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20章 沒有選擇了 文 / 八寶
第1620章沒有選擇了
穆飛掄圓了雙臂,將那砍刀向窗子的方向砸去。
「嘩啦啦啦!!」
一陣刺耳的響聲,那近兩公分厚的玻璃居然被砸的片片碎裂,掉落下來。
「啊!不要,救命!啊啊啊……」
至於那砍刀,則是掙扎、呼喊著,伴隨著不少玻璃碎片,消失在窗口,他的聲音也越來越遠。
而做完這一切,穆飛回頭望向何家父子,輕鬆的攤手、聳聳肩。
「咕!」
「咕咚!」
何家父子情不自禁的吞吞口水,他們終於是意識到一個問題——貌似……他們惹了不該惹的人啊。
而穆飛並沒在搭理他們,走到寧子纖身邊一摟她的纖腰,又向戴五月、越福貴擺擺手,「走了。」
「嘩啦!」
可是他才走兩步,有好多名持槍的小弟被嚇到了,條件反射性的將槍舉起指著他,手都在不停的哆嗦著。而那些『槍手』見到這一幕也反應過來,紛紛舉起手槍。
而儘管面對著十幾、幾十支槍口,穆飛卻依舊是臉色不變、他只是扭頭望向那何大海、用下巴指指那些槍口,「嗯嗯?」
何大海此時心情無比複雜,對穆飛的怨恨是不必多說,除了怨恨之外、更多的是畏懼,而且讓他就這麼放穆飛走、他自然是十分、百分的不甘心的。
但問題是,他現在已經有些沒有信心了……那砍刀都能一人獨自幹掉五名槍手,而他在這大路仔的手底下乾脆沒有還手之力,那這些槍手能不能搞定這大路仔啊?
我要是下令開槍,真把這大路仔幹掉還好,但萬一沒能搞定他……自己豈不是死定了?
正是想到這些,何大海無比糾結。
「呵呵,看樣……你還是沒長記性啊……」這時候穆飛卻是一咧嘴笑了,說話的同時他左右歪歪脖子,一副又要出手的模樣。
而見穆飛向自己走來的時候,何大海終於是忍耐不住了。
「放下槍!!讓他們走!!」何大海一伸手,大喊道。聽了他的命令,那些『槍手』也紛紛放下手——剛才舉槍只是他們的職責所在而已,真要是可以選擇的話,他們也不願意得罪這煞星啊。
「哈哈哈哈哈……」
往外走的時候,越福貴一邊扣鼻子、一邊咧著大嘴得意的大笑不止。看他那模樣,好像狂踩對手的不是穆飛、而是他一般,他比穆飛還開心呢。
走到門口,穆飛好像想起什麼,回身指指何家父子,「記住,別再招惹我,否則的話……想想砍刀吧,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說完,沒再搭理他們,轉身離開。
「傻比海,拜拜啦!」
越福貴還向何大海比個中指,把他扣出的鼻屎彈在地上。
看著這幾人耀武揚威的離開,何大海臉色鐵青、臉上的肉下下跳動。
出了何大海的地盤,越福貴直接就把穆飛、寧子纖、戴五月三人拉到他事先安排好的大酒店,用他的話說,就是要慶祝一下。
「絲……哈哈哈哈,爽啊,太爽啦……」
越福貴將一杯啤酒灌進肚,他大笑著拍拍穆飛的肩膀,「我一想起當時何大海那表情,我就痛快!!穆飛兄弟,虧我之前還跟你吹,說我年輕的時候怎麼怎麼猛……我今天才發現,和你一比……我那根本就什麼都不是!完全就不值一提!你才是真真正正的『猛人』啊。」
「來來來來,能認識你,我太榮幸了,來再喝一個!」越福貴說著,又給自己滿上,向穆飛舉起杯子。
看得出來,越福貴的興致很高,整頓飯、他都是類似的狀態。
其實穆飛原本是覺得這貨挺麻煩的,不過經過剛才那一齣戲,對他的印象倒是有了些改觀——的確,這貨接近自己是因為看出來自己的身手好,奔著這個來的。但話說回來,就算他有點兒目的,剛才能冒著挨砍的危險、陪自己去對手的老窩走一趟,這也足夠表明他的『誠意』的了。
還是那話,穆飛是那種不論是恩是仇,都幾倍、十倍還給對方的性格。這越福貴都為和結交自己做到如此了,自己自然不會不給他面子。
這就是穆飛答應和他一起喝酒、慶祝的原因,事實上,這頓酒的氣氛也還算不錯,喝了一個來小時,穆飛和這越福貴熟悉了許多——雖然沒有什麼真憑實據能判斷這貨到底是什麼人,但就穆飛的感覺,這貨接觸自己應該沒有什麼壞的目的,而且這種性格的人,也比較適合交朋友,比較合穆飛的脾氣。
不過,這越福貴就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這貨也太特麼不拘小節了吧?
你上身穿西裝、下面大褲衩子就算了,你喝酒的時候敢不敢不摳鼻子不摳腳?你敢不敢摳完不亂彈?你敢不敢不用你那摳完腳丫子的手拍我的肩膀?
