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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卷 末章 就這樣奔向永恆的這不朽(下) 文 / 奧爾良烤鱘魚堡

    那棟幾乎燈火通明的豪墅,就這麼在稍微於略高水平面的地勢上矗立著燈火,直到天空氣流湧動,直到黑雲奔走消散,直到黎明來臨,直到浮雲鍍上金邊。

    林珞然已經醒了過來,實際上她一夜都沒有安睡,但今天這一天她必須如精密機械時鐘一樣的渡過。

    首先必須在五點四十醒來,會有時間給她穿衣洗漱。六點整會有全北京最好的彩妝師髮型師造型設計師不會錯過一分鐘的驅車上門為她梳理裝扮。她必須在一個小時內完成。這個時候同一時間遠在北京另外一所豪華大宅外面,一整個包括凱迪拉克陸軍一號,林肯加長,清一色奧迪,背後跟法拉利,保時捷,賓利,捷豹,瑪莎拉蒂等等名車作為副車的車隊,開始有條不紊緊鑼密鼓的紮彩車,其中每一輛都是結結實實來自於會出席此次婚禮北京政壇大佬商界巨擘的家族,整個紮彩車過程需要三十分鐘。然後著裝整潔的魏遠湖會在副車全部到位之後登上婚車,隨即車隊主管會提示發車,稍後城區會看到這樣浩浩蕩蕩的豪華車隊橫穿北京城,然後掐準時間,在八點半鍾抵達林家小妹的居所。然後去往婚禮主場。

    化妝師隊伍的路虎車停了下來,攝影師和化妝師摁了別墅門鈴,和這棟房子的主人與朋友們打過招呼,然後上樓。

    林珞然身著白色裙撐及膝的小禮服,腰間有一抹紫色緞帶·不是那種宛如開了朵花誇張的婚紗,這就是她的結婚禮服,簡單而優雅。坐在諾大的化妝鏡面前,看著那些淡色調妝點自己的皮膚,略施粉黛。接著繫著的髮帶解開,一頭秀髮鋪瀉而下·然後被造型師盤起,雲鬢飛髻。

    她在為另一個男人綻放其驚心動魄的美麗。

    旁邊陪著她的是葉徽裳,但是現在望著她,葉徽裳的眼神裡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她略有些失落的問,「這是一輩子的事情·你真的想好了嗎。」

    彩妝師團隊沒有理會到旁邊這個漂亮女子口中的意思·仍然在做最後完美的修飾。

    林珞然突然站了起來,然後打開**化妝間的門朝外跑去,下了樓,親戚和朋友都把衝下來的她給望著。

    端著杯茶的林母陸家英撇過頭去,道·「噢,弄完了嗎,這麼快?…」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穿著小禮服的林珞然踩著雙高跟鞋兩三步跑出去了,葉徽裳隨後跟了出來,對大廳裡一干茫然的人連比手勢道·「一會再跟你們解釋。」

    隨即立刻緊隨其後,看到拿了她奧迪tt鑰匙的林珞然走近解鎖,正要上去葉徽裳趕到,「你這樣能開車嗎,旁邊去。我送你過去。」然後坐進去,葉徽裳看了看自己的手錶,道·「還有五十分鐘時間。」

    林珞然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她看到性能良好的跑車迅速發動衝出小區,然後上了公路,走過幾條岔道,堵了兩次車·隨即她那無比熟悉和懷念的胡同口片區街道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那曾經是她的童年,而現在那裡住了一個人。這座城市在那裡住了一個人。

