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五十九章 出差 文 / 忐忑
第五十九章出差
「瑩姐姐，你看楚門了嗎？我的小貓到手了耶~~」一大清早，花一樣笑容的紫兒就嘰喳喳的跑進了餐廳。
「早知道了啊，看美得你。」瑩從心底感激和喜愛這個善良的小妹妹，畢竟自己在家族與楊森間做了一次錯誤的選擇，如果紫兒堅持，自己真的沒有臉面再回到楊森的身邊。
「今早各大楚門討論網都把楊森列為了建議本周關注榜第一位，外號『虎貓槍神父』，唔~~真是很轟動啊……」雖然一會還要進行獨眼龍巡邏機的全面維護，但達達吉斯一邊狼吞虎嚥的對付著眼前的美味星海鮭魚餅，一邊宣揚著楊森的光榮事跡。
「剛去就弄了那麼大的動靜，不但直接拿到了最受歡迎寵物榜幼貓榜第一，還以剛出關神父的身份一槍擊斃了血族公爵，這太離譜了吧……我感覺他馬上就要被第九十一宇宙電視公司揪出來了，唉……可憐的楚門星啊，就要爆炸了……」唱反調的是還繫著圍裙的紅鬍子，不知楊森去了楚門的他直到昨天才敢壯著膽子跑回來，肚子裡的怨氣自然不會少。
「怎麼會？買貓的事情雖然突然，但卻著實巧的很，紅衣主教派他們去藍色蓮花和在華興裡停車都是偶發事件，而且以楊森那個角度也正好看到了那隻母貓，為了這種連模稜兩都算不上的事件就可以引爆楚門星的話，那裡早就不存在了。」靈絲毫沒有吃人家嘴短的顧忌，大口享用紅鬍子牌早餐的同時，還要狠狠的駁斥主廚。「而且楚門歷史上罕有的槍神父們哪個不是強力的代名詞，安拉，沒問題的。」
「嗯，」瑩也點點頭，「讓他扮作槍神父是我們一起仔細商量後的結果，畢竟根據尤菲姐姐的說法，森的念能太過強大，不管怎麼壓制，也很容易在戰鬥中暴露出來，而用槍的話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了……」
「你們說是就是啦……」想來還沒來到餐廳的吉絲兒與尤菲也不用指望了，事關楊森，自己注定會成為孤家寡人，555555555555，不就是買了隻貓，拍死一隻比宇宙老鼠強悍不了多少的小血族嗎？和美女同出同入的也不見家中的醋罈子倒掉……可憐自己一會做完飯還要跳到遙遠星系去訓練軍隊……嗚嗚嗚，人與人的差別咋就這麼大捏……
那麼，楊森真如紅鬍子想想中那麼愜意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什麼？餐費要我自己出？？？」早晨竟然沒在餐廳領到早餐，從昨天自九處錄口供回來就沒吃過一口東西的楊森險些把布蘭登的桌子拍翻。
「沒辦法啊，」布蘭登攤開雙手，「教會也是小本經營……哦不……我的意思是收入緊縮……餐費向來是從各神父補助裡出的，這點就連紅衣主教都不能例外啊……」
「可……」楊森立刻開始懷念起那張被自己換成籌碼的支票來，早知道就不一口氣剷平藍色蓮花了……
下意識的摸摸週身上下，自然是一無所獲，雖然那倒霉的貴公子除了支票還在衣服中放了若干零鈔……可……楊森看了一眼正從懷中探出頭來舔自己下巴的小虎貓……那些錢剛從九處出來時全被自己換成貓食了啊……
楊森完全可以從外界攝取能量連供應自己的需要，但這明顯不是楚門星人可以達到的層次，一旦能量攝入過程被專門監視能量動向的攝像裝置發現……
「餓死了……」一步一步從四級神父兼後勤主管布蘭登的辦公室踱出來，從昨晚就沒吃過飯的楊森實在不知道這個自己這一個月該怎麼過。
「向雪莉爾借一點？」楊森的腦海突然浮現出雪莉爾那張自從昨天任務結束便進入寒冰狀態的臉龐……
「呃……還是算了……」
「嘟~~嘟~~」兩次振鈴後，電話那段傳來了接通的聲音，不過顯然對方的心情不算好，「楊森！是你嗎？你還敢打電話來，都是你，我被局長勒令抄寫檢查一千二百遍……天啊，一千二百遍啊，昨天的事能怪我嗎？賴安公爵明明是你打死的，藍色蓮花也是你掃平的……還有那把將藍色蓮花燒成廢墟的火，那可是你那個小女友放的……我……我算怎麼回事……我為什麼要抄檢查……我……」
「卡~~」楊森收線……向呂子真借錢的事情……也不用指望了……
已近正午，餓的頭暈眼花的楊森抬頭掃了一眼別人根本無法看到的漫天先進的氣態攝像裝置，一邊詛咒無良的第九十一宇宙電視公司，一邊猜測紫兒她們現在會不會已經笑作了一團……
「楊！有任務！」布蘭登的聲音現在聽來真邪惡……
「不行，餓得走不動了，什麼任務也不能接！」不管飯……消極怠工總該可以吧。
「嚇！真的？唉……難的我一有任務就先想到了你，完成教會任務可是有津貼拿的啊……」
