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二十三章：還是人嗎？ 文 / 孤獨牛蛙
. 「走！」
眼眶紅濕的祁凡猛的跺腳，樓板應聲破開一個大洞，屋內四人帶著昏迷的顏裴毅、在飛揚瀰漫的塵土中落入三樓。三樓的樓板也立刻被眾人砸開，他們一路破開樓板，一直降到最底層的房間內。
汗水、鮮血沾染上塵土，五個人已經全部變成了狼狽不堪的泥人。
「快進去！進地下室！！」
祁凡拉開牆角的鋼質扣板，下面是一米見方的洞口。
朱全子抱著顏裴毅，當先撲過去，連滾帶爬的進入到地下室內。
「你先進去，我接應元帥！」徐浩仁在塵土飛揚中勉強睜著眼睛，向王與時大喊，卻被王與時直接一腳蹬了下去。
「我去接應！祁凡你守住洞口！」
王與時不管正從天花板的破洞下餃子一般撲擊下來的喪屍們，身形一晃衝到隔壁。
這大廳已是修羅殺場。
粘稠的黑色血漿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王與時險些滑倒在地。
他掃了一眼，發覺張弛渾身黃毛都已完全變成了黑色，一縷縷貼在身上。不但是上身精赤，而且那本來就疤痕密佈的身體上，又已佈滿了無數深可見骨的傷痕！王與時心中發寒，他不知道一個人怎麼能在受了這麼多嚴重傷勢的情況下，還能站立不倒、居然還在呼喝鏖戰！
被屍血染成黑色的四面牆壁上鑲嵌了無數殘肢斷臂，屋內各種喪屍的殘軀起碼有上百具之多，其中至少包括三頭屠夫，三頭比其它地方的屠夫更強、能力接近鐵甲喪屍的屠夫！
渾身浴血的張弛正輪著右手肘部骨刃，切斷了兩隻進化喪屍的脖子，左手從左肩伸到背後，將另一隻正在啃咬他後頸的喪屍抓住，扔向依舊密集的喪屍群。
「張弛！」
王與時大喊，同時丟了個「清醒」到張弛頭上。
「快撤！！撤到地下室去！」
張弛蹲地，一個掃堂腿將身周七八隻喪屍脛骨掃斷，然後疾退。
「都下來了？」
見到張弛居然還能保持清醒，王與時大喜，一把拖著張弛，一邊向有些混亂的喪屍群丟去一串火球。
「都下來了，快，不然來不及了！」
兩人推到地下室入口，將正在圍攻祁凡的五六隻喪屍三下五除二迅速解決，立刻魚貫進入地下。鋼質扣板剛剛拉上，就傳來乒乒乓乓無數擊打的聲音，粉塵順著縫隙颼颼直往下掉。
「擋得住不？」痛的齜牙咧嘴的張弛問道。
「我來！」朱全子擠過來，奮起餘力用冰將通道口封住。
「好辦法！」同樣會冰系掌控的張弛也如法炮製，將扣板外的冰層厚度增加到超過一米方才罷休。
大家終於舒了口氣，總算暫時安全了！
地下室很窄，只有二十平方不到，本來就堆放了些雜物，再加上六個大男人更顯得侷促，空氣也有些渾濁。
「怎麼少個人？鐵手呢？」。
王與時神色黯然的搖搖頭，道：
「如果不是他，我們幾個不一定能全身退到這裡。鐵手雖然魯莽，但確實是好兄弟！」
「媽的！」張弛重重一拳打在自己腿上，腿上的傷口再度崩裂，疼的他眼角抽搐。
可謂死裡逃生的眾人喘著粗氣，氣氛凝重。
「還是怪我，因為我一個人的事情把你們扯上，還搭上了鐵手性命。」張弛懊惱的道。
「老大，可不能這麼說！我們都是自願來的，你這麼說可就見外了！」
祁凡臉漲的通紅，反駁道。其它人也紛紛附和。
「朱全子，你怎麼了？傷的厲害嗎？」
王與時發現朱全子氣色很差，顯得萎靡不振，他趕緊在指尖化出一道火苗上前細細查看。他們六人除了顏裴毅，如今是人人帶傷，也不知道到底傷的如何。
「咳咳，我身上的傷不礙事，可能是也感冒了，身上有些發冷。」
王與時抬手摸了摸他額頭，額頭滾燙。並不知道「低溫療法」的王與時急道：
「應該是x病毒異化的副作用開始發作了!張弛，快弄個冰塊，給他額頭敷上降溫。但願能——作用。」
張弛剛剛在手中凝結出冰塊，發現原本算是多嘴的徐浩仁也一頭歪倒在地
這晚，地下室內，五人緊隨著顏裴毅，逐一發病、暈厥過去。
一邊加固扣板同外面的諸多喪屍較勁，一邊為眾人結冰降溫的張弛挺到了最後，直到將近黎明時分才暈倒，他這一暈，就是整整三天時間。
隨著張弛的暈倒，也許是感知不到地下室內活人的氣息，又或者是發現被冰塊封住的鋼質扣板自己實在沒有辦法破開，外面僅存的這兩百多隻喪屍漸漸散去，重新回到墓區建築外，開始繼續漫無目的徘徊。
第二天傍晚，祁凡第一個醒來。
當日晚上，朱全子醒轉。
