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一百五十九、預兆不好 文 / 黃帝子孫
一百五十九、預兆不好
新180師被命令成為兵團的預備隊，並擔當黃河貫台一線的防禦。
5月10日，酒井支隊佔領菏澤東北的鄆城。騎兵聯隊向師團主力預定渡河地區靠攏，以配合師團主力渡河。支隊主力則南下金鄉後向西，向河南蘭封以東的內黃挺進。
同日，原定於次日渡過黃河的日軍第14師團得知中**隊已從蘭封北上，決定立即渡河。11日凌晨，14師團主力在濮陽以南渡過黃河。
渡河的師團主力是步兵第27旅團（轄步兵第2聯隊、步兵第59聯隊）、步兵第28旅團的步兵第50聯隊（欠1個大隊）、野炮兵第20聯隊〔欠第3大隊）、野戰重炮兵第2旅團（欠第5聯隊）、獨立野戰重炮兵第8聯隊、迫擊炮第5大隊、獨立氣球第1中隊、高射炮第2隊、第2師團第一架橋材料中隊、第14師團架橋材料中隊、第16師團第2渡河材料中隊、架橋材料1個分中隊、折疊船約150只、獨立工兵第2聯隊、工兵第14聯隊、輜重兵第14聯隊、師團通信隊、衛生隊、第1至第4野戰醫院等。
12日，最高當局偕軍令部次長林蔚、廳長劉斐，由武昌直飛第一戰區司令部所在地鄭州。並命令薛岳指揮以商丘為中心集結的第8、74、64等軍，保障徐州大軍西撤的後路。
到鄭州後，最高當局愈發認為徐州大軍需要馬上後撤。他對林、劉說:「我再三考慮，只有我親自去徐州跑一趟，要求德鄰(李宗仁)趕快行動才好。你們看怎麼樣?」
劉斐說:「委員長親自去未免太冒險，由我們去傳達委員長的旨意就行了。」
林蔚也說:「只要我們去就行了。」
最高當局表示:「你們兩人去也好。你們去同德鄰說，這個是敵人的大包圍，不趕快想辦法，幾十萬大軍會丟掉的。你們還要向各級將領講明白，要他們貫徹統帥部的命令。只要大家齊心，首先各個擊破淮北、魯西方面的敵人，再對魯南轉移攻勢，勝利是有把握的。」
14師團，在土肥原的指揮下由濮陽強渡黃河進入魯西，陷我鄆城、菏澤後，不是向東與10師團夾擊在魯西南的五戰區部隊，而是迅速南下攻陷曹縣，折向西南進入一戰區防區，佔領隴海鐵路內黃集車站，進逼蘭封（解放後蘭封、考城合併為今蘭考縣。）。該敵渡河、迂迴均選擇我兩個戰區的結合部，且不顧忌五戰區部隊斷其後路，全力南下迂迴，繞過五戰區防禦部隊，深入我方縱深，充分顯示了出該敵的凶悍與狡猾。若敵佔領蘭封，截斷隴海鐵路，將徹底完成對徐州地區我軍的合圍。
第五戰區在接到最高當局的命令後，又在分析了日軍的動向後，終於下令部隊沿隴海鐵路南側向豫皖邊界撤退。
豫東平原一望無際，方便機械化部隊運動，更利於14師團發揮強大的攻擊力。
5月18日，日本華北方面軍命令第一軍協助第二軍攻佔商丘。按此命令，14師團應該向東南方向進軍。但是第一軍違背命令，命令14師團向西進攻蘭封。這也是日軍的一個傳統，在這樣大的戰役中居然敢私自變更命令！
14師團主力分路南下，土肥原率步兵2個聯隊（欠1個大隊）和重炮兵部隊經鐵爐集，向內黃、民權挺進。第27旅團長豐島房太郎率步兵一個聯隊、騎兵一部、炮兵一個半大隊為右縱隊，向考城挺進。雙方擬會合於蘭封以東的隴海路地段。
