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之娟子的故事 第三章 病床、社長和西蕃蓮汁 文 / askshow
第三次的囈語：
前面已經說過了，這部娟子外傳和遊戲王km的正篇內容幾乎沒什麼聯繫，充其量只能算是互為表裡的關係。原因？只是我不喜歡寫完全重複的東西。
事實上，這兩篇東西豈止是相差，簡直是相對的。這篇外傳裡的娟子和紀紗是從高中就開始交好的同學，但在正篇裡兩個人卻完全不認識。在外傳裡活蹦亂跳的紀紗，在正篇裡也已經是死人一位了。外傳裡頗具規模的梅比烏斯株式會社，到了正篇裡就成了恐怖組織。外傳裡的新新好領導火馬游雲，在正篇裡簡直是卑鄙無恥、集天下惡人之大成於一體的大反派。外傳裡在梅比烏斯擔任企劃部長的高佃裕二，在正篇裡卻只是一個喜歡浪跡四方的考察學者…諸如此類的對比還有很多，大家自己找下，看看能找出多少來？（大家來找x…＝＝）
但是，這互為表裡的兩篇也有很多相通的地方，最具體的表現就是各人的身世。這些關鍵的故事將會在後面一一展開。特別是有關火馬的身世以及他為什麼會在正篇裡變成呼風喚雨的恐怖組織首領，大家都會在後面幾章的故事中一一找到答案…
＊＊＊＊＊
不知是不是逛夜市玩得太累抑或是讓火馬耍的小聰明給氣到了，娟子從週一上班開始就不停的咳嗽，腳步還輕飄飄的，兩腿軟得不聽使喚。在十點休息時，她只有搖搖晃晃的去醫務室測過體溫，結果電子體溫計的液晶屏上清清楚楚的顯示著三十八度七的溫度…
嗯，還真是個要命的標誌呢。
聽從醫務室的醫生姐姐原田莉香的建議，已經燒到連門都走不出去的娟子唯有用電話通知正在外面開會的裕二，說明自己現在的狀況，在得到讓她休息的答覆後，莉香給她開了退燒和治療感冒的藥品讓她服下，然後把我們這位燒到昏天黑地的娟子小姐扶到了病床上。
「好好睡一覺，發了汗之後你的病就會好的，暫時不要再想工作的事了！」雖然年紀比娟子大不了太多，但是莉香卻始終嚴肅得像個軍隊長官一樣，這也證明她對自己的工作是極度負責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現在你的工作是養病！」
胳膊拗不過大腿，於是娟子就只有老老實實的在莉香的橫眉立目之下閉嘴休息。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來看，莉香小姐還真是和那個元氣十足的理奈很像…
雖然並不是正式的休息，但是睡覺時戴著眼鏡紮著頭髮還是多少有點難受，於是娟子特意用剩下的一點力氣摘了眼鏡和髮夾，這才昏昏沉沉的在藥力影響下睡著了。她可能不會想到，這個小小的動作雖然平常，但卻著實給她帶來了一點意外。
「莉香小姐在嗎？我來取藥來了。」
過了不知多久，大門吱呀一響，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娟子雖然知道有人進來，但是卻因為發燒睡得昏昏沉沉的，根本無力起身。
「你給我小聲點，這邊有病人才剛睡著，別打擾她。別以為你是社長就…」
「啊，抱歉抱歉。」火馬先是一怔，然後刻意壓低了聲音，「那麼莉香，請把我上次預定的藥給我吧。」
「那個特意從歐洲取來的藥…」莉香遲疑了一下，然後低聲說，「真的要用嗎？雖然對於治療那種病情很有用，但是副作用很強，很容易引起內臟衰竭。這樣…」
「年輕人的內臟哪兒那麼容易衰竭。」火馬輕輕的笑了笑，自信十足的說，「你也不是沒見過那種病發病時的痛苦，比起內臟衰竭的痛苦，究竟哪個更嚴重些？」
「好吧，我去拿藥。但是記住只有病發時才能吃，而且不許多吃，一次最多半片。」椅子發出輕微的響聲，莉香帶著些許不安的表情站了起來，「記住，如果出現腹痛或者吐血的現象，立刻停藥。我不希望我的病人還沒死在原先的病上，卻死在內臟衰竭上。」
「拜託你了。」看著莉香走進後邊，火馬馬上磨拳擦掌的站了起來，小聲嘀咕著，「人不風流枉少年，人若輕狂誤中年，不過嘛，我現在既不是不良少年也不是無德中年，所以風流輕狂一下還是不犯法的。床上的病美女，和你搭訕是不大可能了，多看你兩眼還是不犯法的吧？」
