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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征服(5) 文 / 斷刃天涯

    第五十三章征服(5)

    棋運興則國運興,這句話是陳毅元帥說的,姑且不去談這句話對於其他國家是否適用,單就中國而言,這句話還有有相當的可借鑒性的。圍棋在中國的發展史,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國家的政治經濟文化的發展。楊一無疑是熱愛圍棋,如果不是另一時空不允許,楊一或許已經走上了一條職業棋手的道路。

    命運就是這樣,許多東西是沒辦法選擇的,許多東西又是不期而遇的。圍棋在這個時候,又悄然的來到楊一面前。

    江戶時代的日本,圍棋棋手間的鬥爭是殘酷的,作為日本圍棋四大家之一的林家,在圍棋霸主稱號「名人」的爭奪過程中,不斷的遭遇到失敗,本因坊所代表的圍棋勢力,在兩百年的日本圍棋歷史中,牢牢的佔據了霸主的位置。

    作為林家的弟子,羚木太郎也肩負著向其他圍棋勢力挑戰的責任,捍衛林家的圍棋地位,是羚木太郎必須承擔起的責任。在林家的弟子中,羚木太郎似乎並不適合去爭鬥,在殘酷的御城棋選拔中,羚木太郎沒有被選上過,林家的長老曾歎息道:羚木有極高的圍棋天賦,但是羚木更像一個求道者,而不像一個戰士。林家需要的是戰士,是棋盤上敢於刺刀見紅的戰士,羚木的棋太柔和了,儘管羚木在選拔戰中戰績並不差,但是羚木還是一次也沒能被選上。

    看著林家在御城棋中屢屢敗績,羚木卻無能為力,灰心的羚木決定離開日本,到圍棋的故鄉來尋找圍棋的真諦,尋找屬於自己的圍棋之路。

    粗通中文的羚木經朝鮮輾轉來到北京,中國圍棋並沒有給羚木帶來多少裨益,座子圍棋嚴重的約束了中國圍棋的發展,中國棋手除了在中盤戰鬥中還可以跟羚木一較長短外,其他方面幾乎潰不成軍,基本一盤棋佈局結束後,勝負就已經決定了。在激烈的中盤戰鬥中羚木只要不吃太大的虧,棋就輸不掉,更何況羚木的戰鬥力也是一流的,只是棋風使然,看起來比較溫和。

    在中國的連續勝利並沒有讓羚木灰心,他始終相信,中國的民間一定隱藏著眾多的高手,他們淡薄名利,以棋為樂,只有這些不把圍棋當做謀生伎倆,又熱愛圍棋的人,才可能去探索圍棋的真諦。

    接下來的日子還是一樣,羚木不斷的擊敗挑戰者,時間一長,北京城裡已經找不到對手,就在羚木決定離開北京,到各地去尋找圍棋高人的時候,霍小玉出現了。

    霍小玉沒有像其他中國棋手一樣,要求下座子圍棋,而且一上來霍小玉就下出了秀策流的佈局,這叫羚木太郎如何不震驚,秀策流可以說是沒有貼目的圍棋時代,黑棋的最佳選擇之一。

    緊接著霍小玉在羚木高掛的時候托了一手,並下出了大雪崩的內拐定式,這一變化對羚木來說衝擊是巨大的,羚木在臨時根本找不到最佳的對應辦法,白棋的外勢在霍小玉其他角落的影響下,幾乎沒有發揮的餘地,要不是霍小玉好戰,羚木這盤棋就危險了,羚木從這盤棋看見了希望。

    作為圍棋狂熱愛好這的霍小玉,當然希望能看見楊一和羚木之間的對決,不過事情的發展並沒有立刻讓霍小玉看到希望的一幕。

    回到家中,楊一看見了久違的張鍵,看來這北京城還是小了。看見楊一的張鍵先是臉上泛起一陣激動,但很快就黑起一張臉,張鍵陰沉的表情讓楊一的女人們知趣的閃到裡屋去了,客廳裡只留下楊一跟張鍵。

