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武道無涯 第六十二章 人境巔峰之月冰雲 文 / 射岳
第六十二章人境巔峰之月冰雲
不一會，裘二就回來了，不過左右臂上個夾著三個斗大的酒罈，身邊還跟著兩個普通的幫眾，身上大小不一的都拿著幾罈子好久，紅色的布巾酒蓋還未揭開，方若行就感覺到整個山丘都瀰漫著一股醉人的酒香，馬上把他的注意力給牽引了過來，心道果然是陳年好酒。
「方小哥，蕭先生，請。」
「請！」
美酒上桌，三個青花大碗依次擺開，碗上的瓷釉透著亮麗的光澤，月霸天請二人入座，方若行笑了一聲，與蕭乾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其實方若行也不喜歡前世那些婆婆媽媽的繁文禮節，男人之間就是直截了當，最為爽快。
這一點，很對月霸天的性子，對眼前的青年又加深了一層瞭解，做事爽快，毫不做作，是個果斷的人。
一張石桌堪堪可以坐下四人，方若行三人欣然入座，十罈美酒已經在旁邊堆砌，濃郁的醇酒芬芳引得人垂涎三尺。
月霸天伸手拍開開一罈酒的泥封，把桌上的三個大碗都到得十分滿，可是卻沒有一滴溢出來，這陳年的花彫不僅酒香綿長，更在碗底的玉光的反射之下呈現出琥珀之色。
方若行一口泯上去的時候，就感到此酒的不同，「藥酒－－－－－」
酒中居然蘊含著一股中草藥味，藥酒不難喝到，難得的是，此酒的藥力濃而不發，之前竟沒有隨著酒香散發出來，也不知是什麼手法所釀。
「不錯，這花彫是用了十多種中藥材經過特別的方法所釀，能活血化瘀，增強武者的體質，對我們飛魚幫是大有用處啊。」說著，月霸天就把目光投向了練功場。
在方若行看來這酒的用途就不言而喻了，所幸藥酒並不難喝，火辣的純味中夾著一種別樣的清爽。
酒到碗乾，就像古今往來的豪客一樣，三人此時開懷暢飲，把什麼追名逐利，江湖仇殺都拋到腦後，蕭乾的酒量畢竟不行，幾大碗下來，雙眼放著紅光，已經不宜再飲，而月霸天卻是面不改色，頗有古代燕趙豪俠之風，方若行更是狼飲鯨吞，可是眼睛依舊清明，一是他的精神力比較強大，二是當初功力深厚的時候，他也沒少飲酒，更不怕飲酒傷身，久而久之，就變得千杯不醉了。
十壇花彫在二人的青碗交接中，點滴不存，方若行看著自己的空碗不停的在桌上打轉，眼中頗有點意猶未盡。
一壇花彫就是二十斤，十壇就是二百斤，以蕭乾的酒量，了不起喝了半罈子酒，正襟危坐中好像在運轉玄武神掌暗中消化酒力，月霸天也是喝了個三四壇，其餘的都給方若行幹掉了。
「裘二，再去弄幾罈子酒來。」月霸天揮手道。
裘二並未走開，就守在小山丘下，隨時待命，聽到月霸天的吩咐，就匆匆去了。
就在這時，雨點般的馬蹄聲彷彿從天而降，帶著大地的顫抖如潮水般朝飛魚山莊的外莊湧來。
方若行把目光朝木柵欄的外面射去，『駕駕駕』一連串急促的馬蹄聲，夾雜著一條黃色的土龍，從飛魚山莊的不遠處的大道上裹挾而來，這幾十騎氣勢不凡，一個青衣的年輕人手握一柄長槍，坐下一匹白色的駿馬正縱蹄飛馳，這些馬兒跑得很猛，不停的翻新著腳下的塵土，更顯得這群馬上的人彪悍不凡。
「雲兒回來了，哈哈。」月霸天爽朗的笑道。
方若行識得縱馬跑在最前面的那個青衣年輕人，正是飛魚山莊的少幫主，月霸天之子—月冰雲，在方若行的眼中，月冰雲看起來也是一個少年俠士，可不知為什麼，只有一面之緣，他卻對方若行有很強的敵意。
