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一節 公主(2) 文 / 要離刺荊軻
第一百三十一節公主(2)
「哭什麼哭……」張恆蹲下身子說著:「要想不被送去見官,倒也不是不可能……」
「你說……」對方就好像一張彈簧一樣,瞬間反應了過來,抬起頭,看著張恆。
「影帝啊……」張恆在心中感歎著,看對方的樣子,方纔的哭鬧,都不過是一場表演而已。
不過,既然曾經答應過劉據,張恆也不願意因此而跟劉據鬧出什麼不愉快。
那樣太不划算了!
「答應我三個條件!」張恆伸出三根手指道。
「第一,寫個保證書,保證從此以後,絕不再來騷擾我!更不能騷擾我的家人」張恆知道,既然自己跟對方在此相遇了,那麼很顯然的,她遲早能找到自己,有這麼一份保證書在手上,算是聊勝於無吧。
張恆雖然從來沒有相信過,漢室的公主能信守承諾。
但至少能讓對方有所顧忌吧。
「第二,再寫個認罪書,承認自己所犯的罪行!」張恆收起兩根手指道。這個認罪書,算是第二層保障了。有了這個認罪書,就算她翻臉不認人,回去以後倒打一耙,張恆也能洗清自己的罪名。
不至於變成農夫與蛇故事的主角。
「這第三個嘛……以後見到我,一定要恭恭敬敬,不許再跟這兩次一樣,否則……你懂的……」張恆惡狠狠的威脅道。
鄂邑聽著這個可恨的男子提出來的三個簡直有些無理的無恥條件,心裡面恨不得拿把菜刀砍了他。
但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好!我答應你!」鄂邑明智的道。
這樣,總比被人押送到廷尉府,出盡了劉氏的洋相要好得多。
「聰明!」張恆打了一個響指,伸手毫不客氣的在她身上的衣服上撕了兩塊布下來。
「你幹什麼……」鄂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有些的驚慌的問道。
「嘿嘿……」張恆嚇唬著她道:「你說呢?」
「你不許亂來……」鄂邑在地上磨蹭著退著。
「誰亂來了?」張恆笑道:「一個公共馬車,你當我稀罕你?」
「公共馬車!」鄂邑聽了,立刻怒不可謁。
天可見憐,雖然她現在是一個寡婦,但卻還是一個原裝的處女。
這聽上去有些搞笑,但卻是事實。
從小到大,鄂邑的性子,一直就是非常要強的。
在她看來,丈夫若是沒辦法降服她,那麼,就不可能有資格上她的床。
至於長安城那群垂涎她美色的公侯子弟,在她眼中,不過是一群軟腳蝦加酒囊飯袋罷了,被她耍得團團轉,卻還心甘情願的願意為她賣命。
但想要反駁,卻說不出口。
難道還能回對方一句『我是處女。』那不等於刺激對方嗎?
再者說,鄂邑覺得自己還沒有賤到那個地步。
冷靜下來,鄂邑稍微一思考。
腦海中靈光閃現,她看向那個手裡面拿著兩塊從她身上撕下來的碎布的年輕男子。
仔細想想,鄂邑立刻就想通了。
「他早知道我的身份,並且確信我的身份!」
「他就是張恆!」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閃電,劃破鄂邑腦海的迷霧。
「我說太子兄長怎麼最近變了這麼多……」鄂邑想起前兩天跟劉據的見面過程,兄長雖然依然溫文儒雅,但卻行事舉動,都有了些霸氣。
讓鄂邑感覺頗不適應。
「原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這樣一條小狐狸做朋友,兄長如何不變壞?」
想清楚這一切。
鄂邑的心中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就連看張恆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同了。
原本,鄂邑看張恆的眼裡,只有仇恨,沒有其餘的東西。
但現在……多了點其他的東西。
作為漢室的公主,鄂邑非常清楚,她們這些的公主的處境,表面風光,實則……苦不堪言。
唯一能讓自己的生活變好的辦法,就是獲得皇帝的寵幸。
所以,當初先帝在位的時候,館陶長公主是拚命的訓練一個又一個年輕美麗的歌女,然後送去宮中給先帝享用,以此穩固自己的地位。
至於父皇……
皇后衛子夫,是怎麼來的,全天下都清楚。
還不是平陽公主送到父皇床上的?
