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新的征途 第二十五章，堅實第一步 文 / 寶貝的依靠
第二十五章，堅實第一步
如果說林笑天先前說的一大堆話只是讓周宣感到思想動搖的話，那麼當林笑天接下來的話一說出口，周宣這個在林笑天未來計劃中佔據很重要地位的常委就只能立馬舉手投降了。
「冰月，付主任在政府辦呆了有四五年了吧？這麼多年勞心勞力地也難為他了，如果再不讓他動動的話，那麼下面默默付出的幹部們也該心寒了。以後政府辦的事情你要多操點心，別到了關鍵時候給我掉鏈子啊！」
領導的話永遠總是最具有藝術性的，同樣一句話，不同的場合表達出來的意思總是不同的，不同的話在同一個場合，也未必就不是一個意思。
但在座的無論是周宣還是王冰月，有哪一個不是官場中的人精，所以當林笑天的話剛一說完，兩人的目光就頓時亮了起來。
政府辦雖然只有三個副主任，但其中的一個可是林笑天的秘書何小武，所以雖然作出主動靠攏林笑天的姿態，但王冰月也沒有心存奢望地將目光瞄準主任的位置，更何況主任付茂源的資歷和人脈可不是她這個提了副主任兩年多的菜鳥所能比擬的，哪怕她有一個縣委常委的姨夫也一樣。
別說王冰月了，即使是周宣也沒有想到，林笑天為了爭取他的站隊竟然下這麼大的本錢。
被表姐夫也就是王冰月的父親一路扶上宣傳部長、縣委常委的位置，他對於對方不遺餘力的幫助，就一直心存愧疚，總希望能通過什麼方式來償還一些恩情。但王冰月競爭政府辦副主任位置的時候，他還沒有決定性的力量，等到他有能力的時候，王冰月卻因為年齡和資歷的原因，已經無法再進一步的可能。
而周宣自己家裡，老婆就是一個典型的小農型婦女，對於權力和金錢根本沒有多大的渴望，而兒子則剛剛考研，甚至已經言明不準備回來，要留在外面發展，所以自家沒有事情拖累之後，如何能幫上姐夫一把，都已經成為了周宣入常委這兩年以來的一塊心病。
而現在林笑天卻忽然將一個讓他夢寐以求的機會放在了他的面前，儘管周宣在努力地克制自己不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來，但內心卻早就已經舉手投降了。
和周宣表面上的平靜相比，王冰月的城府則要顯淺的多，聽到林笑天這明白了七分的暗示之後，王冰月的小臉立馬變成通紅一片，一雙白嫩纖細的小手更是激動地有些發抖。
當她對上林笑天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神，心中猛然一熱，端起面前的酒杯，帶著無限的敬意對著林笑天說道：「謝謝林縣長的栽培，什麼感激的話我都不說了，請領導看我日後的表現吧。」
說完之後，白皙修長的脖子一仰，五錢一杯的白酒就被王冰月一口給悶了下去。
看著王冰月激動的神情，林笑天就笑著對周宣說道：「我黨一向主張要唯才是用，既然你姨夫要避嫌，難道我這個縣長還能看著有能力的手下呆在那裡虛度青春不成。」
不管林笑天心存什麼目的，但憑他現在這句話，就讓周宣的心裡頓生好感，周大部長到底在官場沉浸多年，喜怒不形於色，端起酒杯對著林笑天低聲說道：「來，林縣長，我敬領導一杯。」
「干！」看著周宣這幅神態，林笑天那裡還不知道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當下也是心情舒暢地端起酒杯一幹到底。
略施手段就拉攏了平川土生土長的常委，更何況很有可能還會再附帶一個，所以當林笑天鑽進汽車的時候，臉上都還掛著輕鬆的笑意。現在，在平川終於邁出了堅實而有力的一步了，接下來該是在平川這張白紙上大肆揮毫盡情揮灑的時刻了。
看著林笑天那心情舒暢的樣子，前來接駕的何小武和王大山雙目一對，同時心知肚明，領導這是又解決了一項難題。
「王哥，去王主任家！」對著扭頭看過來的王大山，林笑天興致勃勃地說了一句。
自從將小丫頭接回來之後，每天晚上去趟王佳麗家裡，就已經成為林笑天的例行公事，對於這個苦難的小丫頭，林笑天就像對待自家小妹林麗華那樣疼愛。
「林哥，將丫丫這麼放到王主任家裡也不是個事，要不我去找個保姆回來？」在私下裡的時候，林笑天就禁止何小武、王大山兩人對他以職務相稱，幾次爭取不果之後，何小武也只能無奈的稱呼他為「林哥」。
「這個……」聽到何小武的話，林笑天也不由皺起了眉頭，雖然王佳麗未必嫌棄麻煩，但總麻煩人家，林笑天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更何況這樣下去也不利於丫丫心理的成長，孩子總是對家庭的溫暖充滿渴望，更何況丫丫剛剛失去父母，更需要人來疼愛。
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林笑天依然沒有想出個頭緒出來，最後只能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喂，那位！」
