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一百十一、終於來了 文 / 黃帝子孫
一百十一、終於來了
長谷川清中將的臉都綠了，要是這艘艦上的幾位大佬出了問題，估計自己就算是破腹『自殺』的機會都沒得，天皇和軍部會把自己給吃了。長谷中將作為一個資深的海軍高級將領，可是非常明白剛才的爆炸對「出雲」艦產生的破壞。
他抓住門框轉頭看向指揮室內，只見剛才還神定氣閒的三位大佬，已經狼狽不堪了。特別是朝香宮鴻彥親王已被摔了一個馬趴，頭上的軍帽不知飛到何處。臉上神色驚慌，一雙小眼滿是驚恐，在衛兵的攙扶下渾身發抖。一連聲的大叫：「是怎麼回事？長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松井石根和田俊六兩位神色要適當的好點，可是也是一片狼藉，頭上的帽子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爆炸帶來的硝煙，瀰漫了整個艙室。嗆得所有的人都咳嗽起來。松井石根這個老鬼子就更受不了，本來就有肺病，被這有強烈刺激氣味的硝煙一嗆，頓時就喘不過起來，張著嘴，臉憋得通紅。
長谷川清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必須趕快把這幾位大佬送走，不知道就是這樣的一次，還是另有陰謀。
長谷大聲命令：「快！馬上把親王和兩位將軍閣下送走。馬上向臨近各艦求援！……」
衛兵們什麼也不管，駕著親王和兩位大將向軍艦的另一個方向衝去。
第二次爆炸在三分鐘後來臨，這次更為猛烈。「出雲」號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抬了起來，長谷也被巨大的爆炸震得抓不住了。他的臉色變得非常的痛苦，知道這次「出雲」號完了。
所有的人都能感覺到，這次的爆炸至少有一次是在艦體內部發生。
我們再來看看朝香宮鴻彥親王、松井石根和田俊六，在衛士的架扶下來到，早就準備好了繩梯邊。衛士們七手八腳的把這三個大人物放到繩網上，向下放去。
就在爆炸發生的時候，周圍的日軍軍艦大吃一驚，紛紛點火起錨向「出雲」號靠攏。一時之間，江面上探照燈把整個江面照得如同白晝，汽笛聲大鳴。
快艇的動作最快，已經衝到「出雲」號的周圍。看見上面有繩梯和繩網放下，急忙接住，放下來一看卻是平時見都難得一見的親王和兩位大將。只不過這時這幾個威嚴的儀表已經完全不見，松井石根還在那裡使勁的喘氣。朝香宮鴻彥親王緊張地抓住旁邊的人，不敢放開。田俊六要稍好一點，大聲的命令：「快！快離開這裡！」三艘汽艇立即向旁邊的軍艦開去。
長江之上亂成了一鍋粥。
而江岸上的三個狼牙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誰也沒想到過這次的襲擊如此順利，爆炸的威力如此巨大。
曹一飛跳入水中，把身上的鬼子軍裝幾下就脫了下來，在水中潛行了一段距離。
感覺到後面的爆炸傳來，才從水裡冒出頭，看看自己的成果。又繼續向前游去，這時鬼子的汽艇已經開始在江面上亂竄。
長谷川清這一摔，可是不輕，身體重重的摔在甲板上，頭也撞在不知什麼東西上，自己都感覺到有血流了下來。
旁邊的衛兵急忙上前攙扶。
長谷川清一把推開要來攙扶他的衛兵，自己站起來，也顧不得擦掉臉上的血。連聲向身邊的參謀問道：「不用管我！殿下和兩位司令官閣下怎麼樣了？」
旁邊的參謀大聲的說：「司令官閣下，他們已經被下面的汽艇救走。想來沒有大礙！您也快點離開這裡吧！」
長谷川清不予理睬，現在最重要的三個人物已經脫險。他也就放心了，他轉而關心的是「出雲」艦的受損情況。
長谷川清心裡想：這次的跟斗栽大了。本來以為是一次輕鬆的例行旅行而已，不想卻受到這麼大的打擊。不但自己的顏面盡失，帝國海軍的顏面也被丟盡了。
這時「出雲」艦艦長角田覺治海軍少將，（這個角田覺治後來在太平洋戰爭赫赫有名。）跑到長谷川清面前，大聲報告：「司令官閣下，本艦已經遭到毀滅性打擊。底艙已被完全摧毀，無法搶修。我請求棄艦！」
這時，「出雲」艦的甲板上是死傷枕及，機艙下也是濃煙滾滾，烈火熊熊。
長谷川清傷感的看了「出雲」艦，對著角田覺治點點頭：「鑒於艦艇已無法搶修，我同意你的意見：棄艦！」
這時，「出雲」艦上已經響起了炮彈殉爆的聲音。但是，日軍水兵還在盡力進行搶救。一等到司令官的棄艦命令，這些水兵才想是如夢初醒。紛紛的向江中跳去。
長江上的爆炸，讓南京城裡的鬼子更是大驚失色。特別是那些部隊長，他們已經知道松井石根司令官到哪裡去了，又有什麼人和他在一起。馬上紛紛打電報來詢問：海軍發生什麼事？
