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一百五十、決定攻擊 文 / 黃帝子孫
一百五十、決定攻擊
黃佳俊看著這個自己非常心儀的名將，也就不加掩飾自己的想法。
「司令，我認為徐州要守！但是肯定守不住！你看徐州四周都是平原，根本就無險可守。前段時間，我軍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大勝。一方面是全軍上下同仇敵愾，另一方面就是指揮得當。但是我們應該看到日軍上下輕敵意識嚴重，南北日軍相互爭功現象嚴重。特別是戰場指揮官的指揮更是相互為戰，根本就沒有一個統一的行動。這才讓我們抓住了機會。那麼接下來的作戰，就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機會了！畢竟，日軍也是極為注重戰術的。特別是前期的戰鬥中，前線各軍已經筋疲力盡，根本不可能在短期內恢復戰鬥力。而日軍卻可以從西面八方調集精銳師團參戰。我個人認為徐州是守不住的！」
「那我們最好的策略是什麼呢？」黃佳俊的話已經引起了這個眼高於頂的司令官的注意，繼續問道。
黃佳俊也想引起這個司令官對自己的注意，以後可以跟著他好好混不是。
「司令，本來作為一個下級，是不該對統帥部的戰略部署隨便質疑的！這不符合一個軍人的天職！」黃佳俊急忙表示一下謙遜。
薛長官的濃眉一揚：「哦！我卻聽說你一貫膽大妄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就不要掩掩藏藏的了。我們是在私下的交流而已。」
「是！那我就放肆了！我們認為我軍最好的策略是依托地形逐次抵抗，消耗日軍，用空間換時間，長期抗戰，而不是想畢其功於一役。如果這樣的話正是日軍所樂意的！我所想不錯的話，這時日軍大本營已經在開始調兵遣將了！開始從四面八方向徐州地區合圍而來！」黃佳俊也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使自己的國家多保留一點元氣。
「那你認為，日軍會調集多少兵力呢？」這個薛司令可是窮追不捨了。
「不下於十三個師團，總兵力將超過35萬！還有大量的空軍助戰。這將是一股可以決定戰局走向的戰略集群！」黃佳俊到這時已經是不管不顧了，把自己在歷史上瞭解到的事實，合盤托出。他知道自己今天說的絕對會傳到最高當局的眼裡。
「嗯！你怎麼這麼有把握？你是以什麼為依據判斷？理由是什麼？」黃佳俊卻忘記了這個司令官大人根本就是一個戰爭狂。一聽黃佳俊說的這麼肯定怎麼會放過他呢？
黃佳俊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難道自己說這就是日軍的真實兵力佈置？這是將會真實發生的事實。只好想想怎麼組織語言把這一關先矇混過去再說。
「是啊！這看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是我們只要對日軍的兵力和軍備狀況有個清晰的認識，也是不難分析出來的。你看日軍的兵力大致可以劃分為如下幾部分：第一部分就是關東軍，這是裝備和訓練都是最好的，被稱為日本的陸軍之花，主要用於防備蘇聯對東北地區的攻擊。這是日本的戰略集團，這個部分大約有八個師團，加上各種個樣的獨立守備隊，大約有六十萬大軍。但是我認為他們不會輕動，當然空軍是可以出動的；第二部分就是國內的部隊，有三個師團，我認為他們會調動一到兩個師團；第三部分就是關內日軍大約有15個師團的兵力。分為三大戰役集群：駐蒙兵團、華北方面軍和華中方面軍。駐蒙兵團由一個師團加一個獨立旅團組成，我們可以不管，因為他不可能抽兵南下。我們來看看，華北日軍和華中日軍的兵力他們就可以抽出13個師團的兵力參與圍攻華北。這就是我的依據。司令！如果這時我們在廣大的敵占區大規模的開展游擊戰的話，我想效果應該更加的顯著！」黃佳俊把自己所瞭解的東西全部說了出來。
（這些都是歷史上真實的，第16、第144師團增援北線的第5、第10師團，沿津浦路向南推進，以引誘中**隊主力；以第14師團從濮陽渡黃河入魯西南和豫東，斷隴海路，從而阻遏援徐州之中**隊，亦斷徐州守軍退路；以第13師團在南線的蚌埠、懷遠間集結；以第6、第9師團向鳳陽、合肥進逼；以第101師團向蘇北攻擊。）
