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二百七十九、修水攻防(1) 文 / 黃帝子孫

    二百七十九、修水攻防（1）

    黃佳俊在把部隊帶回修水後，任命張傳志為步兵指揮，自己就返回永修城中，現在大戰已經完全開始，自己這個贛北前敵總指揮部的參謀長也應該開始履行自己的職責了。

    黃佳俊一回到永修，馬上建議加強塗家埠和吳城的防守，那裡將會是日軍爭奪的重點，因為那裡的交通方便，又是向地方凸出，要求守軍在撤退的時候務必徹底的破壞公路等交通設施，絕對不能讓日軍能夠利用這一點。

    第二天，天一亮，張公渡和永修之間的日軍中井師團（106師團）和齋籐師團（101師團）開始集中起多達一百餘門的大炮炮擊修水南岸的陣地。與此同時，這兩個師團的一部從星子乘坐汽艇和軍艦南下，向吳城鎮進攻，隨後天色大亮，從九江和武漢起飛的飛機也開始大規模的轟炸吳城，使守軍陣地遭到極大的損毀。

    但是，在修水南岸的守軍沉著迎戰，打退了鬼子的進攻，並沒能形成突破。

    入夜，齋籐師團一部，以村井大隊為主趁夜色發起了全力進攻，但是守軍第一四一師沉著迎戰，等到鬼子突擊到裡河岸只有一百米的時候，各種迫擊炮輕重機槍才開始猛烈的掃射轟擊，在河中的汽艇一艘艘的起火或是被炸沉，村井大隊遭到極大的殺傷。等到鬼子的重炮開始支援的時候，守軍已經紛紛的回到了防炮洞裡，並沒能造成多大的傷害。

    但是，村井大隊不得不撤回出發陣地，日軍的突擊構想遭到了失敗。

    塗家埠這個時候已經形成了梯次防禦體系，在前的是七十九軍的第一四二師，在後的是新180軍的暫編八十九師，左翼是暫編一二七師，與宋肯堂的三十二軍的修水防線連成一線，由180師為總預備隊，準備支援各個方向。

    羅卓英也是命令九十八師調到吳城鎮加強防守，以第一三九師為預備隊，防備日軍大舉登陸。

    但是這樣的形勢還是完全是一副防守的架勢坐等鬼子的進攻，所以這樣是很不利的。黃佳俊就在鬼子發動進攻的時候，就開始策劃一場反擊，不能讓鬼子全力發動。

    他在上交給戰區的計劃中準備動用三個軍的主力從側翼對鬼子發動反擊，當然這個計劃是羅總指揮的名義上報的。薛長官拿到這個計劃的時候，笑著對自己的參謀長說道：「看來這個娃娃已經按耐不住了！」

    這次反擊動用的李覺的第七十軍一個師，預備第五師以及第八軍再加上180軍的快速反應縱隊，分三個方向向鬼子的後方出擊。一句話就是要完全攪動鬼子的後方，迫使鬼子從前線或者是從其他方向抽出部隊回援。

    3月17日，這是黃佳俊預定發動反擊的日子，搶先動手的是預備第五師，這支部隊是由江西保安團隊改編而成，師長曾戛初兼任鄱陽湖警備司令。在贛北歷次作戰中，江西的保安團顯出驚人的戰鬥力，他們是江西省主席熊式輝細心培養的勁旅，又熟悉贛北的山丘湖沼地形。這次他們奉令向馬回嶺地區迂迴進攻。

    曾戛初也是一個雄心勃勃的將領，他在接到命令後，馬上開始佈置部隊以小分隊的形式向鬼子的防線滲透，並自由的選定攻擊目標，不求大量的殺傷敵人，而是調動敵人。

    第八軍在攻佔瑞昌後，經過短暫的休整，翻過岷山在當地游擊隊的幫助下，向九江地區滲透，最遠的一支甚至到達了九江城下，攻擊了在長江上巡邏的日軍汽艇。這些行動都有利的支援南昌地區的作戰。

    而就在中**隊積極準備反攻的時候，在武漢的岡村寧次再也坐不住了，他帶著自己的指揮部親臨前線，準備親自指揮對中**隊的攻擊。

    3月17日下午3點鐘，岡村寧次來到第六炮兵旅團陣地後方的軍山，督導炮兵突破作戰。只會這次炮兵作戰的是第六炮兵旅團長澄田睞四郎，是法國炮校的留學生，而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法軍，炮兵密集使用技術首屈一指，英軍有時還向法國炮兵求援。所以，岡村索性照搬1918年協約國突破作戰時法軍炮兵的前置射擊方式。這種炮兵戰術如果是在敵方佔據空中優勢的情況下的話，這些大炮就會成為靶子。當然在跟中**隊的作戰中這一點倒是不用考慮。

    下午4點半，日軍升起觀測氣球，炮兵部隊總共集結了二百三十門輕重火炮，在氣球導引下，無預警地全力炮擊守軍陣地。這是開戰以來日軍火力最密集的一次炮襲，修水河畔的觀音山陣地馬上硝煙籠罩，成為人間煉獄。

