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二百一十九、仇人相見 文 / 黃帝子孫
二百一十九、仇人相見
日本軍隊的行動也就很容易被傳回了中**隊那裡，黃中將也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六霍一線馬上就要成為中日雙方軍隊大戰的地方，不管是從保證戰地指導組的安全出發，還是當地軍政當局的整軍備戰來說，這些人都不適宜在呆在這裡。
為了增強說服力，黃佳俊和黃中將首先向駐節信陽第五戰區長官部發出了電報，詳細的說明了這些人留在這裡的弊端。又向武漢的軍委會請求召回這些大佬。
要說現在的第五戰區代司令長官白總長也不是一個喜歡打仗的時候還有人在旁邊唧唧歪歪的人，對兩黃提出的看法很是支持。也向軍委會施加壓力明說這個指導組已經完成了預定的任務，那麼在大戰來臨之際還留在戰區這無形中對作戰是很不利的云云。
終於武漢發來了指導組即日返回的電報。白代司令長官也從信陽趕到了霍山，一是為指導組送行；二是親自來佈置六霍作戰事宜。
不想就在大家為辦好了這件事情感到高興的時候，黃佳俊的麻煩又來了。隨著指導組一起來的蘇聯軍事顧問團成員直接就找上門來了。
要說這些人本來還算安靜，只是陪著走馬觀花的看了看當地的戰備情況。開初還讓黃佳俊覺得他們真的是來考察的，也就不大放在心上。
在周公、熊中將的陪同下蘇聯軍事顧問團炮兵顧問安德耶夫將軍一行人直接就找到了黃佳俊。
黃佳俊把這些人讓進了會客室，大家一番寒暄。「周公、熊部長這個時候不知找到卑職有何指教？」才一開始黃佳俊就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
周公又如何不明白黃佳俊的潛台詞：「這時我的軍務繁忙，有什麼事情就快說！」
周公微微一笑，沒有作答。熊中將開口了：「佳俊老弟，是這些顧問們找你有事相商！我和周公只是相陪而已！」
「哦！不知安德耶夫將軍找在下有何貴幹？」
蘇聯軍事顧問團炮兵顧問安德耶夫將軍站起來：「黃將軍，請允許我代表顧問團全體同仁表達對將軍的敬意！你和你的部下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
「不敢！不敢！這都是蔣委員長指揮有方，官兵們浴血奮戰的結果！我不過是恰逢其會而已！」黃佳俊急忙謙虛，心裡暗罵：「死老毛子！你這不是坑我嗎？本來這個最高當局雖說現在和蘇聯有合作，但是心裡卻是對這些老毛子很是戒備的！」
「不！黃將軍這是一個軍人對軍人的敬意！與政治無關！」安德耶夫將軍很正式的向黃佳俊敬了一個軍禮。
「安德耶夫將軍，你會是專門來對我一個小小的師長表達敬意的吧？」黃佳俊決定單刀直入。
「是的！黃將軍我奉蘇聯駐華大使館的指派想請教一個問題！」
黃佳俊心說：「果然來了！」臉上還是微笑著說：「中蘇現在是友好鄰邦！將軍有什麼問題請儘管開口，只要是佳俊知道的絕對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將軍是從美國回國的，聽說將軍曾經向德國提供了一些有關我們蘇聯的軍事情報。由於這事關我國的國防安全，所以想請將軍說明一下。」安德耶夫說完，目光炯炯的盯著黃佳俊。
「將軍，我想你誤會了！不說你這個消息是怎麼來的，就說你說的我向德國提供軍事情報，這絕對是污蔑！這是別有用心之人想分裂中蘇兩國的友誼！在這個時候，我可是清楚誰是我的朋友，誰是我的敵人！畢竟現在真正在幫助我們的是蘇聯朋友，而不是那些該死的德國佬！所以你認為我會這樣幹嗎？再說了我是從美國回來的，在美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軍校生而已，你認為我可能得到什麼有價值的軍事情報嗎？你不會認為貴國的保密制度這麼差吧？」黃佳俊馬上開始對這個事情進行了義正詞嚴的駁斥，同時也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但是，將軍！據可靠消息，你與德國人進行過接觸！」安德耶夫也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就相信黃佳俊的說辭。