一個多小時,穆飛忍無可忍了,留下句『你慢慢喝,我要陪我女朋友買東西』,起身就跑。
「喂喂,買衣服著什麼急?再喝點兒啊……」
「切,真是個沒正事兒的傢伙……」越福貴咬著一隻鴨腿,望著穆飛的方向嘟嚷著。
而穆飛走後,他總覺得有點兒不過癮。
「我都多少年沒這麼心光過了……難得我今天這麼牛叉一回……」
「不行,我得叫點人過來,跟他們吹吹牛才行,嘿嘿嘿嘿……」
越福貴自語著,在手機上找號碼、一個個的撥打出去……
……
越福貴這邊興致正濃,但與此同時,義中盟那邊的情況就非常不樂觀了。
「嘀……嘀……嘀……」
瑪麗安第一醫院某病房,一個看起來跟木乃伊一般的病號倒在床上,旁邊一台不知名的儀器一下下的閃著紅光、輕鳴著。而一位看起來四十五六歲、很有派頭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他旁邊,扭著眉毛望著他。
而不等他發問,旁邊的何大海就解釋道,「老大,砍刀被人從樓上扔了下去……幸虧我那樓是階梯型的設計,他沒有直接掉到底。但從二十九樓、摔倒二十一樓的平台上,這也夠嗆,他身上多處粉碎性骨折……估計就算痊癒了……也拿不了刀了……」
能被何大海叫老大的,自然是寶島三大黑幫之一、義中盟的老大,陳福升了。
「呼……」
陳福升長出口氣,看臉色與表情、他的心情應該也很是壓抑——這砍刀可是義中盟實力第三的打手,在整個寶島都排得上號的人物,忽然間少了一大助力,陳福升能不鬱悶嗎?
「對方什麼來頭?到底怎麼回事?」陳福升扭頭望向何大海問道。
何大海臉上多少有些不自然,「老大,這事……怪我了……」
何大海將自己知道的、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給陳福升聽。而當何大海說出『還不知道對方具體是什麼來頭的時候』,陳福升卻是再次搖了搖頭。
「老大,對不起,還是那話……這都是我的錯,要不是九森那敗家玩意成天沒個正事兒、就沒今天這事了……」何大海說著自責的話。
「大海,你都跟了我二十幾年了,這些話就不用說了。」
但陳福生卻是擺擺手、將他打斷,「現在最重要的是兩件事情,第一,那個大路仔到底什麼來頭。第二,這事情接下來怎麼辦。」
「老大,我已經叫弟兄去打扮那大路仔的情況了,估計用不了今天晚上,就能有大概的情報。」
何大海趕忙回答,「至於這事接下來怎麼辦……這就不好辦了。」
「嗯?怎麼說呢?」陳福升問道。
何大海又將穆飛如何輕而易舉擊敗砍刀的事情,又講了一遍。
這下陳福升也知道何大海為難在哪了——首先,他們連吃三個大悶虧:被黑六千萬米金、砍刀被打殘,自己要報復他、卻被他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這就是所謂的『打臉』。
道上的人混的是什麼?混的就是張臉,是個面子。按照以往的『規矩』來說,誰敢打他們的臉,他們勢必要讓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
但問題是……這大路仔的實力有點太強,不好弄啊。
就照他和砍刀交手的情況來推算,除了那義中盟最最神秘的『一號打手』之外,別人絕對都不是他的對手,但那『一號打手』也不保準一定能擊敗他!
如果真的能把他搞定,自然好說。但搞不定的話,那無異於自己又把臉湊過去、送給他抽,那樣丟人就丟的更大了。
正是這種顧忌,一時間陳福升、何大海沒有什麼主意。
可誰知道,就在這時候病房被「光當」一聲推開,一個留著雞冠子頭的傢伙衝了進來,「老大,老大呢?」
「吵什麼吵?閉嘴!」陳福升扭眉、罵了一句。
「噢噢,是是……」
這雞冠子頭趕忙一捂嘴、壓底聲音,待他看清楚病床上躺的人,頓時面露驚訝。
「老大,外面傳的那事兒是真的啊?」雞冠子頭問道。
「嗯?」
陳福升和何大海對視一眼,「什麼事情?」
「你們不知道啊?外面全傳開了!」
這雞冠子頭比比劃劃的解釋著,「有人說咱們義中盟的人,四五十個小弟都沒搞定兩個大路仔。特別是那六炮,光明正大的到海哥的地盤溜躂,海哥連攔都不攔,只能看著他離開……」
「現在外面全是這個消息,道上人都知道了,說什麼的都有。不過大多……都說的不太好聽……」
「都說什麼?」陳福升面露不快,趕忙問道。
「說的……說的自然沒有好話啊,我直說你可別生氣……」
「他們說,咱們義中盟的人都沒用、都是廢物、膽小,說咱們那麼多人連個大路仔都搞不定,實在是給寶島黑道丟人……」
而聽了這消息,陳福升臉色再沉——這下,沒得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