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05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文 / 白雲孤鴻
第105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是,二爺!」女保鏢遵命道。
隨後,喬洪轉過身,對空曠的廣場喊道:「救命之恩,喬洪銘記於心,他日若是有需要,儘管來雙斧幫找我。」
說完,喬洪就帶著女保鏢進了龍王集團,至於另外一名口吐白沫的女保鏢,喬洪已經交代手下送往醫院了。
與此同時,在龍王集團不遠處的拐角,一名身穿皮衣,手中握槍,帶著耳機的男人衝自己衣領身上的扣式通話器說道:「任務失敗,目標消失!」
「哈哈~看來這兩個億果然不是那麼好掙的。能從你中國第一殺手的手中逃走,看來這個叫陳默的男人還真是有兩下子。」很快,耳機中就傳來了清脆的笑聲。
「你個二貨,別笑了,趕緊幫我尋找線索吧。準備第二次暗殺!」殺手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膀,輕鬆道。
「沒問題,不過我的信息費可是非常昂貴的。」耳機中再次傳來清脆、響亮的聲音。
「二貨,你竟然敢跟我談錢,不怕我殺了你?」殺手威脅道。
「殺了我,可就沒人幫你找陳默的線索了,那可是二個億啊!你捨得嗎?」耳機另端的男人根本就不畏懼殺手的威脅,反問道。
「滾!」殺手惡狠狠道。
七天後,黑龍江伊市與小興安嶺接壤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步履蹣跚的中年人,從他走路的姿態來看,他已經筋疲力盡,馬上就要虛脫。
終於,在走到一個非常偏僻的小村子時,中年人昏倒在地上。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被殺手追殺的阿呆。七天之內,阿呆被連續追殺了三次。這一次他來到小興安嶺,不知道對方又會多久找到自己。
昏迷的前一秒,阿呆想看來他真的回不去了。
這個偏僻的小村子真的是非常的小。加在一起不到十戶人家。也許民政部門根本就沒有這個村子的錄入。
在阿呆昏迷不久,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少年左肩膀扛著一棵水桶粗,五六米高的大樹,如若無物般的來到阿呆身邊。
少年扛著大樹輕鬆蹲在阿呆身前,一隻手就把阿呆翻了過來。將手指放在阿呆的鼻子下,發現阿呆還有呼吸,便將阿呆抗在他的另外一個肩膀上,向村子裡最偏僻、最不起眼、最破舊的土房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去。
「爺爺!爺爺!我回來的時候發現一個人昏倒在路上,我就把他給帶回來了。」將大樹放在院子裡的少年說話時已經帶著阿呆走到了房子的門口。
砰!
緊接著一聲巨響,整個土房都晃動起來。少年的額頭撞在了門框上,將木頭做的門框硬生生的撞碎,少年的額頭竟然什麼事都沒有,紅都沒紅,這種身體結實程度實在令人咂舌。
「木山,我跟你說多少次了,進屋的時候一定要彎著腰。否則有多少個門框也不夠你這麼撞的。」房子裡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雖然蒼老,但中氣卻十分的足。
「哦,我知道了。」說話間,名為木山的少年已經扛著阿呆進了屋裡。
這是最古老的那種土屋,四周牆壁都是用黃土建造而成。一個門一扇窗是整個屋裡僅有的兩處能進入光芒的地方。土炕,是需要燒柴木的那種,少年扛回來的大樹應該就是用來燒炕用的。
那個訓斥少年的老人此時正坐在炕的中間,手中的那桿煙槍更是看不出年頭來。狠狠地吸了口,再經過肺部吐出來,原本就已經煙霧繚繞的屋子變得更加瀰漫。隨後老人收起煙槍,在炕沿上輕輕的磕噠兩下,將旱煙煙絲磕掉,別在了腰間。
「把人放到炕上。」老人下炕,從木桌上拿來僅有的一盞油燈點亮。使原本有些昏暗的屋子變得明亮起來。當然,這個明亮也只是相對的,比外面的亮度還要低很多。
木山將阿呆平放在炕上,老人也把油燈放在炕上。當老人看清阿呆的相貌後,略顯深邃的瞳孔緊緊一縮,轉既又變回了之前的那番波瀾不驚的表情,而嘴中卻念叨著:「該來的總該來,人的命天注定。」
「爺爺,他好像很虛弱,還救得活嗎?」木山看著老人給阿呆號脈,問道。
「如果沒被你帶回來,他就死定了。但被你帶回來,他就死不了了。」老人放下阿呆的手,對木山吩咐道:「把他的上衣脫下來,他昏迷的原因不光是虛弱,我要是沒號錯的話,他身上應該還有處槍傷。」
很快,木山就把阿呆的上衣給脫光了。肩胛骨上的槍傷展現在老人和木山的眼中。
「爺爺,他真的有槍傷啊!」木山大驚小怪道。
「我有眼睛,看的著。你別大驚小怪的。」老人在木山的腦袋頂上來了個大爆栗。
「我知道了,爺爺!」挨爆栗的木山根本就沒感覺到疼。只是用手撓了撓被打的地方,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老人檢查了一下阿呆的傷口,發現子彈還在裡面,傷口已經化膿了,必須要進行處理,否則惡化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截肢。