「是的！我同德國人進行過接觸，不過那些德國人不過是禮和洋行的武器走私商罷了。你也知道我的部隊完全是新組建的，缺少武器裝備，只是想通過他們買點武器而已。中德兩國由於人所共知的原因，我們已經無法通過正當的渠道得到武器了。所以我就用了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渠道，僅此而已！安德耶夫將軍這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將軍，你也知道我們對貴國正義的抗日戰爭是抱有極大的同情的，並採取了積極的措施來幫助貴國人民！那麼我們的真誠付出也希望能得到真誠的對待！我想將軍不會反對這一點吧！畢竟現在幫助貴國的只有偉大的蘇聯人民！」安德耶夫說的話已經有點逼人的味道了。
「將軍！請你明白，我個人對蘇聯人民是抱有崇高的敬意的！也對貴國的無私支持心懷感激！這也包括我的同事。我想這一點毋庸置疑！」黃佳俊還是微笑著使用起了外交辭令。
「但是據我們得到的情報表明，將軍與德國人的交易卻不是這樣的。對此我方對這一點感到非常疑惑，因此我們就在想幫助中國是不是必要？」安德耶夫將軍已經有點存不住氣。旁邊的周公一看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會出什麼事，趕忙站了起來：「兩位將軍，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兇惡的日本人。」
黃佳俊正色道：「周公，熊部長，安德耶夫將軍，我在這裡向大家保證，我與德國人的接觸是正常的接觸。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只要能給我們的敵人帶來傷害，那麼我將不惜一切代價。這就是我與德國人接觸的目的！他們可以給我武器增強我部隊的實力，而我就可以給敵人帶來更大的打擊！再說了，就算我真的有什麼軍事情報，我會提供給德國人嗎？德國已經於日本結盟，德國人知道了不就是日本人知道了嗎？我這不是在賣國嗎？你們認為我有這麼大的膽子？」
屋裡的人聽了都不由得暗中點頭。黃佳俊還沒有完：「安德耶夫將軍，我不知道你的情報來源於什麼地方。但是，我認為這是有人在用借刀殺人之計。目的不外乎就是想除掉我罷了！」
這時的黃佳俊臉上露出了傲然的神色：「是誰最想這樣呢？大家想想這樣做對誰最有好處？誰有欲除我而後快呢？這不是不言而喻的事情嗎？」
周公如有所思的看著黃佳俊：「兩位將軍，我想你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在此大敵當前之時，還應團結為上！」
黃佳俊看著這個自己最為佩服的偉人，臉上露出感激的表情：「還是周公知我！雖說對友邦對我本人有所誤會，我很是傷心。但是也說明了一點，我成了讓敵人頭痛的人！我對這一點非常的驕傲！」
「對不起！黃將軍，我對自己的態度向你道歉！」安德耶夫知道自己是無法在黃佳俊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就不再糾纏於此。
周公看氣氛有所緩和，轉移話題：「黃將軍，你對這次的武漢會戰的看法怎麼樣？」
這個問題的提出頓時讓屋裡的所有人都精神一振，這才是大家關心的問題，這也包括那些蘇聯軍事顧問們。
黃佳俊苦笑一聲：「周公，你這不是再難為我嗎？我一個小小的師長怎麼能夠對這樣的國家戰略發言呢？」
