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百一十一章 文 / 六道

    第五一十一章

    穿過長長的甬道，來到正殿的台階前，這裡濃煙滾滾，人們盯睛一瞧，好嘛，台階下橫著擺放有三十口大油鍋，每隻油鍋都有四尺見長，又寬又深，被放於架子上，下面堆著柴火，此時火勢正旺，鍋裡的油正燒的沸騰，咕咚咕咚冒著氣泡。

    梁興等人看罷，心頭皆是一顫，唐寅把這麼多油鍋放這裡是什麼意思？他究竟想幹什麼？人們心裡七上八下，強做鎮靜，慢步走上台階。

    沒等他們走上來，正殿的門內走出一人，這位身穿黑色紅紋的郡官服，腰間繫著黑色的錦帶，頭頂黑色的頭冠，看年歲只有二十多，面白如玉，五官深刻，相貌英俊，天生笑面。他笑呵呵地站台階上方，低頭瞅著上來的梁興等人，拱手說道：「各位大人，早啊！」

    大臣們舉目上望，見出來的這位不是旁人，正是唐寅。

    不管心裡對唐寅多麼厭惡和恐懼，但表面上的禮儀還是要過得去。大臣們紛紛拱手還禮，強顏笑道：「唐大人早！」

    梁興未像他們人那麼客氣，他大步走上台階，來到唐寅的近前，冷著臉說道：「唐大人，你突然調集這麼多的軍隊進入王宮，擺出這麼大的陣勢，究竟有何用意？」

    唐寅笑瞇瞇地聳聳肩，說道：「今天可是我風國推選君主的大日子，抽調將士們入宮，也是為了讓一會的加冕儀式隆重一些嘛！」

    他這麼說，梁興也不好反駁什麼，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另有所指地說道：「希望如此！本相得提醒唐大人，宮外可有數十萬的姓觀望，如果宮有什麼情況生，必然會傳揚開來，鬧的天下皆知。」

    唐寅先是一愣，隨即仰面大笑起來，他先是看看梁興，再悄悄其他那些武大臣們，針鋒相對地說道：「這一點梁相管放心，本官已將王宮嚴密封鎖起來，即便宮內鬧的天翻地覆，宮外也會毫不知情的，正所謂家醜不外揚嘛！」

    此話一出，梁興以及左右的大臣們臉色皆是一變，心跳的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梁興咽口吐沫，強裝鎮靜，回頭向下面的廣場望望，話鋒一轉，又問道：「唐大人下面擺放的那些油鍋又是有什麼用意？」

    唐寅笑呵呵地說道：「我朝不乏心思歹毒的佞臣賊子，下面的那些油鍋就是給他們準備的。」說話之間，他背著手，轉身走進大殿之內，同時繼續說道：「如果讓我現誰是佞臣，呵呵，你們也都看到了，我就把他投進油鍋裡！」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後面的大臣們卻聽的冷汗直流，有些膽小的大臣雙腿軟，險些當場就癱坐到地上。把人扔到油鍋裡？這可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唐寅敢做出這種事？大臣們不知道唐寅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心裡可都沒底了。

    已走入大殿央，見大臣們還都殿外呆站著，唐寅瞇縫著眼睛，咧了咧嘴巴，笑吟吟道：「諸位大人，你們不近來朝議，都站外面做什麼？」

    眾人如夢方醒，面面相覷，後目光皆落梁興身上。梁興是他們的帶頭人，也是他們的主心骨，關鍵時刻，還得看梁興的決定。梁興知道大臣們都靜等自己的舉動，他抬頭看著一臉和藹親善的唐寅，暗咬牙關，晃動身形，走入殿內。

    梁興入殿，大臣們不再猶豫，跟著也紛紛近來。

    現舞虞臥病家，子陽浩淳被關押天牢，朝議上有資格主持大局的只有梁興了。像往常一樣，梁興先是將各地到鹽城的奏疏拿出來，與大臣們一一商議。很快，商議就到了尾端，梁興拿起後一份奏疏，說道：「嶺東郡的林縣連續三日天降暴雨，有十餘萬姓受災，郡吳大人向朝廷請款二十萬兩賑災，諸位大人，你們的意見呢？」

    「下官也聽說林縣遭遇洪水一事，十多萬姓流離失所，故，吳大人請款一事應該批准。」

    「不過目前我大風國庫空虛，二十萬兩的白銀，可不是小數目啊！」主管財政的御史大夫劉煥皺著眉頭搖說道，同時目光有意無意地飄向站於官末位的唐寅。風國國庫的空虛是有很多原因造成的，連年的征戰是一方面，鍾天的叛亂是讓國庫裡的存銀損失殆，鍾天被滅之後，國庫的存銀剛剛積累起來一些，天淵軍又開始大規模的擴軍，擴軍的錢唐寅當然不會自己出，他也出不起，全部都來自於國庫，所以目前風國的國庫裡根本沒錢。

