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二百四十九、新扎軍座(3) 文 / 黃帝子孫
二百四十九、新扎軍座（3）
黃佳俊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乾脆默默無聞的坐在那裡，想著心思：「由於自己橫插一腳，這個歷史已經與以前大不相同了！大別山地區的形勢一片大好，憑小諸葛的能力怎麼也不會讓小鬼子討得了好去，再說了現在的第五戰區可說是士氣民心都是最為高漲的時候，再說了經過前面的連番大戰已經基本把日軍的鉗形攻勢的北路完全按住了。再說了馬上又要迎來萬家嶺大捷，明天就是雙十節，還有什麼事情能讓最高當局如此著急呢？難道哪裡又出了什麼意外嗎？」黃佳俊心裡不由得有點焦躁：「難道這個歷史的變化會給國家和民族帶來比以前更為糟糕的影響？」
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黃佳俊也就不再想了：「管他呢？至少現在看起來沒有比以前更糟啊！」
這輛車掛有軍委會的牌照在武漢擁有最高的通行權，所以很快就趕到了軍委會在武漢的所在地漢口。在一個防空洞前停下車，蔡英傑跳下車：「兩位將軍請等一下，我先去給委座掛一個電話！」
說完就走進一個崗亭，不一會，蔡英傑走了出來滿臉笑容的說：「兩位將軍，委座要馬上見你們，請進去吧！」
黃中將和黃佳俊整了整軍裝，大步向裡面走去。黃佳俊一邊走一邊觀察著這個防空洞，這是一個面積十分巨大的防空洞，裡面設施齊全，看起來應該有很多部門在裡面辦公。
侍從室在讓兩位交出手槍後，推開了一扇鐵門。
「報告！學生黃持（黃佳俊）奉命報到！」
「進來！」「呵呵！我們的大英雄回來了！」裡面傳出一陣浙江奉化口音的官話！
「校長！」二黃立正姿勢站在最高當局面前用最標準的軍姿行了一個軍禮。
「好！好！」最高當局站在那裡滿臉笑容，「不愧是我的學生！沒有讓我失望！你們幹的很好，我很欣慰！」
「為國為民！在所不惜！」二黃異口同聲的說道。
「來來！坐吧！你們剛到這裡就把你們叫來，使我很不安啊！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等到抗戰勝利我給你們放長假！」最高當局率先坐下。
「學生不敢！」這是黃中將在說。
「學生未能與校長分憂，萬分惶恐！」這是黃佳俊的聲音。
「坐吧！」最高當局滿意的點點頭。
等到兩位坐好，最高當局關心的問道：「在路上還安全吧？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黃中將感動的說道：「校長，謝謝您的關心！一路上還算安全！」
最高當局點點頭，又轉頭看著黃佳俊：「佳俊，你新婚不到二十天就把你送上戰場，一去就是大半年！我這個當校長的對不起你和你的妻子！」
黃佳俊看著這個在中國歷史上毀譽參半卻又無法否認的最高當局，這一招玩的漂亮啊！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光著頭保持著軍人風姿的看起來精瘦的男人能讓那麼多的人為他賣命！一個個對手倒在了他的面前！別的不說就說這收買人心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黃佳俊急忙站起來立正站好：「校長，現在正是國難當頭！那些兒女私情怎麼能與國家大事相比呢？我比那些把熱血和生命都撒在了祖國山河間的烈士們來說，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我想我的太太一定也會理解我的！倒是校長您，比前幾個月更顯的疲倦了！您可一定要保重身體！畢竟您可是全黨全軍全國人民的領袖啊！我聽說前次這裡遭到了鬼子的轟炸，連夫人都受了傷！」
最高當局擺擺手：「我一身戎馬，沒有那麼嬌貴！對了，夫人這段時間把你的太太接到了她那裡，一直陪著夫人，讓夫人的心情很是愉快！到時你回去的時候就去接回去吧！替我好好謝謝她！」
黃佳俊：「校長！」
「好了！好了！就不要作這副兒女之態！說正事吧！你們看看桌子上的這份文件！有什麼看法就說出來！」最高當局指指桌子。
黃中將最先拿起了文件，看完臉色非常的凝重，然後把文件遞給黃佳俊。黃佳俊接過來仔細的看了起來：建立四十八集團軍，由軍委會直屬的戰略集團軍，集團軍總司令黃持中將，參謀長蔡英傑少將。抽調有力之部隊組成，記有兩個整編軍構成：新28軍軍長由黃持兼，轄三個師；由新180師升級為180軍軍長黃佳俊少將掛中將軍銜，轄三個師。集團軍總部直屬一個獨立旅，全集團軍滿員為八萬人！
