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笑裡藏刀 第二章：爾奸我詐 文 / 頗該
. 孫斌剛睜開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道真子那張慈祥的臉。
「師傅！」孫斌心中暗喜，知道自已的計謀成功，但還是立刻翻身下床，跪在道真子腳下大哭不止。
道真子趕緊將他扶起：「徒兒啊，都怪為師不好，沒有好好教你，讓你受苦了！」
「師傅，大師兄怎麼樣了？」孫斌一臉關心地問道。
道真子臉上現出一絲悲傷，空靈子是他從小帶大的，情同父子。當他發現空靈子出事趕到現場之時，空靈子早就已經死透了。他心痛得差點沒昏過去。從現場唯一沒中毒的龐家幼子身上找出一些陰髓散，道真子就已經想到了孫斌造出的真相。但是他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如果當初孫斌告訴他的都是假的，那這一切就肯定是孫斌設的局。但是一時半會道真子也找不到證據，他也不是沒想過讓孫斌自生自滅，但是空靈子一死，剩下的這些記名弟子中，孫斌是他唯一讓他覺得略為放心的，思前想後他還是將孫斌救了回來，最主要他想要確定到底是不是孫斌害了空靈子，而且他如果想殺孫斌就如同捻死一隻螞蟻一般。這也多虧了孫斌一直都表現得膽小怕事而且最是木訥聽話，這也是為什麼同樣非善類的空靈子會與他交好的原因，就是因為認為他是最無害的。要不然孫斌這次就真是自己挖坑埋自己——找死了！
「大師兄啊！……」孫斌又是一陣嚎哭。
在道真子的不斷安慰下，孫斌這才漸漸停止了哭泣。
「徒兒，你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了後，為師就正式傳你修真之法，你大師兄死了，以後你就是為師的嫡傳弟子！」
直到道真子出了房間，孫斌也沒敢露出絲毫的喜色，天知道這老鬼會躲在哪觀察他。
接下來的數天，道真子天天都來探視他，倒真有點慈師的樣子，可是孫斌一點都不敢大意，生怕露出半點破綻。
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孫斌才將損耗的元氣補回來，見他已無大礙，道真子將他叫到房中，揮手布下結界，微笑著拉著孫斌坐在身邊。
「你入我神偷宗已有兩年多了，為師我一直都沒有教你什麼真本事，這次讓你受苦了，從今天開始我就傳你神偷宗的道統，希望你不會讓為師失望！」一直盯著孫斌的道真子，見不能從他臉上察覺出任何可疑，接著道：「凡人由精氣神和合而成，三物交感，順則為人，逆則成仙。講究的是肉身成真。所謂逆，指經那引氣、辟榖、聚元、金丹、元嬰、出竅、合體、度劫、大乘九境，從而成就仙人之道。從今天開始我就傳你這修煉法門。」
道真子根本還沒有完全相信孫斌，靈劍門與它的死對頭蜀山劍宗一樣，乃是以劍修真，講究的是修煉劍心，煉氣之術只能算是下下乘，他所傳的即使孫斌煉個數千年也還是成不了仙。不過孫斌可不知道，能學到真正的修煉法門已經讓他快笑掉牙了。
按照道真子的指點，孫斌坐在房中，五心朝天，意守丹田，引天地元氣入體，平生第一次入定。
看著面前已經入定的『嫡傳弟子』，道真子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希望真的不是你這小子殺的空靈子，不然我會要你生不如死！』強壓下心中寧殺錯不放過的想法，道真子還是為孫斌布下了一個防禦陣，畢竟想找一個可以信賴的弟子太難了，除非他再去抱個孤兒再重頭教個三十年！
…………………………
「七師弟，師傅呢？」
「大師兄您出關了，師傅他在房裡打坐呢！」孫斌點點頭，向道真子的房間走去。
自從道真子傳他修煉法門之後就將他立為了這些弟子中的老大，雖然那些記名弟子有些疑惑，但卻問也不敢問。可惜的是孫斌煉那法門也有五年了，卻還是在引氣的門檻俳徊，不信邪的他甚至連著閉了一年的關，可還是沒有任何進展。他要是再不明白道真子教他的是爛貨，那就真是愧對他的老祖宗了，可是他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道真子可不比空靈子那麼好對付，他不僅不能表示出絲毫的不滿，甚至還要比以前更乘巧，生怕道真子查出真相，那就真是前功盡棄了。
「師傅！」
「是斌兒吧，進來吧！」道真子睜開雙眼，微笑著道：「閉關一年怎麼樣，收穫如何？」
孫斌暗罵一聲老狐狸，可還是滿臉歡喜地道：「多謝師傅傳授的妙法，徒兒已經能夠引動天地元氣淬煉肉身了，如果不是因為弟子自幼愚笨，這會就可以進入引氣中期了。」
