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百三十一章 文 / 六道
第四三十一章
沒等肖把話說完，程錦已提腿一腳，重重踢他的後背上。肖吭哧一聲，腦袋衝下的向前撲到，地上滑出好遠，一直滾到唐寅的近前。程錦快步跟上，一腳踩他的背後，喝道：「大人問你什麼就說什麼，用不著你來做分析，膽敢再多說廢話，我踢碎你的腦袋！」
肖又驚又怕又渾身疼痛難忍，鼻涕眼淚流的多了，衝著唐寅連聲尖叫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唐寅微微一笑，見肖的臉上搶破了幾塊皮，又粘滿灰塵，他將手帕抽了出來，和顏悅色地遞給肖，柔聲說道：「先把臉擦擦。」說完，他又對程錦道：「既然肖一心向著朝廷，就是我們自己人，不可再如此無禮。」
對這樣的小人，唐寅能裝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但程錦裝不出來，他狠狠瞪了肖一眼，不過還是拱手說道：「是，大人！」
讓肖緩會氣，唐寅笑瞇瞇地看著跪自己塌前的肖，問道：「剛才你沒有把話說完，另外什麼？」
「哦……」肖想了一會才想起自己要說什麼，他轉頭心驚膽寒地看看程錦，見程錦也正用一對充滿殺機的眼睛瞪著他，他嚇的臉色蒼白，哆哆嗦嗦地說道：「另外，肖尚手下還有兩員大將十分厲害，一人叫郝召，另一人叫江凡，尤其是江凡……」他還想多做解釋，突然想起程錦剛才的警告，吞口吐沫，將下面的話又嚥了回去。
唐寅看出他的顧慮，笑道：「你不用擔心，有什麼話，管說嘛！」
「啊，大人，尤其是江凡，他和大人一樣，也是暗系修靈者，雖然年歲不大，沒到三十，但投軍以來，還從未遇過敵手，大人可要小心此人啊！」
「哼！」程錦旁忍不住冷哼一聲，嗤笑著說道：「小小的高川郡，能有什麼高手？那裡沒有遇到過對手，也說明不了什麼，如果你說的那個什麼江凡真能如此厲害，鍾天豈不早就把他召入麾下了嗎？」
肖苦笑，高川郡山高皇帝遠，如果郡肖尚不主動推薦，鍾天怎麼可能知道還有江凡這麼一號人物？不過他現是打心眼裡懼怕程錦，也不敢多做解釋，連連點頭應是，說道：「是、是、是！將軍所言極是，是小人目光短淺！」
唐寅雖然有仔細聽，但也沒太往心裡去，他和程錦的想法一樣，高川郡太小太閉塞了，他並不認為肖尚手下能有什麼了不起的大將。他轉回頭，對上官元武招下手，後者會意，取來漳渝的地圖，遞給唐寅。
他接過後看了兩眼，然後向肖面前一放，說道：「你把漳渝的城防情況詳細標注出來，如果一切屬實，我饒你不死，若是你膽敢騙我，呵呵，那可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肖嚇的一機靈，急忙接過地圖，這時上官元彪又把筆墨送過來。肖提起筆，看著地圖沉思片刻，然後為難地看向唐寅，說道：「大人，小人泮水這裡駐守有十多天了，這十多天裡漳渝城的城防生多少變化，小人也不清楚啊！」
唐寅揚頭說道：「你只管把你知道的詳細標出來，至於其他，你不用管！」
「是！大人！」
肖鬆了口氣，拿著筆，地圖上勾勾畫畫，將哪裡城防堅固，哪裡城防薄弱，哪裡囤積重兵，哪裡又兵力缺少，以及城防武器擺設哪裡，種類、數量有多少，糧草囤積之處等等重要的信息全部地圖上一一畫出，並作好標注。
等他全部寫完，拿起地圖，自己又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確認無誤，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衝著唐寅沒笑擠笑，說道：「大人，我知道的已經全部標注上面了。」
「嗯！」唐寅接過，略微看了兩眼，感覺還算是合情合理，他方滿意地點點頭，將地圖合起，笑呵呵擺弄著指甲，說道：「很好，看來，你果然是我大風的忠臣。」
「是、是、是！大人明見，小人對大風由始至終都忠心不二。」肖立刻順著唐寅的話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場，同時眼角的餘光也瞥到唐寅的指甲，乾淨、光滑又飽滿，縫隙之間連丁點的灰垢都沒有。
「既然你這麼忠誠……」唐寅笑呵呵地伸出手來，手掌一翻，掌心朝上，毫無預兆，隨著呼的一聲，他的掌心裡突然竄起一團黑色的火焰。純黑色的火團他掌心凝而不散，凌空漂浮、跳動，隱隱出藍光。