    蘇燦等人還在四合院裡聯繫王威威等人·就看到外面一輛白色奧迪車嘎然剎住,連清晨掃地的太婆都被這股異常響動惹得抬起頭來,看著那個女孩飛奔出來。

    出現在四合院的大門處。

    她的白衣勝雪,她的月射寒江。

    「這麼牛叉…老林你現在不應該是在你家裡等結親的車隊嗎?」還在咬門口轉角買回來的一隻白麵饃的劉睿瞪大眼睛。

    薛易陽嚼著食物的嘴巴伴隨著目光的睜大突然就不動了。

    隨後兩人就被唐嫵一手拖一個拉近了屋子裡面。

    蘇燦望著林珞然,發現她潔白得讓人難以直視。

    「蘇燦。‥其實我很討厭你,我真的恨不得每天多踹你幾下,恨不得每天都狠狠咬上你幾口。‥」林珞然臉上還有因劇烈奔跑運動以及胸口急促起伏的紅潮,髮髻都有些散亂了,但這些她都顧不得了,她想起那個胖子在臨終之前所說的話,所以她明白這一刻她應該做什麼,停頓了一下,她眼睛裡水霧瀰漫,「但是我還是沒有辦法抑制住自己不來見你。」

    「所以我想…我應該是愛上你了。」

    蘇燦頓住,他發現這一刻北京市壯麗的朝陽都不真實起來。但是他的表情就像是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晦暗著。

    兩個人就這麼長此以往的沉默著。拉鋸著。

    葉徽裳的電話頻繁響起,她掐斷又掐斷,看著兩人緊緊一捏手機,然後接聽,掛斷,望著林珞然突然有些柔弱的背影,心惶惶然跌下去焦急道,「他們車隊折道這邊過來了,我們沒時間了!」

    林珞然看到蘇燦痛苦的表情,她知道他們永不能在一起了。

    這個女孩輕輕退了一步,然後用手臂強抹著倔強的眼淚不讓其當面溢出眼眶,轉身離開,拉開葉徽裳的車門坐進去的時候,已經無法抑制到張著嘴,哭的稀里嘩啦。

    那輛白色奧迪tt發動離開,然後在十字街道路口,遇到了折道星馳火燎趕到這邊的豪車車隊,壯觀的車龍堵得一個街區交通水洩不通。

    林珞然從奧迪tt下來,然後被送上了當前的黑色轎車裡。車隊再啟航,交通頓順。

    在眾人去往酒店的大巴上,一個二十七中同學問王威威,「聽說婚禮會選在太廟?」

    王威威搖搖頭道,「太廟是古制皇家陰宅,雖然已經開放了·但怎麼可以成為婚禮的舉辦地。婚禮的地點是王府飯店。」

    坐落北京王府井市中心,位置緊挨**和故宮的王府飯店第二層樓宴會廳被作為婚宴的地點。整個宴會廳可以容納四百人做大型宴

    之中最氣派的是宴會廳進門的兩扇連寬大門把手都鍍金的桃木大門。

    蘇燦在這裡和太多人行屍走肉一般的握手,甚至「被」合影留戀。

    也挨著和王林兩家的高層們相見。有面容依舊英朗卻帶了些滄桑的林榮桓,不過對蘇燦卻展露了少有的笑容,有林縐舞的母親詢問蘇燦的近況。也有表情古怪的陸家英,看著蘇燦又暗地歎了一口氣。還有林家的很多人·望著蘇燦的表情似乎有那麼一種惋惜的意思。還有王家王威威的父親王薄。大伯王桂東。二伯王海平等等諸多人士。蘇燦記得他們是對自己說了很多的話,但是他一句也沒聽進去。只聽到一個副省長說要建科技產業基地,讓臉譜中文過去指導。蘇燦也不知道自己應沒應諾。

    還有很多人在遠處把他望著,聽王威威解釋那些似乎都是魏家方面的人。林魏兩家的結親,北京城有很多來頭極大的人都會到場。

    最後是林珞然的父親,蓄著小鬍子男人味十足的林國舟找到蘇燦把他拉到一邊掏出一根煙遞給蘇燦,蘇燦沒有抽,他自己拿回來點燃,深吸了一口,用深沉的聲音道「林縐舞很早以前就對我們說過林珞然和你的事情了。如果今天要站在台上去的是你和我女子的話,我半句話都不會說什麼。其實林珞然的那些三姑六嬸,那些親戚朋友,為了她的幸福著想,更會尊重她的選擇…但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也只能這樣了。」

