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派會盟 第九十四章 收徒『小貓』 文 / 射岳
第九十四章收徒『小貓』
神靈摧毀的城牆，他們又怎敢隨便的褻瀆，無雙城顯得異常的冷清，早就沒有了大戰之前的喧囂，如果不是聶風身上的傷勢，方若行也早就離開了這個地方，原來絡繹不絕的商販都繼續他們的生意，好像沉默了起來，不知道他們在害怕著什麼，或許是不可掌握的力量。
方若行看著在空中飄揚的酒旗，冷冷的一笑，他可不相信無雙城中沒有了一隻耗子，那些武林人士搶了城主府之後，難道會一走而光嗎，他可不會相信，新的武林力量沒有來臨，這些武林人士就有渾水摸魚的機會，無雙劍對這些人的引誘，這樣的神兵的誘惑絕對不小於神功秘籍。
路上在冷清，乞丐總是要吃飯，就在方若行分析城中隱藏的武林力量，聶風的眼睛卻自責的盯上了，一條廢墟般的街角上的兄妹，兄妹都很小，穿著也是很破爛，他們在冷冷的寒風中瑟瑟發抖，雖然對常人來說，這個季節這個時辰的風並不太冷，只是今天的天氣變得有點涼，好像是秋季將要來到的預兆。
沒有了往日的繁華，沒有了絡繹不絕的商賈，小城中的買賣自然也變得極為的冷淡，平常叫賣得起勁的包子鋪，今天並沒有開張，熱氣騰騰的籠屜也沒有搬到街上。
肌餓，從來都是乞丐的代名詞，它可不分年齡的界限，年齡大一點的是哥哥，也不過是七八歲的樣子，鐵青著臉抱著正在懷中餓得瑟瑟發抖的妹妹。
「哥哥，包子店開張了嗎？」一個弱弱的聲音問道。
「妹妹，包子店馬上就會開張了，再等一下，不要睡。」那個被稱為哥哥的小乞丐，艱難的抬起那只黑色的手，在妹妹額頭上輕輕的扶了扶，雖然他也餓得有氣無力，但是對於這個妹妹，他還是非常的疼愛，幾天中他無數次的搖醒懷中的妹妹，可是這一次妹妹好像堅持不住。
沒有辦法了，雖然他知道一旦徹底的睡過去了就不會在醒過來，曾經很多的夥伴就是這樣的死去，可是他沒有一點辦法，或許妹妹不在忍受肌餓，是一種好事。
其實，這個小乞丐根本雞不相信今天包子店會開張，因為包子店已經幾天都沒有開張了，聽說幾天前的一場大戰，獨孤一方城主死了，城中的百姓幾天都沒有出來，他們不敢出來。
城主是誰？他根本就不知道，沒見過，也不想見，沒有人不想吃飽飯，可是吃飽飯跟城主相比卻是一個遙遠的話題，對面的包子店還是死氣沉沉，小乞丐的眼睛慢慢的灰暗，或許是失去了信心，對將要出現的包子失去了信心，在將要模糊的朦朧視線中，一個人影輕輕的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他是誰？
此人自然是聶風，跟在他後面的還有那殺神之稱的冰之閻羅方若行。
「先給他們喝點水。」方若行在聶風視線轉移的時候，也注意到了街角的兩條小生命，他們是那麼的無助，瘦小的身材在風中瑟瑟發抖，看那鐵青的臉色，再順著小男孩的目光看了過去，一個白色的旗子在空中無精打采的飛揚，上面寫著『李記包子鋪』，方若行立刻知道，原來他們是餓得狠了。
聶風那著水囊給給街角的兩人一人喝了點水，方若行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裡面正是早上讓酒樓老闆做的糕點，也不管地上髒不髒，方若行坐在地上一點一點的往兩個孩子的口中一點點的餵著糕點。
鼎鼎大名的冰之閻羅，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親自給兩個孩子，兩個下九流的乞丐親自餵著糕點，說出去或許沒有人相信，這個殺人魔王在江湖的傳聞中早已泯滅人性，只有一少部分人才知道，雲湖三匪究竟是多麼的該殺。
「風，我的功力太寒，你先給他們運功，他們的身體太虛弱了。」話中傳來沉沉的腳步聲。
怎麼又回來了，手裡還抱著兩個乞丐，不是剛結賬嗎，酒樓的老闆弓著他那矮胖的身子，一臉諂媚的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安排兩間上房。」方若行的話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味道，深邃的眼神發出刀子般的冷光，打消了酒樓老闆心中最後的一點好奇。
這可是個殺人的主，能殺獨孤城主的人，又能是善良之輩，值得稱道的是，方若行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善良之輩，殺人只需一個眼神就可以了，特別是對於酒樓老闆這樣的人物，不過現在還沒有這種必要。
