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8章 刁民 文 / 素衣攜白首
第28章刁民
李修緣所交待之事，尚未詢問，靜塵子便恭聲道：「師傅，你要徒兒所查之事，已有著落；那孽畜正在此山脈的百里之地，將息、修煉。」
「哦？是何妖物？膽敢如此妄為？草菅人命！圈養人類為食？」李修緣心裡一動，連聲問道。
「嗯，一隻修為不到千年的百足蜈蚣，渾身的血氣縱橫，法力凌亂；神智為吞噬過多的生靈殘魂所擾，難以清明；沒有什麼高明道法，難以煉化自己體內的精血與殘魂。一身的業力，如黑暗中的明燈耀眼；當為吞噬精血過多、吸收了大量生魂所致！」靜塵子一臉不屑，須知想當年他為孽龍之時，縱橫天下，為禍蒼生，會過無數地妖物，何嘗見過這樣窩囊的小輩？一味靠吸食精血提升自己修為，一點妖法亦不懂，又是難以煉化吸食後的雜質，失去了自己根本，難成什麼氣候！自己一個指頭，就可以將掐死。
李修緣聞言後，自己靈敏的識感，隱隱察覺此事透露出一股子的邪氣，仔細一想，又不得要領；微微一歎，放下自己心裡古怪感覺；轉而安慰覺得被自己大材小用的靜塵子，聞言道：「好，此事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靜塵子聞言之後，心裡難以升起一絲的反抗之意，這也就是功德池的霸道之處，方有這樣的威能，不然就是以魔道中的攝心術也沒這樣的威勢；須知攝心術威力驚人但副作用太大，操控之人，猶如一具行屍走肉，沒有自己的自主意識，那裡如靜塵子這樣對於李修緣可謂是掏心掏肺、不惜性命的。
「是，徒兒告退！」靜塵子恭聲道，身體化作了一道耀眼的精光從李修緣的天靈之中，進入了李修緣混沌識海中，靠近與功德池旁邊，借助於功德池散發的光輝，不斷地凝練自己的金身。
即使是功德池妙用無比，但靜塵子亦不敢沒有李修緣的應允下，進入功德池修煉。一是現如今功德池中池水消耗過多，再用的話難免傷到了功德池的本源，以後難有進步。再則混沌識海中，乃是李修緣的天地，如果不是自身修為高過李修緣太多或者是天性之上克制與李修緣的混沌識海，否則定受到李修緣混沌識海的壓制，難有一絲一毫動彈。
功德池對於李修緣日後修行之途，至關重要；自然對於功德池是非著重，附有李修緣的心神壓制下，即使靜塵子想要進入也是十分地艱難；何況靜塵子的金身與功德池同源，受到的限制自然愈大。
也幸好靜塵子沒有一絲的貪念，不然進入功德池中，定會為混沌識海中李修緣強加的那一份意識所阻攔與攻擊；亦會惹得李修緣的不喜。
看得靜塵子如此的識相，李修緣暗自微微地一點頭；心裡嘀咕：此事極為怪異，不過自己也無須擔心；我不信就一個一千年的百足蜈蚣精還有能耐翻天了？有著靜塵子這樣有著真仙實力相助下，以自己為主，還不得手到擒來？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念及於此，李修緣暗自不由地自嘲一笑：沒有想到自己來到這個神話世界之後，自己的修為沒有大漲，反倒是自己的心眼長進不少啊！現如今要完成自己的發現的大願，尚須自己安心靜養一些時日，待得自己身形俱恢復，法力與肉身盡皆圓滿後，再上前與此物好好地鬥上一鬥，斬妖衛道，完成自己的宏願，將自己心境圓滿，以功德相助，頓悟、領會屬於自己的佛光，一路剛猛精進。此後再找機會破開這個靈氣稀薄的封印之地，回到地仙界，借助於地仙界中豐沛的靈氣，一舉修成無上正覺，方始為真！
想到得意之處，李修緣緩緩地閉上自己的眼睛，進入了禪定之境。
金烏西去，玉兔騰空，時間匆匆，數日又過去。
一輪殘月高掛，漸漸地又復月圓之勢，小蠻看著墓沉的夜色，心裡沉甸甸地將手中的材火。輕輕地放入了篝火中，以期望在夜涼似水，驅趕在山區之中的寒氣，抵禦在夜幕來臨下，出來覓食的野獸。
小蠻借助著篝火的火光，看著進入了禪定數日的李修緣；感受在破廟之中，透入的皎潔月華；心裡愈加煩躁，連帶自己的呼吸也是不由地急促；面如中閃過了一絲絲的懼色以及一絲絲不相稱的戾色。嘴裡吶吶嘀咕：「又快要到十五了嗎？月上中天？哼！明天又是那個妖怪的進食時間了嗎？這一次不知道又是誰？可能就要輪到我了吧？」
語氣之中，沒有了畏懼；看著入定中李修緣，尚未有甦醒的跡象，心中最後一絲念想也斬斷了，眼神之中，僅有的是一點點的空洞與冷漠；眼珠子閃爍一陣陣瘋狂、野獸的利芒，像是一個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何時爆發！
