇道。
顏鵬點了點頭道：「有的，有的，不過沒多少，像我的話，一個月才600多塊錢而已，加上老闆給的補助，一個月也不過1000左右，勉強混個溫飽。」
「1000也不錯了，等以後畢業了，正式參加工作就好了。不知嫂子是做什麼的？」陳落問道。
他心中思忖，顏鵬師兄混得也挺慘的，都三十多的人了，老婆孩子都有了，還拿這麼一點工資，看來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幫他一把！
一提到他老婆，這位顏師兄眼睛裡就露出了濃濃的柔情蜜意，摸了摸絡腮大鬍子，燦然笑道：「她呀，在我老家顏市鎮的鎮醫院裡當護士呢，雖然工資不高，但平時工作也挺輕鬆的。」
「呵呵，那蠻好的嘛。小孩今年多大了呢？兒子還是女兒啊？」陳落繼續打探道。
顏鵬眼裡的笑意更濃了，道：「是兒子，一歲還不到呢！小傢伙是去年五月出生的，呵呵，虎頭虎腦的，相當搞笑！」
陳落道：「哈哈，有照片麼，有機會我得看一看！」
「有！改天你有空，去我寢室玩，都在我電腦裡呢！」顏鵬一想起他老婆和兒子，就心情異常好，哈哈大笑，隨後又問陳落道，「對了，老闆給你多少錢一個月呢？」
陳落也不遮掩，坦然道：「2500一個月，不過不交保險什麼的。」不是姜教授不願意幫他交，而是他拒絕了，因為在椿城，六和集團已經幫他交了，不過這些事情卻不好對顏鵬誇口。
顏鵬道：「那也不錯了，你還年輕，社保什麼的以後再交也不遲。現在工作難找，很多剛畢業的大學生都沒你這麼高的工資呢。嗯，看來你水平不低，要不然老闆不會給這麼多錢！兄弟，好好幹吧，找個機會讀個大學，或者直接考個研究生什麼的，以後前途一片光明啊，至少比我強多了！畢竟，你才十八歲，唉，大叔我真是羨慕啊，要是我跟你一樣十八就好了！」
陳落哈哈笑道：「大叔？我看你也不老嘛，把鬍子刮掉的話，頂多二十五！」
「哈哈，那是，那是，俺可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啊！不過，這鬍子千萬刮不得，我老婆最喜歡的就是我這叢鬍子了，這可是專門為她留的！」顏鵬一邊摸著又長又濃密的絡腮鬍子，一邊哈哈大笑道。
陳落也大笑，戲謔道：「真的假的啊，嫂子居然喜歡你滿臉的絡腮鬍子？莫非是傳說中的戀胡癖？」
「哈哈，正是，正是！這都被你給猜著了！」
二人邊走，邊聊，邊笑，很快就無話不談，彼此都覺得很投契，成為了好朋友。
「喏，七食堂到了！」顏鵬指著路邊的一棟建築叫道。
陳落跟著他走了進去，發現這是一棟兩層高的房子，分作上下兩層，在一樓進門的左側便有處校園卡服務中心，陳落來到櫃檯，將身份證和姜教授給的工作證明遞給了服務人員，很快就弄到了一張正式的飯卡，不過，這種卡只能在食堂吃飯，以及在校園超市內買東西，卻不是那種圖書館都能通用的一卡通。
辦好了卡，顏鵬道：「我們就在樓下吃吧，樓上一般人比較多。」
「好！」陳落淡淡一笑，他是無所謂的。然後就跟隨著顏鵬，在架子上取了個不銹鋼鐵盤子排起隊來。他還是第一次在大學食堂裡吃飯，頗有些新鮮感。
可能剛好在吃飯高峰期，排了足足十分鐘的隊，才輪到了他們倆，這還是樓下人少的緣故。
陳落打了一份番茄炒蛋，不過裡面基本上見不到雞蛋，要兩塊五毛錢，又打了份酸辣土豆絲，要兩塊，份量都是極少，只有淺淺一勺！
「靠，塞牙縫啊！」陳落嘀咕了一句，又加了個小雞腿，要三塊五，飯則是論「兩」來賣，一兩0.19元，他打了4兩，就這樣，足足花費了8.76元！
