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園藝大師 第208章 鳩佔鵲巢，該死 文 / 行道遲
第208章鳩佔鵲巢，該死
「嘿嘿，好大的勁啊！果然是頭蠻牛！」
陳落一時大意，被頂得身形不穩，差點摔倒，當下讚歎一聲，沉腰墜胯，腳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三分，立刻，就將那個牛頭重新踩了回去！
「哇哇哇！好樣的！」
「哇哇哇，真棒！簡直是酷斃了！」
「好猛的年輕人啊！」
「快來看啊，有個東方人將牛給踩住啦！」
「這個東方小伙子真是威猛無邊啊！」
……
陳落勇救小女孩，夾著小女孩與瘋牛頂角，頓時就引起了轟動！洶湧的人群更加興奮起來，驚奇不已，紛紛大叫著，在一旁圍觀！
要知道，西班牙人最崇尚的就是鬥牛英雄了，尤其是陳落這種，夾著個人，赤手空拳跟成年公牛較勁的人物，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小樣，做一頭聽話的好『臥牛』，乖乖地給我臥倒吧！」陳落清喝一聲，腳下猛然加力，頓時，那頭千多斤重的強猛公牛就被一下壓倒，碩大的身軀撲在了青石板地面上，牛鼻子裡「亢哧亢哧」地喘著粗氣，硬是掙扎不起來！
「噢，天哪！」
眾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驚訝得無以加復，那名叫阿妮塔的小姑娘更是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渾圓渾圓的，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陳落微微一笑，身形一縱，就躍回到了賽薇亞拉身旁，然後將小女孩放了下來。
「嗷嗷嗷！我們也去逗牛啊！」
經過陳落這一鬧，那些年輕人越發興奮起來，都不甘示弱，跑到大街上去引逗公牛，場面又熱鬧了起來！
呼啦啦！
眾人大喊大叫著，一面躲閃，一面追逐著公牛，如洶湧的潮流一般，朝小鎮上的鬥牛場奔去！
「奔牛」，「耍牛」之後，便是在鬥牛場進行經典的「鬥牛」！
陳落三人卻是沒有再跟上。
「大哥哥，謝謝你！」阿妮塔看了陳落一眼，脆聲謝道。
「不用謝，應該的！」陳落擺擺手，淡然而笑，用蹩腳的西班牙語答道。
他迄今為止，只會三門外語，其中英語和荷蘭語都比較精通，達到了能與老外對話的境界，另外一門語言便是西班牙語。
這門語言，他學習的時間頗短，才一天不到，都是在飛機上跟賽薇亞拉現學的幾句，只能聽懂簡單的一些日常用語，比如「謝謝」，「你好」之類。至於單詞嘛，則是一個都不認識，所以才看不懂通緝令。
不過，阿妮塔說的這句話相當簡單，乃是常用的口語，他就聽懂了！
「阿妮塔，你認得出我嗎？」賽薇亞拉神色欣喜，半蹲下身子，雙手抓住阿妮塔的手臂，有些激動地問道。
「啊！你，你，……，你是賽薇亞拉姐姐！」阿妮塔聽到賽薇亞拉的聲音，湛藍的小眼睛立刻閃爍出興奮的光澤，大叫道，「賽薇亞拉姐姐，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怎麼長了這麼多的鬍子啊？」
「噓∼，小聲點。」賽薇亞拉趕緊摀住她的小嘴，警覺地朝四周看了看，解釋道，「鬍子是假的，姐姐現在成了通緝犯，不得不喬裝打扮一番。你在外面還是叫我哥哥吧！」
阿妮塔非常機靈地點了點頭，刻意地將聲音壓得極低極低，道：「哥哥，他們都是壞人，都想抓你呢，我不告訴他們！」
「呵呵，阿妮塔真乖！」賽薇亞拉疼愛地摸了摸她的頭，然後牽起她的手，站起來道，「走，阿妮塔，我們回家去，看看艾爾瑪奶奶。」