道真子點點頭道：「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不可心急，你這樣已經算快的了，當年為師達到一步也同樣花了三年的時間，你只要修真之心堅定終有成功的一天！」
『只怕到時我都進土了，你這死老鬼！』孫斌暗道，但還是恭敬地低頭垂手連聲稱是。
虛與委蛇一番後孫斌退了出來。
孫斌剛出關，所以先與師弟們客套一番才回到自已的房間。擺出一個入定的姿勢，孫斌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對道真子教他的法決他已經徹底失去興趣了，幾年的白費心機也讓他快失去耐心了，他必須想個法子才成。
道真子可不比空靈子，不要說他已經沒有陰髓散，即使有也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想到陰髓散，孫斌突然記起當時還藏了一小瓶龍葵玄液，由於這幾年都被忙於煉那法決了，他都快忘了那東西了。但是他根本不知道那玩意是幹什麼用的，也不可能去問道真子。
吃！還是不吃！孫斌反反覆得想了半天也沒敢確定，如果真是仙藥那當然沒問題，如果是毒藥那就真是自已找死了！而且就算是仙藥他也不敢確定吃了就可以立刻道行暴漲，如果到時還是打不過道真子，而且被老鬼發現了自已真元大增那就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此時的道真子同樣在暗暗發愁，「如果這小子這幾年來的表現都是裝的，那他就一定是一個大奸大佞之輩，比我老道還陰！**的，早知道當初讓他死了還省心！弄得老道我現在是左右為難！到底是教還是不教呢？」道真子發現真是自已給自已出了一道難題，這幾年他一直都沒有放鬆監視孫斌，甚至連他閉關這一年都是，可是那小子楞是沒有露出一點破碇，這反而讓道真子更加猶豫。不教，這幾年由於少了個得力助手，很多事都要他親力親為，他早就不耐煩了。教嘛，如果孫斌真是個大奸之人，那他就真是引狼入室了！這可愁煞了老道士！
師徒倆相互算計，竟是誰也不知下一步該如何走。最後道真子還是決定暫時一切照舊，看看再說，而且他對於孫斌那一點點道行根上騙徒弟的主意都是空靈子出的。
第二天一早，孫斌開著原吧，酒吧之類的地方。
孫斌打開一些搜索頁面，直接搜龍葵玄液。沒有任何結果，又到以前常上的那些佛道論壇，註冊了一個馬甲號後發了一堆貼子直接問有沒誰知道龍葵玄液，並且留下一個新開的郵箱地址後，他沒有多作停留，清除一切記錄後，出了網吧！
怕道真子起疑心，所以接下來半個多月孫斌都老老實實呆在宗門裡。到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才再次去市裡，不過卻換了家網吧。迫不及待地打開郵箱，竟然真的有兩封回信。
剛看第一封孫斌就已嚇冷汗直下。
『龍葵玄液，采雌性真龍初次天葵，以上古玄陰秘法練制而成，修真之士觸之，肉身元神立亡，無藥可救！即使真仙碰上也是道行大損，乃至陰至毒之物！…………』剩餘的一些勸告擁有此藥之人盡速毀去的話孫斌是一句也沒看進去。
第二封更絕，直接勸孫斌將龍葵玄液讓給他，條件任開！不過上過道真子一次當的孫斌可不會再相信，他想知道的事已經知道了，所以直接關機閃人。
………………………………
千里之外的一個普通的房間之內，一個閉目坐在電腦前的女子，在孫斌關機的那一刻睜開了眼：「奇怪，一個如此低修為的修真者怎麼會知道龍葵玄液呢？而且這龍葵玄液師傅臨走前不是說普天之下只煉出過一瓶嗎？而且那一瓶千年前就被用掉了的啊？」
同樣是千里之外，但卻是另一個方向，也有一黑衣男子睜開了眼恨聲道：「可惡，溜得倒快！別讓老祖我找到你！哼！」
孫斌渾然不知自已逃過一劫！
回來路上，孫斌早已將那一絲的後怕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心裡不停地盤算該當如何好好利用這個上天送給他的寶貝。對於道真子，他心裡僅有的那一點點希望早已經是蕩然無存。手中緊握著那瓶龍葵玄液，孫斌眼中閃過一絲凶光，心中暗道：死老鬼，即然你不仁，就休怪小爺我不義了，殺了你，我就不信從你身上搜不出秘籍！
不過孫斌知道此事不可操之過急，道真子可不比空靈子，如果有任何差錯他就死定了。而且這龍葵玄液是不是真的如那人所說的那麼厲害還不知道呢，所以他知道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找人來試試這龍葵玄液的威力！
「大師兄，師傅正在找你呢，你快進去吧！師傅在天台上。」剛回到宗門，等在門口的老七就叫住孫斌。把車交給他，孫斌趕緊快步走向天台，心裡不由得有一絲緊張：不會那老鬼發現了什麼吧？
