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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兩百五十二節 新的敵人(1) 文 / 要離刺荊軻

    事實證明,任何一個官僚機構在頂頭上司的直接迫盟下,都能爆發出令人無法想像的能力。

    只用了兩天時間,王城那邊就來了回信,說是已經通知好了南陵境內有名望的鄉紳地主,定於丙申,二月十七,在南陵縣縣衙,進行商議。

    張恆笑了一聲,讓高老七按照慣例,給前來跑腳的衙役一些跑腳錢,把他打發走了。

    然後,張恆就開始著手準備在縣衙中的動員說辭了。

    空口白牙說大話,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而任何事情一跟錢扯上關係,就會被變得相當棘手。

    特別是從錄削者的嘴裡搶食,更是難上加難這個世界上,暫時還沒有覺悟高到願意心甘情願跟泥腿子們共同分享財富的人。

    而就在張恆開始忙碌的時候。

    這個事情,也開始在南陵縣境內傳揚了開來。

    「兄長可聽說了?」,在縣城的一個酒肆之中,幾個鄉紳子弟聚在一起喝著xiǎo酒,一今年級看上去大概二十上下的青袍儒生,給坐在上首的一個儒生斟上一杯酒,笑著問道:「那位想做聖人……」,居於上首的儒生,明顯年級比在坐都要年長不少。

    「沽名釣譽!」,這人鼻子中哼了一聲:「這等xiǎo人說他做甚?」,話雖是這樣說,但,此人捏了捏就放在自己懷中的那封縣令親筆寫的邀請函,卻是不敢不赴這個宴。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

    正所謂破家縣令,滅men令尹。

    句老實話,在坐的士子,誰家的屁股是乾淨的?

    真要惹惱了縣令,認真追究起來,在坐的每一個,都相信難保項上人頭。

    況且」現各自的家中,當家做主的可都是老爺子。

    想起自家老爺子,此人心中就有些憤恨。

    自打,那個張子遲崛起之後,老爺子就總在他面前嘮叨,張子遲如何,張二郎怎樣,話裡話外,都在拿著張子遲來跟他做比較。

    這才是他對張恆張子遲的不滿所在。

    大家都是儒men弟子」誰也不見得比誰都長了一顆腦袋。

    憑什麼那個張子遲就運氣那麼好,屢屢有貴人信重,在這南陵縣,上到縣令,下到三歲稚童,人人交口稱讚。

    甚至……甚至……有傳聞說,長安城的幾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竟與之稱兄道弟。

    讀書人向來自詡為天之驕子。

    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儒men士子之間的齷齪,本就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的。

    身處名利場之上」誰甘心眼睜睜的看著別人騎到自己脖子上?

    更何況,在張恆還沒發跡前,在這南陵地界,他才是排名第一的大才子。

    在他看來,那些現在張恆身上的光環和讚譽以及地位,本應該是他的才是。

    不過是那個卑鄙xiǎo人用下作的手段竊取了原本該是他的東西,甚至還娶到了長安九卿之孫女……

    他又想起了去年的那一次人才舉薦」本來,他家裡幫他把關係都疏通好了,只要一得到舉薦,獲得出仕的身份,立刻就能夠得到淮南郡的一個縣尉之任。

    可誰成想」那個卑鄙xiǎo人那天竟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那些話,害他十箭只he中了三箭,原本說好的縣尉之任就這麼飛了,更嚴重的是,由於那一次發揮失常,今年的舉薦多半也是沒他的份了。

    這麼兩年脫下來」即便將來真能出仕做官,這輩子也沒有多大可能混到兩千石高官了。

    要知道,官場之上」講究資歷。

    無論陞遷,任免」調派,在同樣條件人選之中,上官往往最看重資歷更老的哪一個。

    他越想越氣,臉e都變得有些慘白了,指甲深深的掐進了手掌心中。

    但,他能怎麼辦呢?

    在南陵,他雖然不願意正棄,但卻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卑鄙xiǎo人,簡直就是一個巨無霸,沒有任何能撼動他的根基。

    這個時候,酒肆的另外一邊的一個酒席上,一個行商打扮的男子,聽到這些士子之間的議論,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張子遲…………」,此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看來此人在當地並不得人心嘛……,也不知大王何以派我來監視此人……」

    他眼珠子一轉,隨即一想,反正是大王的命令,既然撞上這麼一群可以利用的人,他當然並不介意利用一下。

    於是,他站起身來,走向那酒席,舉著酒杯道:「過路行商,聽聞諸位士子,義憤填膺,痛斥xiǎo人,實乃國之棟粱,在下佩服,以此酒敬諸位!」

    這些士子一聽,竟有人贊同他們的觀點,這可是很難得的一個事情。

    過去,可沒幾個贊同他們觀點的人,那些愚民被那個卑鄙xiǎo人假仁假義的偽裝所蒙騙,不識真君子。

    不過總算還是有明白人的!