「爸，我是笑天！」電話裡傳來李清遠那低沉的聲音之後，林笑天立即帶著敬意和親熱地說道。
「呵呵，怎麼樣，在平川還好吧，總不會是受到什麼委屈，打電話來訴苦的吧？」聽到是林笑天，即使是平日裡比較嚴肅的李清遠，聲音也輕快起來，對於這個老來收下的義子，無論是他還是老伴，都是十足地滿意。
「哪能呢，您也不看我是誰教導出來的，一個小小的平川也能把我難住。」聽到義父竟然好心情地開起了自己的玩笑，林笑天不由有些難為情的撓起頭來。
而林笑天這番毛頭小伙般的行為，也讓前面的何小武和王大山大跌眼鏡。平日裡兩人接觸的都是林笑天沉穩的一面，尤其是面對工作是永遠都是那麼地胸有成竹，也讓兩人都忘記了他的年齡，這個時候，看到林笑天有些手足無措的表現，兩人這才想起，他們的領導好像還沒有過二十五歲生日呢。
「你小子啊，可別看清了基層的幹部，否則等你捅出什麼簍子來，那笑話可就大了，記住，你現在可帶著一大批人的臉面呢。」雖然對於林笑天非常放心，但出於謹慎，李清遠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一番。
「嗯，我一定牢記您的囑咐。」聽到李清遠的囑咐，林笑天也滿含真誠的應和起來。
「好了，你媽都快把眼睛瞪出來了，我把電話給她了。」又是一陣交代之後，李清遠就把電話交給了旁邊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劉曉佳。
「笑天啊，這段時間還好嗎？」一拿過電話，劉曉佳就急切的問了起來，那滿臉擔憂的神色，讓一旁的林東陽和牛娟兩個親生父母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適應了兒子多年離家上學的日子，這段時間老兩口還真沒怎麼想過兒子。
「媽，我都好著，您就放心吧！」聽見劉曉佳那關心的話語，林笑天的心裡就是一暖，雖然不是老人親生的，但自從上大學以來，老人可是沒有少為自己操心，在林笑天的心裡，兩位老人已經上升到了親生父母的高度。
「都冬天了，雖然平川比北京暖和，但也降到五六度了，要多穿衣服，沒人照顧你你可得自己操心身體啊。」
「嗯，媽，我知道，你就放心吧。」無論子女有多少錢，當多大的官，但在他們的眼裡，子女永遠是當初那個需要操心吃穿的小孩子，聽到義母那慈愛無限的叮囑，林笑天差點都忍不住眼眶中的濕潤。
「還有啊，別聽老頭子胡說，要是有什麼委屈，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就給媽說，實在不行，媽就拉著你舅去平川給你撐腰去，看那個敢欺負你。」雖然聽林笑天說一切都好，但劉曉佳的心裡依然吊在半空中，以前到還沒覺得怎樣，但自從認林笑天為義子之後，劉曉佳那積攢了幾十年的母愛頓時就想決堤的江水一般氾濫起來，真是恨不得將林笑天當成二世祖一樣慣著，此時老人早就將什麼黨性、原則之類的多年的信仰拋之腦後，心裡滿滿的就只剩下這個認下沒有幾年的義子了。
「媽，您就放心吧，有什麼事我肯定會第一個告訴你的。」聽到義母的話，林笑天感動之餘不由有些著急，開什麼玩笑，拉著中組部部長來一個小縣城裡給一個縣長撐腰，恐怕全世界也就疼愛自己的義母這獨一份吧。要真那樣的話，還不天下大亂啊。
「嗯，總之不能讓自己受了委屈不是。」聽到義子應和的聲音，劉曉佳頓時心花怒放「好了，我把電話給你爸媽。」
「哎，媽，你等等！」聽到義母的話，林笑天這才想起來正事還沒說呢，被義母牽引著話題差點連自己為什麼打得電話都忘了。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聽到林笑天的話，劉曉佳心裡有些奇怪，隱隱約約知道林笑天可能是有事情找自己，但剛才怎麼沒給老頭子說，不會真碰到什麼難題了吧？
林笑天不知道自己一句話讓老太太想了這麼多，就開口將丫丫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又說道：「我的意思是想讓我父母將丫丫領養了，小丫頭現在一個親人都沒有，非常可憐，既然讓我碰見了，要是不管的話良心也過不去不是。」
「這個孩子還真可憐？」聽到林笑天的話，劉曉佳也不禁為丫丫的遭遇傷心，可就當她將目光轉移到了一旁林東陽和牛娟夫婦身上的時候忽然心中一動，生出一個主意來：「笑天啊，我到是有個想法，你幫我參謀一下。」
「嗯，媽你說！」聽到劉曉佳的話，林笑天不由一怔，嘴裡卻依然答應著。
