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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六章 衝突的衡量 文 / 奧爾良烤鱘魚堡

    第六章衝突的衡量

    其實穆楷竺這妮子是挺養眼的,繼承了唐嫵家很優良的血統,雖然論樣貌上面唐嫵略勝一籌,不過穆楷竺倒也自有一番味道,看她站在學校門口的時候,一身顯眼的黃裙在夏天的風中輕揚,有一種會讓人忍不住擔憂她裙子會走光的美好。

    蘇燦記憶中也曾經有過在校門接人的經驗,不過一般來說串校的人都是彼此無聊通過同鄉會認識的,或者以前的初高中同學,但差不多都是不太熟的那一類,互相見面了熱情似火,然後分別過後基本上就再無聯繫。

    在蘇燦的前大學時代歷程之中,從沒有接待過美女,記得以前的學校是理工類大學,所以都知道,女生是珍稀動物。以蘇燦這世就讀過的二十七中來計,肖云云那一級的女生在理工大基本上就是校花了,班上長相素質稍微中等的,差不多可以進得了系級。至於稍有本錢的女孩,身邊總不缺乏追求者,對他自然是不會看上一眼的。所以重生前的蘇燦在大學也基本上可以歸為「三無」青年那一類型。

    但一切得以重新改變,他的事業在學校開始逐步曝光,他的名字開始逐漸被很多人知曉,而今天,更要在門口接待前來串校的美女,只不過這個美女卻是一個燙手山芋,就在剛才,僅僅就在蘇燦還在享受和唐嫵這個挺乖巧的妹妹陪同以另一個視角看自己如今大學的時候。她就從自己身邊越過去,來到學校歌手決賽綵排現場的舞台上,給了一組合成員主唱一巴掌,語氣裡是當眾幫自己的一個姐妹出氣。

    蘇燦悔不當初。

    對方被穆楷竺這一巴掌扇得愣在原地,問題是對方沒有一個人是小受,都是看上去挺精神氣,面白目凹,穿著和外表一看就知道是沒有受過什麼挫折,心氣很傲的男生。這麼一耳光扇過來,儘管對方是一個挺惹眼的辣味女孩,但仍然有極大火氣。

    「穆楷竺你嗎比有病啊!」對方用手背揉了揉臉,旁邊的三個男子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上的活計。顯出他們認識穆楷竺,也極有可能是一個圈子的人。

    周圍一下子就靜下去了,一些人想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一些人則面帶嬉笑看著這突然轉折出來的一幕,畢竟南大裡有多少時間沒發生過這麼刺激的事情了,都圖個看熱鬧的心態。

    眼看著對方有要回擊的架勢,反應過來追穆楷竺身後的蘇燦一把拉過她的手臂,朝後扯開,卻被她猛地掙脫開來,又朝著那男子打過去。

    被對方伸手擋了一下,這一巴掌拍那男子腕表上面,又是啪得一聲響,「老娘就是有病怎麼著,上次看她哭得那麼傷心我就跟她說了你真不是東西,結果昨天你給她說什麼來著,只是玩玩?我玩你媽啊!」

    蘇燦算是見識了穆楷竺這等女孩爆發的模樣,那架勢壓根就是要打架的,穿著倒是看上去淑女性感的裙子,但是那一頭燙卷的頭髮跳躍飄揚,單鞋在舞台上噠噠作響,伴隨著撕扯,刺激著蘇燦眼球,心想多虧得有個年輕的身體,要是換成前世,他估計得血壓直線上升,頭疼。

    那男子大概也因為穆楷竺是女生,又被她這副穿著打扮所攝,一時沒敢還手,拿給她辟里啪啦一套連擊打得雙手麻疼,穆楷竺罵得話也難聽,再加上估計手上的腕表價值不菲,這下火氣衝上頭來,眼看著就要跟旁邊三人一起動手,蘇燦這才真一把拉過穆楷竺,將她拉回了自己後側面。就這個當兒她還朝著男子踢出一腳。

    蘇燦心想這姑奶奶用殺個措手不及的方式,佔足了便宜,但要真持續鬧下去,恐怕她自己面對幾個牛高馬大的傢伙,也得吃大虧。

    穆楷竺發洩完,回過身站在蘇燦側面,一副有恃無恐的姿勢。脖頸瘦長而筆直,頭高高揚起,一副近在咫尺,但你奈我何如的架勢。然後這才對蘇燦道,「蘇燦哥,我一個很純潔很純潔的朋友,結果昨天才和她初戀分手,關鍵是這個分手理由是他們之間不過是玩玩。你說我是不是可以認定,這個男人在玩弄我朋友的感情?」