    「先生,對不起了,這一段實在是辛苦您了。」楊一陪著笑臉,不住的向張鍵作揖。

    楊一的笑臉和賠禮,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張鍵的臉色依舊陰沉,面對這種狀況,楊一也只好繼續賠罪。說實話楊一這次玩的太過分了,身為朝廷的第一人,居然翹班一年只久,把個張鍵放在火爐上烤,換成誰也不樂意啊。

    張鍵也不吱聲,端起茶杯,坐在椅子看,決心看看楊一如何自圓其說,如何給自己偷偷跑路去上海,又去日本旅遊了一趟的行為找解釋的理由。

    楊一也知道自己這次玩的太大了,畢竟自己的位置還是應該在北京,這一趟出去的時間太長了,楊一想解釋,可是又實在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只好干站在那裡看著端坐的張鍵苦笑,這場面倒有幾分犯錯的學生,被先生留堂的樣子。

    場面有點尷尬,楊一畢竟是上官,張鍵這樣對待楊一禮數上就不對,可張鍵又不想就這樣便宜了楊一,這次能跑路一年,下一次就能跑三年,兩人就這麼無聲的相視。楊一希望先在能有個人來打破這僵局,可惜老婆們看來對自己的氣也不少,沒一個出來打圓場的,就連在楊一跑路時間獲利最多的小月和沈清霜也躲在物屋子裡不出來。張鍵其實也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可是又沒有一個下台階,兩個人只好在那乾耗著。

    救星終於來了,余薪和趙本初一起出現在客廳門口的時候,張鍵舒了口氣,楊一也一樣。可是這兩位一起出現,往往意味著有大事出現,張鍵和楊一心領神會的互相看了一眼,心不約而同的提了起來。

    「大人,您回來了,出事了,曾國藩病危。」

    楊一和張鍵聽了都皺起了眉頭,這曾國藩如今在朝廷中的地位很微妙,有了曾國藩,朝廷上下才會出現一種平衡。如今的朝廷內,雖然各部門主要的位置上都是楊一的人,但是還是相當數量的官員是舊有的,如何平衡朝廷內勢力,曾國藩起了很的作用。楊一不是不想把所有的人都換成自己的人,可是朝廷經過幾次清洗後,留下的都是些能幹的人才,他們在各部門中的作用是明顯的,如果把他們都弄下來,去那找人來代替他們。楊一隻能想辦法慢慢的過渡。

    「大人,如今您走後朝廷少了一言九鼎之人,各種言論和勢力又有所抬頭,如今曾大人又…」張鍵說著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楊一看著張鍵,這個自己最信賴的手下,雖然年紀才四十不到,可是兩鬢已經出現白髮了,看來都是累的。楊一不由一陣內疚,為自己的放縱感到慚愧,看到張鍵著急,便安慰道:「先生不必心急,請先把這北京城如今的現狀詳細說說,我們再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走。」

    張鍵這才把北京如今的局勢慢慢道來。

    楊一去日本不久,曾國藩領銜的訪歐洲代表團就回來了,並與歐洲多個國家達成了友好協議的初步意向,正式簽約還得等這些國家派代表來中國進行下一步的磋商。歐洲之旅的成果是顯著的,成員們看到了東西方的差距,尤其是在英國。英國世界第一工業軍事強國的社會制度和體制給了這些官員極大的衝擊,也許是英國還保留著女皇,這讓官員們更容易接受英國的體制。代表團回國後,大部分官員紛紛上書皇帝,要求學習英國。最要命的是這時候楊一居然不在。