「啊……我突然不怎麼餓了。」
「你確定？」布蘭登笑得像一直剛剛偷到小雞的黃鼠狼。
「是啊是啊，」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現在的楊森除了狂點頭，還能做什麼？
「你的任務是去位於利比時帝國首都布魯塞的西方製藥集團總部取一批藥品，記住，務必要在後天晚上二十四時之前趕回，這是單程的機票，到那邊自有泛歐教區的人接應你，他們也會安排回來的機票……」
「機票？」楊森突然想起自己上次從教廷趕來時乘坐的那種大氣層內簡陋交通工具，進而就想起了那頓機上免費餐……「這下有救了！」
「啊，忘了說了。」布蘭登的聲音適時響起，「為了節約經費，我們訂的機票是不免費供應飲食的那種……」
「什麼？！！還有這種機票嗎？？？」楊森現在真想一槍把這個叫做布蘭登的惡魔崩到星球另一端去……
「本來是沒有的，但是通過我這個後勤總長的長期交涉，雲龍航空公司才會勉強答應下來，那可是我背著被褥，在航空公司總部苦戰數十晝夜才爭取來的結果啊……你要珍惜……呃？楊森，你不會是已經餓昏了吧……你昏倒我可換別人了啊！」
「餓……」空空的肚子在飛機起飛的氣壓變幻下顯得更加難挨，楊森乾脆的一頭睡倒，反正到達目的地會被叫醒，體力，能節省多少就節省多少吧。
「先生……先生……」
「嗯？」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楊森感覺自己的眼皮無比沉重……「到了嗎？」
「不是，先生，」乘務小姐的笑容很甜，「到午餐的時間了，為了您的身體健康，我們必須叫醒您。」
「啊？」楊森突然想起這次出來執行的是所謂的秘密任務，目前的自己身著便裝，「那個……我是神父……」
「神父？啊！我忘記了！」漂亮的空姐大概是想起公司關於神父的離譜規定，臉一下紅了起來，「那個……對不起，我沒有注意看那張神父票的座位號……啊……您是不是要來杯咖啡？咖啡好像並沒有列入不供應神父的物品名單……」
「咖啡？免費？」想到這個在九處訊問室中不知喝過多少杯的東西，楊森的眼中突然爆起了光華，「那是不是加糖也免費呢？」
「當然，當然免費！」空乘小姐有點不明白楊森問這個幹什麼？咖啡都免費了，加勺糖還能收錢嗎？
「那……」楊森估量著直到後天晚上二十四時前自己所需要熱量的數值，並一一把它們換算成糖分。
「呃~~可不可以在杯中加一千五百勺糖給我……」
善良的空乘小姐幾乎刮盡機上所有儲備，捧著堆成糖山的超大號咖啡杯，楊森簡直激動到無以復加。
突然，飛機猛烈的振動了一下，心情過於激動的楊森手一打滑，咖啡杯就那麼帶著優美的弧度飛了出去。
以楊森的速度和念能，有上千萬種方法可以救回咖啡杯，可是，他不能……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心在滴血的楊森眼睜睜的堆滿砂糖的咖啡杯做完了拋物運動，直到其壯烈的完成觸地……碎裂……
「各位旅客……」機內廣播系統突然傳出一把陌生的聲音，「剛才本機的機長出現了一點小問題，現在我是你們的新機長，本飛機將不再飛往利比時帝國的布魯塞，而是轉向更為美麗的國家蘭荷，提醒各位，各個機艙都有我們的手下在，請你們務必好好配合，因為我的手下脾氣都不是很好，請不要做可能激怒他們的任何動作……」
應和著這所謂新機長的話，楊森所屬的機艙中有兩個人站了起來，離楊森最近的是一個穿著比呂子真還要更花哨的傢伙，可惜他沒能長出呂子真那麼俊俏的面相，那滿臉的橫肉和鋼針般直豎的刺蝟頭簡直讓人懷疑他是怎麼通過安檢登上飛機的……只相貌這條就違規安全條例了！
較遠的一個形象稍好，皮膚白，身材高挑，面容也很冷峻，如果不是眼中不時流露的『淫』邪光芒太過刺眼，看上去勉強還有點好人樣。
「好啦，先生們，女士們，只要你們安安分分的坐好，不要亂動，我們不會傷害任何人，當然，鑒於到達蘭荷還需要六個小時的漫長時間，我個人還是很歡迎任何妄動者的，這樣……」隨著話語，白高個的手心突然冒起一叢脈動不止的藍色冰凌，「我就可以好好解解悶了……哈哈哈哈……」
「c級異能者！？」機艙內響起一陣壓抑的驚呼，雖然在楚門星上產生異能人群的比例十分龐大，但絕大多數都屬於d級以下，他們的異能一般只能用在生活領域，就像冰能力者，d級的勉強還可以做幾次異能離體攻擊，而d級以下冰能力者的異能，就只能做到凍冰塊鎮鎮飲料這樣的程度了。