    這下場面上才一時回過神來,更為穆楷竺的那句「蘇燦哥」深入琢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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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場的不光有校學生會的,人群中蘇燦所認識的一些「熟人」還不少,至少錢仲遠這個和他寢室裡張小橋宿敵的一行人都在,而面前這個叫陸鳴的四個表演者裡面,其中一人就是錢仲遠的鐵桿,其他三人即便關係不是很鐵,但大都算朋友。

    很多人心頭就立時「咯登」了一聲,一個學生會的學長反應快上台來,插到了蘇燦和陸鳴中間,他顯然認識陸鳴,一隻手按在他肺幾乎氣炸的胸口上,將他推後一步,另一隻手虛推向蘇燦,道,「大家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陸鳴你也是,和女人一般見識怎麼。」

    南大的副校長和陸鳴據說有拈親帶故的親屬關係,而這個陸鳴家裡有人在海關身居高層,母親搞一個對外貿易公司,其父也是經常兩岸三地的跑生意,他二十歲的生日禮物就是一台獎勵的進口寶馬五系款車,非小貿,正規的走大貿路子手續齊備。平時在南大算是豪車一族的成員,在大學裡也算勢力比較大的一類人。

    這個學長是他一個圈子,經常在南大附近酒吧一起喝酒的朋友,也知道陸鳴的能耐,他心態自然比陸鳴成熟一些,若換成面前是其他任何人,他決計不會站上來主動調解,陸鳴這類人動手只要不動刀捅人,基本上也就沒什麼大問題,在學校範圍內也肯定得放得平。但是關鍵的問題是,現在他面前的這個人,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

    陸鳴或許不認識這個男子,但這個學長自然是在他的宿舍和繫上面旁敲側擊的多少知道一些大概,又在學生會,信息自然靈通一點,他見過蘇燦,也知道蘇燦,當初南大和上外的辯論,蘇燦的樣貌雖然不能讓人記憶猶新,但是辯論的內容卻可以。

    所以這個學長擔心的是陸鳴不知道面前這個男子的身份,冒失惹出禍端。

    「剛才你也看到這女的先動手了,憑什麼你不攔他過來攔我!?」陸鳴一隻手倒蜷著指向自己面門,隨後又衝著學長喊道。穆楷竺動手過後被蘇燦擋在身後,給別人的姿態就是這事他攬過去了,畢竟穆楷竺身邊就他一男人,雙方隨時可能衝突打起來。偏偏陸鳴還被自己學長推了一把,心頭這股窩火,他氣直衝腦門,卻沒有發現身邊的三個同伴中,神色已現出猶豫的姿態。

    學長也很尷尬,這才對蘇燦道,「無論你們有什麼事情,下來解決吧,我們這還正綵排呢。」語氣裡竟然是商量的味道。

    看到穆楷竺意味不明的看了自己一眼,蘇燦知道這學長竟然是擔心他幫穆楷竺出頭動手。蘇燦又心想自己看上去是能夠以一敵四的人嗎,未免太過高估我了點。

    但蘇燦偏偏就站在這裡不動,那陸鳴就直接感覺身邊氣場都為之古怪,不光是他身邊,甚至下面報告廳裡的不少人,學生會和各類相關團支部組織的,一些圍觀群眾,就感覺他們之中有的人表情古怪。

    更讓他覺得荒謬的是,身邊的幾個人都戒備似的盯著蘇燦,戒備這種東西只可能在某種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才會出現。譬如陸鳴一夥人也經常開著車跑很遠去泡吧玩樂,那些龍蛇混雜的地點,或者大學裡也遇到過相互看不對眼,對方和他們不是一路的人。雙方有時候狹路相逢,那樣的情形下才能稱之為「戒備」。

    但是面前,不過是一男一女!

    別說他們這邊四個人,就下面的一個夥同過來的朋友,要加上錢仲遠他們,少說也是十幾二十個龐大的陣容,這樣的陣容在南大哪裡不能橫著走?無論人數還是他們的背景來歷,怵過什麼人?

    蘇燦沒有去看面紅耳赤的陸鳴,看了說話要圓場的學長一眼,這才轉過身拉起穆楷竺光滑的手膀子,道,「我們走。」

    他拉住穆楷竺,就是擔心這妮子一會又氣衝霄漢的衝上去再臨時爆發一下,那樣事情就真惡化了,想不掛綵不吃虧是不可能了。

    面前的這些人要說普通也絕不是一般等閒普通的大學生,某種程度上來說比沒背景沒後台而且不少顧慮的街頭混混要厲害多了。都是從南大這所大學逐步走向社會的成年人,誰也不是沒底線沒尊嚴,蘇燦懂得一個見好就收的道理。