    國家走民主的道路是楊一在建立人民黨的時候就確立的方針,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代表團官員的建議無疑是積極的。可是關鍵的問題在楊一心目中,君主立憲雖然也是民主的一種,但是滿清皇帝是必須廢除的。楊一本打算等個幾年,這些舊臣們被取代後,再來討論廢除皇帝的問題就簡單了,可是現在以曾國藩為首的大臣們居然來這一手,而且要求之急迫是楊一始料未及的。從內心來說,楊一個人更傾向於沒有君主的民主方式,因為這樣的民主會比較徹底。而且滿清的存在,在楊一看來就意味著封建勢力的延續,事實也是這樣,中國有太多人對皇帝心存幻想,沒有皇帝對他們來說,就等於沒有天了。

    曾國藩他們在朝廷上的提議,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朝廷內立刻出現了三種聲音。第一種就是強烈要求立刻變革的,他們的代表是曾國藩和歐洲回來的官員們,第二種也是一群舊官員,君為綱,臣為常的理念深入了這些人的腦子,他們沒辦法容忍皇帝居然受到監督的事實,誰當皇帝不重要,沒有皇帝就是不行,這是這些人的看法,只不過在朝廷上他們只是反對立憲,可沒說要廢皇帝。第三類當然是楊一和他的黨羽們,楊一不在,他們就不好表態,儘管他們在朝廷上佔據了大部分勢力,但頭腦選擇了沉默,並急迫的希望楊一的回歸。

    聽完張鍵的述說,楊一不由慶幸自己回來的是時候,晚一點回來曾國藩翹了辮子,這朝廷內還不亂成一鍋粥啊,同時楊一也理解了曾國藩的用心,曾國藩急著立憲是深思熟慮的結果,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保全皇帝的名分,只有立憲才能使滿清皇帝的名分繼續存在。這也算是曾國藩對楊一的一種讓步吧,畢竟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在是很艱難。作為一個一貫忠心的老臣,曾國藩想在自己的晚年為曾經賞識自己的滿清,做最後一點貢獻,盡最後疑一點心。

    只可惜,事與願違,楊一的不在雖然讓曾國藩看見了希望,可是事情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順利,君主立憲是必須的,可是誰當皇帝大家朝廷上下就不統一了,至少楊一的人希望這個立憲的皇帝是楊一,甚至楊一當了皇帝,立憲不立憲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太重要了。歐洲回來的勞累,加上事情發展的不順利,曾國藩病倒了。曾國藩這一病,就意味著平衡又一次被打破,新的爭鬥開始了。

    「大人,你看這事該如何是好?」張鍵說完後,並不急著說明自己的選擇,而是徵求楊一的看法。

    「看來得提前發動了,老子句背個罵名好了。」楊一歎道,事情的發展似乎已經沒有多少能讓楊一選擇的餘地了,長痛不如短痛。

    楊一終於表態了,楊一這一表態,讓屋子裡的眾人都長吁一口氣,有了方向才有奮鬥的目標。楊一話裡面至少有一點是明確的,那就是滿清皇帝不可能在保留了。

    「我去看看曾國藩,張先生,你立刻通知李秀成,準備出兵北京,通知劉銘傳和聶士成他們,各地的軍隊要高度戒備,隨時準備穩定局勢。總之部隊不能出任何問題。」楊一發出一連串的指令。

    「李鴻章怎麼辦?如今他也是帶兵的,福建一省的新軍都在他的指揮下,萬一他偏向老師怎麼辦?」張鍵提出自己的擔心。

    「嗯,這是個問題,通知劉銘傳,時刻注意福建的動靜,左宗棠如今在西北,讓李秀成和聶士成都注意一下。我要先去看看曾國藩,然後再進皇宮看看太后。先生你還得辛苦一下,拿出個應變的方案來,萬一國內有變,如何應急,這些我們都得事先想好。」