    梁興皺著眉頭說道：「救災的銀兩，關係到十多萬姓的性命，難道國庫就連區區二十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嗎？」

    「有是有，不過……」不過已經被唐寅預訂了。劉煥頓住，未敢把話說完。

    這時，像沒事人似的唐寅終於抬起頭來，風清雲淡地說道：「國庫的銀子，自然要用到關鍵的地方，至於嶺東郡的請款嘛，可以讓其郡自己去想辦法解決，據我所知，嶺東郡可是我大風的富郡，郡內商甲大戶眾多，救災的錢財，可以從他們身上徵集嘛！」

    唐寅不僅把持兵權，連國庫都要把持，真是豈有此理！梁興恨的牙根都癢癢，但他並不想因為這樣的小事就和唐寅撕破臉。他強壓怒火，淡然說道：「唐大人所言有禮，那麼……此事就按照唐大人的意思辦！」

    「是！」梁興已經開口了，眾大臣皆無異議，紛紛應是。

    把正常的朝議都議完，接下來，就是風國君主推選的事了，這也真正涉及到了場諸人的切身利益，人們的神經也都隨之緊繃起來。

    「唐大人！」治粟內史張鑫向唐寅拱拱手，說道：「按約定，今天應是推選我大風君主的日子，不知唐大人意下如何？」

    總算是說到重點了。唐寅微微一笑，說道：「既然是當初我與梁相的約定，我當然沒有意見，選！」頓了一下，他收斂笑容，背著手，慢悠悠地走到大殿的央，環視周圍大臣，幽幽說道：「我身為郡，以一郡之力，獨抗叛賊鍾天以及寧國的四十萬大軍，也算是為大風立下了汗馬功勞、不世之勳，我想由我擔任大風的君主，應該無人反對？」

    沒想到唐寅如此的直截了當，上來就表明欲做風王的意圖。這頗出大臣們的預料，也讓眾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梁興氣的火冒三丈，剛要說話，但又聰明的閉上嘴巴，目光一轉，看向「太倉」彭成。

    彭成當然明白梁興的意思，心也頓是一動。他當初被舞虞栽贓所擒，多虧梁興把自己解救出來，他還一直琢磨著該如何報答梁興呢，現機會終於來了。他故意清了清喉嚨，說道：「唐大人有些言重了？！」

    聞言，唐寅轉頭看向彭成，笑問道：「彭大人此話怎講？」

    彭成說道：「唐大人消滅國賊，剿殺寧軍，確實立有大功，可是這些功勞也不都是你唐大人一個人的？！如果當初沒有梁相把梁家的兵團讓給唐大人，唐大人麾下的大軍不會擴充的那麼迅速？如果沒有梁相坐鎮都城，確保唐大人無後顧之憂，我想唐大人與鍾天和寧軍的作戰也不會那麼順利？唐大人的功勞都是表面上的，而梁相的功勞卻是看不到但又實實的，就為大風所立的功勳而言，梁相並不你唐大人之下！」

    彭成說的頭頭是道，搖頭晃腦，貶低唐寅的同時，也把梁興誇的有些飄飄然。

    唐寅目現異光地看著彭成，笑而不語。

    見他久久沒有說話，以為是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了，彭成是得意忘形，他跨步走到唐寅的近前，揚著腦袋，說道：「怎麼？唐大人這回無話可說了嗎？那麼就由我先表明態，我支持梁相為我大風的君主，也只有梁相擔任風王，才能使我大風國富民強，國泰民安，千秋萬代，永存於世……」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笑呵呵地唐寅突然一揮手臂，耳輪就聽啪的一聲脆響，唐寅的手掌結結實實拍彭成的臉上。

    這一記耳光，力道之猛，讓彭成原地轉了一圈，然後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只覺得自己的半個腦袋已經麻木的沒有任何感覺，眼前金星閃閃，看什麼都是天旋地轉。

    誰都沒想到唐寅敢朝堂之上對大臣當眾動手，大殿裡響起一片吸氣之聲。

    沒等旁人話質問，唐寅已伸手指著彭成的鼻子，冷笑著獰聲說道：「我就說朝廷之內有佞臣賊子，我看你彭大人就是其之一，你為了一己私利，不分青紅皂白，滿嘴的胡言亂語，此等小人，豈配做我大風之臣？豈配站朝堂之上？來人！」

    唐寅話音剛落，殿門外走近來四名挎刀的黑甲侍衛，四人近來之後，單膝跪地，插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把此賊拖出去，投入油鍋，以示朝風！」唐寅垂目看著坐地的彭成，面無表情地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