「家回不去了！」阿妮塔臉色立刻暗淡了下來，顯現出極其委屈的神色，略帶幾絲哭腔。
「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了？」賽薇亞拉秀眉微微一蹙，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追問道。
「自從去年你走後，就有幾個壞人過來欺負我和艾爾瑪奶奶，把我們趕出了屋，霸佔了城堡！我們報了警，警察也不管，事後，事後，……」阿妮塔十分傷心，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一邊抹眼淚，一邊道，「事後艾爾瑪奶奶還被他們給打傷了，現在都躺在床上！哇哇∼」
「豈有此理！走，哥哥帶你回去找他們麻煩！」賽薇亞拉冷哼一聲，美眸裡閃現出了凌厲的殺機。
「不要去，你打不過他們的！」阿妮塔趕緊拉住賽薇亞拉，著急地道。
陳落聽不懂她們這麼複雜的對話，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看情形，觀顏色，猜也猜得出來，當即微微一笑，安慰阿妮塔道：「小妹妹，別擔心，有哥哥在呢！」
這句話是西班牙語，雖然略略有些語法錯誤，但是阿妮塔一下就聽懂了，小眼睛頓時一亮，沖賽薇亞拉叫道：「這個大哥哥力氣大得很，肯定能打跑那些流氓！」
童言稚真，賽薇亞拉這才勉強露出了幾分笑意，看了陳落一眼，嬌弱弱地嗔道：「在阿妮塔眼中，你是大英雄，我是弱女子呢。」
陳落哈哈大笑，道：「就是，就是！還是阿妮塔看人准！怎麼樣，小弱女子，讓我這位鬥牛大英雄保護你吧！」
賽薇亞拉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那你得保護我一輩子！」這話一說完，就立刻反應過來，俏臉羞得通紅。
陳落心裡跟吃了蜜一般，咧嘴一笑，道：「一輩子就一輩子，求之不得呢！」
「呸，想得美！」賽薇亞拉輕「啐」一口，拉起阿妮塔的手就朝小鎮外走去。
「姐姐，姐姐，那位大哥哥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阿妮塔小孩心性，見到了久違的親人，很快就忘掉了煩惱，跟著賽薇亞拉蹦蹦跳跳，連聲追問道。
「小丫頭，你年紀這麼小，知道些什麼啊！」賽薇亞拉抿嘴輕笑，俏臉之上不經意流露出幾分甜蜜幸福的神情，嬌聲斥道。
阿妮塔吐了吐舌頭，扭頭沖邊上的陳落做了個俏皮的鬼臉。
不一會兒，三人就出了小鎮，來到了一座巍峨的山腳下。
山如利箭一般，直插入雲霄，高聳入天際！在山腰之上，白雲飄浮之處，矗立著一座中世紀風格的古堡，規模雖然不大，但卻透露著一股昂然的古意，顯然是一棟年代相當久遠的建築。
「這座城堡便是我家的祖屋，自從前年我奶奶去世後，便是阿妮塔和艾爾瑪奶奶在裡面居住。艾爾瑪奶奶是我們家的老傭人，無兒無女，孤苦伶仃，後來就收養了阿妮塔當孫女。」賽薇亞拉指著那棟直衝入天際的古堡，幽幽歎道。
「小薇，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
陳落見其神情有些黯然，透著一股孤寂，知道她感懷身世，頗為思念自己的奶奶，就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道。
「嗯。」賽薇亞拉重重地點了點頭，道，「走吧，我們先去看看艾爾瑪奶奶，然後再去找那群王八蛋算賬。」
