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武道無涯 第六十八章 太極 文 / 射岳

    第六十八章太極

    看著紅柚木雕成的大床頂部，方若行久久難以入眠，回想起來到風雲世界的點點滴滴，雖然因為修煉武功的原因，讓自己的腦袋變得更為的好用，但卻好像也變得更喜歡思考了，人都變得更加的深邃了，這一切都像夢幻。

    六年，快六年了，聶風、鳳舞、捕神等風雲人物一一在腦海中飄過，等等，為什麼前世的父母的身影越來越淡，還是曾經至愛的女友，自己下、甚至已經想不起了她的一顰一笑，方若行感到害怕了，恐怖了，可是淡忘就像離心力一樣，越是想抓住，卻越是抓不住。

    他並沒有放棄，還是努力的想，不知何時，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女孩的身影終於在他竭盡全力下，緩緩的浮上了心頭，有點驚喜，接著是狂喜，因為這個女孩的身影已經越來越清晰。

    他不再需要像霧裡看花一般，許多殘破的碎片彷彿經歷了千百年才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女孩的畫面－－－－－－－－月羽！

    一張精靈調皮的臉，一個憂鬱似水的面容，在方若行的驚訝，不可置信中完美的組合在一起，兩種氣質交叉浮現，在他的心中完美的融合。

    這就是真實的她，這時此刻方若行的心中的念頭，原來心中的人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什麼地方被遺忘，是在哪悠悠流轉的青衣江畔，還是在那幽深的大佛深處，亦或是在時間沖淡了這一切，他不知道，可是他明白此刻又一個女孩走進了他的心靈。

    他覺得這是一個噩夢，忘記了不該忘記的人，父母、曾經的女友，對父母者可以說說是不孝，但對女友這卻是可恥的背叛，有很多人或許會說，是情不由衷，甚至在潛意識裡，他也是這麼想的。

    不管是對，是錯。他只想快點醒來，選擇是這麼的痛苦，原以為早就忘卻了，卻始終留在心底，他已經不願意再面對這一切，許多的夢魘紛至沓來，你這個不孝之人，主說你背棄了愛的所在，上帝啊，他應該被送上絞刑架，當那一根繩圈套上脖子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心，一下子變得冰涼，漸漸無力的沉向無地的深淵。

    「啊」，一聲驚叫，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方若行醒來，狠狠揉著自己的臉頰，睜開眼睛開著這個真實的世界，油光閃閃的紅柚木，依舊在頭上哲哲生輝，告訴他一個殘酷的事實，這仍舊是風雲世界，穿越的奇跡不可能再次的發生。

    看著窗外明媚的晨光，回想起那個夢，可笑的擺了擺頭，方若行穿起衣服，便出了門，昨天月霸天在聽了蕭乾的『錢道』之後，認真的計議一般後，便告辭而去，曹言冰和蕭乾都住在隔壁。

    方若行開始在門前的場中練劍，因為想了那麼多，自己還是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原來的軌跡，雖然前世的經驗在這個世界極為有用，但那被羈絆住的感情，卻未嘗不是心魔。

    這些都令方若行不再去想，此刻他只想練劍，他知道要在風雲世界好好的生存下去，最終成神成聖，靠的都是實力，暖暖的風吹在身上，本應該極為舒爽，心情糟糕的他，卻覺得這是一林子鳥風，就像現在的自己，無論神識有多麼厲害，顯得有多麼神秘，多麼深邃，可還是能輕而易舉的被人殺死，最後逃不過一賠黃土，可悲。

    他發覺自己是一個光鮮的臭雞蛋，表面看著漂亮，裡面卻慘不忍睹，心意亂，手更不能停，一路天命劍道的劍法使將出來，始終是那麼七招，雖然每一招的變化和後續都很多，但總有用完的時候。