薛司令看著黃佳俊在地圖上擺出日軍進攻的假想路線，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才緩緩的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誰也無法擋住日軍的進攻！徐州必丟無疑！」
隔了一會，薛司令也說道：「好了！我們用不著在這裡擔憂。自有軍委會和五戰區的李長官去頭痛。我們來看看我豫東兵團的行至吧！黃師長，你認為我們計劃能不能成功？」
「司令，我認為有成功的可能性！當然，這個可能必須建立在一個基礎上：就是滑縣守軍要能拖住鬼子至少五天以上。這樣一來，我前進部隊再採取晝伏夜行的方式，秘密向新鄉挺進。」黃佳俊急忙對這位虎氣司令說道。
「你這麼有把握？你就這麼相信那個張靈甫？」薛司令對黃佳俊極力支持張靈甫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司令，如果就是一個張靈甫，肯定不可能有什麼效果？主要在於豫北只古以來就是民風剽悍的地方，而鬼子的倒行逆施無疑激起了民眾的極大憤慨。也就是說民心可用！我們在前段時間又大量的向滑縣運輸了後勤補給！現在，在滑縣有不下於五六千的可用兵力，外圍還有一個騎兵大隊在活動。張靈甫發來電報說滑縣的防禦工事，已經修建完畢。這才是我有信心的依據，當然這個張靈甫也是一個勇猛的戰將！濮陽的77軍已經扛不住了，可能就在這幾日就會撤出濮陽，我覺得也可以讓77軍放棄濮陽。畢竟，77軍獨立硬抗一個日軍的常設師團，這也是不現實的！」黃佳俊看著這個老虎司令官，「司令，我想帶領新180師上前線！」
薛岳司令官已經趴在地圖上開始全面的分析起戰局來，聽到黃佳俊的請求，頭也不回：「怎麼？手癢了？」
「是！說實話，這段時間可是把我給憋的不行！軍人的舞台還是應該在戰場上！」
「好吧！你下去準備一下。帶隊前往滑縣。但是，你有兩個任務，就是抓住機會教訓一下這個冒進的108師團，還有就是要接應出77軍。我已經命令77軍相機撤出戰場。」
就在這時，滑縣已經迎來了第一次攻擊。
雖說日軍有意放慢了前進的速度，畢竟這短短的距離就算是慢慢的爬也用不了多久啊。
而就在今天（4月17日中午）華北方面軍第一軍第108師團步兵第104旅團旅團長苫米地四樓少將接到了師團長下元熊彌中將轉來的第14師團長土肥原賢二中將發來的命令：「報經方面軍的同意，從現在起，104旅團暫時劃歸14師團指揮。」
接著，土肥原賢二中將就發來了第一個命令：「濮陽守軍已經支撐不住，有向後撤退的跡象。經過判斷，他們的撤退路線就是滑縣！為了聚殲這支戰鬥力頑強的支那軍隊於滑縣城下。命令苫米地四樓少將用最短的時間攻下滑縣。」
苫米地四樓少將接到命令也是不敢怠慢，馬上命令在後面的旅團主力加快行軍速度。
而自己卻帶著前鋒一個加強大隊在滑縣的外圍開始布設進攻陣地。自己卻帶著參謀長和旅團參謀一票人馬登上了一個小山包，觀察起滑縣的城防工事。看了良久，才回頭問自己的參謀長：「中村君，滑縣的防禦圖已經到了嗎？」
「是的，閣下。上午就由空軍空投給了我們！」參謀長皺著眉從一副地圖上抬起頭，向自己的將軍閣下回答道。
苫米地旅團長看見自己的參謀長這副表情，感到奇怪：「怎麼了？中村君，有什麼問題嗎？」
「是的！閣下請看，這個滑縣雖說是個彈丸之地，可是由於在被支那軍偷襲之前，是由皇軍修建完善的城防工事。非常的堅固，所以我們經過研究覺得是不那麼容易被攻佔的。」
苫米地旅團長蹲下身子看著地圖，只見上面標識出了滑縣完整的城防要點。
苫米地旅團長又站起來舉起望遠鏡觀察起滑縣縣城的守備工事。突然，望遠鏡裡出現了一幕情景：對面城頭上的守軍看到了獨立裝甲車隊的坦克後，竟然出現了一陣混亂。並且這種混亂還有蔓延的趨勢，後來在軍官的彈壓下才慢慢的鎮定下來。
看著這一切，苫米地旅團長是哈哈大笑，突然明白了什麼。
轉身對還在皺眉看著地圖的參謀長問道：「守備滑縣的支那軍是哪支部隊？有多少人？指揮官是誰？」
參謀長覺得奇怪：「這些問題不是早就弄清楚了嗎？還問？」當然，在等級森嚴的日軍部隊裡，下級是沒有權利質疑上級的命令的！