二人找地方坐下，陳落抱怨道：「這飯菜怎麼份量如此少啊？這麼點東西哪夠人吃的，最多弄個五成飽！」不是他不想多打點飯，飯多了，菜不夠也沒用啊。
顏鵬笑道：「學校裡嘛，就這樣了，吃啊吃啊就習慣了！我剛開始來的時候也是這樣，每次都吃不飽，不過現在已經沒感覺了，飯量大減啊。」
陳落又去食堂超市拎了兩瓶啤酒過來，遞給顏鵬一瓶。
「謝謝啊！改天我請你！」顏鵬為人十分豁達爽朗，也不忸怩客套，拿起瓶子就喝，然後二人就一邊吃，一邊暢聊起來。
吃完飯，顏鵬又帶陳落去看了看姜教授給他安排的那間教師單身宿舍。雖然面積不大，水泥地，木板床，十分簡陋，但陳落卻相當滿意。他窮苦人家出身，對物質方面的享受其實要求不高。
然後二人就去顏鵬所在的那間實驗室裡上網，玩電腦。
下午一點半左右，姜教授麾下的眾多學生就陸續來到了西南樓三樓的會議室。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顏鵬就帶著陳落也朝會議室走去，一邊走，一邊介紹道：「這間會議室，原來其實也是一間實驗室，後來應我們的要求，老闆就將它裝修了一下，改成了會議室兼休息室兼報告廳，平時我們沒什麼事情，就在裡面休息，上網，打牌，喝水，吃東西，睡午覺。另外，像每個月的科研進展報告，同學之間的學術交流，畢業預答辯等等，也都在那裡進行。」
「咦∼，怎麼是你？」
陳落一走進會議室，立刻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女孩子，戴著一副纖巧秀氣的紅色鏡框，留著長長的波浪捲發，身前桌子上則放了一個咖啡色的牛皮包包，正是早上陳落攔住她，向其問路的女孩子。
「耶∼，好巧啊，居然是你！」那個戴紅色鏡框的女孩子抬起頭來，看見是陳落，先是一愣，然後就非常開心地笑了起來，站起身伸出自己的手道，「你好，我叫馮樂樂，是博二的學生。去年就聽老闆提過，課題組會來一個園藝專家，少年天才，應該就是你吧？」
「呵呵，天才不敢當，只是對這方面有些研究而已。我叫陳落，謝謝你早上給我指路噢！」陳落微笑著與她握了握手。
顏鵬一聽，哪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忙連聲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想不到陳落你跟樂樂師姐早就見過了！」
馮樂樂笑道：「顏鵬，你還比我大上兩歲呢，一口一聲師姐，我可不敢當啊！」
顏鵬叫道：「樂樂師姐，有你這麼寒磣人的麼？你先入門，在老闆這裡呆了五六年，這聲師姐當之無愧啊，小弟我以後還要靠你多多指點呢！」
「呵呵，好說好說！來，你們就坐我這裡吧！」馮樂樂莞爾一笑，拉開身邊的兩張椅子，招呼顏鵬和陳落入座。
陳落見他們師姐師弟說說笑笑，立刻就知道他們的關係比較好。
「樂樂師姐，你已經博二了？真是看不出來呢，我早上還以為你大三！」陳落一坐下來，就拍上了馬屁。
「你嘴巴可真甜啊！不過，這話師姐愛聽，哈哈！」
……
陳落一邊與馮樂樂、顏鵬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瞎聊，一邊則打量著會議室裡的眾人，他暗地裡數了一下，算上自己，足足有二十八人，不由咋了咋舌，心道：「姜教授一人就帶了二十七個學生，難怪現在網上都說研究生教育質量嚴重下降呢！」
