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百零二節 文 / 林曉風
第二百零二節
見到大先生和二先生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小胖卻做出一副愁苦之態，萬分委屈的道：「二位前輩，你們這話明顯說反了。明明是他們如狼似虎的殺上門來，我不過被迫自衛而已！」
「什麼？你說你是自衛？」二先生聽後，立刻大罵道：「簡直放屁，你把他們殺傷成如此模樣，卻還有臉說是自衛？」
「他們四個打我一個啊？我當然要全力反擊了！」小胖聳聳肩道：「弟子難道連自保的資格都沒有？只能伸出脖子讓他們砍嗎？」
「你~」二先生氣得臉都綠了，這就要過去教訓小胖。但是卻被大先生一把拉住，然後大先生冷冷的道：「宋鐘，你說你是自衛？這不過就是強詞奪理的片面之詞，你可有證人證明此事？」
「當然有！」小胖直接雙手左右張開，大聲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我的證人！」
「嗯？」小胖此言一出，周圍的人都愣住了，就連大先生和二先生也是面面相視，完全不解。
大先生隨即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怎麼能證明你是自衛？」
「很簡單啊！」小胖隨後大聲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裡是幽雲小築，對不對？」
「對啊！」周圍人立刻回答道。
「而幽雲小築是我家，對不對？」小胖繼續問道。
「對！」眾人再次道。
「那大家都知道此事吧？」小胖再次問道。
「知道。」眾人立刻回答道。
「這就對了！」小胖隨即一擺手，對大先生和二先生道：「兩位前輩都聽見了吧？所有人都知道這裡是我家，想必您門下這四大金剛也清楚這一點。那麼既然如此！問題就來了，我和四大金剛素來沒有交情，更不可能請他們來做客，那他們怎麼會出現在我家，和我大打出手呢？」
「對啊！」火龍道人一聽，馬上來了精神，急忙道：「對於這一點，你們怎麼解釋？」
「這~」大先生和二先生隨即皺起了眉頭，他們相互望了一眼。然後大先生走到金老大身邊道：「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幹嘛去他家？」
「這~」金老大稍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道：「啟稟恩師，弟子，弟子等人不過是想和宋鍾再切磋一下！並沒有要打殺他的意思啊？」
「哈哈哈哈！」小胖聽後，卻立刻仰天大笑道：「好一個切磋，你們以切磋的名義，在玄天別院裡四處傷害同門，到今天為止，受害者已經有三十多人了！你自己上次切磋不過我，這次就四個人一起和我切磋。看來，是不把我切磋死不罷休對吧？」
「哇！真不要臉啊！」周圍的眾人聽聞此言，頓時便紛紛對金老大露出了鄙視之色。
「四個打一個，還這麼冠冕堂皇的說是切磋？無恥也得有個限度啊？」
「就是，這樣的下賤貨色，被人家教訓了也活該！」
大先生和二先生聽著周圍的議論聲，老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二先生禁不住小聲罵道：「你這個臭小子，就不能給我省點心啊？」
金老大聽後立刻就急了，趕緊解釋道：「師傅，您冤枉我們拉，我們就是再不堪，也不至於要四個打他一個啊？我們這次真的只是想約戰而已，真和他切磋的就只有我自己！」
「金丹修士找築基修士切磋，哎呀呀，金老大你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火龍道人忍不住在一邊冷嘲熱諷的道。
大先生和二先生老臉瞬間就紅了，恨鐵不成鋼的怒瞪著金老大。
金老大嚇得一哆嗦，趕緊解釋道：「我們可沒想逼著他打，只不過是想問問而已，他不願意也就罷了，我們拍拍屁股走人就是，可誰想到這傢伙根本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見面就開打，簡直形如偷襲。我們四個粹不及防之下，才吃了他的大虧啊！師傅，這事怎麼都怪他，您得替我們做主啊！」
大先生和二先生聽後，隨即便殺氣騰騰的望向小胖，二先生怒問道：「宋鐘，你可是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便直接偷襲了？」
