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經營山東 NO.12 無心插柳 文 / 皇家卡卡
次日大早，老曹就急急忙忙的叫來糜竺，將買馬之事與糜竺說了，三千匹戰馬可不是小數目，不過糜竺仁厚，初來濟南時候曹操厚待自己，於是稍一思索便痛快的答應了下來，只是要曹操在時間上多寬限些時日，老曹二話沒說，答應了糜竺的要求，兩人又談了談買馬的細節，糜竺便離開府衙籌辦買馬之事了。
戰馬有了著落，募兵就更不是問題了。這尋常百姓投軍，目的無非是因為生活所逼，進了部隊裡只圖個混飽肚子，可是濟南百姓的生活日益富庶，曹操的重商政策已經有了初步的成效，遷徙來濟南的各地農民，商人，工匠乃至士子是越來越多，在如此大的人口基數上，三千人的編制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另外，古代人講求個知恩圖報，以老曹的官聲，這一招人，百姓們響應不止，徵兵處擠滿了各方而來的青壯……
郭嘉看著這徵兵處的荀彧等人忙碌成了一團，也不上前相幫，只是走到志才耳邊小聲嘀咕了一陣，志才聽了郭嘉的話苦著臉道：「奉孝莫不是來玩我吧，你這個預備役到底是個怎麼回事，三千兵馬你還嫌少啊……」
「預備役？」這荀彧一聽，這詞新鮮，不過得知這話出於郭嘉只口，荀彧也見怪不怪了，只是一臉期待的神色等待著郭嘉解惑，程昱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幾人停下了手上的活計，把郭嘉圍在當中。
「這樣給你們解釋吧，我們籌備的是三千騎兵，出門剿匪無論戰士或者馬匹都會有所傷亡，所以我們的這三千騎會越來越少是不是？每次等戰鬥減員了以後，我們再去募兵，一旦有了戰事，往往會時不待我，所以我們可以在募兵之日多募些士卒，同樣編記在冊，這些士卒稱為預備役，平日為工農，戰時為兵士，這樣兩不耽誤……」郭嘉說完，幾人眼中一亮，這倒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省的今後戰時抓瞎，平時務農也不會影響濟南發展……
「如奉孝所言，確實有籌建這個預備役的必要，只是這樣下去的話，濟南的兵士是否會過於多了，如果有人在朝廷上參上一本，孟德如何自處？」荀彧有些擔心道。
「若真的可以保一方百姓平安，我沒意見……」不知何事，老曹來到了幾人身旁，笑道，「再說如奉孝所言，預備役又沒有正式的軍籍，我想別人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文若就知道瞎擔心……」郭嘉笑道，「沒看到老曹都明白這其中關竅，跟你還要費力去解釋，我實在是很欣賞你的弱智表現……」
「只是，奉孝這些時日，總是計劃著增兵，現今的兵力若僅是防守濟南城已經綽綽有餘了，不想為何奉孝卻總嫌不夠？」程昱若有所思道。
郭嘉沉吟片刻，心道這程昱看的還挺準，只是幾人必然不知這歷史的軌跡，自己心中的顧慮還未發生，到底要不要跟這些人說了明白呢？
「奉孝定要知無不言……」老曹也意識到了郭嘉此事做的必有深意，急切催促道。
「也罷，那我就跟你們細細說來……」郭嘉苦笑道，「咱們離開洛陽的時候，大將軍和十常侍不合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在下是擔心萬一有一天，聖上不在了，朝中還有何人能管束的了這兩股力量？兩位皇子現在俱是年幼，大將軍支持何後之子，也就是太子辯，那十常侍必是支持小王子劉協，真到了那一日的話，我們就算以常規的濟南城的兵力去勤王，那也只能是杯水車薪……」
郭嘉說完，周圍之人都神色大變，以幾人的本領，自是知道郭嘉所言不虛，只是那些上位者的思想，這些人平日誰會去象郭嘉這樣揣測？郭嘉將事情擺在眾人眼前，眾人才知道，這事情棘手了……
「那些閹黨手中沒有兵權，當然是大將軍說了算……」志才沉吟片刻，緩緩道來。
「可是據說劉協少有異才，這個要聖上說了算才是……」荀彧這次倒持反對意見。
兩人說完，身邊的人都不言語了，這事情大條了，可問題在於幾人官職不顯，就是要去上朝死諫都沒有資格，看來郭嘉說的這出兵勤王也是現今唯一能做的打算了，萬一洛陽有什麼風吹草動，這濟南也不至於什麼都做不了。
「奉孝何不上書王司徒？以司徒大人的為人，在朝堂上直言不諱……」老曹顯然不想再看天下大亂了，黃巾鬧的那一出，已經讓老曹深有所感，於是急切建議道。
「該說的我早就說了……」郭嘉無奈的歎了口氣，「可是這事情沒到發生的日子，我們都是揣測，事情還不一定向哪個方向去走呢，所以我們只能做好本分，然後積蓄力量，到事情發展到不可挽回的時候我們才能有所作為……」
這話題一過，幾人都悶悶不樂了起來，郭嘉是心中惦記王老頭，總不能讓小蟬蟬傷心不是？老曹等人則是心憂朝堂之上，萬一真如奉孝所言，那靈帝駕崩之日，必是天下大亂之時。
「奉孝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麼？」老曹還是心有不甘的問道，「奉孝再想想，這可是關係到萬千黎民百姓的生計啊……」
郭嘉一臉無奈的看著曹操，心中淒苦，這老曹還真把自己當神仙了，朝廷上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插手的，身邊的眾人也沒有一個人身居高位，老荀家倒是有幾個大官，不過現在就是挺身而出，也只是去送死而已……靈帝現在還在當政，寵信十常侍，又依靠著何進，真有人說這兩伙人的壞話，皇帝那都過不去啊……
看著郭嘉半晌無言，老曹咬了咬牙，堅定道：「那我們就要早做準備，這次徵兵，勞煩眾位了……」
哦？老曹主動要求徵兵了？這算不算是無心插柳？郭嘉看著一臉神色堅毅的老曹，苦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