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三百九十一、合作(3) 文 / 黃帝子孫

    三百九十一、合作（3）

    黃佳俊看到身材胖胖的范紹增，心裡也是非常的高興，原來看起來的那種江湖氣還是很濃，頭光光的，一張胖臉笑得都看不見眼睛。張著一雙胖手就緊緊地給了黃佳俊一個熊抱，嘴裡也是大聲的嚷嚷：「老弟，哥哥我可是把你盼來了！哈哈，聽說你要來，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

    周圍的那些衛士一看就是老范從四川帶來的心腹，很多還是老范的袍哥兄弟伙，一個個也是滿臉喜悅的看著自己的長官，要知道只從來到浙江前線，還很少有時間看到自己的這個長官這麼高興過。

    黃佳俊也是使勁的抱了抱老范：「范老哥，我還怕你不歡迎我呢！這次兄弟來可是要讓你老哥費心了。」

    「看你說的，你這個貴客就算是我想請也不一定能請的來。難不成老哥哥這裡還差你的飯不成？」范紹增看到黃佳俊的時候確實是滿心的高興。

    要說這次出川抗日，老范可是自動請纓，八十八軍也是最後一支整編成軍出川抗日的川軍部隊。范紹增這次組建軍隊是散盡家財，自募兵員，國民政府只給了他一個軍的番號卻不給錢和人。但是他沒有抱怨也沒有坐等，用他的話來說：「這次小日本鬼子可算是騎到家了，袍哥人家忠義為先，毀家為國又算得了什麼！」他找到昔日的好友羅君彤，任命他為副軍長，在大竹、合江兩地成立新兵招募編練處，同時又利用袍哥、舊部的種種關係，號召他們踴躍參軍，英勇殺敵。不到十天，隊伍就湊起了4個新兵團，加上原有2個團，計6個團，達萬餘人。有了人，武器又成了問題。范紹增絞盡了腦汁，搞到一些庫存的舊槍械，但這些武器破舊不堪，都是其他川軍淘汰的破爛貨，根本無法使用。於是，范紹增找到軍械修造廠的老部下，對他們說：『我自己出修理費，你們幫幫忙，一定要盡快把這些槍炮修好，我好出去打鬼子『。有了兵，又有了槍械，他又出高薪招募了社會上閒賦在家的軍官充當連、排長。儘管這支部隊武器低劣，裝備簡陋，但總算是一支部隊了。

    這讓他暗自高興不已，其他也有人笑老范是個哈兒（四川話裡哈就是傻的意思！）他聽了卻是哈哈大笑：「我范哈兒又不是現在才哈！早就哈了幾十年了，也不差這一回！」對別人的風言風語不以為意。一心在大竹徵兵練武。八十八軍名義上是一個軍，實際上是一個新編二十一師，轄兩個旅，范紹增正準備保薦他最信任的羅君彤為師長。沒想到就是這樣一支被別人視為垃圾的爛部隊，也有人瞧上了，藍衣社的康澤向八十八軍伸出了手。

    康澤派了好幾撥人給范紹增進言說：『羅君彤是文人出身，沒有軍校畢業的牌牌，現在部隊出川抗戰比不得過去在四川打內戰，必須找幾個軍事學堂畢業的得力人才去才行。『於是強行給范部塞過來幾個他的心腹。

    范紹增無可奈何，只得任命康澤的心腹馬昆山為新編二十一師師長。接著，康澤的手下吳韶金又被任命為副師長兼參謀長，劉默操被任命為第八十八軍參謀長，還有不少特務也跟著進了第八十八軍各部門。他們拿著范紹增的錢卻幹起了招降納叛的事來。副軍長羅君彤一看八十八軍實際上已被康澤所控制，氣憤地說：『抗日義軍已成了特務的大本營了，這還有什麼搞頭?『一氣之下便離開部隊，到成都辦木廠去了。范紹增只得忍氣吞聲，他急電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顧祝同，請求調八十八軍開赴第三戰區參加抗戰，以此求得保護。顧祝同與范紹增私交極好，當即復電：准八十八軍開赴三戰區司令長官部所在地江西上饒，列為戰區總預備隊。

    這就是八十八軍出川抗戰的由來。范紹增終於一嘗夙願。他召集全體官兵訓話：『過去我們在四川打內戰，都是害老一百姓，這回弟兄們隨我去打日本鬼子，打的是國仗，你們要好好幹，要人人當英雄，不准當狗熊，老子就是傾家蕩產，拚命也要同你們一起把日本的龜兒子趕跑。『此時，四川軍民抗戰熱情正如火如荼，街上貼滿了『抗戰必勝『、『歡送八十八軍上前線『的標語，士兵們鬥志昂揚，一心想早到前線，與鬼子拚個你死我活，以報效國家，紛紛表示：『不惜生命，奮勇殺敵。『