剛好接到這些電報的是一個年輕的作戰參謀，他用明碼電報向這些部隊長發去了這樣的內容：我們遭到敵人的魚雷襲擊！情況危急！請求支援！十萬火急！
就在這封電報發出以後，第二次爆炸就開始了。恰好有一個汽油桶在電報室附近被炸裂，電報室立即就變成一片火海。城裡的部隊再次與自己的長官又完全失去了聯繫。
而城裡的那些部隊長看見江中的爆炸越來越猛烈，心裡越來越不安。開始命令自己的部隊到江邊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半個小時後，就再次接到司令官的電報，電報裡要求各部隊不得慌亂，應嚴密的搜索襲擊者。這才讓各個部隊長稍覺安心。開始命令各自的部隊按先前的命令開始佈置。
不過正是這短暫的混亂，給了城裡的黃佳俊和狼牙以極大的機會。在爆炸剛開始的時候，黃佳俊就知道肯定是膽大包天的曹一飛對江上的日軍軍艦發動了襲擊。這下好了，斷絕了從江上向江北撤離的退路。但是黃佳俊並不怪曹一飛，他知道曹一飛雖說膽大包天，卻也絕對不是一個隨便亂來的人，一定是發現了極佳的機會。
黃佳俊現在最大的遺憾是沒法給狼牙裝備通訊器材，不是不想，實在是沒法。一旦這些狼牙被撒了出去，就只能靠個人和小組之間的能力了。他暗暗發誓：「以後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也一定要把通訊問題給解決了。不說給每個人配上，每個小組一定要配上。」不過現在不是多愁傷感的時候，關鍵的是怎麼撤出去？一旦拖到天亮，那就沒有機會了。鬼子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肯定會瘋狂報復和滿城搜索。
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和地點，黃佳俊和李雲生會合。也不廢話，馬上開始撤離到下水道，等著曹一飛的到來。
可是在預定的地方卻發現有三輛鬼子的坦克95式輕戰車（95式輕戰車的全長4.30m；寬2.70m；高2.28m。自重為6.7噸，戰鬥全重7.4噸，乘員3人(車長、駕駛員、機槍手)，車長4.3米，車寬2.07米，車高2.28米，算得上是「小巧玲瓏」。裝備37mm九四式戰車炮1門或37mm九八式戰車炮1門，另有2挺7.62mm97式機關鎗。每小時最大速度40公里，最大行程250公里。裝甲最厚12mm，最薄6mm。）這讓黃佳俊和狼牙大驚失色。
急忙隱藏在暗處，急速的思考該怎麼辦？最後決定冒險一試，奪取這三輛坦克。
於是，經過緊急的手勢之間的交流。李雲生就帶著狼牙從暗處走了出來，一出現就被發現了。坦克上的探照燈和機槍幾乎在同時對著這裡。
黃佳俊卻帶著另外的一組狼牙掩蔽的接近坦克，準備一旦不對就強行炸掉坦克。
劉強走在最前面，一邊揮著手裡的太陽旗，一邊大聲的說：「嗨！不要誤會！我們是第六師團的巡邏隊，發現這裡有情況所以過來看看！」
坦克上的鬼子兵聽劉強說的是純正的九州口音，也就不再懷疑。因為誰都知道第六師團全部在九州編成，全部是鋼鐵工人。所以第六師團又叫九州師團。
劉強帶著弟兄們靠近坦克，坦克上的鬼子俯身問道：「嗨！中尉大人，江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海軍那些混蛋也受到了襲擊！」
劉強點點頭：「就是啊！所以我們才被派出來加強巡邏。不過城裡已經安靜下來了！」劉強一邊說著，一邊做出一副如釋重負輕鬆的表情。
「來，吸支煙，這是美國煙。」劉強爬上坦克從懷裡掏出一包哈德門遞給坦克上的機槍手。就在機槍手伸手來拿的瞬間，劉強一手抓住他的頭盔，猛然砸向坦克的鋼甲。戴著頭盔的腦袋與坦克的鋼甲發生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那個機槍手就像一個軟麻袋一樣被拉了出來。
另外，兩個狼牙拔出裝了消聲器的手槍，對著坦克裡連連開槍。這一幕幾乎同時在三輛坦克上上映。黃佳俊在暗處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一切都進行順利。
狼牙們從坦克裡把鬼子兵拉出來，拖到暗處剝掉他們身上衣服，取下頭盔，這個可是不能少的。再把屍體埋起來。
現在離天亮還有兩個多小時，這兩個小時就將決定大家的命運。只要曹一飛能按時到來，那麼就可以放心撤離了。不過以免出現意外，黃佳俊馬上派出劉強進入下水道，找到曹一飛。
在劉強走的時候，黃佳俊嚴肅的對他說道：「我們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所以你在找到曹一飛的時候，立即向這裡趕來。我們將在四點半的時候準時撤離！一定要快！如果到時還沒有出現，那你們就要被留在這裡了！」說完，重重的拍了拍劉強的肩膀，對他揮揮手。