18日，土肥原師團主力到達內黃、野雞崗、楚莊寨地區，與酒井支隊回合。豐島房太郎率領的右縱隊到達儀封附近。
土肥原師團已經到達預定地區，切斷了隴海鐵路。
19日，14師團主力開始進攻民權縣的內黃集和內黃車站。守衛內黃集的是195師，守衛內黃車站的是106師631團。
195師剛由河南地方保安團改編，幹部尚未配齊，1天前才從鄭州鞏縣運到內黃。師長梁愷（黃埔一期）曾向蔣介石表示本師新編，不能作戰。蔣介石說此次參戰部隊都是新兵。106師是石友三殘部改編來的，戰鬥力也不強。
日軍首先在系留氣球指引下開始炮擊，敵機也趕來轟炸。強大的轟擊下，195師當即潰散。195師潰散後，守衛內黃車站的106師631團腹背受敵，也撤退了。日軍輕易攻佔內黃、馬莊寨、人和集。
同日，88師262旅和61師183旅繼續在儀封等處與日軍激戰，61師也是經歷了淞滬會戰，一天前才從江西趕到蘭封。
262旅經過2日血戰，損失慘重，於同日晚由剛下火車的27軍46師138旅接替。27軍轄36、46師，也是經過松滬、南京血戰，原在湖南休整。
日軍14師團忽東忽西，一路猛打狂奔，竟出現在河南省會東邊40公里的地方，一戰區乃至中國統帥部都十分震驚，迅速抽調一兵團74軍、71軍、新35師等部隊前往攔截，雙方激戰於蘭封東北地區。敵在飛機、大炮的掩護下，對我陣地反覆衝擊，我阻擊部隊傷亡慘重。見土肥原如此凶悍，一戰區一兵團司令薛岳大怒，令74軍和新35師向北迂迴，攻擊曹縣，要掐斷土肥原的後路，將該敵全殲。曹縣守敵驕傲輕狂，根本沒想到我軍敢於向他們主動進攻，擔任迂迴攻擊任務的中**隊一陣猛打猛衝將曹縣收復。至此，敵對我五戰區實行戰略迂迴包抄的第14師團，被我軍合圍於豫東、魯西的蘭封、曹縣一帶。
自明治維新以來，在歷次戰爭中，日軍尚未有過整個師團整建制被殲的先例。作為一個爭強好勝，民族自尊心極強的軍人，薛岳當然渴望打破這個紀錄，大挫一下鬼子的凶焰。就算不行也可以最大限度地牽制敵人攻擊蘭封，截斷隴海鐵路的行動，爭取時間掩護五戰區部隊全部撤出敵人未能合攏的包圍圈，退往武漢地區休整、補充。
其實嚴格說起來圍殲14師團在當時的時間、地點、條件均不具備。
首先，此時徐州地區我軍突圍令已下，徐州已經棄守，總體形勢是處於戰略撤退之中。再者，此處為平原地區，地勢利敵不利我，若此時要全殲敵一個師團，須集中絕對優勢兵力速戰速決，而一戰區有千里黃河要防守，能抽出的機動兵力實在不多。還有位於敵16師團與14師團之間的五戰區部隊，為掩護主力撤出徐州已經奮戰多日，兵員、彈藥已消耗殆盡。面對10師團的攻擊，已是勉力支撐，若悍敵14師團向東突圍，這些部隊斷無力阻擋。況且這些部隊在一戰區克復曹縣以前就已接到了撤退的命令。
而凶悍的土肥原竟然不顧後路被斷，反其道而行之繼續向蘭封方向猛攻。這也大出所有人的意外。
宋希濂率71軍2個師於16日才到達到達蘭封。71軍經過松滬和南京會戰，損失巨大，原在河南洛陽休整。由於土肥原師團的威脅，緊急輸送到商丘。輸送途中，鐵路被日軍破壞，88師264旅和87師一個團已到商丘，其餘被阻在蘭封。