快到兩點的時候姜教授就走了進來，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就開始了會議。
「咳咳！」姜教授清了清嗓子，環顧了一下自己的學生，笑瞇瞇地道：「濟濟一堂啊，嗯，沒一個人缺席！很好！今天是我們新年的第一次大會，大家回家過了個年，心都玩野兒了吧？早上我去實驗室突擊檢查，就發現有好幾個人都沒來噢！」
隨後，姜教授的目光就落在了一個有些嬰兒肥的女孩子身上，道：「何雪青，你早上沒來實驗室，肯定是昨天晚上看恐怖片看到凌晨，然後早上睡懶覺，十一點多才起來吧？」
「啊！」那個叫何雪青的女孩子聞言，立刻驚呼一聲，身體後仰，瞠目結舌地叫道：「老闆，你怎麼知道？」
姜教授淡淡一笑，沒好氣地道：「我眼睛隨便一瞟就知道！你們每個人的性格，習慣，喜好啊，我都十分瞭解！你看看你，黑眼圈嚴重得跟熊貓一樣，傻子都知道你昨天熬夜了！」
「老闆，我知錯了，嘻嘻，以後再也不敢了！」何雪青開始還囁囁嚅嚅，裝得十分膽怯、害怕，不過說著說著，就馬上笑了起來，還做了個鬼臉。
姜教授白了她一眼，喝罵道：「知道就好！以後正常工作日，再敢無故偷懶的話，要嚴厲懲罰的噢！你那個課題，到現在一點進展都沒有，你不急我都替你急啊！」
何雪青笑嘻嘻地拍著胸脯保證道：「老闆，我會努力的！一定保證順利畢業，不讓您鬧心，傷心！」
「你有這個心就好！你這個人，還是蠻聰明的，只要再刻苦那麼一點點，少玩點遊戲，少看點美劇韓劇就好了！」
姜教授說了何雪青一通，隨即朝眾人笑道：「我呀，就是平時對你們管得太鬆了，不過沒關係，只要你們把文章搞出來，隨便你們怎麼玩，怎麼睡懶覺，我都不管！」
又一指陳落，對眾人道：「想必大家都注意到了，今天，我們課題組來了一位新成員。這個小伙子叫陳落，今年才剛剛十八歲，但是，他在園藝育種和栽培方面，卻具有極深的造詣，在去年的全國園藝大會上，還獲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就連我的老師，相當於你們的師祖，甄老，都對他相當欣賞！」
聽了這話，周圍的人幾十雙目光便「刷刷刷」地瞟了過來！
馮樂樂小聲道：「陳落，想不到你還有這麼輝煌的戰績！嘖嘖，連甄老都對你另眼相看呢！」
顏鵬一拍他的肩膀，低沉著嗓子叫道：「好啊，兄弟，隱藏得夠深的啊？！」
與此同時，其他很多人也充滿了好奇和欽佩。
不過，有一個人卻憤憤不平，內心激動不已，暗罵道：「什麼東西啊，連高中都不知道讀過沒有，不過是一個會養點花，種點草的農民工而已！」這個人丰神俊朗，風度翩翩，外形十分不錯，但是眼神裡卻透出一股陰戾的氣息，正是早上被陳落駁得啞口無言，吃癟氣走的顧一奔！
姜教授招招手，叫道：「陳落，你給大家作個自我介紹，認識認識！」
「好！」
陳落點點頭，馬上站了起來，然後環顧眾人，落落大方地朗聲而道：「大家好，我叫陳落，今年十八歲，來自江南省椿城市梅山鎮，老家在農村。由於家庭貧困，沒讀過多少書，初中畢業後就到椿城一家園藝公司打工，當園藝學徒，後來機緣巧合，就有機會參加了去年舉行的全國園藝大賽和園藝博覽會，並獲得了還算令人滿意的名次。這次來到姜教授的課題組裡工作，一是出於興趣愛好，二是打算繼續深造，圓一下大學夢，還希望各位師兄師姐們以後多多指教！……」
姜教授邊聽邊點頭，陳落說話中氣十足，而且神情坦然，絲毫不扭捏，一看就有大將之風，他心中相當滿意，讚道：「這個陳落是個人才，小小年紀，單這份自信和從容就無人能比！嗯，以後有什麼科研項目總結報告，盡可以讓陳落去試試，鍛煉一下他作學術報告的能力也好！」