    「當然我不是說魏遠湖這孩子不好事實上他非常的優秀,性格各方面都是如此,我也相信他會對珞然很好。」林國舟再深吸了一口煙,有些遐思道,「其實當初在你王叔叔屋子裡面,看到林珞然為你開啤酒罐的時候,我當時就想過她母親肯定喜歡看到她這個平時上天入地的女兒有這麼安靜賢淑的一面。」

    「我還曾經想過,有一天我干累了退休了,呆在家裡面,會不會出現同樣的場景,那妮子為咱們倆開啤酒咱爺倆兒喝一瓶走一杯然後我會經常帶著我的孫子,去北戴河搞我的攝影愛好抱著他看著他成長,為他擔心幼兒園的名額,每天接他放學,想想他以後到底上府家小學,還是實驗二小…嗯,這個扯遠了。」林國舟把煙頭摁滅在宴會廳那個奢華的滅煙器之中,拍拍蘇燦的手膀,他極具磁性的聲音響起,「可是蘇燦…人生並不能只如初見。珍惜住你現有的,不要再失去了。」

    然後他說完,這個國家新聞部部長背著身對蘇燦擺擺手,一如既往標桿般的颯逸,走回了席位上去。

    蘇燦原地徘徊,心臟伴隨著宴會廳響起的音樂,猶如血色殘陽一般墜落下去。

    這個時候他看到通道口的魏遠湖走了過來,他跟旁邊隨同的人說了一些話,旁人就走開了,留他徑直來到蘇燦面前。兩個人面對面站立注視了半晌,

    魏遠湖終於開口,唇角輕輕地上揚起來,油然的道,「最終,我還是贏了。」

    無論是否在等待黎明,當壯麗的殘陽最後噴吐出生命力,傍晚落幕。黑夜終將會降臨。

    後來婚禮還是開始了。

    輝煌而隆重的旋律降臨宴會廳。伴隨著炮響打出來紛紛揚揚的紙花。林珞然和魏遠湖踩著節奏的步伐走上前台,來到司儀面前,面對全場。響起熱烈掌聲。

    林珞然看到蘇燦起身,走出了典禮堂。

    她目光裡最後的焦點也喪失了。

    李鵬宇,王威威,薛易陽,劉睿等等認識他的人見到這一幕,都面色灰暗下去。

    出了宴會廳,蘇燦靠著旁邊的牆壁,他前後深吸了三口氣,他看到宴會廳外很多服務生都驚奇的把他給望著,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宴會廳裡面那個清婉絕美的女孩一眼,對他閃過同情的神色。

    蘇燦平視前方他彷彿看到了當年那個在他面前蕭瑟轉身,然後就從此消失不見的林縐舞。他彷彿又聽到了他在蓉城那時候近在咫尺跟他說話的聲音。

    然後這種聲音消失不見了。隨即是他身後的宴會廳司儀唱詞抑揚頓挫的聲調。如暮鼓晨鐘。

    但是卻頓時令他醍醐灌頂。

    他曾經一直堅持行走在自我的道路上,並認為自己一直在堅持著某種東西,但現在他明白他錯的離譜。

    人生不能只如初見。所以才必須珍重,所以才不能失去。

    四周受過極好素質訓練的服務生驚訝的看到這個之前像是受到生命裡最大打擊的男子,此刻卻重新走到了宴會廳的大門中央。

    這一刻蒼山萬雪不飛。這一刻滿廳的燈光加諸一處也不如此刻般剌白刺目。

    所有人的腦袋扭轉了九十度的看向站在廳門中央的這個男子。

    然後蘇燦邁步前行就像是坦克一樣衝鋒的氣場,壓得全場所有人都只能睜著眼睛,看著他朝著禮台上邁步走去。

    所謂的命運,他娘的從來就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他必須前行,他必須要邁過從這一段到那一段的距離,然後握住必須要握住的一些東西一些人一些對於他來說永恆的東西。一些一旦錯失過,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回過頭去做的瞬間。這個瞬間足以在年華老去的時候,還能成為記憶裡的永恆。