周公可不打算放過黃佳俊：「這不過是大家私下的探討而已！說一說又有什麼呢？」
「既然周公一定要我說，那小子就大膽的說一說。說不好，還請大家多多原諒！這場會戰從戰略上來說日本人已經輸了！」黃佳俊的話一出口就讓人們感到精神振奮。
安德耶夫將軍一說到這個戰爭還是蠻興奮的馬上追問：「黃將軍，你能不能說的詳細一點？」
「一是日本以攻佔武漢為戰略目標，那麼是不是武漢被佔領就能說明中國會放棄抵抗呢？二是日軍放棄自己的優勢逆江而上，這不是費力不討好嗎？就憑這兩點我就可以說日本人就算把武漢佔領了也不過是多背上一個包袱而已。再說了，他們能那麼輕易的攻佔武漢嗎？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黃佳俊的話一說完，周公等就鼓起了掌：「說得好！說得好！」倒把黃佳俊弄得不好意思。
好不容易把這些人給送走。黃佳俊有馬不停蹄的趕到軍部去開會，這次會議是由戰區組織的，白代司令長官親自參加，參加的還有相關的軍師以上的長官。
整個會議是嚴肅凝重的，再加上白長官本就不是一個喜歡聽取下屬建議的人，所以這個會議就開成了一個既定的作戰安排而已。
第五戰區的徐參謀長正在佈置作戰計劃：「這次大別山攻略關係到武漢會戰的成敗。因此我戰區決定全力固守六(安)霍(山)線、立(煌)商(城)線、潢(川)光(山)羅(山)線。以消耗日軍的有生兵力為作戰目標！六霍線由新編28軍負責防守，黃培我軍長的總指揮；立商線由第十七軍團負責防守，湯軍團長的總指揮；潢光線由三十三集團軍負責防守，張總司令的總指揮。每一條防線都要經過反覆的爭奪而不能輕言放棄！」
這個軍事會議就這樣沉悶的結束了，黃中將和黃佳俊正要隨著大家離開的時候，一個副官走上前：「兩位長官，白長官有請！」
走進作戰室，一個頭頂約有一些禿頂的中年二級上將正在全神貫注的看著掛在牆上的中日態勢圖。
兩黃一個報告才把他驚醒過來一樣，「培我、佳俊你們來了！快坐吧！」接著有轉頭看著地圖。
黃中將和黃佳俊可不敢在這人的面前放肆，也只好陪著看著牆上的地圖。地圖上表示日軍的藍色箭頭赫然直指大別山。
「培我、佳俊，你們對這次日軍的進攻有何看法？」白長官也就沒有廢話，直接就向這兩個一線指揮官問道。
黃中將與黃佳俊對視一眼，黃中將沉思了一下：「健公，卑職認為這次日軍是志在必得！根據情報顯示，第三師團也劃歸第二軍指揮那麼這次的進攻就將是四個師團了！這四個師團都是日軍中的甲種師團，接下來就將是一場苦戰！」
「嗯！繼續！」
「首先我說說六霍一線，從傳回來的情報顯示，極有可能將是由十六師團和十三師團為主攻。健公恕培我大膽，就憑我新28軍是無法單獨面對這兩個師團的，更何況還會得到第十師團的支持！還請健公考慮！」
「嗯！說的有道理！佳俊你就沒有什麼說道嗎？」白長官並沒打算放過黃佳俊。
「健公！我準備改變一下以前的戰法！」黃佳俊知道現在不是謙虛的時候，也就放膽一言。
白長官轉過頭用眼睛看著黃佳俊：「你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吧？」
「這次參戰的日軍有兩個師團是被我軍痛擊過的第十師團和第十六師團，他們這次是攜恨而來。不可小視！如果我們只是在正面與之硬抗的話，損失可就大了！所以卑職認為應該改變那種被動的固守的戰法，改為敵進我進，派出戰力較強和機動性較強的部隊向日軍的後方發動進攻！東久邇宮稔彥的目的就是從大別山北麓經六安、固始、潢川、羅山進攻信陽，然後沿平漢路及其以西地區南下，從北面、西面迂迴，包圍武漢。那麼我們只要死死的拖住他們，在集中兵力殲其一路，未嘗不能給他們一個教訓！」
「說說你的具體想法！」
「我們把打擊目標集中在十六師團！」黃佳俊指著地圖上的一個藍色箭頭，眼裡閃出一股嗜血的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