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七章 風雲變 文 / 去病將軍

    天津，為朱棣所賜名，意為天子渡河的地方。永樂二年(1404)，天津作為畿輔要地正式設衛〔衛所是明朝的軍事建置），故有「天津衛」之稱。第二次鴉片戰爭間，天津作為拱衛京師的軍事重地，其作用更加突出。在三次大沽口之戰中，列強均直取天津，以圖威脅清政府，迫其簽訂城下之盟。根據1860年10月簽訂的中英、中法《北京條約》，天津被迫開為商埠。隨著天津的開埠，外商開始進入天津並設立洋行，天津也由一個內向的封建性商業城市逐步演變為以華北、東北乃至西北為腹地外向貿易中心。晚清時，天津作為直隸總督的駐地，也成為李鴻章和袁世凱興辦洋務和發展北洋勢力的主要基地。民國初年，天津在政治舞台上扮演重要角色，因為臨近北京，數以百計的下野官僚政客以及清朝遺老進入天津租界避難，併圖謀復辟。溥儀、段祺瑞、曹錕、徐世昌、黎元洪等等都曾在天津避居。

    日本租界，壽街，段公館。

    自從1920年直皖戰爭失敗後，段祺瑞就隱居在租界內，每天焚香誦經，吃齋念佛，表示不問國事。這天一早，段祺瑞照常起來，先到佛堂焚香誦經，大約半小時後才出來。這時，家裡的老媽子過來稟告，「老爺，靳總理來訪！」

    靳總理就是靳雲鵬。靳雲鵬幼時家貧，受段祺瑞賞識，逐步提為第五師師長、山東督軍、，後來還做了陸軍總長，曾是段祺瑞的「四大金剛」。由於他是奉系首領張作霖的兒女親家，和直系曹錕又是拜把兄弟，因為他是山東人，所以和直系實力派王占元是同鄉。這些因素綜合在一起，讓他竟然在各派妥協中當上了國務總理。可是他做了國務總理後為了平衡各派關係，開始與段祺瑞離心離德，段祺瑞下台不久，靳雲鵬也不久下野。今天靳雲鵬來訪，段祺瑞倒有些驚訝。

    段祺瑞來到客廳，靳雲鵬早已等在這裡，恭恭敬敬行了個禮：「總理！」

    段祺瑞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可擔不起靳大總理的這份大禮，我雖做過一段時間總理，可那是過去了，哪比得上你這位總理！」

    靳雲鵬賠笑著說：「您對我的栽培雲鵬沒齒難忘，沒有總理您哪有我靳雲鵬的今天，只是有些事身不由己啊！」

    段祺瑞臉色稍霽，「今天來這裡有什麼指教啊？」

    「我哪敢在您面前談什麼指教？今天來一時問句好，二則也想聽聽您對當前時局的看法，指教一下雲鵬！」

    「我一個糟老頭子，已經不問國事了！你還是去和廟堂上袞袞諸公說吧！」

    「總理何出此言？您門生故舊遍佈天下，振臂一呼雲集響應……」

    「行了，翼青，那些話你就不用說了，有話就直說吧！」

    靳雲鵬見段祺瑞稱呼自己的字，便知有戲：「總理，這次我來是受雨亭兄和仲珊兄委託，來和總理商量大事的！」

    「哦！我聽說前段時間張作霖和曹錕可鬧得很不開心這。天下之大，除了我段祺瑞，還有人值得他們惦記，難道是……」

    「正是西北那位！西北的劉先俊是從新疆起家的，本來新疆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地處邊陲，人口不足兩百萬，地瘠人貧，頂多也就能養兩三萬軍隊。就算後來他佔據甘肅、綏遠、察哈爾，人口也不過六七百萬，還抵不上四川人口一半，財政收入亦有限得很。沒想到劉先俊這麼能折騰，居然收復了滿清丟失的150多萬平方公里，還倒從蘇俄手上搶到將近400平方公里。還有又從內地移民幾百萬。最為可怕的是西北經濟現在十分發達，尤其是工業，已經能夠獨立製造飛機坦克大炮，槍支更不用說！這次迪化大閱兵所展示的實力已經讓英法日等友邦都深為驚歎和忌憚。況且現在劉先俊身為副總統，又為國家立下大功，在民間威望很高。現在新的大選即將展開，如果那些新併入的領土也選出議員，那西北系的議員將令人恐懼，劉先俊即使要當總統也是一句話，沒有人能夠阻止！」

    「嘿嘿，我看張作霖是怕外興安嶺方面的威脅，而曹錕是怕當不上總統吧！早知如此，何不自己去收復失地呢！老頭我又沒有什麼怕的，反正什麼都沒有，何必去淌這趟渾水！劉先俊那麼年輕，這天下不遲早是他的！」

    靳雲鵬一陣諂笑：「總理，如果您願意幫忙，將來您能從西北得到一塊地盤，甘肅、青海、寧夏、綏遠、察哈爾隨您挑！」

    「西北軍那麼強大，這不是火中取栗嗎？再說我也沒有什麼用處，只有浙江的盧永祥還賣點面子！」

    「不需要總理如何，陝西的陳樹藩是總理的學生，當年也是您一手提起來的，現在他和劉先俊靠的很緊，只要總理給陳樹藩寫封信，給他點暗示，讓他脫西北軍，我們再施加些壓力，那麼……」

    「恐怕你們不知這麼些手段吧！」

    「不敢隱瞞總理，明天國會就要通過決議，今後國會議員的選舉不再按地方確定名額，而是按照人口數量確定名額，這樣的話，西北除掉他們的中亞實際控制區和布裡亞特共和國，實際只有選民2000萬，在全國的議員就佔了不足百分之十，掀不起風浪。另外，國會還將修改大總統選舉法，對正副總統年齡作出規定，副總統不得低於三十五歲，大總統不得低於四十五歲。」

    「這麼說劉先俊連副總統也當不了了！」

    「按法律是這樣的！徐世昌也要換掉，他和劉先俊走得太近。請總理也要管好徐樹錚，免得連累到您！」

    「你們這樣能應付全國民意嗎？」

    「管不了這麼多了，現在國內幾派已經聯合起來，包括南方的唐繼堯、陸榮廷也同意了，他們也害怕西北的勢力通過四川滲透進雲南！各派一致決定要打壓西北軍，不能讓他一家坐大，否則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另外，英美各國已經同意取消對華武器禁運，各派都可以採購軍火！大家也希望總理加入我們！」

    段祺瑞一聲不吭，獨自走向書房，臨了才長歎一聲：「生靈塗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