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二百三十二、啼笑皆非 文 / 黃帝子孫
二百三十二、啼笑皆非
1938年8月5日，中午，在漢口的一個茶館，人們雖說在這樣的歲月裡，茶館仍是人們交流信息的主要場所。
一個穿著長袍帶著禮帽的人走進茶館，還沒進門就開始叫了起來：「老闆，找老規矩！」
「好呢！李先生，今天又有什麼好消息？」旁邊的一個茶客已經招呼了起來。看得出來這個李先生是這裡常客，人緣還不錯。
「是啊！李先生，你看看這次會戰鬼子會不會真的打到武漢？」另一個茶客也接過去客氣的問道。
這位李先生不慌不忙的坐下，把禮帽放到桌子上，拱著手向周圍作了一個揖，笑容滿面的說道：「諸位，也得讓我先喘口氣再說！」
「那是！那是！李先生這次一定是給我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大家少安毋躁！」一個茶客大聲的說道，一邊說一邊還向這個李先生點頭哈腰。
李先生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道：「這次我有天大的好消息告訴給大家！」
一個驚人的消息在武漢傳開：日軍攻佔南京的急先鋒第十六師團也就是京都師團的酒井旅團被第五戰區圍在了霍邱，旦夕之間就可以殲滅！這個消息不算驚人，接著傳開的第二個消息更是讓人覺得不可置信：曾經親自揮軍攻破南京且首先在南京屠殺戰俘和平民的惡魔中島今朝吾中將被擊斃！
初聽這個消息人們首先是覺得不可思議，自從日軍聚集三四十萬大軍在六月中旬發動武漢會戰以來，所聽到的都是**在各個方向陷入死戰苦戰，而日軍卻在步步緊逼。先是可稱為長江要塞的馬當失守，接著是蕪湖。鮮少有聽過**在那裡發動進攻，怎麼在不聲不響之間就取得了這麼大的一個勝利？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人們先是一喜，接著再是神色一黯，搖搖頭，該幹嘛幹嘛去。
突然，街上傳來一陣喧嘩，一輛汽車從街上駛過，車上是一大群穿著工裝的工人，一邊散發傳單一邊大聲的叫道：「號外！號外！**霍邱大捷，敵酋中島伏誅！」
武漢三鎮滿大街頓時變成歡樂的海洋，鞭炮聲、歡呼聲響成一片。
好久好久沒有這樣的情形出現！
各機關團體學生工人職員紛紛走上街頭用自己的方式慶祝這次勝利！
在軍委會所在地，進進出出的人們臉上也洋溢著喜出望外的神情。
但是，在最高當局的房間裡卻傳出一陣大罵聲：「娘西皮！湯恩伯誤國！飯桶！該殺！」接著就是一聲清脆的玻璃杯爆裂的聲音。外面的侍衛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雖說**在前線步步後退，但是最高當局也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再說了這不是才打了一個大勝仗嗎？要說這次的勝仗比台兒莊大捷都有過之無不及，已經擊斃一個中將，圍起來的還有一個少將也是旦夕之間的事情，說不定還可以抓個活的。應該高興才是啊！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最高當局大發雷霆，並且針對的對象還是自己一貫以為心腹的湯大將軍呢？
原來軍委會在第一時間就接到了前線白長官發來的電報，接著是黃中將的電報。但是與此同時也接到了白長官親自打來的電話，並且要求與最高當局直接通話。
最高當局當時是非常高興的。
「健生兄，你指揮的好啊！又打了一個大勝仗！」
「如果在像這樣！這個勝仗不要也罷！」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白長官怒氣沖沖的聲音。
「這個……」這句話把最高當局噎得好不難受，不過心裡也就有點不高興了：怎麼打了個勝仗就認為不得了了。
「健生，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大的火氣啊？」最高當局壓了壓沉聲說道。
「什麼事情？還有什麼事情！就是你蔣大校長的得意門生湯恩伯，不尊軍令擅自撤退！現在好了，友軍在圍剿鬼子，他守得信陽在一夜之間就丟了個乾乾淨淨！一個軍團居然這樣，我這個戰區司令長官居然找不到他！湯恩伯要幹什麼？台兒莊坐觀友軍全軍覆滅！這次好了，信陽被佔，我幾十萬大軍就又被斷了後路的危險。他湯恩伯是不是要幫助日本人滅了這幾十萬人才甘心？」白長官在電話那頭已經是怒髮衝冠了，「委座，如果再不對他採取措施，軍法從事。這場戰還怎麼打？還打不打？」