    「不敢,不敢!」眾人連忙起身道。

    其實,說老實話,他們自己也心知肚明。最近這些時間,許多以前跟他們一起痛罵那個卑鄙xiǎo人的人,現在都跟他們劃清界限了。

    一個個都裝作不認識他們一般,在家中埋頭讀書。

    所為的嘛……,當然是今年的舉薦了……」,……

    也就只有他們這幾個今年注定不能通過舉薦的人,破罐子破摔,發洩一下心中的怨氣罷了。

    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倘若那咋)他們口中的卑鄙xiǎo人,此刻出現在這個酒肆之中。

    他們之中,卻沒一個能保持現在這個模樣,許多人怕是上前去巴結都來不及。

    畢竟,口頭罵罵不過走過過嘴癮罷了。

    而那個,卑鄙xiǎo人,手裡叉掌握著的雄厚政治資源,卻是他們每一個人都眼熱不已的。

    正所謂屁股決定腦袋。

    倘若那個人願意將他的資源,跟在座的人共享,或者說舉薦他們。

    那麼,那個人瞬間就能變成周公在世,管仲復生……

    「我聽諸位的說法,好像貴地有一個xiǎo人……在下沒讀過什麼書」但卻也知道,對付一個xiǎo人,無論用手段都是合法的,這亦是聖人的教誨,昔年孔子誅少正卯,不就是如此嗎?」,此人呵呵笑著拱拱手道。

    「孔子誅殺少正卯……」,這些士子眼神有些迷離了,不明白對付所指。

    「很簡單啊,諸位不是說,那人準備幹一件沽名釣譽的事情嗎?」,此人呵呵一笑,道:「以諸位的才智」難道就想不到一個辦法來揭穿此人真面目?即算不能,退一步,想個辦法攪黃了他的事情也成……」,「還請閣下指點迷津……」,坐在上首的那個讀書人起身作揖問道。

    「你們還真是笨啊…………」此人笑著搖搖頭道:「太過正直了,對xiǎo人豈能也講君子之道?你們難道就不會在那個xiǎo人沽名釣譽的會談上,他說東,你們就講西,他跟你講事情」你就跟他說道理,他跟你說道理,你就跟他說聖人之言,他跟你講聖人,你就跟他說難處…………總之,不惜一切,讓他的那個會談不了了之,然後,貴地的鄉民,自然看的出那個xiǎo人的真面目了……」

    「先生之言,真讓我等漿糊灌頂」幡然醒悟,請先生受我等一拜!」士子們紛紛起身,覺得這個辦法確實可行,也是他們對付那個xiǎo人的最佳手段。

    反正,這事情要是這樣辦,那個人也沒辦法抓到他們的把柄,更沒有攻擊他們的理由。

    此人呵呵一笑,將手中的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心中暗道:「我若是連這點事情都不知道怎麼辦,豈非白白在燕王王宮中混了這十來年?」

    「在下祝諸位馬到功成!」這人笑呵呵,言不由衷的道。

    他給這些人出主意,雖然是臨時起意,不過是想噁心噁心自己的對手罷了。

    當然,倘若那人連這點小小的伎倆都應付不了的話……

    那麼,他覺得」大王這一次可能真的是xiǎo題大做了。

    一個沒有官身的xiǎo人物,區區孝廉而已,殺雞焉用牛刀?

    「不過,大王應該有大王的用意,時候不早了,我早些去長安跟成侍郎取得聯繫吧!」,他心中想著,就提起自己的行裝,朝那些士子拱拱手,告辭道「諸位,在下還需去販賣貨物,就恕不久賠了!」,說完,他就提著東西,離開了酒肆。

    那些士子卻是非常熱情的將他送到門口。

    他嘴角微微一笑,看著這些被他利用的人,他很享受這種利用他人的愚笨和無知來為自己辦事的感覺。

    「可惜了啊,我這一身才華…………」,他搖著頭在心中歎氣,一直以來他都為當初輕率的接受燕王的聘請而感到後悔。

    那個時候他若是知道,一入諸侯王宮,出仕為朝官的可能性就幾乎為零的話,那麼他便是打死也不會接受那些金銀珠寶了。

    但事已至此,他卻也只能將這些懊惱藏進心中了。

    也只能全心全意的輔佐甚至是鼓動他的主君來爭搶未來的寶座,這樣,他才能堂堂正正的以潛邸之臣,位列顯貴之中。

    「昔者,太宗皇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想到太宗皇帝的經歷,他的信心就開始爆滿了。

    「陛下跟太子,並非親密無間,相反陛下時常說太子不類己,當年,先帝之時,臨江哀王就是因為先帝認為其不類己才廢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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