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百二十五章 文 / 六道
第四二十五章
「哦，原來如此！」唐寅點點頭，當初風國出征寧國，二十多萬的大軍慘敗，終沒有逃回多少人，這一仗也使風國的元氣損傷不小。他歎口氣，說道：「令兄是為國忠，為國捐軀，生是風國的志士，死亦是風國的英雄。」
聽聞唐寅這話，趙安甚是感動，他說道：「大人能這麼說，那大哥泉之下也可以含笑了。」
唐寅邊和趙安交談，邊向前趕路，倒也不覺得無聊。走了許久，正樂天、艾嘉、程錦三人頗感不耐煩的時候，趙安停了下來，回頭對唐寅笑道：「大人，到了，就是這裡！」
眾人精神一振，舉目四望。此地稱得上荒涼，面前是泮水江面，後面則是雄壯的麗山，樹木密集，雜草叢生，地上亂石成堆，附近別說看不到人煙，連鬼影子都沒有，就是一處荒野江岸。
程錦走到江邊，向裡面望了望，沒有看到底，隨手揀起一塊碎石，投入江，就聽撲通一聲悶響，碎石瞬間沉入江底，程錦不知道這裡的江水具體有多深，但感覺沒過人的頭頂應該不成問題。他回頭看著趙安，疑問道：「這裡就是你所說的淺灘？」
趙安乾笑一聲，說道：「只有八、月退潮的時候這裡的江水才會變淺，現只是四月，江水還是很深的。」
唐寅問道：「你所說連到對岸的繩哪？」
「這！」趙安走到一塊巨石前，蹲下身形，先是把地上的雜草撥開，然後再搬開幾塊石頭，伸手地上一抓，握住一根兩指多粗的繩子，用力的拉起，隨著嘩啦啦的聲響，繩子徹底從亂草和碎石下拉起，一頭盤繞著那塊巨石底端，一頭直通向江水。
此人所言果然不假！唐寅快步上前，低頭仔細瞧瞧這根粗粗的繩，然後向程錦甩下頭，說道：「程錦，你拉下試試！」
「是！大人！」
程錦快步上前，接過繩之間，他先將自己的雙手罩起靈鎧，然後雙掌如同鐵鉗一般，死死扣住繩子，用渾身的力氣，猛然向回一拉，只聽啪的一聲，原本藏於江水內的繩子彈出江面，雖然僅僅露出一部分，但程錦還是能感覺得出來，繩的另一端確實被固定對岸了。為了確認自己沒有判斷錯，他又連續全力回拉數次，繩繃的緊緊，江面上若隱若現，甚至隱約能看到對岸的江面上也似乎浮現出繩的影子，他噓了口氣，散掉雙掌靈鎧的同時將繩放下，對唐寅點點頭，示意趙安所言沒錯。
唐寅臉上的笑容加深，看著趙安，問道：「趙安，你平時就是拉著這根繩過江的？」
「是的，大人，有了這根繩，游到對岸去很容易，即不用擔心會沉入江底，又不用擔心會被江水沖走。」趙安笑呵呵地說道。
唐寅一手捂著小腹，慢慢彎下腰身，邊仔細查看這根繩，邊喃喃說道：「不錯，不錯，你倒是挺聰明的嘛！」
「小人只是為了剩下過江的渡錢，讓大人見笑了……」趙安搓著粗糙的雙手乾笑著說道。
唐寅笑瞇瞇地沒有說話，眼珠轉來轉去，心盤算自己有沒有可能通過這根繩過江。他也不識水性，不會游泳，不過感覺自己若是身上無傷的情況下，藉著這根繩做輔助，過江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充其量就是被灌幾口江水而已，自己能做到，那麼麾下的將士們也應該可以。想著，他看向樂天、艾嘉、程錦三人，問道：「用這根繩子，你們能否過江？」
樂天和艾嘉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說道：「可以。」
程錦倒是乾脆，把身上的外衣直接甩掉，說道：「大人，我來試試！」
這正合唐寅心意，他點頭說道：「程錦，小心一點。」
「是！」
程錦幾下把衣服和鞋子都脫掉，只著短褲，雙手抓著繩子，快速地向江內走去。時間不長，他就走出二十多米，這時候，江水已能沒過他的頭頂，不過因為有繩輔助，程錦沒有沉下去，江面上只露出個小腦袋。
唐寅、樂天、艾嘉岸上觀望，隨著程錦越來越深入江心，他們的心也漸漸提到嗓子眼。時間不長，程錦已深入江內余米，但人依舊沒有沉下去，遠遠觀望，只剩下一個小黑點江面上漂浮。
看到這裡，唐寅已基本放下心來，程錦能入水余米都沒事，那麼順利渡江也沒問題，這個趙安當真是幫了己方大忙，似乎冥冥之老天也助自己一臂之力。他正暗自興奮的時候，突然，對岸有了動靜，一支由十人組成的鵬軍巡邏隊由西邊走過來。