最高當局滿意看著自己器重的的兩員大將並沒有露出什麼驚喜的神色，而是都皺起了眉頭，滿臉都是凝重，點點頭，清咳一聲：「怎麼樣？對這個有什麼意見？」
黃佳俊立即站起來大聲地說道：「校長，首先學生要謝謝您對我的信任和器重！但是學生怕自己年輕識淺，有負您的信任！畢竟，我不過是一個軍校都沒有畢業的學生，機緣巧合之下打了一些仗。我不認為自己有指揮一個軍的能力，現在的一個師都讓我感到十分的吃力！所以我希望校長能重新考慮這個任命！」
這一點可能有點出乎最高當局的意料，目不轉睛的看著黃佳俊似乎想從他身上看看是不是真心？這一凝視最高當局身上就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氣勢。
黃佳俊也只好硬著頭皮立正，目不斜視的等著最高當局的發落。背上的冷汗都一陣陣的流了出來，畢竟當面拒絕最高當局的任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最高當局看著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輕人也是越看越是喜歡，這個年輕人每每都能給自己帶來驚喜，不但作戰英勇，又頗有戰略眼光，自己手下會作戰的戰將也算是不少了，但是有這樣戰略眼光的確卻是不多。最高當局的眼光慢慢的變得溫和：「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自己資歷過淺，無法服眾。不要擔心，嗯！我給你撐腰！只要你好好的再打幾仗，別人也就無法可說了！嗯！這個問題就到這裡！我還有一個事情，你前次交上來的那個計劃我看了看，覺得很不錯！但是我有一個疑問，為什麼不要中央政府插手？還有就是那個地方是否真的有鐵礦？」
黃佳俊嚴肅的點點頭：「校長，這麼大的事情學生不敢稍有隱瞞！我知道那裡有鐵礦石是在美國的圖書館裡看過一個美國探險隊的日記！所以絕對沒有問題！探礦隊已經到了那裡過段時間就會有確切的消息傳來！關於為什麼不要政府直接投資，這也是向美國的財團示好！他們有世界上最好的技術和設備！比我們自己來弄起點要高！再說了這個大型的鋼廠建在西南內陸地區，我們也不怕他能怎麼樣不是？中央政府現在的財政壓力很大，引進點外資對我們有一百利而無一害，還可以把美國人綁到我們這一邊，何樂而不為？其次就是這麼大的一個工程開工可以解決很多人的就業問題，也能減輕政府的壓力啊！現在有很多的大學搬遷到了內地，也可以快速的集中起大量的有技術的專家參加進去！如果這個廠能夠建成的話，我們的武器生產能力就可以大幅度的提高，也可以擺脫受制於人的狀況！」
最高當局頷首微笑：「說的有理！只是有一個問題，美國人真的願意來嗎？還有政府可以做些什麼？」
黃佳俊胸有成竹的說道：「沒什麼問題的！再說了就算是美國人不願意真正的投資也沒關係，我們還有那麼多的華僑。只要給他們這個機會我想他們是會不遺餘力的！政府要做的就是立即在那裡修建交通，完善一部分的基礎設施！還有就是抽調一支部隊加強那裡的防禦，以免日本間諜的破壞！」
這個問題的解決讓最高當局很是高興：「好了！我心裡有數了！這些問題還是交給政府和專家去完成吧！我們還是來說說當前的戰局吧！軍人還是要以打仗為主！」
最高當局背著手在屋裡轉起了圈，半響才開口說道：「佳俊，你對當前的國際形勢怎麼看？」
黃佳俊為難地說：「校長，我……」
最高當局擺擺手：「不要有什麼顧慮，這裡只有我們三人，不會傳到其他的人的耳裡。培我負責記錄！」
「那學生就冒昧試言一二，希望能夠給校長有所助益！」黃佳俊正容道。
黃佳俊開始侃侃而談，黃中將也就臨時的充當起了記錄員：現在的世界正在面臨世界大戰的危險！德國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必然會再次的走上侵略擴張的道路，現在就已經初現端倪，德國已經在瘋狂的擴軍備戰。而中日戰爭的擴大化，必然會也迫使希特勒德國在遠東的這兩個夥伴之間進行選擇。日本工業和軍事力量都很強大，與之結盟，可以作為德國侵略擴張的有力幫手；中國工業落後，軍事力量軟弱，與之結盟，不但不能給希特勒以軍事上的支援和策應，反而還要希特勒來「救濟」這位又窮又大的窮朋友。希特勒毅然選擇與日本結盟，一腳踢開了中國這位可憐的窮朋友。如果我是希特勒也會這麼做！國家與國家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說道這一點的時候，黃佳俊加重了語氣，最高當局也是如有所思。
