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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新起始 文 / 奧爾良烤鱘魚堡

    第一百二十九章新起始

    接下來的週六和週日是南大返校節的最後兩天,臨近尾聲,看得出在處處進行收尾的工作。

    在校外酒店來自全國,乃至國外的南大校友燈火輝煌夜夜笙歌的夜景漸次消斂了下去,校外大道比平日還要壯觀數倍的車流也開始回復正常。舊宿舍區的那些學生不必再在某一天聽到敲門開門,發現面前站著一周吳鄭王的中年大叔,走進來雙手遞煙說這就是當初他們的宿舍,那裡是他的床鋪。

    原本熱鬧騰騰成為外界矚目焦點的南大,也在這場有驚無險的返校節閉幕後回歸往日的平靜。依然有背包或者捧書的男男***在晚飯後行走於學校的林蔭和草坪之間,依然有後座搭著輕便女孩的自行車穿梭在這所秋末的校園。

    相比起周邊酒樓因這次返校節帶來的繁榮昇平,返校節一過回復的稍許冷清,校裡校外的那些由幾張折疊桌和幾把油光緻緻椅子構成的小吃攤,似乎才有穩定的繁榮。

    夜幕下的南大十三號宿舍樓六零二寢室之中,張小橋,肖旭和李寒的面前桌上擺了很多的酒瓶,這些酒喝得較為沉悶。

    「南**bs上的相關帖子層出不窮,熱度之高,王東健的一個哥們就是論壇的斑竹,被校方下了通知,讓他們盯著bbs上相關的帖子,防止以訛傳訛造成不良影響。南大倒也不敢直接要求他們把帖子禁了,否則南大在返校節上喊出的求真務實,***精神這類口號也就成了屁話。但是我所聽說的情況並不是太好,森川企業畢竟是外來戶,想要插手醫藥,地產,能源這一塊無非是動到了一些本土的利益,所以到這樣的情況上,有很多有關森川集團相關企業的負面新聞報道了出來」

    張小橋畢竟是知識分子家庭出身,其父不光是成功的企業家,也是南大的一號學霸,他本身還是有些見識,又道,「蘇燦你在返校節上面那番舉動,也就變相的觸動了一些人的利益。所以我聽著說外面的很多風現在也吹進了南大,苗頭直指在你的身上,學校上頭也有人對你這件事,對你表示過不滿。錢仲遠那個當院長的父親還說像你這種膽大妄為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人要絕不姑息。真是陰損到了骨子裡」

    肖旭一口氣吹了半瓶,道,「這些人也就只敢在後面叫囂,有脾氣就別在後面齷齪,站出來啊,但我看誰都不敢當著面對蘇燦說三道四。令人好笑一幫平時光光鮮鮮,還罩著學術兼名牌大學管理層雙重外衣眼高於頂的錢仲遠,薛瑞,張芳幾個人,也就只敢在背後撓癢癢的。」

    「這些教授高層早已經抱成圈,一些利益集團還不是綁上這些有學術地位的人來為他們保駕護航,一旦有了風向槍口,這些人還不得四下裡活動。」李寒道。

    南大返校節接近尾聲,除去現有的幾個學院還在進行接待研討活動之外,基本大部分的學院繫上面都陸續進入了正常的教職。但這次返校節的餘波卻波及不小。在外面看來甚至有些風起雲湧的味道,像是突然拉開了某場準備好的大戲。

    幾個人在宿舍裡喝酒,外面過道走廊裡又傳出幾陣迴盪的腳步聲,然後王東健拉開房門探出頭來,看到蘇燦忙走進來,道,「怎麼樣,蘇迤一來找你談話沒有?院繫上的那些大人物這幾天就一個都沒過來?事有反常啊,據說現在南大校方上面最近討論的很激烈,就怕一出來的名堂門道不小啊。」

    「去,別在這裡滿嘴跑火車說這些不靠譜的。」張小橋撇撇嘴。

    王東健自嘲的笑了笑,彎腰過去從酒箱子裡抽出一支啤酒,搬跟椅子坐下來就和眾人互吹,「其實我倒是覺得,如果一個沒有包容力沒有人情味的大學,是不值得稱道作為一所著名世界名校的。人文精神在大學的價值很重要,大學不應該是培養出一些高學歷但心理扭曲變態的怪物。而我倒是希望心目中自己的大學能夠這樣」

    蘇燦知道現在南大返校節的事情還沒能過去,現在南大高層上面意見爭論激烈,他當然有所知曉,另一方面南大返校節的事情同時說明了面對詹化和他背後的人物,蘇燦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硬撞上去宣戰,原因很簡單,因為上次談話之中,從詹化的口中他聽出了對方對他的渺小和不屑。

    他可以從客觀上面發現自己作為單獨一個人目前的位置和限度。但這並不代表著自己可以安然的等著對方解決大對手過後順帶伸出手揮手一起滅了自己的小人物。

    前世的蘇燦本身就庸庸碌碌,忙碌的活著,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所以他懂得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需要被犧牲的理由和面對龐大不可抗力的無奈。沒有門路,沒有關係,沒有錢,甚至就連被生活犧牲敗退過後連個讓你能好生哭出來的地方也找不到。

    自己是個小人物,但這並不代表小人物就該乖乖等死。就該在某些人的眼裡成為身微命賤要為對方大道暢通讓路犧牲的一個棋子。

    蘇燦並非不懂低眉順目或者只需要卑躬屈膝就能進入到詹化以及他身後的核心圈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然後會在某種巨大能量的護佑之下享受很多特權牟取很多暴利的道理。