參謀長還是規規矩矩的答道：「閣下，現在在滑縣的支那軍是支那軍74軍的一個團，這是一個標準的步兵團，人數有2000人。指揮官叫張靈甫，黃埔四期畢業，現任153旅少將副旅長兼305團團長。參加過淞滬會戰，作戰勇猛！」
不得不說，日軍的情報收集是十分的精確。據說啊，日軍情報部門在開戰以前就把中國所有的少將以上的高級將領建立了一個檔案，裡面有非常詳細的內容，例如，家庭出身，性格，戰績甚至是有幾個姨太太都搞得清清楚楚。有特別是畢業於保定軍校和黃埔軍校的畢業生全部都有檔案，不管他的職務如何！
張靈甫這個黃埔四期的畢業生，雖說名不見經傳，但是也享受到了這個待遇。
「約西！中村君，說得很好！我已經想到了怎麼用最快的速度攻佔這座小城了！」苫米地旅團長得意的說道。
這讓參謀長十分的好奇，自己帶著一幫參謀，提出了一個個建議，又一個個否決。而自己的長官卻告訴自己他已經找到了解決的方法。旁邊的參謀也是看著苫米地旅團長，這讓少將閣下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參謀長又不失時機的問道：「將軍閣下，恕卑職愚鈍。閣下有何妙計？」
少將閣下這時要好好的過足癮，慢慢的在原地踱起步來。
「大家說，這裡現在有多少守軍？」少將閣下才慢條斯理的問道。
「據情報顯示，現在滑縣城裡已經有不下於六千守軍。」一個小參謀說道。
「說的很好！這些多出來的人馬，是哪裡來的？」
「全部都是來自於土匪或者是地方保安團！」
「他們的戰鬥力和戰鬥意志如何？」
「不值一提！完全是一些烏合之眾！」
參謀長現在已經聽出了一點道道，大聲得對自己的旅團長說道：「將軍閣下的意思是如果只是305團這支部隊，倒還確實難辦！但是現在加入了這些烏合之眾後，倒是我們的機會！」
苫米地旅團長點頭笑道：「約西！我的參謀長。這樣一來如果我們擊潰了這些烏合之眾，你說會出現什麼效果？」
「明白了！將軍閣下的意思是，利用這些潰軍去衝擊守軍陣地！高！實在是高！」剛才那個小參謀馬上那個拍起了馬屁。
「雖說城裡的守軍有56千之眾，可是真正有戰鬥力的就是305團的兩千人而已。我們有1500人，加上有坦克大炮還有飛機助戰！更何況我們還有滑縣的防禦地圖！我們只攻擊一點擊潰這些烏合之眾！諸君以為如何？」苫米地旅團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參謀長還是有所顧慮：「閣下是不是等後續的主力到達再發動攻擊，這樣更為穩妥！更何況我軍的重火力不足！」
苫米地旅團長搖搖頭：「不！中村君，雖說我軍沒有攜帶重型火炮，中口徑的火炮也不多，但是我軍熟悉滑縣城防，對面的支那軍隊一定會利用我軍以前修築的陣地進行防守，那麼我就可以利用精準的炮火對城外的防禦要點進行精確的炮火打擊，一一的拔出。再說了，城裡有戰鬥力的部隊只有兩千人，算起來我們的兵力並不吃虧！難道你認為那些土匪能承受得住皇軍的飛機和炮火打擊嗎？我們以泰山壓頂之勢，給對面的烏合之眾以猛烈的攻擊，一旦城外的陣地被鐵甲車突破，那麼我軍就可以順利的在火炮的掩護下將縣城拿下，失去工事掩護的支那軍將成為大日本皇軍狩獵場上的兔子，槍下的亡魂！如果他們棄城逃走，那更是求之不得！在野戰中他們更不是皇軍的對手！只有被皇軍像趕羊一樣！」
苫米地旅團長看參謀長還要說話，提高聲音說道：「中村君，難道你在懷疑皇軍勇士的戰鬥力？哪一次我們不是以少擊多！遠的如日俄戰爭，這些支那人有俄國人那麼多的火炮嗎？你不用再說了！我決心一定！命令步兵第104大隊的兩個中隊做好攻擊準備！另外一個中隊作為預備隊！告訴他們我要在天黑以前站在滑縣的城樓上，歡迎我的主力進城！執行吧！參謀長！」
十七日下午三時，氣勢洶洶的104旅團的兩個中隊，對滑縣城南和城西形成半包圍態勢，七十五毫米山炮炮兵陣地設置在距離滑縣外圍城防工事五千米處，而九二式步兵炮乾脆就旁若無人的設置在距滑縣城防前沿陣地不到兩千米的地方，這裡是步兵炮的最佳射程。看見城防的守軍沒有反映，早已佈置好攻擊出發陣地的第104大隊第一四四三中隊開始進行集結，六輛鐵甲車（九四式輕型坦克）耀武揚威的開始在步兵隊列前方轟隆隆的排好。一切的行動都無視對面存在，彷彿對面的守軍都是自己砧板上的一塊肥肉，只等著自己這把快刀的斬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