「木山,你去院子裡把掛在牆上的那把短刀給磨乾淨,然後給我端個火盆進來,再弄點熱水。快去。」老人趕緊對木山吩咐道。
「哦。」木山支吾一聲,便離開了屋子,去為老人準備東西。很快院子裡就響起了磨刀的聲音。
在木山準備東西的這段時間,老人用手在阿呆臉上這麼一擦,阿呆本來的面目便顯露在老人面前。
當木山把老人需要的東西準備齊,端進屋裡看到阿呆容貌的時候,不禁嚇了一跳,指著阿呆的臉對老人說道:「爺爺,他的臉變了,好像一下年輕了二三十歲,而且相貌輪廓也跟剛才完全不同了。一下子從叔叔變成了哥哥。」
老人拿著短刀在火盆上進行高溫加熱,頭沒抬、眼沒轉的說道:「那就對了,這才是他本來的面目。之前的他是經過精心偽裝的。」
「原來城裡人出門都要先把自己偽裝起來啊。怪不得村子裡的人都說城裡人虛偽呢!」木山非常好奇的摸了摸阿呆的臉說道,似乎對虛偽二字有了深刻的理解。
「呵呵。」聽了木山的話,老人破天荒的露出了微笑,解釋道:「城裡人出門也都不會偽裝的。偽裝只能說明這個人曾經做了一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特殊事情。也許是欺騙什麼人,也許是殺什麼人。」
「那爺爺你能看出來他偽裝是因為欺騙還是因為殺人?」木山問道。
「當然是殺人了。要不然他的身上怎麼會帶著槍呢?」說著,老人把從阿呆身上找到的帶著消音器的格洛克扔在了土炕上。
木山看到手槍之後,雙眼立刻發光。槍這種東西他聽老人說過不下百遍,而且還被老人描繪的玄之又玄。使木山一直都想看看槍是什麼樣子。
「爺爺,這槍怎麼用?」木山拿起老人扔在炕上的槍,捧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問道。
「自己出去琢磨去。我還要救人,沒時間搭理你。」老人終於不耐煩的將木山喝走。
聽話的木山拿著槍就從屋子裡出去了,沒有再進來打擾老人救人。
一切準備就緒,老人用經過高溫消毒的短刀先將阿呆傷口周邊的爛肉給割掉,然後再去彎被阿呆骨頭卡住的子彈。這怎麼也算是一個外科手術,在老人的手中就這麼輕鬆的完成了,如果那些大城市裡的醫學教授或專家看到了老人施刀的幹練和精準,他們一定會為自己那點本事而感到汗顏。
子彈取出來之後,老人又將彈殼裡剩下的火藥塗在了阿呆的傷口上,用火一燎,火藥立刻燃燒,在阿呆的傷口上展現火花。
這一些非常疼,讓處在昏迷中的阿呆自然而然的發出了一聲呻吟。
為阿呆包紮好傷口,老人便用溫水洗了洗帶有血跡的手。隨後從炕上拉下一條被子為阿呆蓋上。這裡基本上就算是小興安嶺的邊緣,秋季也是非常的冷,為阿呆蓋上被子是害怕他的傷口被凍傷。
做完這一切,老人彎著腰,背著手走出了屋子。本來應該在院子裡擺弄手槍的木山此刻也沒了蹤影。老人抬頭仰望天空,好久,他才低下頭,歎氣道:「又要起風了。不知道這次的風,又能席捲多少個城市!」
說完,老人又把別在腰間的煙槍抽了出來,從拴在煙桿上的煙袋裡取出一些煙絲,然後再從衣服兜裡摸出一盒火柴,拿出一根點燃煙絲。
狠狠抽上幾口熟悉的旱煙。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只不過這精光轉瞬即逝,老人依然還是剛才那位老人。
過了大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在老人準備轉身進屋的時候,木山從外面走進了院子裡。從他耷拉著的腦袋來看,這個大塊頭應該是沒能降服那把手槍,空空的手裡連只山雞野兔都沒有,可見他應該沒有玩槍的天賦。
看著木山的樣子,老人微笑著搖了搖頭,慈祥的目光足以融化任何鐵石心腸的人。
「爺爺,這手槍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啊。我想打什麼地方,它都打不著,一點也不准。還不如我拳頭的威力大呢!」木山把格洛克交到老人的手上,失望的說道。
「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會用槍,能把槍玩好的人都是需要經過專業訓練的。你只要能將磐石功練好,比什麼武器都強。」老人一手拿著煙槍,一手拿著手槍,眼睛微微一瞇,摟動扳機將槍內最後一顆子彈射了出去。
子彈在擊中了空氣中飛舞的小昆蟲,直接沒入了百米外的一棵大樹中。然而木山卻並沒有看到那只被子彈擊中的小昆蟲,所以在他看來,老人其實也只是一個比他打的稍微准一點的『高手』。僅此而已。
「爺爺,那個人怎麼樣了?」木山響起屋裡還躺著一個只剩下半條命的人,開口問道。
「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傷口也包紮好了。只等他醒來後再喝一些粥,恢復力氣就可以康復了。」老人淡淡的說道。似乎阿呆的生死已經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不過手中的槍他卻是小心翼翼的揣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