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四章 蘋果之城 文 / 去病將軍

    維爾內，位於天山外伊犁阿拉套山脈的北坡，風光獨特、歷史悠久，古代中國通往中亞的絲綢之路就經過這裡。源自崇山峻嶺的溪流穿越市區及近郊，留下一片豐土沃壤。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漫山遍野都是果園，尤其是蘋果園。這裡產的大蘋果香甜可口，遠近聞名。如果大家還不明白的話，那麼要告訴大家的是，在現代，他還有一個名字就是阿拉木圖。在哈薩克語中，阿拉木圖就是「盛產蘋果的地方」或「蘋果之城」的意思。

    1854年，俄國人侵入這裡，並在這裡築城，1867年這裡成為土耳其斯坦－總督轄區的行政中心。同皮什佩克一樣，這裡也是以俄羅斯人為主。

    「十月革命」風暴同樣刮到這裡，但從吉爾吉斯傳來的驅逐俄羅斯人運動同樣也影響了這裡。維爾內算是成立蘇維埃政權比較早的地方，本來哈薩克各地的蘇維埃都初步建立起來了，但隨著吉爾吉斯驅俄運動的蔓延，哈薩克許多地方也紛紛自發掀起「殺貴族、分田地、分牛羊」的熱潮，搞得現在蘇維埃政權只限在大城市發號施令。

    夕陽西下，絲綢古道，駝鈴聲聲，一支龐大的駝隊進入了維爾內，領頭的駱駝上坐著一個哈薩克老人，飽經風霜的臉上篆刻著生活的艱難，這支商隊很長，足有100多頭駱駝。自從內戰以來，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大的商隊進城了。守城的士兵急忙報告隊長，隊長親自出來迎接。

    「這不是比拉西嗎？老夥計，很久沒看見你了。」

    那個叫比拉西的哈薩克商人笑笑：「是啊，現在到處都打仗，生意很難做啊！感謝真主，貨物終於安全抵達!」

    「你們會發財的，現在城裡什麼都缺，城裡商人們都沒有東西可賣了！你們這支商隊很大啊，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從中國帶來的糧食和食鹽，這支商隊是大家碰巧遇上的，我年紀大點，就暫時當下隊長。」

    「那你們快進城吧，感謝你們帶來的糧食！」

    商隊剛一進城就受到了城裡商人們的追捧，現在整個俄羅斯都急缺糧食，蘇維埃的徵糧隊到處徵集糧食，但總是不夠。這糧價以後肯定還會漲上去，這亂世，錢有什麼用？

    商隊把全城最大的平安客棧包了下來並在這裡安頓。相對商人們的熱情，比拉西似乎有些冷淡，並不急著做買賣，只是說要先盤點，明天再說。於是，聚集在外面的維爾內的商人們只好怏怏而去。

    也許是趕路累了，商人們天擦黑就吃飯睡了，明天還要做生意呢，沒有人再注意他們了。剛入夜，這座綠洲城市很快陷入沉睡，飯都吃不飽的人是沒有精力來進行夜生活的。

    就當一夜即將過去時，平安客棧似乎突然醒了，商隊的人紛紛從裝滿糧食的麻袋拿出槍支，從裝滿食鹽的袋子裡掏出子彈。不久，一直商隊就轉眼變成一支部隊。在比拉西的指引下，他們悄悄來到南城門口。現在，哨兵已經完全放鬆警戒，幾個敏捷的人一擁而上，迅速割斷哨兵的喉嚨，其他人迅速佔領城門。不一會兒，一隊熊熊大火便在城牆上燃起。

    城門外，長途奔襲到此的馬步芳部已經守候多時，見城門火起，就知道內應已經得手，一聲令下，數百匹戰馬呼嘯而去，後面跟著的是大批吉爾吉斯和哈薩克戰士。整個城市頓時火光四起，哭喊一片，又一座中亞重鎮陷落。

    1918年2月，西北軍將領馬步芳令人假扮商販，裡應外合，不費吹灰之力攻佔了維爾內。維爾內的陷落標誌著俄羅斯人在哈薩克的失敗，隨即西北軍率領吉爾吉斯和哈薩克兩族組成的軍隊在哈薩克全境追擊俄羅斯人，許多俄羅斯人開始自發逃亡，俄羅斯的勢力開始逐漸退出哈薩克。

    「健生吾弟，你我迪化一別已經近四年，昔日同窗共讀、同鍋吃飯、同鋪睡覺尤歷歷在目。訓練之餘，你我經常暢談理想。你還記得當初我倆在軍校為滿清無能而扼腕不已的情景嗎？你不遠千里來迪化就是希望為國戍邊。可惜校長對吾弟青眼有加，另有安排。然愚兄今日已為吾弟了此心願，今我在美麗的巴爾喀什湖邊給你寫信，湖水清冽，水鳥啾啾，何其安寧。兄在校長處精神抖擻，必要一展平生之志，為國效力。吾弟也必能不負校長所托，為民造福。待那時吾兄弟相見，必浮一大白！明日還要追擊俄人，待兄追敵至鹹海之日，在與吾弟細述。愚兄蔣光鼐書於巴爾喀什湖」待寫完這些，蔣光鼐又仔細看了一遍，折好，在信封上寫上地址，「雲南陸軍第一師第三團第一營營長白崇禧收」。看看天色已晚，就吹燈睡覺了。

    蔣光鼐本來是廣東人，不善騎馬，然而此次他也是不辭辛勞，帶兵一直在哈薩克草原到處追擊俄國人。所到之處受到了哈薩克和其他各族牧民的熱烈歡迎。1916年中亞起義的時候，沙俄向哈薩克牧民徵兵導致衝突，幾千牧民被殺，幾萬人被迫遷往新疆塔城一帶，雙方也是結下很深的梁子。

    就在馬福興旅各部在草原上剛完成驅逐俄國人的任務，迪化發來電報，命馬福興立即率部會同馬鴻逵會合，合圍塔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