小胖聽後，立刻點點頭，道：「好像是我直接先出手的！」
「你~」二先生聽後頓時大怒。
不過小胖卻馬上一擺手道：「不過，這也怪不得我啊？您這幾位弟子，一不敲門，二不喊話，直接破門而入，我家的大門都被踢碎了！請問，在這種情況下，我還用得著笑臉相陪的問他們來幹嘛？他們既然打進來了，就必然是不懷好意，這還用問嗎？白癡都知道這個。我搶先出手有什麼不對嗎？」
「嗯？」大先生和二先生聽完這話之後，頓時氣得臉都綠了，急忙望向金老大。
金老大脖子一縮，隨即弱弱的道：「當時二弟有些心急，就沒打招呼進去了！」
「那大門呢？你們打破了？」大先生怒問道。
「是輕輕碰了一下，結果就碎了！」金老大苦著臉道。
「切！」眾人一聽此言，都禁不住發出一聲冷奚之聲。顯然是對金老大的話很不感冒。畢竟玄天別院的建築都是道法加成的，固然擋不住大威力的法寶劍氣，可是要說碰一下就碎，那肯定是沒人會信。
事到如今，大先生和二先生也隨即知道此事是自己這邊理虧，誰叫這些傢伙太過二百五呢？沒頭沒腦的硬闖到人家家裡，這不管出了什麼事，都肯定是他們理虧在先。
不過，二先生卻還是有些不甘，他忍不住恨恨的怒道：「哼，就算是我這幾個不成器的弟子有些冒失，可也罪不至死吧？你宋鍾出手便是三死一傷，於心何忍？」
二先生這悲憤的話一出口，卻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同情之心。畢竟闖民宅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失禮了些。縱然教訓一頓也就算了，實在犯不著連殺三人。這確實有些過分。
不過，小胖隨即冷冷的道：「前輩，這話晚輩可不敢苟同！在下當時正打坐練功！這四位殺氣騰騰的高手闖進來，害得我差點走火入魔。可以說，我差點被他們害死。所以弟子當時就以為他們是來殺我的，故而這才出手不容情，況且，這位金老大在交手之後，也親口對他三位師弟說，要把我廢掉的話！不信，你問問他！」
二先生一聽這話，可就心裡吃了一驚，因為此事若真，那宋鍾殺人可就一點責任都沒有了。所以他急忙將目光望向金老大，看看他怎麼說。
金老大心虛啊？當時他確實這麼說過，不僅小胖聽見了，連韓玉鳳和木子蓉都聽見了。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一撒謊就會被拆穿，到時候便是身敗名裂的下場。可是說實話，又一下子將自己兄弟陷入了不仁不義的境地，甚至兩位師傅都會遭受牽連，落下一個管教不嚴的罵名。故而這個時候他是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不過，金老大也不是頭腦簡單之輩，他眼珠一轉，馬上就有了主意。根本理會小胖提出的問題，而是大聲叫喊道：「死胖子，你撒謊，你當時根本就沒有打坐，你和木子蓉還有韓玉鳳三個人光溜溜的在床上，白日宣『淫』！你被我們捉姦在床，這才在惱羞成怒之下，想要殺人滅口！」
金老大此言一出，頓時便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的眾人嘩然一片。
小胖先是被氣得臉色一變，不過隨後他卻看開了，不就是白日喧『淫』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反正都是老子的女人，什麼時候行房還用得著跟你們說不成？道爺什麼都在乎，就是不在乎白日喧『淫』的名聲！
大先生和二先生聽了以後，卻是不知該如何表示才好。其實聽到這，他們差不多已經把事情的經過都弄明白了。不過就是自己的四個弟子闖進人家門裡挑戰，結果碰見了小胖白日喧『淫』，於是惱羞成怒的死胖子暴起殺人。
要說理虧，其實都有。本就四大金剛強闖民宅本就不對在先，後來撞破人家的好事，不僅不趕緊逃之夭夭，八成還在那裡冷嘲熱諷，故而這才激起了小胖的殺心。不過，連殺三人，也的確有些過分。可此事畢竟是在他家發生的，他楞說四大金剛想殺他，這才奮起反擊，還真就沒辦法反駁。
玄天別院畢竟是名門正派，在雙方勢力近似的情況下，自然是要將道理的。故而大先生和二先生雖然想把死胖子千刀萬剮，卻想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出手的理由。總不能因為白日喧『淫』就殺了他吧？
