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百年約定 第六十章 悲歎 文 / 水木四
該士兵在反問著女鬼他們該如何選擇，該士兵顯得十分地激動，大聲地吼出來：「你說，似此，我們還能有什麼選擇？」
「呵」該士兵非常痛苦地乾笑著，「我們還能有什麼選擇啊？嗚嗚……」低下頭，微微地抽泣，眼中流出了淚來，說：「我們也不想再說些什麼了，我們也心知自己是罪人，若你想索命，我們也不再埋怨些什麼了！什麼了……」
女鬼聽聞後卻無言以對。「呵哈！」女鬼痛苦地大叫著，我見到那女鬼的相貌後不由一驚，因為那女鬼是大姐姐。「姐姐！姐姐！」興奮的我不由向女鬼跑去，我渾然不怕已經化為厲鬼的她，因為我知道不管她是人或是鬼，依舊是我的姐姐。她不會害我！我便向大姐姐而去，大姐姐也看見了我，眼中露出喜色，因為知道我沒有死，那麼她就不算白死。
當我靠近姐姐的時候，玉佛發出金光，迫得姐姐往後退，說：「小弟弟，你不要過來！你身上的玉佛太厲害了！」我看了看玉菩薩，說：「那我把它給解下來……」說著就抓住系玉佛的紅繩。
大姐姐對我說：「不！你留著它！在這邪氣縱橫的地方，它對你幫助極大！能保住你的命！留著它！」我再對大姐姐說：「大姐姐，你不會再離開我吧？我不准你離開我！你就是我的親人！是我的親人！嗚嗚……」
我放聲大哭，充滿地儘是對大姐姐依戀之情。大姐姐苦笑著搖頭：「傻瓜，你是人，我是鬼！怎麼可能不離開你呢？」「走吧！和我一起走吧！」忽然牛頭馬面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已然立在大姐姐的兩邊。
牛頭以不容反對的語氣說：「走吧！和我倆去地府吧！」大姐姐俏臉發紅，氣憤地質問：「難道閻王沒有見到這人間地獄嗎？為什麼作為神仙的你們卻無動於衷呢？不能幫幫這人間蒼生啊！」大姐姐邊說邊環顧死屍遍野的人間地獄。
馬面歎口氣回答：「這全都是人們自作孽啊！當初整個社會道德敗壞，所謂的仁德只不過掛於嘴邊，到處是哀鴻遍野，慘象連連。到了敵人來時，人人都為自己，加上懦弱而不敢反抗，一聲『跪』黑麻麻的一大群人齊刷刷地跪倒，放棄自己的生存權利，任由一個敵人全部砍飛大群人的腦袋，一人就能造成屠殺百人的奇觀，有此浩劫這不是人自己造成的嗎？」
「有了前因就有此後果！做人尚如此懦弱，為鬼卻仍膽小如鼠，不敢報仇索命！任由欺侮！還能怨什麼啊？你還叫閻王該如何去做？唉！自作自受啊！」
「天作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活！你要救人，首先這個人他想要自救才行啊！不然，他不想自救，救得了一次，救不了千次，萬次啊！難道不是嗎？」
大姐姐無言以對，牛頭拉著大姐姐，寬慰性地說：「走吧！來世投胎到一個好的清平世界！再也不會像你這一世這樣，父親忠良，母親仁善，卻落得父死，母以及一家人淪為官奴的悲慘命運了！走吧！下世你會過得幸福的！」
馬面也一起拉著大姐姐要離開此處，大姐姐是因為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依戀走了，走了，如牛頭所說到一個清平世界獲得新生。
雖然姐姐已經不見蹤影。「大姐姐！」我仍叫喊著，希望她能回來。紅雲卻拉著我，說：「哥哥，姐姐去到了一個好美好美的地方，姐姐會很幸福，很幸福的！哥哥應該為姐姐高興啊！」「啊？」我注視著紅雲，緊抱起她，知道她是在安慰我。
該士兵回過魂來後，感歎出聲：「我堂堂大明朝，到了國家危難的最後時刻，能保住國家氣節的卻是社會最底層的人，更沒有想到的是那些淪奴為婢，淪官妓軍妓的女人們。那些貴婦們，整天穿金戴銀，吃香喝辣，國家待她們夠優厚的啦。」
「可是國難而至，禮義廉恥全無，母女、婆媳爭相承『淫』於殺父殺夫殺子的仇人，哪還記得半點國仇家恨！而那些家本賢德淑良，忠貞為國，為國鞠躬盡瘁的人家，卻弄得個家破人亡，男丁被殺或淪為奴，女為婢為妓，千人騎，萬人罵，受盡凌辱，受盡折磨，吃盡苦頭。」
「國家如此刻薄，殘虐地對待他們。國家虧欠他們太多太多，可他們呢？在國難之時，無不挺身而出，盡自己所能急國之難。」
「刀臨於脖，寒光刺於目，男寧死不屈，盡現國家氣節。官妓軍妓，在常人眼中，她們的身體早已骯髒不堪，可是呢？她們沒有達官顯貴家的婆媳、母女忘卻國仇家恨爭相承『淫』，寧願一死以全氣節！哈哈！為什麼？本物倒置如此啊？為什麼這樣啊？嗚嗚……」
該士兵痛心疾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他的同伴們也和他一樣放聲而哭。
哭了好久，該士兵才抹了抹眼淚，看了我一眼，對我說：「小孩，你走吧！希望你能活下去！這是食物，足夠你倆吃上好一陣子的啦！看情形可能快封刀了！只要再熬過一段時間，你們就沒事了！記住，活下去！活下去！」
我看著該士兵，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態度會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我這麼地好。
該士兵和他的同伴對我一笑，然後該士兵說：「見到你為了保護你妹妹這股精神，卻是我們缺少的！我們又怎麼忍心害你呢？我們大明成千上萬的人都不如你這個小孩，如果有十分之一的人有你這份骨氣，這股精神的話，大明也不會亡了！唉！小孩，希望你倆能活到屠殺結束之時，千萬保重！保重了！」
該士兵說罷和他的同伴一起離開了，該士兵轉回頭來，說：「希望我還能再見到你！好好地活下去！」說著邁開大步走了。
我看著他拋下的食物便撿了起來，打開，見裡面包有米飯，餅之類的，我和紅雲美美地吃上了一餐，把肚子撐得滿滿的。什麼也不想，反正吃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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