陳落點了點頭，一捏拳頭，惡狠狠地道：「這群王八蛋，居然敢鳩佔鵲巢，霸佔小薇你的祖屋，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他心中著實有股怒火，對他來說，有人敢招惹賽薇亞拉，簡直比招惹他還要嚴重！
在阿妮塔的帶領之下，三人來到了城堡附近的一處潮濕陰暗的山谷裡。
這個地方有一間破舊的小木棚子，是很久以前，獵人打獵避雨的場所，不知道是何人所建，反正是個無主的小屋，阿妮塔和艾爾瑪奶奶被那幾名流氓趕出城堡之後，沒有地方去，就來到了這間小屋暫居。
「艾爾瑪奶奶，你看看誰回來啦？」阿妮塔推開小木屋的門，興奮地沖躺在床上的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婦人叫道。
「哦，是阿妮塔啊。」這名老婦人頭髮花白，體態瘦弱，容顏慈祥，正是艾爾瑪奶奶。她應了一聲，睜開眼睛一看，立刻就見到了陳落和賽薇亞拉手牽著手走進來，於是一邊掙扎著坐起來，一邊問道，「不知兩位貴客是……」
「艾爾瑪奶奶，是我啊，賽薇亞拉！」賽薇亞拉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假鬍子，趕緊跑過去，攙扶住艾爾瑪奶奶，道，「您別起來，就躺著吧。」
「啊，是賽薇亞拉小姐！你怎麼回來啦？那些人到處在找你呢！」艾爾瑪奶奶驚喜之中透著幾分擔憂和焦急。
「沒事，艾爾瑪奶奶，他們發現不了我的。」賽薇亞拉攙著艾爾瑪奶奶重新睡下，關切地問道，「奶奶，您現在身體好些了嗎？有沒有去看過醫生？」
「看過，現在身體好多了，就是腿腳還不大方便。」艾爾瑪奶奶緊緊握住賽薇亞拉的手，道，「我這把老骨頭了，死不了。小姐你能回來看我，我心裡實在高興啊！」
阿妮塔忍不住叫道：「艾爾瑪奶奶的腿被那幾個流氓打斷了！艾爾瑪奶奶懇求他們，讓他們不要亂動吉娜奶奶的遺物，他們就是不聽，還將吉娜奶奶最喜歡的燭台給砸壞了！」
「這群王八蛋，不僅打傷了艾爾瑪奶奶，還居然敢砸我祖母的遺物！」賽薇亞拉心裡暗哼一聲，怒氣十足，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不想讓艾爾瑪奶奶和阿妮塔擔心。阿妮塔口中的吉娜奶奶，正是賽薇亞拉的親祖母！
陳落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小薇，別生氣，一會我就去替你狠狠地教訓那群王八蛋。」
「小姐，這位先生是……」艾爾瑪奶奶瞧了陳落一眼，向賽薇亞拉問道。
「這是賽薇亞拉姐姐的男朋友！力氣很大，一腳就將公牛給踩在了地上！」賽薇亞拉還沒回答，阿妮塔就搶先叫了起來。
「是嗎？賽薇亞拉小姐？」艾爾瑪奶奶臉上浮現出開心的笑容，露出好奇的神色。
賽薇亞拉略有些害羞，笑而不語，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呵呵！」艾爾瑪奶奶立刻就笑得合不攏嘴，目光在陳落身上不停打量，頻頻點頭，顯然對陳落極為滿意。
接著，阿妮塔就蹦蹦跳跳，「吧啦吧啦」，將陳落救她的經過仔細講述了一遍，小姑娘口齒伶俐，如說故事一般，繪聲繪色，在她的口中，陳落就彷彿那中世紀品格高尚，又英武無雙的聖騎士一般！
破舊的小木屋中，歡聲笑語一片，不開心的事情暫時被統統忘記。
艾爾瑪奶奶拉著賽薇亞拉的手，笑呵呵地道：「這個小伙子相當優秀啊，而且能不畏艱險，萬里迢迢地陪你回來，想必對你也是極好的，奶奶我就放心啦！」
「艾爾瑪奶奶∼」賽薇亞拉嬌羞無限，撒嬌地叫了一聲，臉上現出甜蜜的笑容。
隨後，陳落就和賽薇亞拉將房間整理了一下，然後拿出包裡的一些熟食，麵包、火腿、奶酪、飲料之類，四個人開開心心地吃了一頓。
