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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四章 肢解計劃 文 / 去病將軍

    韃靼人屬突厥語族,混合了蒙古人和跟隨蒙古人西征的其他種類的突厥人的血統,原蘇聯共有六百多萬韃靼人,分喀山韃靼人、克里米亞韃靼人、西伯利亞韃靼人等很多種,是俄羅斯人口最多的少數民族,遷入中國新疆境內的稱塔塔爾族,他們大多是遜尼派穆斯林,少數改信東正教(稱楚瓦什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韃靼人曾經因為和德國人合作而被斯大林強行遷徙。

    現在坐在劉先俊司令部的這個韃靼人叫阿克楚奇,是韃靼獨立運動的一名領導人。西北軍在察裡津時他就一直趕過來,一直追到鄂木斯克,然後又等了幾天,劉先俊才接見他。

    「阿克楚奇先生吧?請坐,嘗嘗我從中國帶來的茶葉!」

    阿克楚奇有些受寵若驚,畢恭畢敬的接過茶杯,小心啜了一口,「中原的茶葉畢竟不一樣,韃靼人好久沒能喝上中原的茶了。我們草原民族就是離不開茶和酒,韃靼人離開故土已經很久了!」

    放下茶杯,阿克楚奇小心翼翼的說:「尊敬的劉總統,韃靼人也是發源於蒙古草原,後來跟隨成吉思汗西征才來到俄國,建立了金帳汗國,現在才變成了俄羅斯的一個民族,飽受俄羅斯人的欺凌。我們和漢人也是骨肉相連,希望劉總統能幫助我們建立自己的國家,全俄500萬韃靼人一定會為劉總統效力!」

    雖然韃靼人是俄羅斯最大的少數民族,但他所處的地區正是俄羅斯的腹地喀山,受俄羅斯影響很深。但在克里米亞、裡海旁邊的阿斯特拉罕也聚居著大量韃靼人,正好和哈薩克斯坦相連。

    「阿克楚奇先生,對韃靼人我深表同情,但請容我坦率的說,你們就在俄羅斯人的眼皮底下,恐怕很難獲得獨立,這個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見劉先俊回絕的這麼果斷,阿克楚奇微微有些失望,但這也在意料之中,韃靼人要擺脫俄羅斯太艱難了!

    「謝謝您的茶,看樣子我很難再喝到這麼好的茶了!」

    「阿克楚奇先生,你知道土爾扈特嗎?」土爾扈特是蒙古族中一個古老的部落。早在明朝末年(公元1628年),土爾扈特人為了尋找新的生存環境,部族中的大部分人離開新疆塔爾巴哈台故土,越過哈薩克草原,渡過烏拉爾河,來到了當時尚未被沙皇俄國佔領的伏爾加河下游、裡海之濱。在這片人煙稀少的草原上,他們開拓家園,勞動生息,建立起遊牧民族的封建政權土爾扈特汗國。由於不堪忍受沙俄的欺凌,他們不遠萬里回歸祖國。

    阿克楚奇愣了下,「當然知道!」

    「如果韃靼人願意遷移到阿斯特拉罕一帶,或許我們能幫助韃靼人獲得自由。」

    阿克楚奇猶豫了一下,「我回去商量一下吧!」

    剛送走阿克楚奇,衛兵來報,日本駐鄂木斯克全權代表加籐恆忠來訪。

    鄂木斯克是高爾察克臨時政府的「首都」,日本在這裡派了一個全權代表,只是這個不速之客來這裡幹嘛?走進劉先俊的司令部,加籐恆忠難免有些好奇地看著這位年輕的西北六省四特別區的執政者,中亞實際掌權者,中華民國副總統。出身於一個日本政治世家,具有良好的家教。一般而言,日本上層人物對漢學都有一定的研究,在那個圈子,這是一種文化氛圍。