陳落吧啦吧啦介紹完之後，就坐了下去。姜教授對眾人道：「你們也都自我介紹下吧，從大到小，博三的先來。」
姜教授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一個女孩子站了起來，金髮碧眼，身材相當豐滿，卻是名老外，沖陳落一笑，用不怎麼純正的普通話開始了自我介紹：「你好，我叫helen，中文名字叫羅雪蓮，來自蘇格蘭，是博士三年級的學生，……」
「我叫李武岳，來自山東，也是博士三年級，今年夏天就要畢業了，……」
……
「陳落你好，我是趙婷婷，研一的，來自遼寧大連，……」
……
一個一個聲音此起彼伏，有的介紹得多一些，有的則簡簡單單一句話帶過，很快，大約七八分鐘後，陳落就大致瞭解了這些人的基本信息，記住了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
會議室裡的氣氛相當活躍，姜教授壓壓雙手，笑道：「小陳到我們課題組來，主要是負責管理實驗室，同時協助大家進行課題研究，另外，我會安排他帶一下大三本科生的實驗課程。
你們別看他年紀小，學歷低，就小瞧於他。陳落在園藝方面的實踐知識可是相當豐富的，如果說理論水平有可能比不過你們這些碩士博士生的話，那麼，他的動手能力，在座的各位絕對無人能及！
嘿嘿，你們也不要不服氣，我是你們的老師，你們有多少斤兩，我還不知道？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大家都要謙虛點，以後多交流交流，相互學習，共同進步嘛！
而且，小陳剛剛來，對我們課題組的情況還不大熟悉，年紀又比你們小得多，你們這些大哥哥，大姐姐，以後一定要多多照顧他！」
姜教授也是一個人精，老於世故，眼睛一瞟，立刻就知道有不少人表面上客氣，但其實心底對陳落頗有些不以為然，覺得他初中學歷，不大看得起他，尤其是顧一奔，表現得最為明顯，所以姜教授才講了這一番語重心長的話。
顏鵬也感覺到了一些同學的不屑目光，心裡暗「嗤」一聲道：「切，誰說小陳理論水平低？早上他侃侃而談，將一向牛皮哄哄的顧一奔都駁得啞口無言呢！你們這些人，雖然多讀了幾年書，但也未必比得過陳落！」
這個長滿了絡腮鬍子，但卻眉清目秀的江西大男生正自為陳落憤憤不平時，姜教授點了他的名：「小顏啊，你的那個課題最近進展如何啊？」
顏鵬立刻嚇出了一身冷汗，訕訕笑道：「還行，正在做實驗呢。」
姜教授語氣嚴厲了起來，批評道：「什麼叫還行，你的那些實驗都是無用功，瞎折騰，做來做去，一點進展都沒有。你不急，我都替你急了！你現在已經研二下半年了，實驗才剛剛開始，文章更是遙遙無期，你怎麼畢業啊？」
顏鵬訕訕道：「老闆，能不能延期啊？」
姜延郡橫了他一眼，罵道：「碩士生延什麼期啊？你只要努力點就行，我剛才也只是給你敲敲警鐘而已！畢竟，碩士生還是很好畢業的，按照學校的要求，只需要在核心期刊上發表一篇文章，國內國外都可以！你們也不要怕寫英文文章，其實，有些國外的期刊，發表文章反而比國內的要容易些。」
顏鵬連連點點道：「是是是，老闆，我一定努力，爭取今年年底實驗搞完，明年年初就發文章！」
「有這個雄心壯志就好，不要動不動就想延期！」姜教授沖顏鵬點了點頭，又對眾人道，「你們也是一樣，不要老想著我給你們延期，延期不是什麼好事情！
去年一年，我們課題組一共發表了三篇sci文章，分別是顧一奔，馮樂樂，還有羅雪蓮，在這裡我要表揚一下！