c級，以能夠任意變幻能力實體的顏色和形狀為分界點，是異能轉化為切實攻擊力的分水嶺，即便是在這楚門星，達到這種級別的人也不會超過一萬人。
然而，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傢伙，竟然是各國異能組織爭搶的c級異能者……而他……卻只是這群劫機分子中的普通一員……
這音波888巨型飛機共有十二個艙室，如果每個艙室中的兩名劫機分子都有c級能力的話……
想及這點，艙室中平時對自己異能有些自信的能力者都悄悄的低下了頭。
唯一不受影響的……只有以悲哀眼神深情注視地下咖啡杯碎片和砂糖的楊森……
「很好……」白高個很滿意眾人的表現，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飄落在了那站在過道上不知所措的空姐身上。
「美麗的小姐……我懷疑你在身上私藏了會威脅我們行動的違禁物品，過來，我們去找個地方，讓我單獨的、好好的來搜一下你……」一個健步竄過來，白高個噁心的『淫』笑讓他的面容也如橫肉男同伴一樣猙獰起來。
傻子也知道他要去搜查什麼，情知即將受辱的美麗空姐眼中瞬間含滿淚水，然而求助的眼光所到之處，看到的卻只是眾人更加低下的頭顱。
就在此時，一旁的楊森就突然猛的抬起了頭，遺憾的是他顯然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抬頭原因，只是因為那快溢出口水的白高個……好死不死的正踩在那已經被砂糖鋪滿的地毯上……
「阿爾瓦！你給我老實一點！想幹什麼等行動結束隨你，別現在給我找事，否則你知道後果的！」從對砂糖的默哀中剛剛轉醒楊森還沒來得及瞭解事態，所謂的新機長從機內廣播傳來的聲音就阻止了白高個的妄動。
劫機的頭目竟然是天眼通，這下機上眾人已經快壓到頭膝蓋的頭都徹底貼了上去，天眼通不但能穿透視物，還可以了然異能的積聚和運作，如此一切異動都將被一覽無遺的情況下，如果要反抗，恐怕還沒有實施，就已經被發現了。
「切~~」新機長頭目顯然『淫』威不差，不論白高個多麼不捨，還是恨恨的收回了即將襲到空姐胸部的鬼爪。
在驚魂初定的空姐小聲的訴說下，楊森終於瞭解到了眼前的形勢，不過他現在除了苦笑，什麼也做不了，因為，他這個冒牌槍神父……現在……沒有槍……
出於對神父的依仗和尊重，在楚門星的很多國家中，對神父帶槍都是沒有任何限制的，即便是在高危的民航之上也是如此，畢竟神父的操守相當不錯，況且更為重要的是，對於身具異能的他們來說，槍也只不過是個殺傷力微小的裝飾物罷了。
不過，顯然不是所有國家都對教廷如此縱容，比如，雲龍共和國和他的雲龍航空……
「這個……」楊森搔搔頭髮，「劫機犯大概應該不會和雲龍航空一樣不管飯神父吧……情況……還不算壞……」
「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新神父真的可以嗎？那批特種鎮靜劑如果在後天二十四時前不能運到，我們這裡麻煩就大了。」在那邊空中危機火燒眉毛之際，紅衣主教大人正和布蘭登一起在教堂後花園中悠閒的享用著下午茶。
「不然派誰去？血族隨時都會來襲，你我都動不了，」帕特裡克紅衣主教撇了撇劣質紅茶中的沫子，像模像樣的囁了一口。
「也是，」布蘭登捏捏肥墜的肚子，「唉~~，監管處的神父太漫不經心了啊，竟然會將完好的鎮靜劑當作報廢品處理掉……不然也不會弄得如此吃緊……」
「算啦，太平日子過的太多了，他們自然會鬆懈下來，反正目前補救還來得及，再追究他們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是啊，還好有個楊森可以用，真是的，什麼時候了，還要分流我們雲龍的力量去取這些鎮靜劑，他們泛歐教區的人手多的像螞蟻一樣，送一趟又有什麼難的？」
「切~~」紅衣主教滿臉鄙夷的撇了撇嘴，「你忘了我們都是什麼人了？對被放逐的傢伙，誰會好好搭理？哼，等鎮靜劑供應不上，那幫傢伙竄出來，我可不管堵，讓教皇老頭腦袋疼去吧。」
「嘿嘿，也是，」布蘭登大嘴咧了起來，「那幫傢伙被關的太久，教廷都已經很忘了他們的恐怖了，嘿嘿，我倒突然希望最好楊森那裡會出點什麼問題了，如果趕不及將鎮靜劑送回來的話……到那時……」
「嘿嘿……」
「哈哈……」
兩個無良之人同時賊笑起來。
「啊啊……啊咻！」楊森狠狠揉揉自己酸軟的鼻子，「完了，都餓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