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變革的動盪(3) 文 / 斷刃天涯
第四十七章變革的動盪(3)
張家口、錦州兩地分別像兩座巨人,阻攔住叛軍南下的的洪流,叛軍根據情報,北京地區兵力不過十五萬,而且大部分士兵還是新兵,所以分兵兩路南下,齊頭並進這一戰略是正確的,楊一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集結兵力來抗衡南下的四十萬大軍,至於北上的二十萬叛軍,基本全部是步兵,他們要面對的是二十萬新軍的精銳部隊,說是北上,其實叛軍到了烏蘭巴托就停止前進了,以烏蘭巴托為據點,遠遠的威脅烏蘭烏托,使聶士成不能南下增援北京,這才是叛軍北上部隊的任務。
令叛軍沒有想到的是,楊一將直隸地區部署的部隊居然分成了三部分,六萬人馬部署在錦州,張家口部署六萬,北京留守三萬,如此分散使用兵力,實在是兵家大忌。楊一的用兵也讓叛軍的諸位王爺看見了勝利的希望。可他們不知道,楊一為了收拾這些最具威脅的反對勢力,早就準備下了一場屠殺。
張家口,李秀成奉命親自坐鎮於此,目的就是徹底消滅蒙古二十萬騎兵,錦州,由楊一親自指揮,兩處兵馬,十二萬大軍,全部裝備了最新式的步槍和火炮,一場災難即將降臨。
1862年5月15日,張家口外的草原上終於出現了漫天的煙塵,二十萬蒙古鐵騎出現了。距離張家口還有三公里時,蒙古騎兵遭遇了第一挫折,李秀成布下了地雷陣,把蒙古騎兵炸了個人仰馬翻,蒙古人被迫停止前進,研究對策,最後決定用隨軍的牛羊開路,這才面前得以繼續前進。行至張家口城外兩公里處時,蒙古騎兵開始加速,但很快就遭遇到第二次沉重的打擊,新軍密集的炮火織就了一個地獄般的畫面,前赴後繼的蒙古勇士們,很多人還沒看見張家口的城牆,就已經被炮火撕成了碎片。
對蒙古騎兵進行接連打擊後,蒙古騎兵的士氣已經大打折扣,李秀成又兵行險著,打開城門,部隊在城外列陣,挑戰叛軍。蒙古的王爺們被徹底激怒了,雖然二十萬勇士死傷五萬,但他們認為,餘下的士兵一樣可以輕鬆的吃掉這些步兵,蒙古人個個都是天生的戰士,這是蒙古一貫的認為。王爺們決定,與李秀成決一死戰,把李秀成的六萬步兵消滅在城外,打通去北京的道路。
放著堅固的城市不守,出城應戰,軍事學家們一直沒辦法弄明白當初李秀成的真實想法,這一點一直迷惑了後人很久,李秀成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呢?這一點只有新軍的最高領導們才知道。
李秀成臨行前,楊一和張鍵給他送行,同時楊一自己也要去錦州。臨別時楊一說過一句話,「我要的是全殲,不是趕鴨子。」從這句話就不難明白楊一的用意,蒙古和東北,地廣人稀,大草原上隨便那裡都是蒙古人的家園,蒙古人個個是馬好手,著要把他們趕回草原,再想找到他們可就難了,畢竟現在這年月還沒空軍,還沒汽車。都是步兵的新軍想在短時間內消滅叛軍就困難了。堅守城市,可以說在最穩妥的,蒙古人都是騎兵,攻堅困難,又沒有多少大炮,可怕的就是蒙古人在城市外吃了苦頭,覺得攻堅困難,轉身就跑,那就真的成了趕鴨子了,步兵追騎兵的玩笑可不好開。蒙古人長期在馬背上生活,這次不殺個精光,以後隔三岔五的來騷擾,還要派大軍圍剿,那開銷就大了,所以拼這犧牲大一些,也要在城外把蒙古人的精銳消滅,這才是楊一的真正目的,也是李秀成放棄堅固城市,出城決戰的前提。
城門打開,炮火還在持續的壓制著蒙古騎兵的推進,一隊隊新軍士兵早以在城外擺下一個個方陣,就等著蒙古人的突擊。揮舞著馬刀,拚命朝新軍衝來的騎兵也進入了機槍的射程,終於,四百多挺馬克沁機槍發出了淒厲的怪叫,噴射出妖艷的光芒。