大先生和二先生考慮一陣之後，二先生便道：「火龍師兄，這死胖子殺傷同門，心狠手辣，固然有些歪理，卻也不能輕饒，我以為，應該將其廢除功法，逐出門派！」
「不可！」火龍道人直接冷笑道：「我認為，宋鍾自衛殺人，並無過失！」
金老大一聽，實在忍不住了，急忙大叫道，「他連殺三人，分明是蓄意謀殺，怎麼可以用一個自衛就抵消罪孽？」
「哈哈哈，你這話說的真逗！」小胖聽後，卻禁不住冷笑道：「我蓄意謀殺？一個人謀殺你們四個？哥們，您真逗，我不過就是築基中期的修士，卻想要謀殺一位金丹，三位築基後期的高手？這可能嗎？你確定你腦子裡有智商這種東西嗎？」
「哈哈哈哈！」眾人一聽小胖此言，頓時哄堂大笑！
而金老大則氣得幾乎暈過去。
小胖卻還不放過他，直接冷笑道：「大名鼎鼎的四大金剛，闖入我家，意圖不軌，卻被我一個人打的三死一傷，你這剩下的唯一一個金丹修士，還有臉在這哭哭啼啼對長輩告狀？天哪，你確定自己是個純爺們？不是娘們變得吧？要是我，出了這種事，我早就找地方把自己活埋，根本沒臉出來見人！」
「哇！」金老大被小胖罵的是體無完膚，悲憤欲絕，竟然當場一口血噴出來，活活氣暈過去了。
二先生見狀，氣得虎目圓睜，這就要過去宰了死胖子。但是大先生卻強行拉住他，然後他對火龍道人肅然道：「掌院師兄，今日小弟還要給弟子療傷，暫且告辭，等我處理完畢，再找師兄好好商議此事的處置結果，您看如何？」
「甚好！」火龍道人淡淡的道：「我等你們！」
「如此，告辭了！」大先生說著，便抱拳施禮，拉著二先生，抱著昏迷的金老大，一閃間不見了蹤影。
等他們都走了，火龍道人便笑道：「好啦好啦，都散去吧，另外，派人把幽雲小築休整一下，這個樣子可沒法住啊！」
「是！」立刻就有弟子答應一聲，下去忙碌。而眾人也逐漸散去。
但是小胖卻被火龍道人拉到一旁，小聲埋怨道：「你這小子，出手也太不知道輕重了。縱然四大金剛有些不是，你殺一個兩個也就罷了，怎麼一口氣宰了仨？這你可讓大先生和二先生心疼死啦！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哎呀！」小胖聽後，長歎一聲道：「掌院大人啊，我剛剛撒謊了！」
「嗯？」火龍道人聽見小胖這沒頭沒腦的回答，頓時便是一愣，隨即道：「你撒什麼謊了？」
「剛剛說，四大金剛闖入的時候我在打坐，其實這是撒謊！」小胖有些鬱悶的道：「其實金老大說的不錯，我在和玉鳳，子蓉行房。結果他們四個突然闖入，一下子就把二女看走光了。我日他大爺的，這種事，是個男人就不能忍啊？我就問您一句話，這要是換了您，您會怎麼辦？」
「這~」火龍道人皺了皺眉頭，隨即便苦笑道：「我會都宰了，一個不留！」
「就是啊！」小胖一攤手，無奈的道：「可見弟子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哈哈，你才沒有手下留情，你不是不想殺金老大，只是沒想到人來的這麼快，以至於來不及殺他，對吧？」火龍道人好笑的道。
「嘿嘿！」小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都被您看出來了？」
「你啊！」火龍道人苦笑著搖搖頭，然後道：「好啦，今天就到這吧，你且去休息，等幾天，就該有結果出來。大先生和二先生死了三個得意門生，此事必然不肯善罷甘休，我也很難做，所以，恐怕你得做好吃點苦頭的準備！」
「什麼苦頭？」小胖有些緊張的道。
「哈哈，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就關你十幾年，有什麼了不起的。」火龍道人隨即壞笑道：「我可以給你在後山安排個好地方，再讓蓉兒天天看你，保證你就和在外面一樣舒服！」
「嘿嘿，那我可就多些您了！」小胖急忙道。
「哈哈，不用客氣，都是一家人嗎！」火龍道人親切的拍拍小胖的肩膀，然後便瀟灑的飛走了。
轉眼間，這裡就只剩下了小胖和一直隱藏在暗處的韓玉鳳。連木子蓉都被火龍道人派人接走了。因為此時的她也是在風口浪尖上，白日喧『淫』畢竟不是什麼好名聲，更何況她還是掌院的外孫女，所以她也要避避嫌才行！
至於韓玉鳳反倒是沒有這麼多忌諱，她見人走了，便急忙從暗處跑出來，撲進小胖懷裡，滿臉關心的道：「師兄，會不會有什麼事？」
「嗯！」小胖點點頭，然後望著滿地的狼藉，苦笑道：「我們唯一的問題就是暫時沒地方住了！」
原來，大銅鐘的聲波炮轟，加上陰陽五行混元神雷的爆炸餘波，直接就將小胖的幽雲小築徹底摧毀，變成了一地瓦礫木屑。門派雖然會派人修理，可至少也要數月才能完工。如此一來，小胖可就成了無家可歸之人。
