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三百五十、坦誠心懷 文 / 黃帝子孫
三百五十、坦誠心懷
黃佳俊疑惑的看著陳部長，心裡過了幾遍：「難道自己跟白長官達成的協議現在就漏風了？但是應該不可能啊？那他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
不管黃佳俊在那裡疑神疑鬼，因為這些名留歷史的人物些，每一個是省油的燈，要是論玩心眼，十個自己也是白給。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別檔次。說不定自己被他們買了自己還在樂呵呵的給他們數錢呢！與白主任打了幾次交道後，黃佳俊有點風聲鶴唳的感覺。在這一剎那渾然沒有想到自己就是來請陳部長幫忙的。
「怎麼了？佳俊，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陳部長看剛才還在侃侃而談的黃佳俊，突然發了呆，關心的問道。
黃佳俊驚醒過來，看著陳部長，不好意思的笑道：「辭公，對不起。我想到一點事情，不知道該怎麼向您開口一時就走神了。」
「那肯定是遇到什麼難題了？說出來我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上你。」
黃佳俊不由得自失得一笑：「自己這是怎麼了？想起來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對陳部長是尊敬有加，基本上是師禮待之，再說了自己基本上沒有與土木系發生過什麼糾葛，關係還一直比較良好。陳部長剛剛才承了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想來不會有什麼不好的。」
其實，這次黃佳俊還真是冤枉了陳部長，還真是想幫黃佳俊。他作為最高當局身邊最親信的人，別的不知道對最高當局的心思最是瞭解，這個出兵國門的計劃交上去，絕對能夠打動一心想重振中華漢唐雄風的最高當局的心。既然自己承了這麼大一個人情，當然要想法補償一下。再說了這也是陳部長的一點私心，黃佳俊越來越是實力強大了，也想跟他打好關係。雖說自己跟何部長一系不對付，但是也沒有擺上明面。而黃佳俊一直以來就在避免摻和進裡面來。用黃中將的話說：「這個黃佳俊最不肖做的也是最瞧不起的就是窩裡鬥。」最後一個原因，如果真的要出兵國門，那絕對是能夠名垂青史的事情，怎麼能不預作準備？如果能夠把那個遠征軍司令撈在手裡，想想都覺得興奮。
現在聽到黃佳俊有事相求，不是更好？陳部長也就在那裡含笑看著黃佳俊。
「辭公，您知道我從回國以來一直就帶著弟兄們在戰場上搏殺，從北殺到南，差不多把全國走遍了。所以一直想找個地方讓弟兄們能夠好好的修養一番。只是……」說到最後黃佳俊的聲音越來越低了。要知道這個要求是很過分的，特別是在國府準備統一全**令政令的這是提出來。這個可是犯了最高當局的忌諱，作為最高當局的心腹，陳部長對軍閥們也是從沒有好臉色的。
陳部長看著侷促不安的黃佳俊，他沒想到黃佳俊提出的是這個要求，沒有心理準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陳部長疑惑說道：「佳俊，我一直都很看好你，從沒有把你當外人。你說說為什麼會提出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要求？你應該不是這樣一個不知好歹的人啊？難道你也想當一個擁兵自重的軍閥？」
陳部長這樣的說法就比較誅心了。如果讓他產生誤會，那自己的麻煩就大了，說不定就會被弄到重慶去掛起來。黃佳俊急忙解釋：「辭公，你知道我的。我是這樣的人嗎？如果我真是這樣的人，也就不會在戰場上不計代價跟鬼子死拼硬打，每每把自己拼的七傷八癆了。」
「是啊，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陳部長他也不相信黃佳俊這樣不智，要知道黃佳俊不過是從美國回來的一個年輕人罷了，在國內根本沒有根基，要想佔據一塊地盤割地為王，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辭公，我這是想練出一支要出兵東南亞的精兵。您知道我四十八集團軍裡，主要以北方人為主，根本就不適應南方的這種天氣。這在桂南會戰裡面已經暴露無遺。而我的目標是揮兵國外，那麼就最好是招收兩廣雲南這些當地充實部隊。這是其一；要做到這一點如果沒有一個固定的兵員之地是無法完成的。」
黃佳俊的這種說法不由得讓陳部長也有點砰然心動了：「這個是好事啊！上面那位對抱成團的桂系，可是他最大的心病，只是鑒於現在團結抗戰，不好動手。雖然現在在兩廣中央軍不少，但是如果讓中央軍留駐這裡，肯定是不現實的，一來容易讓桂系產生戒心，二來中央軍可是全國抗戰的戰略預備隊，要應付全國也不適於留駐一地。如果讓黃佳俊來這樣做，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既能安撫黃佳俊，又在桂系裡打了一個釘子。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內陳部長就在心裡轉了無數個念頭。
陳部長在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判斷，但是臉上卻還是不動聲色，搖了搖頭：「這個理由可以，但是還不夠！並且這樣也容易讓人把你看成是一個挾功要挾國府的人。要是那樣的話，不說你能不能帶兵出征國門，就是還能不能帶兵還要兩說。我是把你當子侄看待我才這麼說。你應該明白？」