「老闆，就是昨天我們要的那兩間客房吧。」聶風的臉上永遠帶著寬容，讓酒樓的老闆如沐春風，讓他得以從冷汗淋淋中解脫出來。
「小二，剛進把樓上的兩間上房給兩位大俠安排一下。」酒樓的老闆扯著公鴨嗓子嚷道，只有在面對酒樓的小二的時候他才能一臉的狠氣。
「你們是什麼人？」小乞丐醒了，突然卻被眼前的兩個人嚇了一跳，可是方若行和聶風的眼中都沒有敵意，讓小乞丐感到一絲的放心，臉上警惕的表情也慢慢的轉成陌生。
「我妹妹呢？」突然，小乞丐好像想起了什麼，左右四顧一看，神色十分的緊張，在慌張中小乞丐摸到了旁邊的一隻小手，扭頭看去這張陌生的床上，躺著的一個小女孩，不是他的妹妹，又是誰，雖然此刻他妹妹的臉上不再是那麼的烏黑。
再看身上的衣服，小乞丐摸了摸，有點不可置信，居然是一套乾淨整潔的布衣，破破爛爛的乞丐服早已消失不見。
「這裡是酒樓，你妹妹的身體弱一點，她還需要休息。」方若行安慰道。
「是你們救了我和妹妹嗎？」小乞丐一點都不傻，而且面前的兩人都不是壞人，而像江湖中飛簷走壁的俠客，那個長髮披肩的人肩上還露出了一截刀柄。
「是的。」方若行的話很短。
「你還是先休息一會吧。」聶風的很擔心小孩的身體。
誰知道小孩聽了他的話後，不但沒有休息，反而從床上爬了起來，方若行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不過從男孩的眼中看出，迷茫在慢慢的褪去，反而堅定起來。
小男孩猛地跪了下來，在地上給方若行和聶風磕了三個頭，在小男孩跪下去的時候，聶風就想去扶起他，可是方若行拉住了聶風的手，同時投過去一個堅定的眼神。
面對著聶風的疑惑，方若行沒有解釋，這是男孩的責任，他磕頭是在表達著邪意，這是一個男孩的責任，或者說是一個男人的責任，如果不讓小乞丐磕頭，或許小乞丐心中反而會留著不安。
「你叫什麼名字？」聶風摸了摸小男孩的頭。
「我叫小貓，我妹妹叫小南。」
在接下來的聊天中，方若行知道他們倆父母早就去世，只能以行乞為生，因為無雙城這幾天生意蕭條，也因此餓了幾天的肚子。
「請問你們是大俠嗎？」小貓緊巴巴的問道，兩眼中露出期待的精光。
「不是，絕對不是。」方若行可不想做這個標榜，大俠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寧願做個閻王。
聶風自是若有興趣的看著小貓，沒有說話。
「你們肯定會武功，這個屋子裡面好冷。」小貓說完身子抖了一下，似乎才察覺道屋中的溫度，還來剛才他太緊張了。
這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完成了方若行沒法完成的思想跳躍，從武功變得溫度，看了一下聶風背後的雪飲，這是一把冰寒之刀，熱天倒是一個好的降暑工具，一把被方若行在心中這樣yy，不得不說他也很有想像力。
聶風從背上取下雪飲，手在上面摩挲了幾下，兩眼之中都是愛意，這把祖傳的神兵雪飲還是冷冷的散發著寒氣，這種寒氣讓聶風很舒服，身子一陣清涼，抬起頭對這小貓說：「我的刀有點冷，你還是會床上躺著吧。」
「不——，不冷。」小貓牙關打顫的說道，「我要和你們學武功。」
看著小貓眼中的堅定，方若行沒有傻到去問『學武功幹什麼』，這樣狗血的話，方若行還問不出口，學武功還能幹什麼，真想不通那些大門大派在招收弟子的時候，怎麼總是喜歡去問先這樣無聊的問題。
方若行認為自己只需要做一個決定，就是自己答應不答應教眼前的小孩武功，其實在小貓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南之後，答案好像就變成了唯一。
「我答應你。」方若行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小男人，這可是自己來風雲世界的第一次收徒。
不論是成佛，還是成魔。
方若行收下小貓，只是因為在這個小孩的心中已經有著一絲男人的責任，他最喜歡的就是小貓對妹妹的愛。
俠，這個字眼，永遠是正義人士的標榜，不論是內心，還是行為方式，方若行不得不承認，他並不想自己的徒弟是一個缺少情趣的傢伙。
或許在方若行的心底，他更願意成魔，魔代表著自由自在，天地之大，任意所致，無所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