木欄上的守衛的眼光很賊，老早就看到了他們少幫主在馬上輕揚飛舞的身影，特別是那桿銀色的長槍在他的眼裡不斷的放大，想像自己也有那麼威風，快馬長槍都刺得他都有點興奮，趕緊拿起身邊的那面黑色的令旗在上面疾舞，一邊大呼道：「少幫主回來了，少幫主回了。」
這個興奮地聲音，明顯打斷了場中人練武的節奏，在聲音傳到場上所有角落的一霎那，幾百人同時停了下來，眼光齊刷刷的射向了木蘭大門，而木欄的下面，在收到了令旗的指示後，八個大漢早就奔向了那橫亙在木欄大門的長條大栓木上，一聲發喊，栓木就被卸了下來，大門吱呀呀的被打開。
方若行很容易就能想像到，月冰雲在這些飛魚幫主心中的地位，看著下面這些人愛戴的眼光和尊敬的表情，雖然方若行還不明白月冰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至少他已經看出，在飛魚山莊月冰雲更像真正的首領，這個人似乎善於統御手下，還是他天生就有那種魅力，這種人在哪裡都會成為英雄。
幾十名彪悍的騎士像長龍一樣，從開著的大門處穿過，馳到場中齊齊的勒住馬韁停了下來。
這些人剛下馬，就有人把馬牽走，這些人風塵僕僕的卻絲毫不顯得疲累，場中的幫眾也圍了上去，隔得太遠，方若行不知道他們七嘴八舌的再說些什麼。
裘二飛快的又運來七八罈酒，只是還沒來得及打開，因為方若行在月霸天的邀請下，三人齊齊向練功場走去，目標正是剛進來的幾十人的所在地，只是此時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的給圍住了。
剛運回酒的裘二，看到回來的馬隊似乎顯得很興奮，早已朝著他們飛奔而去，只給方若行三人留下一個強壯的背影，按照一般的情況，沒有幫主的吩咐，裘二是不能擅自離開的，可看到這種情景，月霸天只是笑了笑，絲毫沒有怪罪之意。
練功場和山丘其實也不是太遠，在山丘上耳朵聽不到場上的人的喧鬧，但步行又不遠，很快方若行就聽到他們在吵嚷這什麼。
「少幫主，這次又處置了些什麼人啊」
「嗯，在山口那邊殺了幾個小毛賊。」
「游四，你小子真不錯，是條漢子。」
「老子，當然不錯了，你小子還要練幾年才能出巡，哈哈」
「哈哈哈哈－－－－」
場上傳來陣陣的哄笑聲。
「裘二，裘二呢，這廝跑到哪裡去了。」
「少幫主，裘二來了。」
作為雲湖邊的一大勢力，飛魚山莊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派出一小隊人馬對周邊地區加以巡視，對那些外來的山賊勢力加以剿滅。
圍著的人群馬上散開一條通道，因為一個留著寸頭，光著上身的大漢，奔進了圈子中，這人就是裘二。
在方若行的眼中，圈子馬上散開來，場上只留下兩個人，相對的站著，一個是裘二，一個正是月冰雲，看來是要比武。
「裘二，不知你的鐵砂掌進步了沒有。」月冰雲笑著道。
「這個少幫主試過就知道了，不知道追雲槍法是不是仍舊那麼犀利。」裘二眼睛裡都是盎然的戰意。
月冰雲手中握著一桿銀白的玉色長槍，氣勢不凡，而裘二也不丁不八的站在場中，蓄勢以待，隨著他們氣勢的上升，旁觀的飛魚幫眾圍觀的圈子也慢慢擴大，方若行掃了掃，發現之前進來的那幾十個騎士中有些人的兵器上還殘留著殷殷的血跡，不知被殺者為何人。
「看掌－－－」
裘二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似乎受不了沉默的氣氛，率先發招，鐵砂掌夾著不凡的氣勁捲起一股黃沙朝月冰雲壓了過去。