黃佳俊感激的說：「辭公對佳俊的關愛之情，提攜之恩，我沒一刻忘過。我也知道我的這個要求實在是過分了。但是，我這樣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軍現在陳兵於南寧郁江一線，與安籐利吉的三十五師團和十八師團對峙。不是我自傲，除了我的四十八集團軍在桂南還沒有什麼部隊敢於單挑這個鬼子的重兵集團。而我們都知道雙方現在的停火不過是在積蓄力量罷了，在不遠的將來肯定會大打出手，而我軍可以為行營獨當一面。」
陳部長的眉毛一挑：「你說的地方就是南寧？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答應給你試試！不過，要知道就算是國府答應你了，也不一定行啊！」
陳部長抬頭看看黃佳俊指著他：「好啊，你已經跟健公談過了？想來也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也不會向我提出這個請求了。好你個黃佳俊。」陳部長不由得對黃佳俊另眼相看，懂得取捨，並且敢於在白主任那裡虎口拔食。
「你跟健公說了什麼？」陳部長怎麼會不知道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交易，他這一問不過是好奇罷了，想看看黃佳俊是用什麼說動了這位自負的小諸葛。
「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只是說我給行營擋住桂東南，並且答應不動這裡的地方官員。」黃佳俊老老實實的回答。
陳部長一聽就明白了：「這個要求白主任還真是不好拒絕。要知道不答應，那只有用桂系的精銳來駐守，這可是一個要命的活計。對於想保存實力的白主任來說是絕對不能答應的，但是南寧已經是失守過一次，如果再次在桂系的手裡丟了，那可就無論如何交代不過去了。再說了讓黃佳俊來總好過讓中央軍來吧！」
陳部長看著黃佳俊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看著黃佳俊不住的搖頭。
「辭公，其實我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我不想帶著一些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保持與鬼子的接觸就是要以打代練。再說了我花費了這麼大的精力死了那麼多的弟兄奪回來的南寧我可不想讓他再次被鬼子奪取。哼哼，我非常想看看山下奉文這個名將有什麼本事？」
「唉！佳俊啊，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別人都是畏敵如虎，只有你一看見鬼子就像不要命似的。好吧，我答應你！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就是在訓練的時候你要接受一部分軍官。」陳部長的用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是好事，黃佳俊沒有理由拒絕再說了也不會拒絕，死在野人山上的那些屍骨可都是中華民族的好兒男啊！
「辭公，這算什麼要求！佳俊絕對義不容辭，不但會接收友軍的軍官，我還會盡力給這些友軍換上一些適合在熱帶雨林裡戰鬥的武器裝備。」黃佳俊立正保證道。
「我知道你跟司徒公有交情，不過也用不著你這樣做。到時候你開始出一個武器名單，讓國府給錢。總不能讓你私人掏錢。」陳部長對黃佳俊的家底還是有些瞭解的，「再說了，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還要養家呢！」
黃佳俊撓撓頭皮：「辭公，你這是笑我了。我能用多少錢，再說了現在國家不是困難嗎。我出點力也是應該的。我在國外的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讓我的同胞們正大光明大聲的告訴那些白人：我是中國人！那麼這次抗戰雖說給我們的國家民族帶來了深重的災難，但是只要打出去，以後能夠駐軍日本，誰又能說這不是一次中華民族崛起於世界民族之林的機會呢？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不要說這些身外之物，就算是賠上我這條命又有什麼了不起呢！」
陳部長輕輕的拍了拍黃佳俊的肩膀，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第二天，陳部長就坐上了飛機飛回了重慶。對於以後到底是怎麼一個結果，黃佳俊已經是無能為力了。
三天後，在行營舉行的軍事會議上，白主任宣佈了人事任免，黃佳俊被任命為桂東前敵總指揮，負責南寧及以東地區的防禦作戰。
在黃佳俊拜訪了黃明堂這個老將軍後，一隊隊的桂南的民團開始集結，接受黃佳俊派出的軍官的訓練。黃佳俊的目的就是要在桂東南進行一場轟轟烈烈的全民游擊戰爭。
在正式接任這個總指揮後，黃佳俊首先就是發佈了一個徵兵令，要求年齡在18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下的民團到南寧集中。
而四十八集團軍內部的練兵也是開展的如火如荼，重點就是山地作戰。並重新調整了部隊的武器配置。
一個月後，在南寧黃佳俊舉行了一次有全軍團以上軍官參加的會議上，殺氣騰騰的對自己的部下說：「經過這段時間的整訓，我們也該出去找鬼子的麻煩了。」
於是以團為單位的小規模出擊計劃全面展開，誰也沒有想到搶先動手的會是中**隊，在最初的時間內打得鬼子暈頭轉向，但是卻絕對不會與鬼子死拼硬打，往往就是兩三個團一起對付那些孤立的據點，在這裡面圍點打援，可是開展的有聲有色。
剛開始的時候，鬼子的上上下下還沒有引起重視，過了一個月接到下面各個據點報上來的數據卻把山下奉文中將嚇了一跳：「今天幾個明天十個，居然一個月就損失了將近一千的人馬。」
這是對驕橫無比的日軍的一個有力的耳光，讓從安籐利吉以下的21軍上上下下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