韓玉鳳聽聞此言，卻哭笑不得的道：「房子是小事，我是問你殺了三位金剛，會不會有事？」
「切？什麼金剛？不過就是三條臭狗而已，宰了就宰了，又有何麻煩可言？」小胖不屑的道。
「真的沒有麻煩？」韓玉鳳有些不可思議的道。
「當然，大不了就是被關上十來年禁閉，就當是閉關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小胖笑道。
「啊，那就好！」韓玉鳳這才放下心來，然後便笑道：「既然師兄每處住了，那不如，不如~」
說到這的時候，韓玉鳳有些吞吞吐吐，臉帶羞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小胖多聰明？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是卻故意裝作不知道的，只是傻乎乎的問道，「不如什麼？師妹你倒是說啊？」
韓玉鳳自然看出小胖在裝蒜來，於是便嬌羞的道，「壞師兄，你明明知道的啦！還問！」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小胖立刻假裝無辜的道。
「討厭！」韓玉鳳恨恨的錘了小胖胸口一下，然後怒道：「不知道算了！」說完，她就要轉身離去。
「你去哪？」小胖急忙拉住她問道。
「我回家！」韓玉鳳道。
「那我呢？我怎麼辦啊？」小胖裝模作樣的道。
「討厭，你怎麼樣我才不管！」韓玉鳳氣呼呼的道。
「好狠心！」小胖輕輕攬住韓玉鳳的細腰，一手向上，一手向下，一邊摸索，一邊哀怨的道：「你怎麼能就這麼扔下我不管呢？」
「哎呀，大白天的，小心被看見！」韓玉鳳又羞又急的道。
「我也想找個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啊？可惜被那四個畜生給毀了，而你又不管我，那我只好在這裡疼你了！」小胖一邊奸笑著道，一邊加緊在韓玉鳳豐滿的嬌軀上探索著。
「哎呀，服了你啦！」韓玉鳳被小胖死皮賴臉糾纏的不行，只好苦笑道：「跟我來吧！」說著，她便掙脫了小胖的掌握往外走。
「咱們去哪？」小胖跟上去問道。
「去我家！」韓玉鳳沒好氣的道。
「你讓我睡你家？」小胖笑嘻嘻的道，「真好，我想你的繡房和軟榻好久了呢！咱們可以在上面滾床單，一定很舒服，而且沒人看見！」
「去死吧！」韓玉鳳氣得狠狠捶他一下，然後便頭也不回的御劍逃走。小胖嘿嘿一笑，便緊緊跟上去。
在接下來的十幾天裡，玄天別院的氣氛格外緊張，大先生和二先生堅決主張狠狠收拾小胖，至少也要廢了他。火龍道人自然不會同意，雙方就此展開一場唇槍舌戰。
元嬰級別的高層在爭吵，下面金丹和築基修士之間也同樣吵的不可開交。他們分成兩派，為了各自的利益集團爭辯著。有時候吵急了，甚至還會發生鬥毆事件。雖然都是冠以切磋的名義，可實際上每次都是真刀真槍的比拚。
不過數日，雙方在切磋上就各自折損了不少人手。雖然沒有死的，可是幾乎人人帶傷，有些重的甚至要幾年才能養好。如此一來，大大影響了玄天別院的整體實力。
對於這種現象，大先生和二先生還有火龍道人都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們雖然為利益爭吵，可是卻並不願意看見玄天別院就此沒落。故而，在爭執達到一定程度後，他們就不得不下令干預，嚴禁弟子切磋。
當然，上面的明令雖然下來了，可是那些爭執到面紅耳赤的弟子們會不會聽，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這道命令固然禁止了一些不必要的切磋，可是依舊有少量的私鬥發生。雙方對此事也是一籌莫展。
很快，火龍道人和大先生，二先生便都意識到，這種情況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必須趕緊解決死胖子的事情。但是雙方卻又絲毫不想出讓底線。最終，無奈之下，三人就把仲裁之事，傳書進了小梅山，希望玄天別院裡最大的擎天柱梅花神女可以出個主意。
終於，在眾人苦苦等了數日之後，一道劍光，帶著梅花神女的口信送到了三位元嬰修士面前，上面只有區區兩個字，但是卻頓時讓三人眼睛為之一亮，這兩個字便是，「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