「你覺得，要是讓我和你爸來領養的話行不行？」有了林笑天這個義子之後，一定程度上也滿足了劉曉佳的母愛氾濫，更何況還有林麗華在身邊，讓家裡多了不少溫暖，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現在有一個現成的閨女放在自己的面前，如果能讓自己收養的話，也勉強能算是兒女雙全了，所以劉曉佳就動了收養丫丫的念頭，不過因為是林笑天領回來的，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劉曉佳顧忌到林笑天的感情，就先詢問起林笑天來。
雖然不知道義母的心裡瞬間急轉了這麼多念頭，但對於李清遠夫婦對於孩子的渴望之心，林笑天可是非常清楚的，雖然有了自己這個義子，但大部分時間卻不在身邊，如果讓丫丫跟著兩位老人的話，倒是一個很好的慰籍。
想通了這一點，林笑天到沒有什麼猶豫，反正不管誰領養都一樣解決問題，當下爽快地說道：「這有什麼行不行的，還不都在咱們家麼。既然媽你有這個念頭，那就讓小曼盡快來平川一趟，現在我還讓丫丫跟著王主任呢，也不太方便，早把手續辦了，也算是了了我一件心事。」
「嗯，嗯，我呆會就給小曼打電話……」聽到林笑天的同意，劉曉佳高興地合不攏嘴，立即連聲答應起來。
又和自己父母說了半天，林笑天這才將電話掛了。
說起了余小曼，林笑天的心裡不由湧起一片思念，這個最具有中國婦女特色的女人，在林笑天的心裡擁有者特殊的地位，無限的容忍，心裡從來沒有她自己，千依百順，不管是任何一種女性優良的品質，都能讓林笑天疼愛到了骨子裡，雖然年齡要比林笑天大九歲，但兩人之間的相處，卻總是以林笑天為主。
尤其是當林笑天不在家的時候，傅小茜還要顧忌影響，不敢去家裡多麼頻繁，但余小曼卻基本上三天能去兩次，並且在生活上對於四位老人也是照顧得無微不至，簡直比林笑天這個兒子還孝順，某種程度也代替了林笑天的角色，以至於現在四位老人基本上都拿她當親閨女來看待了。
就在林笑天心裡無限思念的時候，汽車馳進了縣委家屬院，王佳麗的家距離林笑天的小院沒有多遠的距離，所以下車之後，林笑天就擺手讓何小武兩人先離去，整天跟著自己東奔西跑，兩人也累得夠嗆，在一些小事上林笑天基本上也不想搞得那麼麻煩。
雖然林笑天這麼說，但是何小武還是本著自己秘書的身份，上前按響了門鈴。
「林縣長來了，您請進，何秘書，讓王師傅也一起進來坐吧！」看到林笑天，王佳麗一臉地笑容招呼起來，雖然她知道王大山基本上就是以車為家，但還是招呼著。對待領導身邊的人就是如此，雖然有時候某些行為看似多餘，但如果你多餘這麼一下，那麼那些小人物們，肯定會認為你擺架子不將他放在心上，什麼時候說不定就在背後給你整出個ど蛾子出來。
「不用了，讓他們先走吧，不出去了，呆會就是走兩步路，勞累了一天，也是讓他們歇歇了。」還沒等何小武開口，林笑天就對著他擺手攆了起來，看到林笑天的架勢，何小武只能摸著脖子和王佳麗打了聲招呼，就和王大山兩人上車離去。
「馮哥，打擾你休息了。」剛剛走進院子裡，就看到王佳麗的丈夫馮富貴站在門口，林笑天趕緊打起了招呼，將丫丫放在人家的家裡，肯定會對人家有所影響，林笑天也有些不好意思。
「林縣長這麼客氣幹啥，時間還早呢，這都還不到九點呢，有什麼打擾的，趕緊進來坐！」看到林笑天一個大縣長和自己一個小教師這麼客氣，馮富貴不由趕緊側身將林笑天讓進屋裡，嘴裡一邊客氣地說到。
馮富貴是一名高中教師，但從外表看上去卻沒有一點知識分子所謂的瀟灑和浪漫因素，乍然看上去反倒像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而且人如其表，性格不太健談，基本上就是家裡學校一條線，整一個家庭主夫。
雖然馮富貴外表不怎麼起眼，但對於其能在貴為縣委辦主任的妻子面前沒有什麼壓力，林笑天對於這個更像北方漢子的男人也是敬重三分。沒有權力和金錢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平衡對待生活的心態，在這一方面馮富貴無疑比大多數人做的要好。
甘心於家庭，對待妻子心態平和，更沒有憑借妻子的權勢去折騰什麼，這樣的人品無疑是十分難得的。
「丫丫，來，哥哥抱抱！」進入客廳之後，看到一臉渴望的丫丫望過來，林笑天的心裡就是一陣憐憫，立即張開雙臂大笑起來。
「嗯，阿姨剛給你洗了澡？嗯，丫丫真香！」抱著粉雕玉琢般的丫丫，林笑天在巴掌大的小臉蛋上就吧唧親了一口，逗得小丫頭咯咯笑了起來。
和前兩天比起來，現在小丫頭的性格要開朗了許多，雖然依然話不怎麼多，但問多了也到能開口回答幾句。
「哎呦，寶寶這是幹嘛呢，是不是你**評你了，要不要哥哥幫你批評回去，給你出出氣？」和丫丫親熱完之後，扭過頭林笑天意外地看到平日裡總是人來瘋的馮寶寶，今天竟然拉著一張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