    「他該不會…」王威威還保持著九十度側身的動作,人就已經慢慢站起來了。旁邊他那個當省委書記的老子嘴角都有些抽抽,像是望著世界上最光怪陸離怪力亂神的局面。

    「蘇燦…林珞然…」薛易陽和劉睿望著那個大踏步毫不猶豫沒有任何停頓重新走入進來的男子除了喃喃念叨可能和他這種行為有關聯的詞語之外,他們也就只剩下發呆了。

    司儀還在唱詞,只是聲音伴隨著他腦袋的偏轉越來越小聲。魏遠湖這樣的大腦都尤沒有反應過來。事實上有太多人都被這種霸氣給鎮住了。

    他們震不震驚,有人憤不憤怒,會不會造成爆棚的震盪影響力。這些都像是一坨狗屎一樣不重要。

    實際上這些比起蘇燦要做的事情,無足輕重都無關緊要。

    他只知道他現在要握住的東西,至關重要。如生命般厚重。

    然後他越過了從這段到那段的距離。一把抓住了林珞然冰涼的手,就連林珞然都帶著看天外來客的震驚,可想而知當時現場凝固的光線和雕塑般人群的動作表情下,這個只為了守護最重要東西的男人是何等如鷹如隼的璀璨。

    握緊,蘇燦沒有多說一句廢話,拉著幾乎當時就已經哭得稀里嘩啦的林珞然轉身衝下看台,沿著那條紅紅的地毯,來到倒數第三張桌子唐嫵的面前,左手緊緊牽住了唐小嫵。那是一隻溫熱的手。溫熱到足以永不離棄。

    於是他左手牽著唐小嫵,右手拉著身邊白衣勝雪的女孩就那樣在剌白的燈光下,越走越快·越來越快,最後是迫不及待的奔跑出了宴會大廳。

    末了蘇燦還心思縝密的不忘抽身回來將宴會大廳那兩扇兩人多高壯麗雄偉的桃木巨門,握著門把,反手軋軋關閉。

    所有在現場一起長大一起成長的兄弟朋友們,所有那些親朋好友三姑四姨二舅表姑媽,所有那些政壇大佬,商界精英,各界名流。所有這個宴會廳裡面無論是眾生百態,萬千氣象,還是最後大廳裡突然潮水般湧動的人群,都伴隨這兩扇巨門「嘎啦啦」關合的聲音,封閉在了那扇門之後。

    這就是所有人那時最後的記憶。

    那一年之後還發生了很多故事。

    凰城第五屆人大會議在凰城人民代表大會堂召開,會議一次審議通過了自周昭峰被免去職務審查後,原凰城代市長蘇理成正式升任凰城市長的決議。

    蘇理成在就職演講上面只是很熱淚盈眶的面對全場道,「我出生在外地·工作在凰城,成長在這裡,收穫也在這裡。作為發展的受益者,我感謝勤勞、智慧、豪放、進取的凰城人民,他們把悠久的善德文化傳遞、弘揚得如此精彩和張揚,沒有凰城人民的勤勞和善良·沒有這些質樸和堅持,感謝他們賦予這塊古老而又神奇的土地的生機與魅力‥我將和我的政府班子一道,在市委的領導下,為建設凰城更美麗的藍天白雲,更清潔更集團化的能源企業而盡每一滴心力…」

    餘音未絕,滿堂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

    同年·鳳凰投資控股通過外資股權併購方式以3820萬美元收購凰城的鳳凰實業公司100%股權·完成了其海外造殼的過程。9月,一家名為大菠蘿投資有限公司的風投向其注資5000萬美元,次年2月,鳳凰公司成功在香港聯交所主板上市,ipo融資7億港元。鳳凰實業集團先後整合西川、貴州兩省的數個煤礦·洗煤廠,煉焦化工廠,成為西南地區最大的煤焦化民營企業。帶動了整個省焦煤化工企業整合的方向,起到了龍頭的影響作用,相當非凡。

    而其董事長吳建設和總經理李錦盛也被外界稱之為兩位崛起大西部的「黑金王子」。

    同年,付費玩家數目達到350萬的《魔獸世界》遊戲發佈了一款內設競技場模式第二戰季的史詩級武器·名字叫「殘酷角鬥士的鳳凰之弩」,這款武器說明有一小排黃字。上面標注——「根據林縐舞的要求打造。」