探過頭來的火馬，一下子給床上沉睡的女子那張容貌給震住了。拋開那頭披散在床頭的烏黑秀亮的長髮看上去就很應景不說，單只那張因為發燒而變得紅通通的、還掛著一片細碎汗珠的甜美小臉，就足以讓他浮想聯翩了。
「喂喂，莉香，這是誰呀？我怎麼不記得公司裡有這樣的美女呀？」
「人家在睡覺，你給我坐過來！」莉香從裡屋探出頭來，有點怒氣沖沖的壓低聲音喊，「她不就是最近剛進公司的新職員嗎？你怎麼不記得了？」
「新職員呀…」火馬訕訕的坐回座位上，一邊扒拉著手指一邊盤算著，「嗯，看來以後有空得多去人事部走走了，會社裡來了這樣的美女我都不知道，真是失算…」
「你這只會花天酒地的社長，整天除了泡妞還會什麼？」莉香快步從裡屋走出，病歷夾狠狠敲在火馬頭上，「告訴你，這裡是我的醫務室！在這裡都得聽我的，你給我老實點！」
「是…是…」火馬擺出一副臭臉接過莉香手裡的小瓶子，「這什麼東西啊？為什麼裡面看上去只有兩三片藥似的？」
「當然了，你以為這種和原子彈畫等號的東西那麼容易弄到嗎？財務部拔的款只夠買兩片，我好不容易虎口拔牙的多搶下一片來，算是對你最大的優惠啦！」
「嘁，要不是為了這兩片藥，我才不會做這種麻煩事…」火馬擺著一張臭臉把瓶子放進衣袋裡，「對了，我大哥快回來了，你知道嗎？」
「哼，那傢伙…」一提到火馬的大哥，莉香馬上露出了不快的神色，伸手從白大褂下的衣袋裡取出一包煙，抽出一支叼在嘴裡，正準備點燃打火機，突然想到自己這裡好像不能抽煙，只得喪氣的把煙重重向桌上一擲，露出一臉不悅的表情。
「你們…該不會還在冷戰吧？」見到莉香的表情，火馬倒有點怯場了，「其實你也知道，大哥他比我正經得多…」
「他正經，他當然正經！正經到可以連續出公差一個月都不給我來半個電話！」莉香猛的提高了音調，但隨即意識到在旁邊還躺著一個病人，只能帶著不忿把聲音壓低下去，「我給他打電話，他卻一直關機，分明就是想避開我！這個樣子還敢說沒有在外面泡妞，鬼才信咧！你也用不著替他開脫，物以類聚，你們兄弟倆都是一路貨！」
「喂喂，就算我老哥真的卑鄙無恥到滿世界找女人鬼混，莉香你也犯不上連我也一竿子打下水吧？」火馬的聲音雖然不悅，但是臉上卻仍然掛著笑容，「何況我以我曾經泡過的女人發誓，老哥他絕對比我正經百倍，真的！」
「你這無良社長，要發誓幹嘛不用自己發誓！」給莉香的聽診器重重的拍在臉上，火馬當場眼冒金花…
「唔…」給二人一番爭吵，酣睡的娟子還是給驚醒了。雖然混混沌沌的，但她還大概記得自己身處什麼地方。伸手一摸額頭，沒那麼燙了，只是摸了一手汗水，讓她的手心濕濕的很不舒服。
「莉…香姐…請…請遞條毛巾給我行嗎…」
莉香瞪了火馬一眼，轉身在一邊的洗手盆上拿下一條潔淨的毛巾遞到娟子手中。娟子半坐起身，接過毛巾，仔細的擦去臉上及幾乎流到眼中的汗水。而火馬卻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好像連魂都給勾走了。
「真美啊…可我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她是什麼人呢？這樣的美人居然會被我忽略過去嗎？沒理由啊…」
「謝謝，這樣好過一些了…哎呀，社長…失…失禮了…」好不容易擦去流入眼裡的汗水恢復了視力，娟子卻猛然看到火馬坐在莉香的辦公桌邊，頓時滿臉通紅，「那…那個…我…對不起…沒看到您…」
「這位小姐，生病了就別那麼羅裡八嗦的，安心養病就是了。」火馬揮揮手，表示對她的失態毫不在意，「說起來，不知道這裡有病人，冒冒失失的闖進來還大喊大叫的，我才該道歉才是。」
「啊…是…謝謝社長…」娟子的頭更低了，根本不敢去看火馬。
「哼，看不出你還有這麼客氣的一面。」莉香瞪了火馬一眼，「社長，我剛想到一件事，後勤部是怎麼辦事的？我這裡要的退燒藥怎麼總也不送來？最後一份剛剛給娟子小姐吃下去，再來幾個發燒的，我這裡連藥都沒得給，你不覺得你這個社長當得有些失職嗎？」
「有…有嗎？」火馬好像對莉香很忌憚似的，可能因為她和火馬的大哥關係不一般吧，「那…算我失職吧…要不，我現在就去把藥給你要來？」
