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五十八、打開心扉 文 / 黃帝子孫
五十八、打開心扉
新180師全軍到達淇縣道口防線。戰士們看著用鋼筋水泥修築的國防工事，那些土包子可是大開眼界。「嘖嘖」不已，小侯站在黃佳俊面前，看著這些，簡直不敢置信。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這些工事是在德**事顧問的指導下修築的，設施完善，防護力強。
修有炮台、塹壕、屯兵所、預備陣地，很多戰士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在工事裡東看看西瞅瞅。
小侯看著黃佳俊說：「師長，這需要多少錢啊！如果在山西也修有這樣的工事的話，要少死多少弟兄啊。」
說著，小侯聲音就低了下來。黃佳俊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些死去的兄弟。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小猴子，不要想那麼多。啊！」
過了一會，小侯才緩過來：「師長，我沒事！現在好了，有這麼好的工事，可以狠狠的教訓教訓小鬼子，給死去的兄弟報仇。」
黃佳俊點點頭沒有說話。他的心裡想到了一件事情：從小侯的表現來看，部隊裡普遍有這種想法，看到這些工事產生了依賴思想。就是死死的依托這些工事。但是會不會導致不敢不願出擊甚至是不敢出擊的情形出現。
黃佳俊正在那裡沉思。小侯輕輕的叫道：「師長，師長。」
黃佳俊驚醒過來：「怎麼了？小侯？」
「時間不早了！該回城開會了師長！」
黃佳俊到達淇縣後，已是1月24日。顧不得休息就開始到處檢查部隊的情況。
由於，新180師的宣傳鼓動工作到位，軍紀嚴明，公買公賣，從沒有進行強行徵集什麼的。
就說現在要大量的民夫幫著修築工事，也只是要求縣政府出面組織起來，不用自帶伙食。所以，得到了民眾的大力支持，老百姓是非常踴躍的自願參加。黃佳俊就連連感歎：「中國老百姓就是好！只要稍稍對他們好一點點，他們就可以把心都掏出來！」
這些老百姓幹活根本不需要人監督，以村為單位劃分任務後，在工兵的指導下就熱火朝天的幹起來。這樣反過來又激發了戰士們的士氣。
很多地方的工事進行了加固和重新改建，增加防禦縱深，布設雷區，掃清視界，把工事正面切削成直角，架設通話線路。
把各種物資搬運進工事：淡水、糧食、彈藥。各級單位按照自己劃分的區域，在作戰參謀和工兵的指導下按照要求，正加班加點的進行。
隨著全師主力的到達。黃佳俊決定在淇縣召開連以上幹部大會。
今天，是26日。正是開會的時間。黃佳俊也是從道口陣地連夜趕回來，順便看看淇河邊的陣地。
黃佳俊帶著警衛騎兵排快馬加鞭的向城裡趕，到了淇縣縣城城門口就遇見掛著紅十字標誌的車隊，正在進城。
原來是謝文化領導的戰地醫院來了。如果說有人問在新180師誰最受歡迎的人？那麼肯定是戰地醫院的護士妹妹。原來有個何燕蓮，現在多了一個楊柳青。誰能保證自己不受傷？這些可是白衣仙女啊！
其次，才是宣傳隊裡的妹妹們。
你看，這不是就表現出來啦嗎？那些年輕小伙看見醫院的車隊出現，老早就開始清道。笑著（不，是獻媚的笑）和自己熟悉的護士醫生打著招呼。如果是得到了回應，你看，那人的胸膛可是挺的老高，其他的人都是一臉羨慕的看著他。
黃佳俊在遠處看著這一切，心裡也是非常的溫馨。淇縣的民眾老早就聽說新180師的醫生醫術高超，並且看病還不收錢。
當然這是前期來到這裡戰士們和宣傳隊的功勞。而隨軍而來的醫生們的做法，證實了這種說法。讓民眾對戰地醫院更是充滿了期待。
今天，一大早的聽說，戰地醫院來了。整個淇縣可是轟動了，市民們早早的就開始在城門口等，要看看白衣仙女們是什麼樣的。
這讓控制城門次序的那個連可是緊張一大把。這麼多人，沒辦法只好增加人手。如果是這些仙女在自己這裡受到一點點傷害。不不，不是傷害，哪怕是一點點驚嚇，可能自己這一百多號人就會被其他的兄弟生吞活剝了。這是那個連長當時的想法。
這個醫院的家當不少，有不少還是非常寶貴的東西。如x光機等，導致速度是非常的慢。
黃佳俊身邊的衛士有點不耐煩了。曹一飛（司徒華走後，就是曹一飛帶著一組五個狼牙跟在黃佳俊的身邊）對黃佳俊說：「師座，我上去叫他們先讓讓。」
黃佳俊看了他一眼：「一飛，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你怎麼會找不到媳婦？」
其他的衛士都笑了起來，其中有人問道：「師座，是什麼原因啊？」曹一飛的臉變得通紅：「師座！這是幹嘛啊？我不是怕耽誤你的時間嗎！」
黃佳俊對大家說：「你們是不是都想知道？」
「是啊！」「我就奇怪了，我們曹隊長要人才有人才，要長相有長相。為什麼會找不到媳婦呢？」衛士們紛紛起哄。
「因為他不懂得憐香惜玉，不懂得討好女人啊！」黃佳俊笑著說，「你看，這是一個人人都知道要討好仙女的機會，他卻偏偏要去煞風景。要去趕走仙女們，他也不怕別人會殺了他！」
說完，哈哈大笑。曹一飛低聲的咕噥：「還好意思說我，那你自己怎麼不找一個？」
沒想到，黃佳俊的耳朵尖。「我們的曹隊長在說什麼？嗯！」然後笑凌凌的看著他。
「沒，我什麼也沒說！」曹一飛嚇得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可是誰也未注意，小侯什麼時候不在了。
「師長，師長。」一匹馬從城門處跑來，馬上的騎士一邊跑一邊叫。眾人紛紛回頭，原來是小侯。
「噫，這小子什麼時候走的？」所有的人都奇怪。
小侯跑的氣喘吁吁的。到了跟前，一拉馬韁。「吁」把馬停了下來。嘴上高興地說：「師長你看，誰來了？」