    沒有人知道林縐舞是誰,但並不妨礙玩家們擦拭這把武器並用其幹掉敵人和無數巨龍的興奮。

    蘇燦沒能給林縐舞一個gm賬號,但是他的要求卻在這之後通過千千萬萬玩遊戲的人,得到了實施。只是曾經那些在網吧裡熱血沸騰的年輕面容,現在已經消失了,屬於他們的那個遊戲時代·無論是星際爭霸還是魔獸世界,已經用這樣的方式永恆的落幕了。

    繼菠蘿傳媒奠定國內財經雜誌權威基礎之後,上麥音樂又獲得了幾筆投資,憑借前期積累的版權資源成為國內第一唱片數字音樂公司,簽約了大批藝人。有時候打開電視·偶爾能看到趙浩在某個選秀節目上口沫橫飛的點評。

    很多人都在猜測林珞然,唐嫵以及蘇燦的每一個動向。但只有最私密的朋友能夠打開他們的臉譜主頁·那裡有很多照片,有些是他們漫步在東京櫻花盛開的時節裡,有些是巴黎香榭大道大街的咖啡館,有些是即將沉沒的馬爾代夫群島碧藍的天幕和淺色的海灘,以及漂亮的木屋別墅。有些是他們收養的一條叫「燦哥」的拉布拉多犬,有些是盧浮宮和達芬奇密碼講述的倒三角金字塔。有的是迪拜花樹一樣的人工島。有些是**盛大的藍天白雲,轉經筒和薩迦寺,唐嫵在蒲團上跪拜虔誠的祈福,而蘇燦忙著拍二層樓壯觀的雙修壁畫,還有一張是林珞然的手揮入了鏡頭,應該是他頭上挨了一下。有些則是家庭的聚會,餐桌上有很多家人做的豐盛的飯菜,他們的笑容幸福。以及等等類似於此的很多照片。

    同學聚會的時候,聊到他們,還有人說起似乎曾經看到過他們在夏海小城的街道出現,擦身而過,不及辨認他們模糊的臉。

    有人說他們建成了商廈。也將產業的一部分利潤拿出來,送到窮山區臘風裡紮著一桿紅旗的希望小學。他們用此舉幫助了四川,貴州,雲南很多山區裡數萬名的孩子。其中有很多照片是兩位女孩身處這些孩子中間,她們和他們明眸善睞,笑得如同能留存在永恆的時間裡。

    還有人據小道消息說他們在國外的某個地方結了婚。無數人將信將疑。

    總之他們每年都會去世界各地,不定時回國,只有最親近的人知道他們的動向。

    有時候在凰城堰塞湖的老漁夫划槳的船上,伴隨著波浪的起起伏伏,蘇燦又能翻出以前的那些老舊照片翻看,畢業照,旅行照,生活照,風景照,援建照。他像是看到曾經的流年裡,那些鮮活的人一個個反覆浮現在他面前。

    他像是看到肖云云站在那個湛藍夏天的操場,又對她遞上一瓶冰徹透涼的可樂。

    他像是看到一中舞台上陳靈珊的白衣敦煌,燈光聚焦在她的身上,然後劇終,燈光漸滅,她的明眸善睞和煢煢孑立都黯然落幕。

    他像是看到那個黃昏的音樂樓,孫蔓一身紅色小吊帶背對著他拉琴聲悠揚的小提琴,視野外面的金色雲朵和她吊帶露出的裸背相映輝煌。

    他像是看到郭小鍾在大榕建工的院子裡,對他揮揮手說了一聲「嗨」的彷徨。

    他彷彿看到林縐舞,穿著學士服,在閃光燈下對他咧齒微笑。然後那些狗屎一樣的歲月就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如此種種,還有很多。

    蘇燦偶爾會這樣懷緬生命中走失和逝去的那些人。

    人生若只如初見,應該有無限多的小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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