    夏楚中軍的第七十六師與東北軍王鐵漢師被轟得頭昏目眩，陣地工事全部被毀。部隊聯絡中斷，劉多荃和李荃都無從確知前線實況。

    黃佳俊在接到前線的消息後，立即命令七十九軍可以放棄陣地向二線陣地轉移。

    連續炮轟三小時後，日軍配置在江邊的兩萬具發煙筒，同時發射煙幕和毒氣，寬達五公里的淡黃色毒霧，緩緩順風而下，穿過硝煙餘燼，飄進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守軍陣地。倖存的守軍官兵在逃過毀滅性的炮擊後，又遭到大規模毒氣攻擊，大批官兵中毒，部隊馬上陷入混亂和恐慌。開始紛紛的向後潰退。

    當晚7點半，日軍齋籐師團的突破大隊，戴上防毒面具，開始強渡修水。這時，守軍第七十六師第四五六團的河畔警戒陣地，已被轟得支離破碎，剩下的官兵在毒氣中痛苦掙扎，唐際遇團長根本無法掌握部隊，失去了組織作戰的能力。守軍發現日軍登陸後，各連自發抵抗，第三營營長在混戰中陣亡，第二營營長失蹤。

    岡村寧次站在軍山上用望遠鏡看著河對面的情形，看見天空中升起三發紅色的信號彈，不由得露出微笑，站在旁邊的齋籐師團長也是滿臉的興奮，大聲地說道：「司令官閣下，支那軍的防線已經被突破了！」

    岡村寧次點點頭：「齋籐君，命令前線向前突擊，不能給支那軍反應時間！命令第二梯隊渡河部隊加快渡河，加入進攻！我們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最猛烈的連續攻擊給支那軍狠狠的打擊！命令工兵部隊加快架設浮橋，戰車部隊隨著渡河，加大突擊力量！」

    齋籐一個鞠躬：「嗨！司令官閣下，我將親自帶領第二梯隊的部隊過河，就近指揮！」

    日軍登陸之後，穿過已成廢墟的陣地猛烈衝鋒，唐際遇團殘部失散後潰。

    渡江成功之後，齋籐師團開始強攻觀音山陣地的制高點鳳棲山，認為守軍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麼力量了。但是這個時候的觀音山陣地已經被156旅接收，戰士們全部帶著防毒面具，靜靜的臥在陣地裡等著鬼子。

    鬼子一個大隊，在指揮官的指揮下，帶著防毒面具向山上爬來，他們一個個神情輕鬆，認為這次不過是一次例行的步兵演練而已。在他們的心裡是沒有任何一支中**隊能在這樣的毒氣攻擊中存活下來的。

    156旅543團團長丁勝國上校，看著已經爬上半山腰的鬼子，冷冷的一笑：「這次一定會給鬼子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三百米、二百米。山上沒有任何的反應。一百米鬼子一聲吶喊，開始快速的奔跑起來。

    丁勝國舉起手槍，瞄準一個鬼子「啪」的一聲槍響，那個鬼子向前一撲，倒了下去。聽到這聲槍響，整個觀音山上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驚醒了一樣，輕重機槍各種步槍開始向風暴一樣捲向向上衝鋒的鬼子。這個大隊的鬼子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擋了一下，頓時少了長長的一節。

    而設在制高點鳳棲山上的炮兵觀察哨，用電話向山後面的炮兵報出一個個坐標，在觀察哨的引導下，一枚枚炮彈拖著尖哨落在鬼子的後為部隊的頭上。

    鬼子炮兵反應也是十分的迅速，一個炮群立即開始了壓制射擊，但是由於中**隊的炮兵陣地設在山的背面，並不能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傷害。

    攻擊的鬼子大隊遭到這一波打擊，沒死的鬼子紛紛趴在地上尋找著掩蔽的地方。一時間整個隊形非常的散亂，丁勝國怎麼會喪失這個機會呢？他一步跨出陣地，大聲的吼道：「弟兄們！殺鬼子啊！」

    嘹亮的衝鋒號響了起來，戰士們端著雪亮的刺刀，紛紛向鬼子衝去。

    要說這個白刃戰鬥，這些官兵可是很有一套的，在要衝到鬼子面前的時候，等那些鬼子一個個的從地上爬起來端好刺刀準備拼刺的時候，卻從後面一排飛出來了一排排的手榴彈，這些手榴彈像冰雹一樣落在那些站的好好的鬼子頭山，這下造成的傷害就大了。看起來還比較嚴整的隊形頓時被炸出一個個缺口。

    這還沒完，衝在最前面的是一隊隊端著衝鋒鎗的戰士，把潑天的彈雨灑向鬼子。這個大隊的鬼子就這樣被趕了下去，而丁勝國並不貪功。停止追擊，率隊返回了陣地。只是把戰場匆匆的打掃了一下，那些鬼子傷兵只需要輕輕的割斷他們的防毒面具就可以了，看著這些鬼子掐著脖子，在地上翻滾的樣子，官兵們覺得比什麼都解氣！

    已經趕到的齋籐中將面色鐵青的看著敗退回來的幾十個殘兵，簡直不敢相信，當然這點挫折也算不了什麼。他現在擁有強大的兵力和火力優勢。

    他請求炮兵加大對觀音山的轟擊，第二次的攻擊馬上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