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我叫瀋陽（1） 文 / 斷刃天涯

    第一章我叫瀋陽（1）

    「黃河」號客輪終於進入了馬六甲海峽，瀋陽終於又看見了飄揚的中國國旗，黃藍白三色上有五顆星星，這就是中華共和國的國旗。新加坡總督府是這兩岸最高的建築，在海峽內行駛的客輪上，瀋陽看見了這闊別多年的國旗。三年來在德國的大使館也經常看見，可沒有這一次近鄉情怯的感覺，終於又要回到祖國了。

    這時候船舷上的客人們都發出歡呼的聲音，原來是一艘高大的戰艦出現在海峽內，上面飄揚國旗說明了這是中國的戰艦。也許是聽到了客輪上的歡呼聲，水兵們開始在甲板上列隊敬禮，歡迎這些回歸祖國的遊子們。

    瀋陽很快就認出了這是「破浪」號戰列艦，無畏級，排水量17000噸，在中國南太平洋艦隊第一主力艦，兩船交錯而過時，瀋陽清晰的看見了戰艦上那381毫米口徑的主炮。看見這樣威武的戰艦，生瀋陽有點遺憾自己居然是陸軍，沒機會在這樣的戰艦上服務了。想到這些不由的嫉妒起劉名元這個傢伙，在德國三年同學，畢業的時候居然坐軍艦離開，把自己丟在德國。用劉鳴冤的話來說：「你y是陸軍，海上的東西你玩不轉，少來參合。」這話把瀋陽噎的夠嗆。

    穿過馬六甲海峽，在輪船上呆了二十多天的人們都活躍了起來，客人們相互話也多了起來。瀋陽也想有人和他說上幾句發洩一下心中的快感。可是大家看見瀋陽一身筆挺的軍裝，又一臉的嚴肅，住的還是豪華的頭等艙，客人們都沒敢上來找瀋陽說話。

    「黃河」號上乘坐大多是中國人，歐洲戰爭的陰影日漸瀰漫的時候，中國政府開始勸說留學和駐外人員返回了，一個星期前畢業的瀋陽立刻就回國了。畢業典禮上有德國皇帝的檢閱儀式，作為德國陸軍中央學校的高才生瀋陽必須參加檢閱的方隊，正因為這樣，錯過了從德國定造的「風雲」號巡洋艦回國的日期，還讓劉名元那小子得意了一回。

    歐洲的局勢越來越糟糕了，德國和俄國在巴爾幹半島之間的利益衝突已經不可調和了，同樣德國和法國之間也都在摩拳擦掌。今年春天德國人就通過修改法律把常備軍的人數擴大到了一百萬，法國人也不甘落後，快就進行了針鋒相對的擴軍，陸軍總人數擴大到八十萬。俄國人也把陸軍人數提高到一百五十萬，歐洲大陸上瀰漫著戰爭的陰雲。

    在海上，老牌霸主英國人雖然在南太平洋吃過中國人的虧，但對其根本並沒有太大的影響，英國工業在海上的勢力還是第一的。在和德國一輪又一輪的海上軍備競賽中，英國人還是佔了上風，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是德國的兩倍，是中國的1.5倍。不過在無畏級以上的戰列艦上，中國人已經和英國保持在一個水平上，加上中國龐大的潛艇部隊群，任何人也不敢說，在未來中國的海面上，英國艦隊能佔到上風。尤其是中國南海艦隊所屬的「四海」號戰列艦，排水量達到了23500噸，是目前世界上第一巨艦。

    德國與中國這些年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關係，雖然沒有結盟，但雙方的軍事經濟上的往來很頻繁。中國人把最先進的潛艇技術也轉讓給了德國，做為回報，德國人回贈給中國五艘最先進的巡洋艦，當然這些都是兩國在私下的交易，瀋陽能知道也是由於他特殊的身份。

    1894年的冬天顯得格外的漫長，戰爭的威脅讓整個歐洲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不在的為什麼，瀋陽一家的孩子都跟隨了各自母親的姓，有姓周的，姓沈的，姓齊的，姓…，家中孩子的姓就有七的，還就是沒有姓謝的，這讓瀋陽的九媽很鬱悶，跟了楊一這些年，連的蛋都沒下出來，雖然現在謝婉瑩是楊一最寵愛的女人，但是沒有孩子這一點讓謝婉瑩心中多少有些不快。

    瀋陽是沈清霜唯一的兒子，快四十歲的沈清霜在得到這個兒子後，心裡別提多在意了，送到德國來唸書時，整整的哭了三天。這些年來瀋陽可以說是一天一天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變老，沈清霜的性格也沒有了昔日的好勝，變的有點婆媽了，也許女人都一樣，上了歲數都愛嘮叨吧，如今的沈清霜，任誰看了也想不到這是當年商海中有名的神算子。