尤其是馮樂樂，她的那篇文章相當不錯，影響因子達到了4點多，現在她已經有了三篇第一作者的文章，都是核心期刊，博士畢業是絕對不成問題的，論文上再多下點功夫，說不定還能評選上全國優秀博士學位論文呢！」
馮樂樂咧嘴一笑，正要高興一番，姜教授卻話鋒一轉，道：「取得了一點點成績，也用不著如此興奮！」
聽了這話，馮樂樂欣喜的神情又收斂了回去。
姜教授繼續道：「相信你們都聽說了，樓下的老田，他的學生，去年已經發表了足足六篇sci！朱教授，你們都熟悉的，更是發了一篇《nature》，影響因子達到30多！還有隔壁的王老師，也發了一篇影響因子8點幾的文章！跟他們一比，我們還是有差距啊！
不過，你們也用不著妄自菲薄，將數據好好整理一下，弄出幾篇高水平的文章來還是不成問題的，關鍵是要講究寫法！
你們文筆不好的，可以多看看那些知名的期刊，研究一下別人的寫作技巧，甚至可以嘗試寫一下網絡小說！
我也不要求你們發多好的期刊，也不要求多高的影響因子，更不要求你們每人發多少篇，只要在核心期刊上，把你們自己畢業的那篇文章搞定就行！」
姜教授說得唾沫星子亂飛，底下眾人則是沒一個敢吭聲的。
陳落暗道：「想不到姜教授平時笑瞇瞇的，和藹可親，發起脾氣來卻十分威嚴！不過，他好歹是老師，要是一點威嚴都沒有，恐怕也帶不好學生。
這個影響因子我倒是聽過，好像英文全稱是impactfactor，縮寫則為if，是米國isi（科學信息研究所）的jcr（期刊引證報告）中的一項數據。即某期刊前兩年發表的論文在統計當年的被引用總次數除以該期刊在前兩年內發表的論文總數。這是一個國際上通行的期刊評價指標。
一般來說，0.5左右影響因子的期刊就比較好了，像《nature》和《science》這種，乃是典型的神級期刊，影響因子都在30以上，駭人無比！在上面發表一篇文章，簡直就是龍飛九天，以後幾十年的地位都有了！
而sci，則是《科學引文索引》（sciencecitationindex）的縮寫，乃是由米國科學信息研究所創建的，收錄文獻的作者、題目、源期刊、摘要、關鍵詞，不僅可以從文獻引證的角度評估文章的學術價值，還可以迅速方便地組建研究課題的參考文獻網絡。
剛才姜教授說發了一篇影響因子多少多少的文章，應該就是指那本期刊的影響力，在學術界的地位。」
眾人低頭不語，只有馮樂樂捋了捋秀髮，聲若蚊蠅地訕訕道：「老闆，您說得我們太慚愧了！」
姜教授瞪了她一眼，喝道：「知道慚愧就好！」
馮樂樂立刻低頭吐了吐舌頭，沖顏鵬和陳落二人小聲道：「嘖嘖，老闆這啥耳朵啊，隔了這麼遠，聲音這麼小，都聽得清楚！」
姜教授也不理她，而是開始了授業解惑，讓每個學生分別一一介紹自己的科研進展情況，並對每個學生提出的疑問作出了詳盡的解答，同時，也指出了對方今後要研究的方向和重點，有哪些地方還要作進一步的深入探索，哪些數據還不夠完善，不夠說服力，需要補充！
姜教授侃侃而談，幾乎都是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學生的不足之處，陳落聽得直點頭，暗暗道：「姜教授果然老辣無比，這水平簡直不是蓋的！」
會議足足進行了三個多小時才結束。
最後，姜教授揮揮，爭取咱們今年也能出幾篇影響因子高的文章！現在散會，各忙各的去，有不懂的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