    正如詹化當初曾一再告訴過他,他遲早會成為像他一樣的資本家,那麼心甘情願的成為當初他所唾棄並厭惡的人。

    如果他只是一個正常人,或許走這一條路是他迴避不了的選擇,因為他畢竟只是一個人,在前進一步天堂後退一步地獄的選擇中,他或許只能選擇接受詹化給予的施捨,抱著別人吃肉給自己留口湯的想法綁在利益集團身上,身不由己。

    但蘇燦畢竟不是一個普通人,他從九八年開始,在短短的四年時間打造了旗下敦煌,蜀山,菠蘿傳媒三條產業,並孤身前往美國創立了於今增長勢頭強勁的社交網絡。

    四年對很多人來說或許只是一個眨眼而過的概念,是通過初高中考入大學的界限和跨度,是在無數個圖書館考研班熬出入研通知書的那個枝繁葉茂的下午,是通過公務員考試中回顧起來那跌跌撞撞的幾年。

    總而言之,在四年的時間跨度中,大多數人的生活不會被拉長到物是人非,也不會太跌宕起伏,總不會像是敦煌和蜀山這樣的企業一樣,從默默無聞,到成為商界明星。

    這樣的成長速度,不是中國企業裡首屈一指,但卻能夠擠進的上發展最迅猛的俱樂部之一。類似這樣同期***的,還有九九年因天津一戰開始知名度大漲的國美電器。

    蘇燦早知道自己這樣的成長方式,無論再如何低調,遲早也會被人注意。所以詹化那一方已經暗暗開始對他進行觀察吃透,蘇燦的重生者素質注定了他不能於他們共謀一處,

    詹化和其背後的存在注定了所有的牟利不會讓他一人獨享,他的產業會被瓜分,任何有利益的地方都會被人插手,重生的優勢會被背上沉痾的枷鎖,處處束手束腳,最後同流合污,再度成為被人踩踏墊肩的基石。

    這是只要想想就會覺得憋屈氣悶的事情,重生一次的蘇燦自然不會這麼做,更不會被人鉗制,只是為了天賦的重生不會活到狗身上去。

    晚上蘇燦手機就響了起來,蘇燦看是王薄的電話,在接起之前心臟卻莫名的跳得厲害。可以說在這之前很久,蘇燦就一直隱約的預感著什麼。這不是無的放矢莫由名來的事情,而是在他念大學的這座城市距離幾千公里之外的蓉城,那裡依舊正發生著許多交鋒和妥協。

    而現在,這條線似乎開始清晰明瞭了起來。

    「聽我爸說你心情很好,看來說得應該不差,否則王叔叔你忙得都喘不過氣來,還能想著在這時候給我一無名小卒打來電話?」這個時候正是九點,如果蘇燦晚上去泡自習室,這個時候估計也正是收拾著回寢室的時間。蓉城市委***王薄能掐著這個點來電,看來是事先想好了的。

    「一個創立大菠蘿控股的人,只怕沒有太多人有資格說你是小人物」電話裡傳來王薄的笑聲,「看來我不能再跟蘇理成多接觸了,被人說閒話盯著還不夠,你兩父子是揪著我的底牌在挖啊,隨時都將我算著」

    頓了頓王薄又道,「今天早上我開市委辦公會,主要是討論蓉城的幾個在部委的大項目跟進問題。短短幾天時間,蓉城在信產部的十幾個大大小小設計電子,機械,電訊方面的項目,有的已經通過了項目審查,有的則更進一步報國家標準化管理委員會,都在說我們上了快車道。下半個月信產部副部長的嚴盧偉就會下來考察,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蘇燦腦袋立即閃過宋母陶晴的那頓飯局,那個氣度突出頗有儒將之風的中年男子。猶有餘悸笑道,「幾天前剛一起吃過飯,不過我可不知道他來頭這麼大,看來真是撈到大魚了。」

    「看來你這個蘇秦做得很稱職嘛。」王薄自然心情大好,這些項目是蓉城駐京辦的沉痾累牘的難題,有些報上去一壓就是大半年,這邊天天催也催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一來幾天時間裡十幾個項目就在新一批審查中通過,雖然這不過是蓉城大批項目中一小部分,但至少說明口子開到了他們身上來,如旁人所說一樣,上了快車道。

    嚴盧偉下個月去蓉城,更像是某種***接洽,嚴王兩家通過這麼一個契機有了交流,再不是從前那種受限地緣******壁壘的局面。對蘇燦來說,這個時候任何一個局面的打開,對他都是一種機遇,都有助於他的騰飛和發展。

    和王薄聊了一些情況,主要是家常,王薄對蘇燦顯然是很滿意的,話語中也有囑托的意思,在他看來如果要為自己兒子王威威鋪路,無非是把他托到蘇燦名下,在蘇燦的支撐下,王威威無疑會在未來人生獲得莫大的助力。

    掛電話之前王薄就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我這邊常委會上還壓著,不過省委組織部的郭部長那邊已經過來和我交換過了意見,估計很快就會找上你爸談話,老蘇要動一動了,可能是去凰城,任副市長,具體情況還在磋商。由商入仕,這是多少人幹一輩子都等不了的。是一個很大的機會啊。」

    蘇燦心臟突得緊了緊,蘇燦家從三代數過去,也沒能出過一個掌握一座城市許多資源的副市長級官員。從夏海走出的蘇燦一家或許將成為無數人茶餘飯後的焦點。

    這是對蘇燦家裡來說,算是一個新的突破和開創,雖然說對蘇燦而言,比起他激動人心可以讓人經常難以入眠的事業和夢想,進入官場打拼讓他提不起興趣。但自己父親蘇理成有此際遇則大不一樣。

    當然不是說對現在的蘇理成來說由國企老總調任一市副職市長是多了不起的一件事情。

    只是因此說明了,一個新的階段和起始,又在蘇燦一家面前繪卷般徐徐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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