    哪知道剛才暴跳如一隻小獅子的穆楷竺這個時候卻溫順得任由蘇燦拉著轉身。

    陸鳴就爆發的吼了起來,「穆楷竺,我明確的告訴你,你今天走不出去。」隨後指著看過來的蘇燦道,「這不關你的事,你就不要強出頭,免得給自己惹麻煩。」

    這番話無異於給蘇燦下最後通牒,而蘇燦卻盯著陸鳴,說道,「我和她一起來,也和她一起走。」

    簡潔明瞭。而穆楷竺盯著蘇燦目光都恍惚了一下,隨後才湊過頭對蘇燦笑道,「蘇燦哥,我知道唐嫵姐為什麼愛上你了,第一次發現你這麼有男子氣概,太有范兒了。」這話說得小聲,卻讓蘇燦哭笑不得,穆楷竺是完全不擔心她一手造成的處境。

    「這個蠢貨。」學生會的莫雪在下面看著陸鳴,再看明顯有點生氣的蘇燦,心頭不禁暗罵起來。再者她本身是女生,知道了陸鳴的所作所為,對穆楷竺就帶了些好感,對陸鳴自是增加了惡感。

    「莫學姐,怎麼辦?」一個團支部幹事湊過頭詢問整場活動的組委會成員的莫雪。

    「讓他閉嘴。」莫雪冷冷道,「別人要走了,沒打算繼續糾纏,他難道還想把事情鬧大?誰來收拾這個攤子?以為他的副校長舅舅可以擺平?企業家俱樂部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團支部幹事就湊到錢仲遠一行人圈子裡低頭說了些什麼,看來和他們也是一眾混得捻熟,是一路人,又遞了幾支煙,言下之意就是這件事幫忙擺平一下。

    錢仲遠神色複雜的走了上去,攔住了抓著貝斯要過去擋蘇燦兩人的陸鳴,開口就是勸說,「陸鳴,哥們,聽我說,這事算了。」

    陸鳴這下才是真正有些驚異的看著錢仲遠,再加上錢仲遠這麼一表態,也就有人上來勸他,把他基本上是隔離了起來,讓他要衝,也衝不過去。

    察覺到了什麼的陸鳴這才沒繼續鬧騰下去,他不是笨蛋,看這個架勢,也意識到了某些不尋常的氣息,穆楷竺他認識,也不怵她,不過現在卻是看清楚了,敢情穆楷竺今天找上門來,就只帶了她身邊的男子,而這個男子,才是她如此有恃無恐跑南大來鬧上這一陣的真正靠山。

    陸鳴清醒過來,他身邊的這些人平時喝酒碰杯的時候都一個個是鐵哥們兒,他也曾以為大家都綁在一堆,他有什麼需要,必然是前呼後擁,一湧而上。但是現在他才搞明白,每個人表情的古怪來源,是針對中間的那個青年,有忌憚,有打量,也有好奇。

    包括現場活動組委會方面,都在不同程度上保持著沉默。

    真是可笑,南大很有行政地位和尊嚴的最高學生組織,竟然在這個時候也一時失語,沒能控制場面,就只有他像是一個滑稽的小丑一樣大跳大鬧。

    而穆楷竺則帶著笑意,是顯然表明,她就是來尋他晦氣,而又讓他無法反抗的。

    陸鳴盯向錢仲遠,錢仲遠目光移開去,不和他正視。他看向學生會幾個高年級的人,有來歷不淺的大三才子楊陽,也有南大很出名打過市級國家級比賽的運動健將鄭融,還有幾個名人,這些平時在南大提起就會有人知道的人,和他很要好,形成了一個有恃無恐的交際圈。

    但是這些人此刻都不約而同的移開眼睛,很明顯不願意因為他陸鳴,而和中間的男子產生衝突,明顯不符合他們的利益。

    突然一種很現實的感覺,擊中了陸鳴,他發現和他一樣無措的還有本身打算和他行動保持高度一致的哥們,但無疑他們率先發現了周圍人表情的不同。包括平時一些稱兄道弟的人,這個時候也不約而同的對蘇燦表現出忌憚。在這所大學裡從來過得隨心所欲的陸鳴第一次感覺到有心無力,那是從心底裡產生的憋屈。

    很明顯,他們不願因為他,而和蘇燦交惡。明顯,爭取他陸鳴的交情,比不上得罪一個他目前不知道來頭多大的人物。

    陸鳴這一刻心裡面延伸出一種讓青筋暴起的衝動,讓他眼眶突突直跳,心想你們不是已經從心裡面站了隊嗎,我今天就是衝上去要和他見個真章,看看最後什麼樣子,看看我是不是如你們心裡面所想的那樣,我在南大當副校長的舅舅,擺不擺得平!?

    陸鳴捏了捏握著貝斯把子的手,手心汗濕,像是個小媳婦一樣捂得木柄溫熱,最後他還是鬆開了。

    最後一幕,他看到趕到的學生會主席范祈驛親熱的攬著蘇燦的肩膀,將他和穆楷竺一起送出門去,至始至終都沒有轉過頭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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