「不必了，我去吧！」莉香氣鼓鼓的甩甩手，「要你去的話，誰知道你又和後勤部那些新來的小姑娘們搭訕到幾時！上次我要你替我去拿盒阿司匹林，結果你去了半個月也沒把藥拿來，再碰面的時候你居然還敢厚顏無恥的一邊挎著後勤部的一個小丫頭的胳膊一邊問我：『你什麼時候有讓我去拿藥的？』…給我說，有沒有這種事！？」
「社…社長…」看著像個小孩子一樣被馴得抬不起頭來的火馬，娟子當場黑線…
（天啊，如果莉香小姐說的是真的，有機會一定得去看看理奈，天知道她有沒有被社長搭訕過…呃，我是不是多慮了？社長雖然為人好像吝嗇了點，但是他人看上去那麼好脾氣，莉香小姐大概只是和他開玩笑的吧…對，一定是這樣的…）
「下次…下次我一定記著，莉香啊，這次就在這位小姐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吧…」火馬告饒的聲音，讓好不容易穩定了心情的娟子差點跌到病床下面去。
（哈…哈哈…真像在說漫才〔相聲〕。難道是為了能讓我養好病，所以故意這樣說讓我的心情能好一些嗎？社長你還真是會演戲呢…）
「這是為了不讓你這花花公子再對其他女性隨意下手！」一把扯過火馬的領帶，莉香那張嫵媚的臉龐在貼近火馬面前時瞬間變成了鐵青色的撲克，「尤；其；是；這；位；小；姐，對於高佃君的部下我更要負責！要是你敢對她出手，我替你大哥活撕了你，知道了嗎？」
「是…是…」火馬的嘴巴咧得比青蛙還大三分，「我…我知道了…我保證…」
「我先出去一下，你們慢聊∼」轉過頭來換上一副和善得有些過份的笑臉，莉香的表情變化把娟子都嚇出了一身冷汗^_^|||
（莉香小姐…以前一定也是專門演戲的，表情控制得那麼好…）
「說起來…我們以前在哪裡見過嗎？我覺得你的聲音很耳熟似的。」一看到大門關上就馬上開始搭訕了，別看火馬表面上是個體貼下屬的社長，果然從骨子裡還是條色狼呀…＝＝
「那個…您忘記我了嗎？我們曾經一起吃過消夜的…」
想…再想…拚命想…用力的想…使足力氣想…就是想不出來。
「呃…我放棄…老實說，我這種人真的不是很容易把每件事都記得那麼清楚的說…」其實，他的後面還有話沒說出來，不過說出來的話很可能會被所有和他交往過的女孩子鄙視到死…
－－和我一起吃過消夜的女孩子恐怕比我吃過的消夜都多，我哪能記得那麼清楚…
看著眼前抓著後腦，像個大孩子一樣傻笑無語的社長，娟子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哎呀，這個忘記戴了，難怪您一時認不出我來。」留意到身邊小桌上的眼鏡，娟子頓時恍然，伸手將眼鏡取來戴上，然後笑著對火馬說，「這樣的話…您應該認識我了吧。」
「啊…啊啊！」火馬的下巴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想起來了，只是，這個變化太讓他意外了，「你…你不就是高佃君的那個助理嗎？真…真沒看出來…！」
「哈哈，不止是您，很多人在我摘下眼鏡之後都認不出我來呢…」娟子也笑得頗尷尬，「您一時間說認不出我來，很正常嘛。」
「可惜，太可惜了。」驚訝之後，火馬發出一疊聲的歎息，「你長得這麼漂亮，卻非要戴那麼醜的眼鏡…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呀！」
「我也不想啊…」娟子有些忸怩，「我的視力不好，不戴眼鏡的話，像和社長您離這麼近的距離也只能勉強認得出您來…」
「啊呀啊呀，原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呀…」火馬捶胸頓足大呼可惜，「太可惜了，其實只要打扮一下，你的容貌絕對是公司裡的no.1呢！（這句話他不知對多少女孩子說過…＝＝）」
「真…真的？謝謝…」娟子有些害羞似的用床單遮住半張臉，卻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那個…您不是和高佃部長他們開會的嗎？怎麼會到這裡來…會已經散了嗎？」
「啊，已經散會了。但是高佃君他似乎要去拿什麼東西似的，一出會場就跑得沒影了。」
「是嗎…」不知為何，聽到這個消息，娟子竟隱隱感覺有些失望。