    之後，大易戟譜、甲骨龍爪、玄武神掌、圓融金指－－－－－－十強道的武學一一使來，方若行的心慢慢的定了下來，一遍，兩遍，－－－－－－－－，從晨曦練到正午，可方若行仍然未覺，只是想一個機器人一樣本能的耍著那些常人想也不敢想，武者夢寐以求的精妙招式。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書生和一個略顯稚嫩的少年已經站在場子的旁邊，看著他們的主人練功，儘管火熱的太陽，把那個場中的青年烤得滿頭大汗，可是誰也沒有去打擾他，青年練功時那麼的一心一意，像忘卻了周圍的萬物，一招一式都似神來之筆，渾然天成，雖然招式中沒有蘊含著一點點的內勁的力量，就是這樣才顯得更具美感。

    至少少年看得發呆，兩眼中射出的都是興奮地光芒，也不知道把這些難以弄懂的招式，看了幾遍，少年大叫一聲，也跳到場中，開始耍起拳來。

    少年的身體很是弱小，但拳勢卻是有板有眼，練得也不是十強道的武學，可能是武學的修為太低，有可能是沒有內勁心法參照，少年無法看懂這些，玄妙的武學招式。

    只是在方若行無意中沉浸在無為的武道聖意的啟發下，那一股磅礡的無邊無際的拳法意境，似乎對他有所啟發。

    少年的拳法中有剛有柔，行拳看似無力，卻帶著一種綿綿勃勃的粘勁，後發而先至，於無力處發力，打個也是有聲有色。

    不知道多少遍，方若行想沉浸在那種無想無識的境界中永遠不醒過來，在這種境界中，發現以前許多不理解的招式，都一一被貫通，就像站在高山上看大澤，十強道的種種玄奧在這一刻全部收發由心。

    玄武真功有一招威力最為恐怖的存在，那就是十方俱滅，而十方俱滅有分為守招、進招、殺招三式，威力一式比一式強，修習的難度也是一式比一式要大。

    五年的修習，方若行的十方俱滅中的進招也沒有練成，守招他根本就沒練，相信現在的自己應該能夠發出十方俱滅的進招了，只是真氣被封，不能一試。

    舞了大半天的拳，方若行的肌肉也難以耐住酸痛的侵襲，手中的劍招也慢慢的停了下來，把沉浸在招式中的注意力，重新散步到思維八方中。

    「咦，方與圓的集合，太極。」方若行的神色中露出十二分的驚訝，場中的少年練得居然是太極拳。

    方若行可以肯定，曹言冰練得是太極，雖然曹言冰的招式還有些粗糙，拳勢也只是停留在表面，不能往深裡去，只是堪堪的得了形而已，但這的確是太極拳，方若行前世曾經無數次的在公園裡，看那些老人們練過，前世讀大學的時候，他就很喜歡鍛煉身體，而公園裡在早晨和晚上都有一些老人在哪裡練拳，而且極大多數連的還是太極拳，他甚至還偷偷的跟著練過。

    現在方若行的拳法早就步入了極高的境界，拳法雖然不同，但拳理卻是一樣，以他現在對武學招式的理解，太極拳的一些奧妙，都一一豁然而解。

    「好一招攬雀尾，－－－－－－－，兩手交叉再往下些，十字手的精意就是四兩撥千斤，對，就是這樣，要用意不用力，發力的時候用快，如毒蛇出洞－－－－－」

    「主人，你怎麼知道我家太極拳的秘密，我爺爺以前教我練拳的時候也是這麼講的。」曹言冰臉上一臉的疑惑。

    對於這一點，方若行真的不好解釋，只好忽悠道：「拳法，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可謂『萬法一通』，一眼就能看出一種拳法的拳理。哦，對了，以後你就叫我大哥吧，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不要壓抑自己的性子。」

    曹若冰看著蕭乾，後者也沒有任何的反對，馬上歡呼道：「真的嗎？方大哥。你說的拳理，我不是很懂。」

    「這些以後你就會懂的。只是現在的武林中以內家真氣縱橫，外招的修煉雖然不能忽視，但沒有內功的輔助，威力卻無疑小了很多，你這太極拳若沒有內功，恐怕也是沒有用的。」方若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