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百五十二章 文 / 六道
第五五十二章
行到這裡，子纓倒吸口涼氣，他撥轉馬頭，向路邊快速行去。江凡、戰虎等將不明白怎麼回事，急忙跟隨過去。官路兩側都是斜向上的緩坡，子纓催馬向上走了一段，然後又向前望望，勒住韁繩，眉頭也皺的緊了。
見他愁眉不展憂心重重的模樣，戰虎疑問道：「子纓將軍，怎麼了？」
子纓面色凝重地環視眾人，說道：「你們看，此處官道，兩側高，央低，一旦有敵軍兩邊設伏，從高處衝殺下來，我軍恐怕難以抵禦。」
居高臨下的衝殺，自然是事半功倍，何況現還有大霧做掩護，這是令子纓擔心的。
戰虎滿不乎地一笑，說道：「子纓將軍，你多慮了，現天降大霧，我軍現不了敵人，敵人也肯定現不到我軍，怎麼可能會突然路邊設伏呢？」
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子纓的心裡還是七上八下，難以安定下來，河東地區一馬平川，都是平原，很少有能設伏的地方，若是平時，此地也無法設伏，但現有霧天做掩護，敵軍會不會趁機埋伏這裡，子纓心也沒底。
他帶著眾將下了緩坡，回到軍，然後傳令下去，全軍急速前進，快快離開此地。
十萬人的軍隊，所帶的器械和物資極多，加上道路泥濘，天鷹軍前進的速想快也快不起來。就天鷹軍的前軍已行出這塊窪地的時候，突然之間，就聽得後軍那邊一陣大亂，緊接著，喊殺聲四起，叫嚷連天。
身處軍的子纓不明白怎麼回事，急忙令人去探察，後軍到底生了什麼狀況。他這邊剛把探子派出去還沒過多久，一名風軍士卒騎馬狂奔過來，好不容易從大霧找到子纓所之處，他催馬衝到近前，翻身下馬後急聲叫道：「將軍，大事不好，後軍遭遇敵軍偷襲！」
「什麼？」聽聞此話，以子纓為的風軍眾將同是一驚，沒等子纓說話，戰虎嗷的怪叫一聲，抗起巨錘，說道：「子纓將軍，我去應敵！」說完話，大步流星向後方跑去。怕戰虎一人前去應戰有失，江凡也快速跟了過去，見其他眾將也要跟隨前往，他回頭說道：「你們留此處保護子纓將軍，後軍的敵人交給戰虎將軍和我了！」
江凡的心思非常周密，他很清楚，後軍遭遇偷襲，充其量就是損失些兵將和物資而已，可一旦軍再遇敵襲，子纓有個三長兩短，天鷹軍的處境就落到崩潰的邊緣了。
此時天鷹軍的後軍已經亂成一鍋粥。還真被子纓猜對了，這段低窪地帶真有寧兵設伏，只是埋伏的人並不多，三千人左右，這點人力當然無法擋十萬天鷹軍的鋒芒，寧軍故意把天鷹軍的前軍和軍讓過去，等到後軍要從埋伏地點經過的時候，寧軍起了突然襲擊。
他們事先用籐條編織出數十隻巨球，每隻的直徑都有兩丈開外，上面又塗抹過火油和油松，粘火即著，動偷襲前，他們先把這數十隻籐條編織的巨球點燃，推下緩坡，燃燒著熊熊火焰的巨球由緩坡上方轱轆下來，速是越滾越快，由於有大霧遮擋視線，風軍只是聽到兩側隱隱有怪異的嗡嗡聲，並未看清楚是什麼東西接近，而當人們看清楚那數十隻巨大的火球帶著滾滾的濃煙翻滾過來時，再想躲避，已然來不及了。
火球滾入風軍的陣營裡，引來慘叫聲一片，許多避讓不及的風軍被火球撞了個正著，身上的衣服、皮甲立刻起火，即使沒被火球撞死、壓死，也被熊熊的烈火活活燒死，只見無數渾身燃燒著火焰的風軍士卒滿地翻滾，被燒的嗷嗷慘叫。
這才是寧國伏兵動偷襲的前奏，接下來，密集的火箭從天而降，未受火球波及到的風軍士卒剛剛打算排列戰陣，應對迷霧敵人，但隊型還沒有站好，外側的一排人就被火箭射成了刺蝟，死於非命。
寧軍的箭陣一輪接著一輪，彷彿永不停歇似的，準備不足的風軍也被射到一排又一排，人們暈頭轉向的四處張望，往往還沒現敵人，就被火箭射翻地。要命的是，風軍的物資也受到了火箭的波及，數架拋石機和破城弩箭起火，而且越燒越旺。