黃佳俊繼續道：蘇聯的重心是在歐洲，斯大林已經對德國的動向產生了足夠的警惕！為了避免兩線作戰，所以開始向我國提供援助，但是依然沒有改變既有的方針，前面在海參葳發生的排華事件就是明證。所以我們也不要對斯大林抱有過大的希望，就已7月發生的張古峰事件來說吧，當時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日蘇之間會大打出手！看起來也真是這樣，雙方在此迅速增加兵力，動用坦克，重炮部隊展開大戰。正當日軍第19師團數萬人陷入絕境，將被蘇軍全殲時，莫斯科方面卻突然主動宣佈停戰言和，停戰之後，日軍方面也十分知趣，不再提蘇俄軍侵略滿洲帝國領土之事，慷慨地容許蘇軍「合法」佔領張鼓峰地區。為什麼會這樣？張鼓峰事件很快得到和平解決，是出於兩方面的原因。
第一方面，日本方面認為，自己的兩條腿還深深地陷在中國這塊泥沼裡，一時還拔不出來，無力對蘇聯展開大戰。所以，在對中國的戰爭結束之前，他們對斯大林採取盡量克制的態度。
第二方面，蘇俄方面認為，他的西邊受到希特勒咄咄逼人的威脅。日本在亞洲同俄國爭奪勢力範圍，當然是俄國的死對頭。但是，任何一個有頭腦的戰略家，都不會讓自己陷入兩面出擊，因而亦是兩面受夾擊的被動局面。斯大林當然明白這一點。在斯大林看來，既然日本與中國已擺開那麼大的攤子，正廝殺得難解難分，還不如在諸如張鼓峰這樣的事件中，對日本作些讓步，以達到從中漁利的目的。
但是，這次事件產生了一下的後果：日軍統帥部由此得出一個結論：蘇聯並無大舉出動之意，於是得以消除後顧之憂，實施對華作戰。這也是為什麼中國戰場上的日軍還在大舉進攻的原因。
同時，蘇俄方面也不能讓日本一下子就把中國給打敗了。日本征服了中國，總有回過頭來進攻蘇俄的危險。於是，應該對中國的抗戰施以國際主義之援助，使其牢牢拖住日軍，讓日軍長期陷在中國那塊泥潭之中。有鑒於此，援助中國抗戰，無疑是給中國這塊戰爭的沼澤地再灌些水，使之永遠是無底的沼地。
我們就可以抓住這樣的一個機會，不單單是要求蘇聯提供武器，還要求他們提供一些工礦生產設備，雖然希望不大，但是爭取一點是一點。特別是鐵礦開採設備以及油礦開採和冶煉設備！
最高當局打斷道：「你說油礦設備？」
黃佳俊點點頭：「是的！我國雖說是貧油國家！但是在西北還是有一些石油的，據我所知在玉門地區就有石油存在！」
「嗯！這一點很重要！我立即命令駐蘇大使館與蘇方洽談這件事！」最高當局向黃中將說道，「在上面做好記號！這個問題很是重要！」
「佳俊，繼續說。我們還要注意些什麼問題？」
黃佳俊點點頭：「我們要特別注意的是蘇聯！如果一旦日蘇之間達成協議，那麼蘇聯也會毫不客氣的像希特勒一樣把我們拋棄的！這一點一定要引起重視！所以，我們的長遠目標還是以爭取美國為主。這也是我為什麼要把這麼大的一個鋼鐵廠最好交給美國的原因！」
這一說，就是很長的一段時間，不知不覺的就到了下半夜。門外的侍從推開門提醒道：「委座，夫人打來電話要求您早點休息！」
最高當局才反應過來，抬頭看看牆上的鍾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
最高當局站起來，二黃也只能同時起身。最高當局點點頭：「今天的談話，我希望二位絕對保密！好了，時間也不晚了！就回去早點休息吧！佳俊今晚你就留在這裡吧，這麼晚了你的太太可能早就休息了！明天天亮後在見見吧！你們二人回去後，好好的把集團軍的事情擬一個計劃出來，三天後交到我這裡！」說完，最高當局揮揮手向後面走去。
黃中將和黃佳俊走出來後，黃中將看著黃佳俊說道：「老弟，你今天說的這些可是驚世駭俗啊！」
黃佳俊笑笑：「老哥你忘了校長剛才的吩咐了！」
黃中將拍拍自己的頭：「你看看我，怎麼這麼忘事呢？該打！該打！我們還是找個地方早點休息吧！」
這時剛才那個侍從在旁邊說道：「夫人說，黃太太已經回家了！叫黃將軍可以到家裡去！」
黃佳俊驚喜道：「真的？太好了！我馬上就回去。培我兄不如也到小弟家中怎麼樣？」
黃中將反正是沒有去處，當然不會反對呢！
在要離開的時候，等到黃中將上了車。黃佳俊走到那個侍從面前，悄悄的遞上一把手槍：「這位老哥，交個朋友！這是從一個鬼子軍官身上繳獲的小玩意！」
那個侍從有點受寵若驚：「黃將軍這怎麼敢當呢？」不過拿起那把手槍是一支金質的勃朗寧小手槍，越看越是喜歡。
黃佳俊笑道：「這又有什麼呢？大家交個朋友嘛！我在戰場上這個東西拿來也沒用！還沒請問老哥的貴姓？」
「不敢！卑職姓谷！」
黃佳俊點點頭：「谷老哥，我還有一件事情要拜託你！」
這個姓谷的侍從馬上警惕道：「這怕不好吧？」
「是這樣的，剛才只顧著和校長說話，我前次答應給校長繳獲一把鬼子的軍刀卻忘記了！只好麻煩你帶給校長！你只需要說，這是中島今朝吾中將的軍刀就行了！我想校長不會怪罪的！你說是不是？」
谷侍從一聽是這樣一件事，頓時就點頭答應。馬上接過黃佳俊遞過來的軍刀！這是好事！誰不願意誰就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