屠殺,這是一場不折不扣的屠殺,先是大炮,後是機槍,少數蒙古勇士好不容易突破兩重阻攔,靠近了新軍方陣,立刻就被密集的步槍齊射打成馬蜂窩,雖然這些勇士們臨死前射出了手上的弓箭,但也只是給新軍帶來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傷亡。
成吉思汗的子孫們是不知道什麼叫後退的,巨大的傷亡也沒有讓他們產生一點後退的念頭,仍然是不斷的前進,不斷的被打倒。高密度不停的集團騎兵衝鋒持續了整整八個小時,二十萬蒙古勇士死傷殆盡,天色漸漸暗淡,最後一面蒙古人的戰旗也倒在血泊中,壓陣的蒙古王爺們絕望了,害怕了,終於開始想到了逃跑。可是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隊高舉新軍軍旗的騎兵出現在蒙古人的側後,截斷了蒙古人逃跑的退路,新軍的進軍戰鼓響起,整齊的方隊和著戰鼓的節奏向前壓縮的包圍圈,養尊處優的蒙古王爺們沒有選擇繼續作戰,他們骨子裡的怯懦讓他們選擇了與戰士們不一樣的選擇——投降,七位蒙古王爺成為了李秀成的俘虜。
戰鬥在一天之內就結束了,落日的餘輝依舊溫柔的照耀在草原上,手持戰旗,目光向前的蒙古勇士死不瞑目的看著前方,倖存的戰馬嘶鳴著,用舌頭不斷舔著主人的臉頰,希望主人能清醒過來,受傷未死的士兵掙扎著在呼救,金色的陽光照在鮮血橫流的戰場上,反射出一種無法言喻的蒼涼,生命在現代化的屠殺機器面前又一次體現出它的脆弱,一場不對稱的戰爭又一次說明,裝備了現代化武器的新式武裝徹底的顛覆了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模式。
唯一讓李秀成覺得遺憾的是,俘虜實在太少,蒙古勇士的作戰勇氣驚人,除了受傷被活抓的,基本沒有願意投降的,倒是王爺和他們的從們大方,一下就投降了五千人,還沒用李秀成費什麼力氣,身陷包圍的王爺們自己就繳械了。
5月13日,這個日子對西方人來說馬上一個不吉利的日子,同樣也適用於滿族鐵帽子王和他們的部隊,女真人的騎兵也一樣彪悍,但是他們也沒能逃脫失敗的命運,六萬對二十萬的戰爭,看起來是人數多的一方佔優勢,可是結果正好相反,錦州城外也上演了類似於張家口的屠殺,女真人的騎兵也沒能交上好運,八位鐵帽子王爺在楊一一句:「不要活的。」的命令下,被亂槍打死在戰場上。二十萬女真叛軍,除了少數逃逸,其他的都成了死人和俘虜。只是女真人沒有蒙古那般英勇,關外的八旗士兵已經沒有他們祖先的拚死作戰的勇氣,一下就投降十萬人,這倒是楊一沒想到的結局,這也成了日後蒙古人鄙視女真人的理由。
得勝之師再也沒有遇見什麼像樣的抵抗,蒙古人和女真人最後的精銳已經消耗殆盡,兩路人馬分進合擊,馬不停蹄的殺向叛軍最後的堡壘,打算徹底消滅烏蘭巴托城裡最後的叛軍。
只可惜楊一他們在路上就走了十天,蒙古草原實在大了點,拖著大炮的新軍想快都成問題。等他們趕到烏蘭巴托時,聶士成已經在那打掃戰場了。
孫子云:「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守之,不若則能避之。」聶士成是知道兵法的,想必也在的這段文字,二十萬對二十萬,一邊還以堅城為依托,看起來是沒辦法來硬的,可聶士成根本不理會兵法上的那套,直接把部隊分成四部分,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把烏蘭巴托包圍起來,城內的守軍一看有機可趁,立刻派出集中兵力朝北面發起進攻,結果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十萬人出擊,回來的不到一半,同樣是步兵,拿著刀槍的叛軍步兵和武裝到牙齒的新軍步兵,真是辦法比了。機關鎗,大炮,步槍齊射,叛軍根本就沒辦法靠近新軍,更別提什麼肉搏了,要不是叛軍見機的快,及時撤退,估計那一半人就得留在城外了。
