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零八章：強大的江南水師 文 / 小二上酒嘍

    第一百零八章：強大的江南水師

    原本以為會一帆風順的越南事件，想不到最後還是出了點事情，越南平復後，江南水師的兩個營稍作了休整，就重新啟航，返程前往泉州，不料在呂宋（菲律賓）附近海域遭遇弗朗機（西班牙）的船隊，西班牙人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明朝的水師，以為會對他們不利，加上雙方言語不通，就開打了。

    這一戰，大概只是打斷了幾根桅桿、甲板破了幾個洞的樣子，雙方應該都沒有盡全力，就這樣略加接觸後，西班牙船隊便撤退了。

    江南水師的這兩個營主要是負責運輸和護航，裝有火炮的戰艦只有二十餘艘，其餘是大量的運輸船隻，所以船隊拉得很長。

    事故就這樣發生了，西班牙人去而復返，正好截住了江南水師後面的運輸船，在後面護航的幾艘戰艦寡不敵眾，無法保護運輸船，被西班牙人擊沉了一艘，擊傷了五六艘。

    接到信號後，前面的戰艦折返，合力趕走了西班牙人，將落水的士兵救起，然後返回了泉州。

    萬曆接到奏報後，知道這是一個開端，明朝海事的一個開端，這七年來，明朝的天津、江南、廣州三地船廠日夜造船，不知道花掉了多少稅銀，而除了江南水師這兩年因為台灣跟日本海盜有些小戰鬥外，這支強大的東方艦隊，還從未駛離港口、從未出現在西方人的視野裡。

    對萬曆花大量的稅銀在造船上，大臣們一向是很有意見的，這其中也包括張居正，所以萬曆是挖空心思啊，那段時間，萬曆天天都找借口，看吏部的官員名單。

    一遍一遍地看，希望能把所有自己有點印象的名字都找出來，雖然萬曆的歷史知識水平有限，但所幸穿越前剛看過一本明朝小說，像宋應昌、鄧子龍、俞大猷、陳璘等人，還是被萬曆發現了。

    這幾個人都是出了名的熱衷海事，又受到了萬曆地重用，他們才不會理會朝中大臣。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而且他們對於海上作戰都很有自己的一套，所以各地水師的發展，都大大出乎了萬曆的意料，要不是自己穿越了過來，萬曆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明朝的船舶技術是這麼的先進，明朝人民的製造效率是這麼的高。

    現在據萬曆所知。天津水師有六個營，江南水師有八個營，廣州水師是四個營，總共約有大小戰艦兩千餘艘。

    因為各地地總督不同，所以各地的艦隊狀況略有不同：天津水師的主力艦隻偏大。

    據說接近當年鄭和下西洋時的水平；江南水師的特點就是火炮裝載數量多，分為三層，三層各是不同射程、不同威力的大炮；廣州水師則是根據當地海域的特點，船隻大多是風帆、划槳雙動力的。

    而且結構複雜，有很多專為南海海域考慮地船體設計。

    現在，明朝水師的第一次出海，就碰了個釘子，西班牙、葡萄牙、荷蘭、英國……現在是1579年，恰好是大航海時代的開端，西班牙已經佔了菲律賓作為殖民地了，可見。

    歐洲「列強」的手已經伸到東亞來了，伸到黃種人這邊來了，東方文明是否還會被西方文明所欺壓？歷史能否改變，恐怕關鍵就是在這個時候了。

    西班牙，你們的無敵艦隊還沒有被英國打敗嗎？葡萄牙還沒有脫離西班牙獨立嗎？荷蘭還沒有崛起嗎？這一切，萬曆都還不知道，而他現在更關心地是：海上的利益是不是都已經被這些國家瓜分了？也許，明朝的海軍也該踏上歷史的舞台了。

    萬曆下旨。令江南水師總督俞大猷遣使乘船前往菲律賓。與西班牙人進行交涉，這次最為關鍵地。

    並不是要西班牙人賠償道歉，而是要弄清西班牙在亞洲的勢力範圍，以及他們對東亞（中國、日本等）的瞭解與他們的態度。

    萬曆知道，要想建立海上的霸權，與西方列強一戰是必不可少的，但在這之前，要先知己知彼。

    萬曆七年二月初二，這一天，萬曆無意中聽到了一個非同尋常的名字。

    在很早的時候，萬曆就交代南京錦衣衛衙門，要專門注意跟西方國家有關地人或事，定期把收集的情報讓萬曆過目。這一次，萬曆看到了這樣一個信息：

    越南併入明朝後，明朝官員發現，在越南清化城，竟然有一座教堂，有著數位西方的傳教士，大概是明朝官員不支持他們傳教，所以這些日子這些傳教士與當地衙門多有衝突，但是事情還沒鬧大。