    佈置完一切,楊一立刻趕到曾國藩的府上,準備歸準備,楊一也不希望曾國藩現在就掛了,可是來到曾國藩府外時,卻聽見裡面傳來震天的號哭聲,該來的還是來了。

    「回頭,我們去皇宮。」

    皇宮大內,上次事變以來,慈寧宮成了最冷清的地方。除了每天兩次見皇帝短短的一個小時,慈禧沒有和任何人接觸的機會,就是小皇帝來看他,身邊也是不能有人陪的,陪著皇帝進來的是門口的侍衛。

    如今的皇宮已經不比從前,楊一當政以來,已經停止繼續招收太監,宮女的人數也不斷的壓縮,皇帝和太后的各種開支也是不斷的減少。皇宮日漸冷清,昔日前呼後擁的皇帝身邊也就幾個太監和宮女伺候著。民間秀女的挑選是早就停止了,上了歲數的宮女也不斷的被打發回家,後宮裡昔日的嬪妃們,身邊也沒有伺候的人,她們只能自己照顧自己,或者大家住在一起,相互照應。楊一把皇帝變成一個歷史名詞的決心,也由此可見。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慈禧就老了許多,昔日保養良好的皮膚如今依然光滑,但已經沒有昔日的神采。沒有了男人的滋潤,慈禧的歲月是難熬的,一個又一個的長夜,陪伴慈禧的只有一盞昏暗的油燈。

    楊一待慈禧也算不薄,還有兩個宮女照顧慈禧的起居,只是宮女們不得和慈禧多話,否則就會倒霉。

    每天中午起來,對著鏡子梳理秀髮是慈禧必備的功課,看著鏡子裡自己日漸憔悴的顏容,慈禧心頭一陣陣的發疼,昔日的榮華消逝,歲月已經在眼角留下一絲魚尾,突然慈禧在鏡子裡發現了些什麼,大聲叫喊道:「來人啊。」兩個宮女立刻出現,慈禧指著鏡子裡的兩鬢道:「快點,快點幫我拔去。」原來慈禧的一頭烏黑的秀髮中已經夾雜了幾絲白髮,未老先衰對慈禧來說,打擊是巨大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慈禧看著鏡子,不停的念叨著,手忙腳亂的在尋找頭髮中的白髮,笨拙的想自己動手除去這些白髮。

    兩個宮女看這有些歇斯底里的慈禧,驚恐的有點不知所措,站在後面不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你們還楞著做什麼?還不快來幫忙。」慈禧衝著他們大聲喊叫,聲音嘶啞而淒厲。慈禧這麼一鬧,兩個宮女更慌張了,連忙過來,想幫著慈禧拔去白髮,沒想到其次猛的端起鏡子,往地上一砸道:「滾,都給我滾,沒有人對我是真心的,你們這些奴才,都給我滾。」

    再一次來到慈寧宮,楊一已經看不到昔日的慈寧宮的風采,院子裡的雜草似乎很久沒有人料理了,原先種下的花現在只能艱難和生命力旺盛的雜草爭奪生存的養分,只有中間的青石小路和庭院裡的雕闌能證明這裡曾經的輝煌。

    楊一心中生出一種怪異的酸楚,信步走在這冷落的庭院內,院子裡的安靜讓人有一種呼吸都困難的感覺。

    摔完鏡子摔首飾盒,等到手頭再也沒有可以摔的東西時,慈禧回頭才發現,楊一出現在門口。這個昔日有過夫妻之實男人依舊挺拔而高大,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絲的憐惜。慈禧驚呼著用移袖擋住自己的臉道:「好人,求求你,先出去,等下再進來好嗎?」慈禧心中期盼無數次的場景出現了,可是這一幕出現的似乎並不是時候。

    楊一站在門口歎息一聲,轉身回到院子裡,只聽見慈禧在裡面吆喝道:「你快去幫我拿面鏡子來,你快去打盆水來,哀家要洗一洗。」兩個宮女被支使的手忙腳亂的,這一陣忙活將近半個時辰,楊一無奈的在院子裡找了張石椅坐下,默默的等待著這必須的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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