「小薇，我去你家的城堡看看，你就留在這裡陪陪阿妮塔和艾爾瑪奶奶。」吃完飯，陳落沖賽薇亞拉使了個眼色，將她招到一邊，小聲道。
「那你小心點！」賽薇亞拉叮囑道，卻是沒有提出自己也要去，因為她知道，就算自己想去，估計陳落也不會讓自己去，再說，艾爾瑪奶奶和阿妮塔也確實需要人照顧。
「放心吧，幾個小毛賊而已，哥哥我手到擒來！」陳落拍了拍她瘦弱的香肩，出了屋，身體一震，就朝山頂上的城堡飛掠而去。
這是一棟純粹由花崗岩砌成的堡壘，寬闊的院子裡面栽種著許許多多的栗子樹，更有一片一片的花圃，不過現在，花圃裡面雜草重生，顯然很久沒有人打理，院子裡到處都是垃圾，牛骨頭，碎酒瓶，一片狼藉！
陳落如狸貓一般，悄然出現在高大的圍牆頂上，然後輕輕一跳，便落到了院子裡面，無聲無息。
「嗎的，烏煙瘴氣，好大的酒味！」
院子裡空無一人，陳落就朝最近的一座圓穹頂大殿走去，剛到裡面，就摀住了口鼻，一陣一陣令人作嗆、作嘔的煙味、酒味，撲面而來！
然後就看到了幾個西班牙男子正圍聚在一起喝酒吃肉。
「來，咱們喝！」
「乾杯！」
……
這幾名男子，個個身高體壯，如狼似虎，給人一種彪悍、潑猛、不好惹的感覺，一個金黃色卷髮批到肩上，一個麻子臉，生滿橫肉，一個膀大腰圓，如獅子一般，一個臉有刀疤，流露出奸詐陰狠的氣息，還有一個卻是名獨眼龍，穿著骷髏頭衣服，如凶殘的海盜！
「什麼人？！」這幾個男子頗為警覺，陳落一踏進屋來，他們立刻就感覺到了，那名膀大腰圓如獅子一般的大漢猛然一扭頭，沉聲冷喝道。
「哈哈，來收割你們性命的人！」陳落傲然而立，張口就是一聲長笑。剛才這些人之所以發現他，也是他刻意造出聲響的緣故，要不然，就算這些人的六識再敏銳十倍，恐怕也發現不了他。
「小混蛋，找死！」那幾名男子並沒有聽懂陳落的話語，不過一看他囂張的神情，哪能還不知道他來者不善。
「安達烈，去宰了這小子！」那名膀大腰圓如獅子一般的男子把手一揮，沖那名麻子臉叫道。
「好勒，看我的！」那名麻子臉立刻露出相當興奮的神色，掏出把小匕首，在手中舞動，緩緩地朝陳落逼了過來。
「切，你拿把刀就厲害嗎？嚇唬誰啊？」陳落嘿嘿一笑，抬起手臂，伸出中指勾了勾，極盡輕視之態。
「小子，待會你哭都哭不出來！」那名麻子臉獰笑一聲，臉上橫肉扭曲，極其的猙獰恐怖，腳下一蹬，就朝陳落猛撲了過來！
他這一撲，十分地凶悍，嘴角帶著陰狠的笑容，恍若野狼一般！
「咻！」
眨眼之間，這名大漢就躥到了陳落身前，緊接著，匕首揮動，劃出一道寒光，朝陳落的咽喉割去！
陳落何等人物，對付這種下三濫的角色，簡直連避也懶得避，直接一腳抬起，倏地一下就踢了過去，速度快如閃電，後發先至，頓時之間，就將那名大漢給踢飛了出去，如滾皮球一般。
那名大漢叫也沒叫，只是吐出幾口鮮血，在地上挺了幾挺，就沒了動靜！
「這麼大的破綻，真是過來找踢的！」陳落戲謔的眼神掃向其他幾人。
「嗎的，碰到硬點子了！大家一起上，宰了這小王八蛋！」那名膀大腰圓如獅子一般的男子大吼一聲，拽著個啤酒瓶便衝了上來，與此同時，剩餘的三名男子也紛紛抓住傢伙，衝殺了上來！
「切，人多就厲害嗎？一群土狗！」
陳落嗤笑一聲，身形晃動，缽大的鐵拳不停出擊，招招皆不落空，幾乎是一拳就打飛一人，恍若千斤巨錘一般！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
拳拳暴烈，如山似岳！四拳，陳落僅僅只出了四拳，就將這四名男子打得趴在地上，哀嚎不已，爬不起來！
「你們這些垃圾，殺了你們都嫌髒我的手！」陳落冷哼一聲，衝上前去，拳打腳踢，立刻「辟啪」之聲不絕，顯然是無數骨頭接連斷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