大家隨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他的後面一個跟著一個騎馬的女兵。
這個女兵穿著一件軍大衣，這件大衣肯定經過重新的裁剪，裹在女兵苗條的身上。顯得得體，而柔美中又盡顯英姿。脖子處圍著一條紅色的圍巾，從遠處奔來就如一團火在跳躍。
所有的人都明白小侯去幹什麼去了。這匹馬大家太熟悉了。
「這不是何護士嗎？」「哦！」所有的人恍然大悟。曹一飛更是沖小侯豎起了大拇指。
然後，對大家說：「大家散開警戒！」
所有的衛士，紛紛把馬圈開，散在四周。頓時，就讓黃佳俊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黃佳俊輕踢馬腹迎向那團冬天的火焰。何燕蓮把馬慢慢的停了下來，由於跑得急，額頭上微微有些汗珠。抬頭看著黃佳俊，眼裡充滿癡迷和溫情，就像要融化寒冰一樣。
黃佳俊心裡一跳。眼光迎上何妹妹的眼光，盯著她。終於何妹妹吃不住勁，眼光移開，嗔怪地說：「看什麼看，不認得了嗎？」
黃佳俊微微一笑。這一笑，盡顯英氣和自信。讓何妹妹看的不禁一呆。
「我們走走吧！」一個輕輕的聲音在何燕蓮的耳邊響起。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黃佳俊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眼淚控制不住的漫上眼眶，心裡充滿委屈和不甘，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蜜。
一個聲音在對她說：「他有什麼了不起的？不用理他！」
另一個聲音馬上響起：「他是你心目中的英雄！就是你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
何燕蓮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的「嗯」一聲。兩人跳下馬，拉著韁繩，並肩向前慢慢的走去。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這樣慢慢的走。
黃佳俊看著旁邊的美女，這個眾人眼裡女神。心裡充滿寧靜，戰爭在這一瞬間離得很遠很遠。
他自己心裡也覺得奇怪，只要有她在身邊自己就覺得心裡很平靜，很滿足。
「你瘦了！變黑了！」燕蓮停下來輕輕的說。眼裡充滿關切和柔情。
他們不知道，遠處樹林裡有一雙眼睛正在充滿恨意的看著他們。
黃佳俊笑了，「你就這麼關心我嗎？」
何燕蓮有點生氣了，眼裡的眼淚落了下來，滴在雪地上。
黃佳俊拿出手絹，手忙腳亂的給她擦淚：「別哭，別哭啊。別人還認為我欺負你呢！」
「你欺負我，就是你欺負我。」何妹妹奪過手絹，背對著黃佳俊，還在微微的抽泣。
黃佳俊把手放到妹妹的肩上，何燕蓮的肩微微的顫了一下，沒動。「你不知道，我現在才明白有人惦記是一種什麼樣的幸福。每當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什麼也沒想，就覺得好寧靜，好寧靜。」何妹妹聽著這渾厚的嗓音在耳邊輕響，馬上開始自責：「他一天要考慮多少事啊！他能不累？能不瘦嗎？自己還要來惹他生氣。」
轉過身來，正要說話，就聽渾厚的聲音繼續說道：「我有時也在心裡問自己，是不是愛上你了？我覺得自己無法給你幸福，我不知道我會在哪一天死去？而你完全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所以，我一次次的對自己說：你要打仗，要殺鬼子，沒有時間來想這些，也不應該想這些！」
停了一下，何燕蓮抬起頭，只見黃佳俊正用火辣辣的眼光看著自己，心裡一慌，正要把眼光移開。不想黃佳俊用雙手抓住自己的肩膀：「看著我，我還有話說。」
何燕蓮抬起頭勇敢的對視這黃佳俊的眼眸。輕輕的說：「你說，我聽著呢！」聲音小的自己都聽不見。
「我不想欺騙自己的感情，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何燕蓮的臉紅的可以滴出血來，但是終於點了點頭：「我喜歡，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了！」
這時，傳來曹一飛的一聲大吼：「什麼人？出來！再不出來我開槍了！」響起一片舉槍的聲音，已經有幾個衛士向樹林奔去。
「別開槍是我！」樹林裡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又充滿膽怯的聲音。
然後，就見從樹林裡走出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雖然也穿著臃腫的大衣，可是卻仍然不能掩蓋她的美麗。與何燕蓮可說是春蘭秋菊難分伯仲。
曹一飛卻神色不變，看著她：「你是誰？到這裡來幹什麼？」
何妹妹已經認出她來：「楊姐姐，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原來正是楊柳青，她看見何燕蓮和小侯出來，也立即跟著出來，藏在樹林裡窺探。還自認為藏的非常的隱秘，不想還是被發現。
她看見何燕蓮，馬上大哭起來：「何妹妹，快救救我。我是來找你的，快給他們說說啊！」
哭的是梨花帶雨，人見可憐。讓人只想升起一種要保護她的感覺。
黃佳俊皺著眉頭看著這位美女，對曹一飛輕輕的擺了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