這想法一變,鄂邑看張恆的眼神也就變了。
張恆卻是不知道對方的想法,拿著那兩塊布,張恆找到散落在地上的死兔子死山雞,然後走過來,給鄂邑鬆開綁縛在手上的籐蔓。
拿出一把小刀子,割開一隻死兔子的血管。
「寫吧!」張恆把破布跟兔子遞到對方手裡。
「諾!」女人的聲音似乎有些變化,張恆也不去管她,對於張恆來說,先拿到可以要挾對方的東西再說。
沒多久,兩份簡短的保證書和認罪書,就被鄂邑飛快的寫好了。
張恆拿過去看了看,能逼得對方寫下認罪書和保證書,張恆覺得就已經很不錯了。
所以也不苛求,看了看內容,發現沒什麼問題。
「按個手印!」張恆把這兩塊布重新遞回給她。
「恩……」出乎張恆的意料,她竟然一下子變得乖巧了起來,無論聲音,還是說話的形象,都不再那麼咄咄逼人,配合她的那副模樣,倒還真有些鄰家姐姐的味道。
「難道說,對方真有受虐傾向?跟YY裡一樣,被主角打了一頓或者教訓過後的美女,都會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而愛上主角……」張恆在心裡自嘲的想著。
對於那個可能性,張恆是完全不信的。
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張恆可不相信,一個前一秒鐘還對他冷眼相待,恨之入骨的美女蛇,轉眼就能變身成一個溫柔的天使。
「管她打的什麼主意……」張恆在心裡想著:「總而言之,我不上當就是了……」
至於跟對方玩玩什麼一夜情什麼的。
張恆是半點興趣也沒有。
漢室的公主,除了極少數的幾個特殊存在之外,其他的,都是跟他說的一樣,是公共馬車,私生活糜爛無比。
在這個時代,雖然沒有那種大猩猩傳播給人類的絕症,但卻也還有著其他的病。
沒有青黴素,要是萬一感染上,那樂子就太大了!
等對方按完手印,張恆就幫她把腳上的籐蔓也解開,道:「記住今天的教訓吧,以後不要再冒充公主了……這次是你運氣好,碰到我這樣心腸軟的好人……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諾!」對方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竟然軟軟的恭下身子,道了一聲萬福。
張恆只感覺,頭皮都有些發麻。
「這女子前倨後恭,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張恆揣摩著。
「走吧……」猜不到對方想要幹什麼,張恆索性揮了揮手,然後拿起對方的獵物,大搖大擺的道:「這些野味,就當是給我賠罪的禮物了!」
毫不客氣的扛起那些山雞野兔,張恆就朝山下走去。
鄂邑整理好自己凌亂的衣服,看著張恆遠去的背影。
「你逃不掉的……」想著這些日子,她打聽到的關於張恆的事情,以及從宮廷裡的一些傳聞中得到的消息,她竟然笑了起來:「你是本宮的獵物,本宮定會降服你!」
對於自己的美貌,鄂邑有著十足的自信。
她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男子,能抵擋住她的刻意誘惑。
「只有這樣的男子,才有資格成為我的夫婿!」心裡面想著張恆一個回合擊倒自己好不容易從燕地招募到的猛士時的情景,生平第一次,鄂邑感覺自己的心有些砰砰砰的跳動。
當然,若是張恆沒有太子的背景,沒有那個身份……鄂邑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
說到底,身處於權力漩渦中,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的利益考慮。
扛著山雞野兔,回到家裡。
剛好趙柔娘跟霍青君從外面放完風箏回來。
兩個小丫頭蹦蹦跳跳的跑過來,見到張恆扛著的山雞野兔。趙柔娘開心的拍著手,跟霍青君說:「今天晚上有兔子吃嘍!」
霍青君卻是頗為好奇的看著被張恆扛在肩膀上的山雞野兔,小黑犬阿黑,則是立刻拋下自己的小主人趙柔娘,跑到張恆腳邊,討好的轉著圈子,這個小傢伙,見了這些野物,知道今天晚上自己能飽餐一頓了。
「走!」張恆懶得理那個吃貨,招呼著趙柔娘跟霍青君:「今天晚上咱們吃燒烤!」
趙柔娘的雙眼,頓時就放出期待的神采。
上個月,張恆就用現代的燒烤辦法做過一次,那美味的燒烤肉串味道,至今彷彿仍然縈繞在唇齒之中,讓趙柔娘一時間感覺連肚子都有些咕咕的叫喚了。
「小叔叔真好!」趙柔娘親暱的走上前來,撒嬌道。
回到家中,張恆就叫來高老七,讓他去把帶回來的幾隻山雞野兔給宰殺,去掉內臟,自己則開始忙活著找來些木炭什麼的,做著準備工作。
趙柔娘則帶著霍青君,在一邊幫忙。
當天晚上,香噴噴的燒烤兔子肉串,烤雞腿,烤雞翅膀,吃的趙柔娘跟霍青君滿嘴油膩,肚皮圓漲漲的。
若非是張恆跟嫂嫂及時制止,這兩個小丫頭估計會把肚皮撐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