「師傅，您找我啊？」孫斌上到天台，看到負手站在窗前的道真子，輕聲問道。
「嗯，斌兒，你師祖他老人家剛傳信要為師回靈劍門一趟，我不在這段時間你要好生照看師弟們！」道真子回身對孫斌道。
孫斌暗鬆了口氣，還以為自已的事被他發現了呢：「是，師傅！」
天塵子飛劍傳書並未說明何事，所以道真子也有些著急，再加上對這些所謂弟子的底細一清二楚，也不怕他們搞鬼，所以再叮囑幾句後，駕劍光飛遁而去。
看著遠去的青色劍影，孫斌不由得輕笑出聲：「老鬼，如果那東西真的如那人所說那樣厲害，那你回來之時也就是你死期！」他本來就想偷偷找一個師弟試試的，現在更可以明目張膽去作了。
晚飯之時，孫斌將道真子已走的事告訴給師弟們，不理會面帶喜色的眾人，將老二單獨叫到房內。
「孫斌，你有事就快說？」這老二張平也是大學剛畢業就被騙來了，但是由於來得最早，所以一向自認為比孫斌等人高一等，沒想到空靈子死後，最小的孫斌反而成了老大，他早就已心存不滿，道真子在時他不敢表示出來，現在一走，自然對從前這個小師弟沒什麼好臉色，所以進屋之後直接往床上一躺，斜眼道。
孫斌早知他對自已懷恨在心，所以才會選他作為自已的試驗品，面色一沉，喝道：「大膽，難道你忘了自已在和誰說話嗎？」
張平頓時就跳了起來叫道：「你以為你是誰，別忘了，空靈子死後，我才是入門最早來，我才應該是大師……」
話剛說了一半，孫斌就已點住了他的穴道。雖然道真子傳給他的法決是低等中的低等，但比教給其餘記名弟子終究還是強上了百倍。
孫斌將嘴湊到張平的耳邊，低聲道：「你知道空靈子是怎麼死的嗎？呵呵，是我殺死的。」
張平聽到孫斌承認殺了空靈子，驚得瞳孔一縮，想要呼叫，卻怎麼也叫不出來。
孫斌從懷中掏出一個拇指大的白玉瓶。那白玉瓶內裝得有大半瓶無色的液體，上半部是一片白煙繚繞。瓶體上貼著一張金泊，上書「龍葵玄液」四個小篆。他一向謹慎，對任何未知之事都抱有幾分戒心，所以自始至終未曾找開過這瓶子。
「波」
孫斌剛將那瓶塞拔去，那瓶中白煙就猛地躥了出來，竟作龍形撲向最近的孫斌面門而去，嚇得他是下意識地一偏頭。但他修為畢竟有限速度太慢，只是堪堪避過最緊要的眼鼻口，那白煙龍已撞在他右邊額頭上。
「呼！嚇了我一跳！」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孫斌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可是剛轉頭就看到張平那驚恐過度的雙瞳，正死盯著自已那右邊的額頭！孫斌不由得一怔，伸手向額頭摸去。
「卡」額頭上的皮肉竟然應手而碎，化作片片白屑飄散開來，而最恐怖的，明明已經摸到了皮肉不附後自已的額骨，孫斌竟然還是毫無感覺！
孫斌有些膽戰地到浴室內對鏡一照！他的右邊額頭那一小塊血肉果然已經不復存在，森森白骨清楚可見，連右半邊的頭髮都已變成了雪白！而那白煙明顯僅僅是那玄陰秘法發散的一絲威力而已！
呆呆地盯著自已那半邊駭人的額頭好半天，孫斌突然笑了！
「現在我就讓你下去陪空靈子！記住了，下輩子作人要精明點！」孫斌毫不理會滿眼哀求之色，不斷發出嗯哈之聲的張平，將一滴龍葵玄液倒在了他的頂門之上，閃身急速地往後退。
隨著那一滴透明的液體落到張平的頭頂，孫斌見到了他這輩子看過的最恐怖的事！
那張平全身的血肉竟然眨眼間化為了飛灰，面前只剩下一副站立的白骨架！而在那眉心的位置還有一團血光，將張平的魂魄死死地封在內，雖然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但是從張平靈體那張已經完全扭曲變形的臉上，以及那正不斷變小的靈體，就可以知道那是怎樣一種痛苦！數秒之後，隨著張平魂魄的消亡，那血光也同時消失！
「本來還想你下去與空靈子作個伴的！」好半晌孫斌才反應過來，喃喃自語道。他知道張平是徹底從這世界消失了，連魂魄也沒逃過！
……………………………………
整個晚上孫斌都在默默算計該當如何將這龍葵玄液用在道真子的身上，他知道時間不多，如果不能在道真子回來之前將事情安排好，那張平的死就掩蓋不過去了。
「一不做二不休，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定計之後的孫斌趁著黑夜開著車衝向了市區！
忙了一個晚上，孫斌終於將所有的事都佈置好，只等道真子回來，這一回他是孤注一擲了，如果不能成功，死的就是自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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