遭到當頭一棒的叛軍算是清醒了,這大白天的根本沒辦法作戰,等晚上吧。可到了晚上還是不行,聶士成簡直是發瘋了,根本不分白天和黑夜,所有火炮幾乎沒有停頓的朝城內射擊,也不知道他從哪弄來的材火,無數的火堆把城外照亮成了白天。叛軍根本沒辦法隱蔽出城。
連續兩天的炮火攻擊下,烏蘭巴托那不算堅固的城牆,被炸開了一個又一個的缺口,基本上城牆沒幾處的完好的,作為防禦俄羅斯的主力兵團,東北軍區集中了中國新軍三分之一的火炮,數量上就多達一千五百多門,這只能怪烏蘭巴托的叛軍倒霉了,怎麼攤上了這麼一個對手。
城牆是沒樣子了,躲藏在城市裡的叛軍也沒撈上什麼便宜,炮火密集的打擊,使他們死傷慘重,三天下來,城內守軍和居民,連死帶傷,多達五萬人。這還不算完,聶士成在城外堆起一坐座土堆,架起機槍就沖城裡掃射。
蒙古人的勇氣在這地獄般的炮火前沒有持續多久,八天之後,守軍在嘗試了n次突圍失敗後,在在聶士成這種瘋狂的戰術面前,守軍進行了最後一次自殺性的突圍,在倒下三萬人後,又堅持了一天的守軍投降了,二十萬叛軍死傷過半,聶士成的部隊傷八百,死一個,死的這個還是死於心臟病發作。
叛亂前後持續了一個月,就被無情的屠殺鎮壓下去了,滿族人最後的勢力也消失了,蒙古草原上,昔日的權貴、紛紛被楊一扶持的新貴所取代,挑撥離間,分而治之,和平演變,這些業務楊一玩起來也是熟練的很啊,沒有了蒙古人的威脅,國內就基本找不到反抗的力量了。剩餘的問題就是漢族讀書人的問題了。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作為漢臣的代表人物,曾國藩老先生被封了個侯爵的爵位,從吏部尚書變成了禮部尚書,帶著個友好訪問團,在1862年的6月開始出使歐洲各國,楊一是拿著聖旨去見曾老頭的,一向自視忠誠的曾國藩在聖旨面前老實多了,儘管不樂意,但是這歐洲還得去,隨行的團員都是些較頑固的大臣,他們對廢除科舉,剪辮子的改革沒少提意見,把他們弄到歐洲去見見世面,希望他們回來能少嘮叨幾句,這是楊一唯一的希望了。
這個使節團一離開,國內說話的人又少了許多。
北京,皇宮裡比起從前又冷清了許多,太監數量被裁減了一半,宮女也裁減了一半,倒是守衛的士兵增加了許多。
慈禧的慈寧宮前更是警衛森嚴,使節團前腳才走,後腳太后就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這是皇宮裡最有權威的御醫說的,應該不會有錯。
慈禧是病了,而且病的不清,只不過這病病在了心裡。除了慈寧宮,慈禧根本沒辦法離開這裡一步,就連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也全部換了新人,成日裡慈禧只好在佛堂內唸經打坐,晚上無聊的時候,慈禧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把紅豆和綠豆混在一起,然後慢慢的一棵一顆分開,週而復始的重複著日子。
楊一也很久沒出現在慈禧的面前了,現在的慈禧心中之悔恨可想而知,每天早晨對著鏡子,看著滿頭的青絲中不斷的出現白髮,慈禧有一種要瘋狂的感覺。
掃除了一切阻礙的楊一,又藉著小皇帝和太后的名義發聖旨了,反正玉璽就在楊一的口袋裡裝著,想什麼時候蓋就是時候蓋。
一道讓天下人吃驚的聖旨又頒布了,取消總督這一級別,各省之上不再有領導,直接向中央負責。而楊一手下的四大虎將,只擔任軍區司令,不再干涉地方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