    太陽暖和的照在甲板上，海面上沒有什麼風，瀋陽舒服的靠在椅子，臉上蓋了本書，在那閉目養神。三等艙裡依舊是熱鬧一片，這些留學國外的人不知道怎麼弄來的麻將，在那開了三桌子。瀋陽對這些並不感興趣，自己一個人躺在這想心思。

    最多還有一天就能到上海，瀋陽的好心情一想到要面對家裡的一切，又開始有些低落了。也許是各位媽媽們得到孩子都比較晚，對孩子們也格外溺愛，可以說瀋陽的兩個哥哥基本就是廢物，自會鬥雞走馬的紈褲。其他姐姐和妹妹們就更別提了，個個都是新派人物，身份特殊的孩子們似乎並沒有多少憂患意識，都只是一個比一個會花錢的主。

    瀋陽在家裡是最小的孩子，沈家的巨大財富加上家庭的特殊成分，瀋陽似乎不需要做多少努力就可以平步青雲，可是瀋陽從小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品學兼優的瀋陽沒有按照媽媽的意思去讀商業，而是偷偷的報了軍校，這事讓沈清霜哭了三天，可是怎麼也沒讓瀋陽改過來。

    瀋陽和這些哥哥姐姐們一直都合不來，母親每次來信也都要提到哥哥姐姐們之間的明爭暗鬥的事，這些都是瀋陽最煩心的事情。

    「哎喲！」瀋陽身出的腳上被人猛的拌了一下，驚的正在冥想的瀋陽猛的坐了起來，這才發現是一個年輕的女郎被絆倒了，瀋陽趕緊上去扶她起來，嘴巴裡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藉著扶那女孩起來的工夫，瀋陽這才發現船上居然還有這麼一位美女的存在。這個女的瀋陽是知道的，大家都住在特等艙裡，上船的時候臉上還蒙著面紗。這女的瀋陽從沒遇見過她出艙門，一天三頓飯也是叫人送來，說起來大家還都住在隔壁，這次卻只能算第一次見面。

    瀋陽扶這女孩起來的時候，正好一陣風吹來，輕柔的面紗被掀起，路出這女子的半邊臉龐和一隻眼睛，這一剎那瀋陽被驚呆了，世間竟然有如此美麗的女人，雖然只看見半邊臉可瀋陽覺得自己的魂魄都已經被鉤去了。瀋陽沒有辦法找到一個貼切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看見的這半邊臉，趁著拉那女子起來的當口，瀋陽感覺到了這女孩的皮膚是如此的光滑，手是如此的柔嫩，像嬰兒的皮膚一般。

    瀋陽呆呆的看著這隻小手，陽光下小手蒼白透明，似乎可以看穿。呆滯的瀋陽一點都沒有注意到那女的一直在試圖擺脫自己的掌握，女孩掙脫了幾下沒有得逞後，帶點惱羞的語氣道：「謝謝你扶我起來，你能不能放開我的手？」

    瀋陽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趕緊鬆開那只讓人遐想的手道：「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就算了？看你一表人才的，怎麼也是色迷迷的？」那女子沒有說話，不在的什麼時候來到的一個小丫頭毫不客氣的沖瀋陽怒道。

    瀋陽沒多少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經驗，家裡的姐姐們雖然有不少，可都比瀋陽大，凡事又都讓著瀋陽，現在遇見一個不客氣的主，瀋陽有點不知所措了，只好理虧的回道：「那你要如何？」

    那丫頭圍著瀋陽轉了一圈，看了又看才說：「嗯，身體蠻魁梧的，到了上海下船的時候來幫我們提行李好了。」

    「小妹，別胡鬧，沒看見人家在道歉嗎？」當事人有點掛不住了，自己這個妹妹可是個能弄事情的祖宗，現在也不知道在心裡盤算著什麼呢？女子有點擔心的看了看瀋陽，不巧正遇上瀋陽的眼睛正朝自己看過來，女子這才發現，自己面前的居然是一位英俊年少的軍官。

    筆挺的軍裝，短短的頭髮，身材高大而不臃腫，這都是常年訓練的結果。一張俊秀的臉上卻有雙剛毅的眼睛。雖然隔著面紗，但這女子還是感覺到自己沒辦法承受瀋陽那火熱的眼神，趕緊拉上自己的妹妹，轉身就走，把瀋陽一個人丟在那。那小妹妹長的也是副美人坯子，雖然現在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那臉蛋和身材都已經看出日後的跡象，尤其那雙眼睛又大又圓的，彷彿會說話一般。

    小姑娘臨走的時候還衝著瀋陽叫道：「別忘記了，下船的時候來幫忙。」

    瀋陽看著那纖巧的背影，腦子裡儘是那半邊臉，一隻美麗的眼睛，一個深深的酒渦，還有那令人消魂的肌膚。瀋陽知道自己完了，二十四年不曾波動過的心扉就此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