（我在想些什麼呀，幹嘛…要對高佃部長那麼掛心呢？…嗯，平時他對我那麼關照，掛心一點也不為過吧…可是，這不算理由啊…）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一個人托著餐盤施施然的走進了醫務室。看到他的模樣，無論是火馬還是娟子都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喂…我沒看錯吧？那個一向懶到連喝茶都要打發身邊的小弟小妹去泡的高佃裕二，怎麼會親自端著午餐來…」
「呀啊，火馬社長。」聽到火馬的話，裕二笑著抬起頭來，「你也在啊，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這裡，去餐廳取來的午餐沒你的份兒啊。」
「哇哇哇，已經中午了嗎？」火馬一下子跳了起來，轉頭望向旁邊的掛表，「不好，要趕不上大嬸經典的b套餐了！娟子小姐，我們下午再聊，我要去吃飯了，再見！」
看著一路大呼小叫連跑帶跌的衝出醫務室的火馬，娟子為之瞠目。這個集穩重與冒失於一身的社長一天之內給她的意外印象真是太多了，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看到的哪個火馬才是真正的社長了。
「哈哈，別在意，娟子。以前他上學時就是這樣，平時喜歡和女生搭訕，但是碰到好吃的東西，他寧可放棄身邊的美女也要去吃。」
「哎…上學時？」看著裕二帶著微笑將餐盤擺在桌上，娟子露出了愕然的表情，「部長…你以前和社長是同學嗎？」
「大學同學，因為都是一起插班進去的差等生，所以我們倆混得格外的熟。」
裕二看上去也頗為細心，餐盤居然是兩個疊在一起端來的，兩份午餐也是完全不同的a套餐和b套餐。顯然他不知道娟子喜歡吃些什麼，所以乾脆一樣帶了一份過來。
「娟子你喜歡吃那一種套餐？a還是b？」
「啊…套餐的話a就好。」樸素的白飯配上可口的味噌，還有澆著醬汁的熟豚肉（豬肉）片、番茄片和散發著清香的蔬菜濃湯，這個可是娟子以前在名古屋的家裡喜歡吃的飯菜啊。b套餐雖然比較豪華，但卻不怎麼合娟子那樸素的口味，而且也太貴了。相較之下，還是平凡的a套餐更適合她。
「對了，別忘了喝一點這個吧。」一個大號紙杯遞到了娟子面前，那是價碼較高的b套餐專門附贈的飲料，「我請廚房的大嬸專門為你在餐飲部那裡的外賣處訂了西蕃蓮汁，喝這個對感冒發燒的病人來說是個很不錯的選擇。不過別喝得太急了，這個東西終究是甜味飲料，傷到嗓子就不好了。」
「是…」娟子紅著臉接過紙杯啜了一口吸管裡的飲料，伴隨著清香的西蕃蓮汁入喉，一種奇特的溫暖感油然而生。那並不是西蕃蓮汁帶來的，而是從她的心裡升起的…
「好喝。在名古屋時也只有十歲之前才有機會喝得到西蕃蓮汁呢…」
「是呀是呀，現在基本看不到有賣這種飲料的地方了呢。」裕二微笑著倚靠在椅背上看著娟子用餐的模樣，「帶著病還要來上班，真是辛苦你了。我真是個差勁的領導呀，下屬病了居然還一無所知…」
「不…我生病怎麼會和部長你有關係…」娟子的臉更紅了，心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正當她還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大門猛的被推開，氣喘吁吁的火馬快步走了進來。
「可惡，b套餐沒了…啊！高佃你吃的是b套餐呀！我出兩千日元，你把它讓給我吧！」
「不行！我還沒吃飯呢！」
「三千日元！我一定要吃的！」
「說不行就不行了，你這饞嘴社長…啊！我的天婦羅呀！那個是要留給娟子的！」
「娟子小姐還是病人，吃得太油膩不利於身體健康！五千日元！你再去買一份不就行了！」
「你都沒得吃了，我哪裡還有地方去買啊！行了，鮭魚飯團至少給我留一個吧！虧你還是領導，注意一下形象吧！」
「什麼形象，這裡都是自己人要注意什麼形象！」
「娟子小姐哪裡有你說的這麼親近呀，你這色狼別給我亂拉關係！」
「她自己都沒反對你插什麼嘴？哎，我們都是好得不得了的朋友吧，娟子小姐？」
「唔…」看著眼前兩個像孩子一樣打成一團的領導，娟子一口飯頓時梗在了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