第三天上午，徐浩仁和王與時相繼醒來。同時，他們發現顏裴毅，這個19歲的年輕小伙子已經渾身冰涼、停止了呼吸。而滿身傷痕已經痊癒的張弛卻依然在睡夢中說著囈語。
醒來的祁凡、朱全子、王與時和徐浩仁驚喜的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他們的感官變得更加敏銳，體能與精神力都變得更加強大！在將精神力外放，感知到建築物內再沒有喪屍之後，飢腸轆轆的他們悄悄打開地下室扣板，從殘桓斷壁中找出他們的背包，解決了腸胃問題後，重新找了個還算完好的房間，將張弛安放在床上，靜靜等待他的醒轉。
即使是能力都已大幅度提升，四人也不敢再去主動挑釁數量依然高達**百的那群「皇陵喪屍禁衛軍」了，誰知道這兩天，在這怪異的血色雪花影響下，它們的能力有沒有再度變化？
他們不敢去賭。
至少，在張弛醒轉之前他們不敢冒這無畏的風險。反正所找到的背包內乾糧起碼還能維持一周，而秦始皇陵就在那裡，絕不可能跑掉。他們決定耐心等待。
他們所帶的唯一的軍用電台早在血色籠罩天空的第一天就已失效，此時他們只有躲在這棟破爛不堪的樓內，悄悄感受、研究、交流身體最新的變化來消磨時間。
「好餓！」
第四天早上，張弛猛的從床上跳起來。
王與時驚訝的長大了嘴，看著張弛的手從三米外閃電般伸過來，將自己手中的壓縮餅乾一把奪過去，塞進自己嘴裡卡嚓卡嚓的大嚼
最後一個醒來的張弛獲得了新的能力，和玉茹類似的橡皮人的能力！
「唔，我估計，這個能力，和玉茹、王依玲、肉瘤怪，都有關係。」
張弛滿嘴包著食物，他一邊喝著婷婷給他準備的專屬白色「飲料」一邊含含糊糊的解釋著。
「玉茹就不說了，她的能力本身就是橡皮人。而王依玲也具有類似的柔骨能力、肉瘤怪的身體也能夠任意變形，我吞噬了他們三者的基因，所以這次在x病毒異化的作用下就獲得了這個能力。其實橡皮人的能力用在戰鬥中應該很強大，玉茹擁有這個能力實在是恩，我當然不希望她去戰鬥，打架之類的有我們男人就行了。「
大家沒說話。
王與時指著張弛屁股後面那條如虎尾一般粗大有力的尾巴，道：
「你，多出來的尾巴又是怎麼回事？」
尾巴左搖右晃，嗖一聲消失不見了，只在褲子『臀』部留下一個破洞。張弛一邊繼續吃著，一邊道：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原來不是還吞噬了巨猿和悶墩兒的基因嗎？它們可都是有尾巴的。這應該只是正常現象吧。」
王與時以手撫額，驚歎道：
「你神經未免太過大條了吧？你就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變成怪物？！」
「擔心？擔心有用嗎？既然沒用，我又為什麼要擔心？況且，如果以末世前的標準來看，我們現在誰不是怪物？只要還能保持人性、人心，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我同意！元帥說的對，最重要的是保持人性，其餘都是虛的。你看，我這樣也不像正常人類了吧？」
祁凡說話間，雙手迅速長出一層鱗甲將手臂完全包裹，這也是他醒來後擁有的能力。
王與時想了想，沒再繼續糾結，卻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
「你這次變身，怎麼沒有狂暴？我記得你最近變身之後的副作用好像是一次比一次大吧？難道突然好了？」
張弛想了想，手指向墓區方向道：
「副作用依然存在。但是我能感覺到從那邊傳來一股神秘的力量，能有效抑制我變身時的狂暴情緒。看來，那下面真的有能幫到我的東西。」
張弛終於吃好了。他胡亂抹了把嘴巴，站起身道：
「走，我們先出去找找，看鐵手還剩下點什麼沒有，回頭與顏裴毅的屍體一起帶回去安葬在基地烈士目的。」
他們只找到鐵手被啃得乾乾淨淨的頭骨，他們用一件乾淨衣服把頭骨包裹起來，放在顏裴毅身邊。
「你們已經陪我走到這裡，最後這一段路我自己一個人去吧。我不是矯情、也不是故意找什麼理由。我確實有預感，你們即使陪我過去，也進入不了皇陵，那裡似乎有禁制。我猜想，除了我之外，其它人可能根本找不到真正的入口！」
張弛用手點了點自己的頭：
「應該跟精神力和腦波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