禪定之中，李修緣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眉頭微微地一蹙，接著就是眉頭上的皺紋，漸漸地被碾去、磨平，神色恢復，猶如常色。
就在此時，沉靜而又被他人丟棄良久，顯得廢舊破廟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陣的吵吵嚷嚷地吆喝聲：「堵住了！堵住了！不要讓那個小畜生走脫了！」
「看，看！有火光！那個小畜生果然還在那裡？走，快！堵住所有的去路，不要留一個破綻！」
「對，這個小畜生也該死了！今天，就要讓他祭祀魔神；作為魔神的祭品！」
一句句冷漠而又剜心的話語，猶如一柄柄利劍刺入小蠻這個弱小的少年心裡，將自己一顆柔弱的心，戳得到處是疤，連帶以前尚未好的傷勢，現如今更是將原來的傷疤給一片片的揭開；一片血跡，刀刀見肉、殺人不留一點血。
小蠻空洞、冷漠的眼神，閃出了一道道的寒光，沒有了一絲一毫的人氣息；彷如一具行屍走肉。渾身沒有一絲的求生意念，聞聲之後，也不躲避，愣愣地站在原地；連帶篝火即將燃盡的勢頭，也為注意到。
轉眼之間，只聽見『碰碰』幾聲爆響之後，破廟原本殘舊、破敗的一塊門板，被一股巨力之後，轟然被踹開。
數十個的山民，直接地衝入了破廟；魚貫而入。
看著小蠻在場之後，冷漠、自私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驚喜，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其中幾個算得上極為精壯的漢子，頓時眼神之中，戾色一閃，手中出現了一個粗大的麻索，動作機敏、幹練地在小蠻沒有絲毫動作之下，頓時將小蠻一下子給套住。
「抓住了！抓住了！嘎嘎！上蒼開眼啊！虎子，有救了！他爸，你看到了嗎？虎子有救了！」一個潑辣、尚有幾分姿色的悍婦，猛然上前，一手一把抓住小蠻就不放開，一手拉著一個與小蠻年歲相仿的木訥少年；嘴裡厲吼道。
「對，小畜生什麼事情都不做，還白白地糟蹋我們辛辛苦苦存下過冬的糧食，如今我們那他去獻祭與魔神，乞求他的保護；這樣做一舉多得，替天行道。」幾個精裝點的男子，眼睛咕嚕地看著婦人，嘴裡的唾沫直咽，眼神閃閃爍爍，看著婦人眼睛之中，閃過了一絲『淫』邪光芒，嘴裡大事討好又像在分辨地附和道。
「對，對！這一個月就用這個小畜生來作為獻祭的祭品！」此言一出，剎那就引來一片片的附和之聲。
群情奮勇，吐詞如潮；轉眼就將小蠻的命運給判決了。
「咳咳咳！」就在大家大勢地贊同之時，一陣陣的咳嗽之聲，在這個夜色中，詭異地傳來，一個低沉地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造孽啊！造孽啊！你們不能這麼。這麼做啊！」
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拄著一根木杖，巍巍縮縮，一步一咳嗽地從夜色中，走了進入殘舊的破廟之中。
「枯木老兒，你又來胡說？又不是你家的孩子獻祭，你當然這樣的說！」悍婦人一聽，本來看中板上釘釘的事情，居然有人橫插一槓子，不由分說地跳出來大聲呵斥。
「對啊！枯木公公，這個小畜生本就是一個禍害，你又何必如此的袒護與他哪？如此不是正好？你老年歲大了，還是在村子之中好好的將息自己的身子骨才對，何必如此操勞？」聽到悍婦人的叫囂，諸多的男子都是為之在一旁搖旗吶喊，數落老人的不是。
老者聽得火冒三丈，嘴角哆哆嗦嗦，手指亂顫；出言怒罵：「你，你們。哎！做人不能昧了自己的良心啊！要知道小蠻的父親蠻銅還在的時候，那家有事沒有照顧過你們？東家的李二，你的房子是誰幫著你修的？你的媳婦有是誰幫著你張羅的？還有西家的張三，你家。」
枯木老人哆哆嗦嗦的手指向著眾人一指，嘴裡念叨下，眾人都是不由地低頭，臉上閃過了一絲絲的愧疚之色。
悍婦人看在自己眼裡，心下大急；身旁木訥的少年郎，那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在眾人言語衝突下，頓時稀里嘩啦地哭了起來。
情景一下子又變得慌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