    其實,被現代國人視若仇寇的日本,一直以中華文明的傳人自居,而將滿清時的中國看作淪陷於靼虜的亡國者。日本文化中,有十分濃厚的「尊王攘夷」觀念。當年,蒙元對日用兵失敗,數萬元軍於「弘安之役」中被俘,日本將其中的南宋降軍甄別出來,視為「唐人」,赦之不殺,而將其它所有「靼虜」(包括朝鮮人和北方漢人),屠戮殆盡。徐繼畬在其那篇後被錈刻在美國華盛頓紀念塔碑上的啟蒙巨著《瀛寰志略》中說:「倭人自是遂有輕中國之心。」其實,日本人不僅是看不起蒙古人這個「夷」,也看不起「攘夷」無能的宋人。作為日本的武士道的重要精神來源,宋末的抗元志士們,如文天祥等,成為大和民族的敬拜偶像,並在明治維新中發揮重要作用。對於「尊王攘夷」的明朝,日本人則多次遣使入貢。

    到了滿清入主中原,日本對古典華夏的心理認同就逐漸消退,乃至變成對現實滿清國的鄙夷與仇視。日本人認為中國淪陷於夷狄之手,而以中國自居了。朝貢自然是不會再有的,相反他們還收留中國抗清志士,支持鄭成功抗清命。在甲午戰爭期間的日本文獻中,日本人將自己稱為「神州」幾乎是一種常態,從他們的文字中,感覺到他們是在為恢復中華而戰,在後代中國認為奇恥大辱的甲午戰爭中,日本卻認為這是一場「中華」和滿清的戰爭。也許只是後來中國的日益落後才勾起日本的貪婪之心。

    在滿清最興盛的時代,不斷有中國船到長崎,也不斷有一些遇見風浪的船漂到日本的各個地方。之間常常會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發生。當時的日本人明明知道中國漢族人對當時辮發易服很在意,但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就要喜歡在衣服上面做文章,挑開已經漸漸平復的舊時傷疤。原因很簡單,因為日本讀書人雖然對歷史上的中華文化有欽慕之意,但是對現實清國的存在卻相當蔑視。……所以打心眼裡對滿清有一種敵意,因此在記載了服色之後,他不忘記添上一句:「滿清太祖皇帝自韃靼統一華夏,帝中國而制胡服,蓋是矣。」意思是說,以漢族為主體的中國已經被滿清入侵,榮光失盡,而由於滿族入主中原,所以「今也,先王禮文冠裳之風悉就掃蕩,辮發腥膻之俗已極淪溺。則彼土之風俗尚實之不可問也」。現在還留下不少當年日本人好奇的繪畫,繪畫中的清國人都是「辮發胡服」,與史書記載中的華夏衣冠和他們想像中的中華人物,已經大不相同,於是,他們特別仔細地詢問,並且用畫筆把他們的形象畫下來,不僅是獵奇,也借了這種外觀的描述,表達一種文化上的輕蔑。

    1871年,中日兩國談判《中日修好條規》,過程中出現很有意思的插曲:日本代表團不同意清政府在條約中自稱「中國」。日本方面認為:「中國系對己邦邊疆荒服而言」,要求只寫「大清國」。中國代表則力爭:「我中華之稱中國,自上古迄今,由來已久,即與各國立約,亦僅只約首,書寫大清國字樣,其條款內容皆稱中國,從無寫改國號之例」,雙方陷入僵局。

    後經李鴻章親自出面,與日本欽差全權大臣伊達宗城約定:「漢文約內則書中國日本,和文約內則書大日本、大清」。但日本代表團在謄正時,在其所持漢文本內,依舊用「大清」而非「中國」,導致中國代表團提出嚴正抗議。日本則辯稱,其漢文本中的「大清」是和文譯文,「不必與貴國正本漢文並視而論」。李鴻章息事寧人,未再堅持。日本對「中國」的維護可見一斑。

    現在辛亥革命已經成功,漢人已經重新掌權,雖然內地還是軍閥割據,但加籐恆忠卻從這位年輕的將軍身上感覺到昔日漢人的威武:以新疆萬人而得整個西北,以西北十萬之眾馳騁中亞、西伯利亞,而且都是驅使異族軍隊,這不能不讓加籐恆忠想起以為大漢將軍班超的故事,這恐怕還要遠遠超過班超的功勳吧!想到這,加籐恆忠不禁有些敬畏之心,接過劉先俊遞過來的茶,小啜一口,規規矩矩放下來:「尊敬的劉總統,我是來向您獻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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