    一到前線，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部就為八十八軍補充了一部分裝備，使其戰鬥力有所提高。但劉默操、馬昆山、吳韶金等人卻按照康澤的旨意，在部隊內進行挑撥離間、分化瓦解，使團與團、營與營之間不斷發生矛盾，從中獲漁翁之利，培植親信，還企圖將范紹增排擠出八十八軍。他們與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部政治部主任、大特務鄧文儀勾結，擬定了以馬昆山任第八十八軍軍長、吳韶金任新編二十一師師長等陞遷名單，擬定後，由鄧文儀親自送顧祝同審批。顧祝同看穿了康澤、鄧文儀、劉默操等為特務系統拉隊伍的鬼把戲，將名單狠狠一扔，冷笑著說：『范紹增這個軍長我是不敢亂動的，他是校長(蔣介石)點名的，何應欽部長備了案的，孔祥熙院長鼎力支持的，再說人家拉湊一個軍也不容易，自己掏腰包出錢購買槍械，招募兵員，現在又到前線與日軍作戰，這有何不對，我勸你們少打這些爛主意。『鄧文儀碰了一鼻子灰，馬昆山等人也不得不有所收斂。

    不久，劉默操、吳韶金私運鴉片到前線販賣被發覺，怕受到軍紀制裁，逃跑了。馬昆山也覺得自己一個人在八十八軍難以立足，便自動辭職，夾著尾巴溜走了。

    後來，老范找到杜月笙，要老杜給自己買一些武器裝備，這就是去年黃佳俊在重慶遇到老范的原因。老杜就把黃佳俊介紹給了老范，黃佳俊給老范提供了大批的精良武器，不但如此還給八十八軍派出了大批的教官。讓八十八軍的戰力有了空前的提高，現在又被派到太湖邊，獨當一面，。老范過的就舒服了，現在自己的老友羅君彤又回到自己的身邊重新擔任八十八軍副軍長兼新編第二十一師師長。

    范紹增聽說『共產』黨領導的新四軍制定了一個『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規定，很管用，便叫手下人借來學習學習。他看後大為讚賞，便與羅君彤穿便衣到附近新四軍營地轉了幾天，認為這是新四軍戰鬥力強的一個重要原因。范紹增本想借來用用，又覺得拾人牙惠不好，於是，他與參謀們埋頭苦思，想出了個『四大紀律，十二項注意『。這四大紀律是：決心抗日不當孬種，服從長官意志，不要人民的東西，堅固**團體；十二項注意是：逢人宣傳，說話和氣，愛惜武器，不當逃兵，整潔駐地，買物公平，借物送還，損物賠償，不亂拉屎，不嫖不賭，自己洗衣，負傷守紀。經過一番整訓，八十八軍紀律嚴明，已和打內戰時的『爛軍隊『、『雙槍軍『(指步槍和煙槍)迥然不同。

    八十八軍得到了當地老一百姓的支持，老范正在想著怎麼跟鬼子打上一仗，漲漲自己的微風。但是卻接到黃佳俊的密電（黃佳俊派來的教官中帶有自己的電台和密碼）。老范對黃佳俊的用意有點迷惑，不過還是命令自己的部隊按兵不動等著黃佳俊的到來。

    黃佳俊和老范攜著手並排向司令部走去，一邊走一邊在觀察八十八軍，發現這支部隊的士氣不錯。

    「海廷老哥，看起來你的八十八軍已經脫胎換骨了！真是不錯！」

    「哦！怎麼？老弟對我的這支部隊也看得入眼了？那可是不容易！不過說實在的我還真的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幫助，還真是不行啊！」老范一聽黃佳俊誇自己部隊，高興地更是瞇起了眼睛，伸手摸著自己那個大大的光頭。有什麼東西可以跟自己費盡心血整出來的部隊得到別人的誇獎有勁，再說了誇獎的人可是有名將之稱的黃佳俊。老范不清楚四十八集團軍具體怎麼樣，但是老范也算是打老仗的將軍了，從那三百多個教官身上就可以看出四十八集團軍的軍紀和戰力如何！首先是這些並都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自己這些還沒有真正見過血的菜鳥，無論如何是無法相比的，對於這一點老范還是有自知之明！不過，黃佳俊的誇獎讓他還是很是興奮。

    他大聲叫道：「衛兵，去通知羅駝背，就說貴客已經來了！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