劉強一個敬禮什麼話也沒說，就鑽進了下水道。而就在劉強去找曹一飛的時候，曹一飛也帶著五個兄弟還有三個解救來的姑娘正在向這裡趕來。
那麼他們是怎麼脫險的呢？
正在江上的鬼子亂成一團的時候，發動襲擊的三人正在江裡拚命的向岸邊游來。
這時的鬼子的快艇忙著救那些跳水的「出雲」號上的水兵，顧不上江面，只是有一些大的軍艦在用探照燈巡視著江面。而「出雲」艦上的炮彈已經在發生激烈的殉爆。圍在周圍的大型軍艦開始紛紛倒車，遠離「出雲」號。他們可是知道如果「出雲」號上的但要被全部引爆的話，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為了免遭池魚之殃，還是裡的遠點好。
岸上的三個狼牙緊張的看著江面，喜歡能發現曹一飛他們。可是江面上什麼也沒有！
而離這裡最近的那個陸軍大隊已經全部動員起來。跑到江邊，這時他們也發現了江邊的那個快艇分隊已經不見了。正在那裡全力搜索，那些被殺的鬼子已經被發現。那個大隊長氣得哇哇大叫，拔出指揮刀狠狠的砍在一棵樹上，那棵小樹就糟了無妄之災。大隊長轉身對自己的部下吼道：「給我仔細的搜！連一隻螞蟻也不要放過！」
曹一飛又在哪裡呢？他這時已經快要到岸邊了。在江中看到岸邊鬼子的舉動，不由暗暗好笑：「如果這樣就能發現的話！那我們就不用再混了！」
他潛在水中，慢慢的向下水道的出水口游去，哦不是游是抓住江裡的石頭在走。
另兩個狼牙也是如此。將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出雲」艦終於無法再承受了，那些炮彈在烈火的烘烤下，終於開始大規模的殉爆。一顆顆的炮彈就像是煙花一樣向空中崩裂，江上的所有水兵，江岸上的士兵都張大著嘴，不敢置信。就在這時有很多的鬼子兵開始在心裡對這場侵略戰爭產生了動搖。
站在另外一艘軍艦上的長谷川清這時已經把頭上的傷包紮好了，呆呆的看著正在劇烈爆炸的「出雲」艦，痛苦的低下了頭。
朝香宮鴻彥親王、松井石根、田俊六也是呆呆的看著江上的情形，簡直不敢相信。昨晚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給這些人帶來的心理上的震撼是無法估量的。就彷彿像是做了一場夢。
「轟隆」「出雲」艦被幾萬枚炮彈的同時爆炸，就是一葉小舟被抬離水面，再重重的落到江上，頓時就解體了。長谷川清向「出雲」號舉起了右手，行起了軍禮，「出雲」艦艦長角田覺治看著這艘自己在上面干了11年了的愛艦。終於要離開自己了，也舉起了右手，所有的「出雲」艦艦員也向「出雲」艦沉沒的方向舉起了右手。江上的所有軍艦都拉響了汽笛，為「出雲」號的葬禮致哀！
不說如傷考妣的鬼子了。
曹一飛們根本來不及欣賞自己的傑作，還是趕快逃命的好。可是「出雲」號爆炸帶起的波濤讓曹一飛差點立不住腳。
好不容易到達了下水道的出水口，與早就等在那裡的狼牙會合。開始拚命的向裡面跑去，他們知道自己的師長一定在等著他們。
那三個姑娘開始的時候還能跟上速度，可是慢慢的就不行了。曹一飛馬上叫狼牙背上她們，加快速度。
悶著頭跑了一段路程，突然前面出現了也想有人跑動的聲音。曹一飛一個手勢，所有的狼牙馬上做好戰鬥準備，每個人的槍口都對著前面，那三個姑娘也被放到污水之中。她們也知道現在非常的危險，靠在牆壁上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一動不動。
「是飛哥嗎？我是劉強！」前面果然出現了一個人影，不過傳過來的聲音讓曹一飛們大喜。一個個收起槍，繼續向前跑去。
劉強停在那裡，喘著氣，大聲的說：「快！快！飛哥，師座和李隊正在等著我們！」
曹一飛們什麼也不管了，一個勁的向前狂奔。
在出口處等著的黃佳俊焦急的看著手錶，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曹一飛卻仍然沒有出現。
時間越來越少，離天亮越來越近。難道真的要拋棄曹一飛他們？每個人的心裡都是沉甸甸的，三輛坦克已經開始發動。
很快時間就到了4點25分，黃佳俊看向李雲生，李雲生默然的向他搖搖頭。黃佳俊死死的盯著手錶，彷彿是要把時間給留住一樣。4點28分，還是沒有出現，黃佳俊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舉起手……
「他們來了！」正在井口全神聽著下面動靜的狼牙，突然興奮的報告道。黃佳俊和李雲生同時狂喜的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