    錦衣衛還把那幾位傳教士的名字列了出來，其他的名字萬曆不認識，但其中一個卻很熟悉：利瑪竇。

    印象中，利瑪竇的確是萬曆年間來到中國傳教的，沒有想到的是，他之前居然是在越南傳教，據說現在越南信天主教地信徒他們只發展了三個，實在是很慘。

    萬曆找了個借口，說天朝包容萬物，唐朝時就有唐僧去天竺取經，使佛教在中國盛行。

    現在傳教士們遠道而來，何不也開方便之門？而且在澳門早就有葡萄牙傳教士常駐，現在允許傳教士們進入大陸傳教，在廣州賜地一處，作為傳教士們傳教之用。

    這個消息傳到越南、澳門，利瑪竇等人都很興奮，他們馬上趕往廣州，另外，他們也不知道哪來地錢，居然立即在廣州興建教堂，不出兩個月，一座嶄新的教堂誕生了。

    這是中國大陸上第一座教堂，萬曆知道，以後它一定會很有名。

    幾個月後，萬曆下旨說對西方地科學文化很感興趣，命廣東巡撫挑選一名西方傳教士進京覲見，廣東巡撫「理所當然」地選了利瑪竇，派人護送其進京。

    萬曆七年七月十六，乾清宮。

    利瑪竇此刻就站在萬曆跟前，這個時候的利瑪竇，居然十分年輕，看上去似乎還不到三十歲，跟其他的歐洲人一樣，他也蓄有鬍鬚，他的臉型略長，藍眼睛、眼眶深邃，戴了一頂傳教士常帶的黑色高帽，但是身上穿的，卻是明朝士大夫的服裝，在萬曆看來十分怪異。

    利瑪竇十分激動，參拜過了萬曆後，就迫不及待地要進獻禮物，萬曆讓人傳了禮物進來，待看見了禮物，萬曆嚇了一跳：好多，大大小小的禮物，竟有二十多樣。

    不過，其中大多數東西，萬曆都認識，比如沙漏啊、自鳴鐘啊、聖經啊，小提琴啊，考慮到利瑪竇的身份，萬曆首先饒有興致地接過聖經看了看，卻發現是拉丁文版的……

    「利瑪竇，這本書是……？」

    利瑪竇竟說的一口十分流利的中文：「皇上，這是神的話語，上帝的聲音，偉大的天主假借了四十多個不同的人，用他們的手寫成了舊約四十六卷、新約二十七卷，所以我們稱它為《聖經》。」

    「上帝？」萬曆故作疑問：「你可知道，我們中國人所說的上帝，早在商周時就存在了，《尚書》裡稱『昊天上帝』，道教裡稱『玉皇大帝』，他一直掌管著天庭，俯視著這神州大地，朕似乎未曾聽說他還到過西方？」

    利瑪竇一愣，眼珠子急轉，說道：「皇上，中國的俗話說『天圓地方』，西方與東方，在地面上，雖然相隔甚遠，但是我們都仰望著同一塊天空，中華的天庭，何嘗不也是我們的天庭？所以我們的上帝，應當也是同一個上帝，他看得到這兒，也看得到我們那兒。」

    「哦？既然上帝看得到我們，也看得到你們，那為何這聖經不傳給我們，卻獨獨傳給了你們呢？」

    「這個……」利瑪竇大是為難，想了半響，才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皇上，我早聽說中華有『四書五經』，是不是？」

    「不錯，這是我們中國文化的精髓，讀書人都要讀的。」

    「皇上，我在廣州的時候，也讀過四書五經，我認為，上帝也傳了一份聖經給中國，也是假借了不同人的手寫成的，這就是四書五經了。」

    萬曆欣賞地看了看利瑪竇，很不錯，利瑪竇很聰明，他知道不能排斥中國文化，不能排斥中國人傳統的神，不但如此，他還穿士大夫服裝，宣稱上帝與中國的神是一樣的，聖經與四書五經是一樣性質的，這樣他才有可能博取中國人的贊同，才能融入中國社會。

    看到皇帝露出了笑意，利瑪竇也十分興奮，他剛準備要說什麼，卻見萬曆又拿起了一個長卷軸，於是他說道：

    「皇上，這是我為了這次覲見，親自手繪的世界地圖，名叫『坤輿萬國全圖』，特意獻給皇上的，請皇上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