方若行發現，裘二一運轉鐵砂掌，兩隻堅硬的肉掌馬上變成青黑之色，顯是氣勁運至手掌所致。
圍觀的飛魚幫眾看到鐵砂掌飆起的聲勢，眼中齊齊路出讚歎之色，就是這樣也絲毫沒為對面的青年感到擔憂，看來很相信對面青年槍法的威力。
「來得好，氣圓流影。」
在鐵砂掌夾雜黃沙朝月冰雲撲殺而去之時，那個青衣的年輕人手中的槍動了，銀玉槍在青年手中飛快的化了一個渾圓，槍身在疾速的旋轉中，一股旋轉的氣流在空中把撲來鐵砂掌凝集的氣勁打散。
「裘二，小心了。」
月冰雲喝道，銀槍更是毫不留情的帶著擊破掌勁的威勢，變橫劃為直刺，使出一招『流雲趕月』。
『簌』，長槍刺破空氣，竟帶著箭矢破空才有的尖嘯，可見其迅疾，飛魚幫眾大都眼神一縮，看裘二如何化解這迅疾的一槍。
人境上品，方若行已經看出了月冰雲的實力，以剛才出招的速度和氣勁來看，分明是人境上品才有的實力，跨入地境就是一流高手，月冰雲已經處於二流巔峰高手的門檻。
槍頭帶著一股冷氣在裘二的眼中不斷放大，只是他卻並不顯得慌張，眼中的戰意更濃，「好」，一聲大喝後，換步側身，一雙肉掌竟以比長槍更快的速度，夾住飛速前刺得槍身，擦擦擦，摩擦出一串火花。
以肉掌夾住如箭般迅疾的長槍，這個裘二目前表現得實力也是人境上品的境界，在場邊的人看來，裘二的雙掌依然不凡，方若行看出這石破天驚的一槍，若是以人境上品功力的肉掌去夾，劇烈的摩擦據對會把手指給絞斷，而正是鐵砂掌的長處，卻能以人境上品的功力，夾住人境上品高手刺出的長槍。
月冰雲一抖槍身，銀槍在抖勁下，不停的震顫，一下就把裘二那雙如鋼似鐵的肉掌彈開。
「看我的追雲三連擊。」
在外人看來，在抖開裘二雙掌的一霎，月冰雲如鳳舞九天一樣，槍頭如風嘴一樣，從空中對著裘二直栽了下來。
「少幫主的絕招，追雲、破雲、碎雲三連擊，裘二又要敗了。」
裘二看到這招，臉色一變，神情十分的凝重，臉色慢慢變紅，雙掌交叉放在胸前，由青紫變得更加的烏黑。
銀槍終於在眾人的眼中，如一道狂雷般的落了下來，一下就壓倒了裘二的頭頂，眼看就要把裘二的寸頭給打得粉碎，往常要滾地躲讓月冰雲這招的裘二，這次還站在地上一動不動，眾人十分疑惑，難道裘二能擋得住？
就連月冰雲心中也有這種疑問，可銀槍還是毫不遲疑的壓了下去，追雲三式借的就是接連上升的氣勢和勁力，不可能中途撤招。
但就在眾人齊聲驚呼的時候，一雙肉掌及時的出現在裘二的頭頂，正是那雙鐵砂掌。
場上的一干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他居然擋住了少幫主的一式，裘二他做到了，可少幫主的追雲還有兩式，而且一式比一式的威力大。
「破雲」
雖說裘二的鐵掌擋住了月冰雲的『追雲』一式，槍與手掌的接觸其實只在短短的眨眼之間，月冰雲的槍勢借力上彈，銀槍劃過一個半圓，槍頭直擊裘二的後腦，正是破雲。
以方若行的眼力，裘二堪堪擋住追雲的時候已經後力不濟，就算能擋住破雲，非受內傷不可。
果然，霸道的槍勁透過裘二的雙掌，把這個大漢壓的跪了下來，而裘二的臉上也是冷汗直流，顯得十分吃力。
第三式『碎雲』不需再用，就已經勝負已分，可月冰雲的槍式並沒有收回，第三式碎雲已經展開，只是不再是朝裘二擊去，而是擊在一側的空地之上。
『叱』，槍尖的勁力擊在地上，一條細微的裂縫，瞬間順著槍頭蜿蜒屈伸。
「咦」，人境巔峰，沒想到這三式槍法，一式強過一式，竟能把他從人境上品帶到人境巔峰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