71軍在14師團的猛攻下有些吃不住勁了，宋希濂連連告急。一戰區除了新180師實無援兵可派，薛岳命令新180師立即向蘭封急進，又命令佔領曹縣我軍向敵人側後猛打，與五戰區部隊連成一體。五戰區這些在敵人兩個師團之間奮戰多日，已抱定以死殉國決心的弟兄們，見到救兵來了，個個激動萬分，精神大振。土肥原被迫後調兵力回防，攻勢緩了下來。
此時，中**隊已經集結了8、27、64、71、74等5個軍和61、106師等戰區直轄部隊，胡宗南的第1軍正在趕來的路上。
中國統帥部認為圍殲土肥原的時機已到，決定如下：
一、在商丘的部隊有第8、64、74軍和71軍的88師264旅、87師一個團，其中第8軍負責守衛碭山、商丘，阻止日軍自徐州方向的進攻。64軍的187師是新兵組成，在漢口才領到武器，因此被留在商丘，歸第8軍黃傑軍長指揮，作為會戰總預備隊。其餘第64軍155師、第74軍51、58師和71軍在商丘的部隊由64軍軍長李漢魂指揮，由商丘方向沿鐵道兩側向西攻擊。
二、27軍軍長桂永清指揮在蘭封的46、36、61、180、88師（欠一旅）和200師搜索營，守衛蘭封和蘭封至杞縣的國防工事，並向東面的日軍進攻。
三、71軍軍長宋希濂率87師經紅廟迂迴攻擊日軍側背。
四、定於21日開始攻擊，由薛岳指揮。
20日，為配合陸軍的進攻，空軍17隊10架ii-15驅逐機由駐馬店飛周家口機場加油掛彈後，飛至蘭封附近轟炸敵炮兵陣地。敵陸軍第二飛行大隊24架戰鬥機從兩面向我機包圍，展開激烈的空戰。中國空軍飛行員湯威廉、張尚仁、馮如和、趙茂生陣亡，丘戈失蹤，馬國廉、胡佐龍、鄧正熙迫降脫險，隊長岑澤鎏座機中彈一百餘發後飛回基地。朱均球雙腿燒傷，跳傘後被日軍俘虜，死在監獄中。
這是中國空軍的一次慘敗。這似乎預示著這次對土肥原師團的圍攻不是那麼一帆風順！
桂永清這時指揮了大軍，兵力強盛，也是躊躇滿志要一舉建立蓋世功勳。
為了讓27軍能最大限度的撈取功勞，他命令實力強悍的新180師為預備隊，卻讓88師防守蘭封。黃佳俊無法只有聽從命令，本來按他的想法是自己的新180師接防蘭封。不過比歷史上要好點的是88師的兩個旅全部進駐蘭封，而不是像原來那樣的一個殘破的一個旅。
黃佳俊也不去爭論，而是全力注意黃河渡口，把所有手上的騎兵都撒了出去，並命令快速縱隊做好隨時出動的準備。
現在14師團受到中**隊從東、西、北三面攻擊，雖說14師團是個重裝師團，第1軍更是給14師團臨時加強了3個重炮兵聯隊和裝甲車、高射炮大隊等，14師團的炮兵實力已經超過4個普通的常設甲種師團。豫東平原一望無際，方便機械化部隊運動，更利於14師團發揮強大的攻擊力。但是，土肥原畢竟是千里奔襲，補給不易，又經過前面高強度的進攻作戰。如果不能從黃河北岸得到補給的話，那些大炮和裝甲車也會變成不動的廢鐵。
黃佳俊命令新180師隨時注意黃河北岸日軍的動靜，特別指出是三義寨和黃河南岸的陳留口，黃河北岸貫台渡口的日軍搭有浮橋，土肥原能夠得到補給。
黃佳俊向全師官兵下了死命令：哪怕是拚個血流成河也要保證三義寨和陳留口的安全。
他打定主意就算蘭封如歷史上一樣被土肥原攻佔，他就要看看得不到補給的土肥原如何從中**隊的天羅地網中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