「那你就去陪先王做伴！」說話之間，唐寅不等肖反應過來，手掌突然按他的頭頂上。呼！黑暗之火由肖的頭顱瞬間燒到他的全身，只出極短的一聲尖叫，人便頹然倒地，一動不動，當場斃命。同時，他身上升起騰騰的白霧，被唐寅一絲不剩的全部吸入體內。
吸乾肖化出的靈氣，唐寅幽幽噓了口氣，閉上眼睛，沉默片刻，隨即點點頭，確認肖地圖上所做的標注沒有虛假，這才重拿起地圖詳看。其實他可以從肖的靈氣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只是他沒有耐心去對方的記憶去一點點的收尋。
見唐寅認真看著地圖，已不再理會地上的屍體，程錦上前，抓著屍體的衣服，如拖死狗一般拉出營帳。
按照肖所注，漳渝的防禦是西、南強，東、北弱，其城防武器以及軍的糧草物資也大多囤積西城和南城，若現也是如此的話，那己方猛攻漳渝的東、北兩側便可輕鬆取勝。想到這裡，唐寅一笑，將地圖遞給身後的元武和元彪，問道：「你二人看看，我們進攻漳渝時當採用什麼戰術？」
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沒想到唐寅會突然問自己意見，兩人急忙上前，接過地圖細看。仔細瞧過一遍，上官元彪咧開大嘴笑了，說道：「大人，漳渝城東城北的防禦都極為薄弱，兩邊的守軍合起來還不超過三千人，我軍若是全力猛攻這兩個方向，一輪進攻就能破城。」
唐寅邊聽邊含笑點頭，沒有接話。
上官元武則搖搖頭，不無擔憂地說道：「就算肖所注是真，但他所掌握的情況也是十多天前的，誰知道這十多天裡漳渝的城防又會生什麼變化，大人應該小心為上，不能以此圖來指定攻城策略。」
「對！」唐寅收斂笑容，正色說道：「元武所言極是。但是，肖所提供的情報雖然未必是漳渝的實際情況，不過，對方的糧倉和軍械庫分別位於城西和城南是假不了的，無論敵軍如何改變佈防，都不可能把糧倉和軍械庫突然搬走，所以，城西和城南的防禦也勢必要強過城東和城北，要進攻，我們的主攻方向還是要放這兩個點上。」
「嗯！」上官元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上官元彪則笑道：「還是我說對了！」
唐寅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你是蒙對了。」
「呵呵……」上官元彪聳肩聳動著連連乾笑。
唐寅將地圖又看過一遍，然後叫來外面的侍衛，令其把己方眾將統統找來，商議進攻漳渝的策略。
侍衛離開時間不長，以上官元讓、戰虎為的武將和以蕭慕青、子纓為的將領相繼趕到。
唐寅先把地圖遞給眾人，等他們都看過之後，他方問道：「蕭將軍，平原軍快還需幾日能全部渡江？」
「回大人。」蕭慕青跨前一步，必恭必敬地拱手施禮，說道：「還需兩日。」
唐寅應道：「好，兩日後，等平原軍全部渡過泮水，我大軍便直取漳渝。」頓了一下，他又問道：「諸位的意思呢？」
沒等旁人答話，蕭慕青已搶先讚歎道：「大人明見！現已快到五月，天氣越悶熱，尤其是山地，潮濕多水，我軍將士極不適應，速戰速決方為上策。大人所慮深遠，令人佩服！」
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只是話由蕭慕青說出口後，場的眾人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怎麼看都覺得蕭慕青像個善於阿諛奉承的小人。
唐寅則仰面大笑，心裡多少也有些飄飄然，他頓了一會，又道：「漳渝的地圖大家都看過了，上面的標注是十多天前的城防情況，我決定，等大軍抵達漳渝後，先攻城東、城北這兩處，蕭將軍，你看呢？」
蕭慕青聽後不敢大意，拿過地圖，仔細又查看了一番，過了半晌，他收攏地圖，讚道：「大人英明神武，機敏過人，所定之策也堪稱上策，末將並無異議。」
子纓暗歎口氣，蕭慕青的獻媚樣雖然令人討厭，但唐寅所指定的兩個進攻方向也確實沒有問題，還真不能說蕭慕青的奉承有錯。
唐寅又含笑看向子纓，問道：「子纓將軍，依你之見呢？」
子纓拱手道：「末將也認為可行。」
「好！」唐寅笑呵呵地說道：「平原軍主攻漳渝城北，天鷹軍隨我主攻漳渝城東，如果諸位都無異議，那麼此事就這麼定了！」
「是！」眾人齊齊躬身領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