江面本就有餘丈寬，這麼遠的距離，常人很難看清楚對岸的情況，可唐寅的目力驚人，加上鵬軍身上的紅甲又異常顯眼，他第一時間現敵人的身影。唐寅暗道一聲不好，沉聲說道：「糟糕，鵬軍的巡邏隊過來了！」說話的同時，他先是低身揀起一塊碎石，然後一把拉住身旁的趙安，抓著他閃到不遠的巨石後方，樂天和艾嘉雖然沒有看到敵人哪，但兩人反應也快，立刻趴伏到地上，藉著地面的雜草隱藏形跡。
唐寅看到了鵬軍巡邏隊，可是正處於江心之與江水奮戰的程錦還不清楚，此時也不敢再用喊聲去提醒他，唐寅探出頭來，看準程錦的方位，手腕猛的抖動，剛才被他抓於掌的石塊脫手而出，直向程錦飛去。
撲！
石塊不大，落入水也沒有出多大的聲響，不過這塊碎石不偏不正，剛好是程錦的面前掉入水的，後者不明白怎麼回事，本能的轉回頭，向岸上的唐寅等人望去。不過這時岸上哪裡還有人，空蕩蕩的，好像唐寅四人憑空消失了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大人他們即使要走，也不可能扔下自己不管啊！程錦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急忙收回目光，抓著繩，伸長脖子，向前方的岸邊望去，這一看，剛好看到走過來的那支鵬軍巡邏隊。
程錦腦袋嗡了一聲，自己若是被現那還了得，這根可讓己方過江的繩也定會保不住。想到這裡，他深吸口氣，隨後身子向下一沉，整個人沒入江水之。
這支鵬軍巡邏隊的速不快，好像勞累了一整天似的，士卒們的臉上都帶著濃烈的疲憊，走動時，連個說話交談的人都沒有，死氣沉沉。他們岸邊慢悠悠地走過，時不時地向對岸飄幾眼，沒有現異常，方收回目光，繼續機械性地向前走動、巡視。
他們動作緩慢，唐寅的心可是急的快要著火，程錦正江水閉氣，一、兩分鐘或許沒事，但事情一久，任誰都會受不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鵬軍巡邏隊依舊是不緊不慢地走著，唐寅等人感覺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鵬軍巡邏隊才算是走遠。唐寅再次扣住一塊碎石，以剛才同樣的手法和力將石塊甩入江。
等了一會，江面上毫無反應，程錦根本沒有露出頭來，唐寅見狀，暗叫一聲不好，從巨石後面竄出，搶步上前，連衣服和鞋襪都未來得及脫，就要向江水裡跳，趴地上的樂天和艾嘉二人嚇了一跳，雙雙從地上竄起，把唐寅強行拉住，急聲說道：「大人，危險……」
現唐寅已經失去江默這位暗箭的支柱之一，可再不能失去程錦這另一根支柱了，此時他整個心都繫於程錦身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什麼話都沒說，用力推開樂天和艾嘉，想繼續向江水裡蹦，正這時，就聽江面撲的一聲，江水足足憋氣有五、分鐘的程錦終於探出頭來，彷彿體內的氧氣已被渣乾似的，仰著腦袋，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吸著氣，聲音之大，好像拉動的風箱，連岸邊的唐寅等人都隱約能聽到。
看到程錦無事，唐寅的身軀僵住片刻，接著，如釋重負的撲哧一聲笑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終於是落了回去，他倒退兩步，慢慢坐到地上，也稍微有些氣喘。
因為有敵軍的巡邏隊剛剛經過，程錦也沒敢繼續向對岸深入，抓著繩，快速地退了回來。
等他上岸之後，樂天和艾嘉二人立刻把他的衣褲送上前去，幫他披身上，程錦如同剛經過一場惡戰似的，連連喘著粗氣，緩了一會，他方走到唐寅近前，咧嘴笑道：「大人，剛才好險啊，差點被鵬軍的巡邏隊現了。」
艾嘉旁說道：「剛才大人見你江閉氣許久沒有出來，都要下水去救你呢，還好被樂天和我攔下了。」
程錦先是一愣，然後心亦是充滿感動，對唐寅拱手說道：「大人……」
唐寅擺擺手，打斷他的話，沒有就此事多提，反問道：「有繩輔助，入水之後的感覺如何？」
「還不錯，不過若想靠繩過江，還是需要很大力氣的。」程錦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