「這個！這個！健生你別生氣，我問問情況再說！」最高當局在白長官的連聲追問下，也只好轉移話題。
「哼！簡直是亂彈琴！」白長官啪的掛了電話，氣哼哼的說道，「給湯恩伯發電，命令他不惜一切代價向信陽發動反攻！給我奪回信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原來在4日的時候，其他部隊都在按照戰區的佈置積極調整準備的時候，在信陽這個平漢線的要點上湯大將軍卻只派了一個團的兵力防守。信陽外圍陣地也是虛應故事，在第十師團的進攻下一觸即潰，信陽就被第十師團佔領。這個湯恩伯依然抱的是保存實力的想法，笑話在陣地上與一個師團的日軍硬拚，這個事情湯司令是敬謝不敏的。
這就出現了一個怪事：在大別山地區，各參戰部隊都在積極的向當面日軍發動反擊，看起來是形勢大好，但是實力最為雄厚，裝備最為精良的第二十軍團卻在步步敗退，不但如此，把勢在必守的信陽丟了，這樣一來整個大別山地區門戶洞開，如果第十師團沿著平漢線繼續前進的話，第五戰區就有被斷掉整個後路的危險。更為過分的是這個湯軍團長在丟掉信陽後，居然還在玩失蹤。戰區司令部找不到他了！
最高當局在接到電話後，氣得臉色發青：「湯恩伯這個笨蛋！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也不知審時度勢，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保存實力！這不是把我堂堂中央軍的臉在地方派系面前丟的一乾二淨嗎？」
最高當局大聲的咆哮：「給我馬上找到湯恩伯，命令他如果不能奪回信陽，就叫他不要回來見我了！」
我們不說這個湯恩伯怎麼交差？
在霍邱城下，酒井旅團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如果不是空軍的支援早就已經被消滅了。中**隊在把酒井圍死過後也不急著進攻，而是全力開始挖設戰壕，笑話不挖戰壕難道等著鬼子的飛機炸？
第二軍在第一時間得到酒井旅團被圍的消息，頓時亂成一團，這個時候離酒井旅團最近的部隊都還有好幾十里地，還不一定能夠過得去。壽縣也在一夜之間被中**隊重新佔領，淮河又被截斷，除了空軍可以提供直接支援以外，還一時真找不到什麼辦法。只有嚴令酒井就地固守，等待救援。再嚴令周邊的各個師團全力進攻前往解救。
那麼中島今朝吾斃命又是怎麼回事呢？這就是胡大海的手段了。原來圍著南部大佐的新180師的騎兵在4日夜，悄悄的向羅家大院方向移動，中島為了盡早於酒井會合，督促所部連夜向守軍發動進攻。
到了下半夜，筋疲力盡的時候，日軍也開始休息，胡大海的騎兵就在離這裡20里地方休整。
天還未亮，日軍營地就開始出現了慌亂的景象，一隊隊的鬼子開始集結，向守軍陣地發起了攻擊。胡大海看看天色，真是最好的時候，大聲的命令將士們上馬。
胡大海看著周圍的戰士們大聲的說：「師座命令，這次就算是我們騎兵全軍打完也要給我看了中島這個老烏龜！砍掉老烏龜的不管是誰，官升三級，賞大洋1000！前進！」
大家可以想像在鬼子全力進攻的當口，有兩千騎兵出現在身後會是什麼一副情形。
這三千多鬼子被騎兵砍得落花流水！
後來，得到這1000大洋的騎兵戰士，張大毛端著白花花的大洋笑得合不攏嘴。他對記者是這樣說的：「進攻開始的時候，每個弟兄都是憋著一股勁！要多砍些鬼子！我隨著大家一起往前衝！哈！運氣就是好，一下就看見前面是一些掛著指揮刀的軍官！不管那麼多，直接就上了！那些鬼子軍官一個個的慌了神，紛紛用手槍指揮刀與我們搏鬥，那那是對手呢？我刷刷幾刀就砍掉了三個鬼子的腦袋，就衝到裡面去了。我看見一個長得胖胖的花白頭髮的鬼子軍官沒命的想跑！哪有那麼容易？我一揣馬就到了這個軍官的跟前，揚起一刀，從頭頂把他砍成兩半！哈哈，誰知道就是這一刀讓我撿了大便宜！」
在圍攻，酒井部隊的時候，黃佳俊命令新180師就不要過分出力了，畢竟已經裡了那麼大的功勞，總不能把功勞全部立完不是！
胡大海的騎兵在把中島殲滅以後，又回馬與張傳志會合，準備圍殲南部大佐率領的殘兵！
黃佳俊在聽說了信陽的事情後也是一聲長歎。不過自己也管不過來，命令部隊修整，命令在八公山的劉原死死的拖住第三師團。
湯恩伯在接到最高當局的親筆電報後，很是害怕，再也不敢保存實力，開始整軍準備奪回信陽。白長官也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命令王贊緒的第二十二集團軍也向信陽而來。
第十師團在取得信陽後，利用鐵路快速的運送兵力補給。一場大戰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