風軍士卒被突如起來的進攻徹底打蒙了，軍不成列，如一盤散沙似的向前後兩邊敗逃。這時候，埋伏高地的三千寧軍終於衝殺下來，居高臨下的衝鋒，其勢猶如雷霆萬鈞，許多沒有逃走留下來禦敵的風軍被衝殺下來的寧兵直接撞翻地，再也沒能站起來。
本來極善於近戰而且人數還佔有絕對優勢的風軍竟被這區區的三千寧軍打的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有些人向前逃，有些人向後跑，還有些人死死抵擋寧兵，整個陣營失去了統一指揮，下面的士卒們各自為戰，混亂不堪。
正後軍苦苦招架，拚死保護軍輜重、糧草之時，從軍趕過來的戰虎和江凡二人到了。還未到戰場上，兩人就與敗退下面的風兵們碰了個正著，戰虎見狀，氣的七竅生煙，大吼道：「你們跑什麼？隨本將殺回去！」
看到戰虎和江凡這兩位上將軍到了，風軍士卒們總算是找到了主心骨，心慌意亂的情緒也穩定下來，人們紛紛轉頭，後隊變前隊，跟隨戰虎和江凡又開始向回反殺。等到了雙方激戰的現場，戰虎和江凡同是心頭一顫。
戰場上橫七豎八都是屍體，絕大多數是風軍士卒的，有些人是箭而死，有些人則是被活活燒死，面目全非，只剩下黑黢黢的一團，戰虎的怒火直衝腦門，他仰天咆哮，拖著巨錘，向寧軍人數密集的地方衝去。
雙方剛一接觸，戰虎將早已靈化了的巨錘狠狠輪了出去。嗡！巨錘的掛風聲令人聽後心頭悶，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寧兵們本能的用手長矛長戟去招架，可是這些普通的武器哪裡能駕得住巨錘的重擊。
耳輪就聽一陣連續不斷的破碎聲，寧軍手的武器紛紛折斷，還沒等人們反應過來，戰虎的第二記重錘又到了。
撲——只是一錘，至少有、七名寧軍士卒被橫著掃飛出去，人還半空就已七孔竄血，絕氣身亡。戰虎的錘子片刻都不停頓，砸飛、七人，隨後又是連出數錘，錘錘都勢大力沉，錘錘都足夠讓人骨斷筋折，寧軍陣營被戰虎一個人攪的大亂。
戰虎如此勇猛，下面的風軍將士也是士氣倍增，人們重整旗鼓，列好戰陣，與寧軍展開近戰撕殺。戰虎的勇猛自然無須多說，江凡戰鬥對敵軍的威脅則大。他不會輕易出手，可一旦被他盯上，便難有再活命的可能，而且被他盯上的人要麼是敵軍將領，要麼軍的千夫長或者隊長，反正都是負責指揮下面士卒打仗作戰的頭頭。
江凡稱得上是出類拔萃的暗系修靈者，暗影漂移運用的如火純青，此時又瀰漫大霧，天色昏暗，他是如魚得水，遊走於敵軍陣營之內，如入無人之境，其現身之地，總會伴隨著尖銳的慘叫聲，那是寧軍頭目臨死前的哀號。
戰虎和江凡二將的帶領下，風軍漸漸止住潰敗之勢，並且迅速的扭轉局勢，很快，戰場上佔有主動的變成風軍這一邊。
見風軍已從被偷襲的驚慌失措完全鎮靜下來，又對己方展開犀利的反擊，負責偷襲的兩名寧將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說道：「撤！」
二人意見相同，雙雙撥轉馬頭，向路邊退去，同時下達了全軍撤退的命令。
寧軍來的快，撤的快，隨著鳴金聲響起，正與風軍惡戰的寧軍士卒們開始齊齊後退，快速地隱於迷霧之。
現他們想退，風軍還不同意呢！戰虎向左右瞧瞧，沒有找到江凡，隨即對周圍的風軍將士喝道：「兄弟們，別放寧賊跑了，隨我追殺！」
「殺——」
戰虎驍勇，作戰兇猛，將士們心目聲望自然就高，他一呼應，人們紛紛吶喊，跟隨戰虎，向撤退的寧軍追殺過去。
寧軍那兩名寧將撤的快，走前面。他二人都是河東郡的老人，太熟悉這裡的地形了，即便佈滿濃濃迷霧的情況下也能辨認清楚方向，知道該向哪邊走有利於甩掉風軍的追殺。現雖然的撤退，後面還有如狼似虎不依不饒的風軍，兩名寧將倒是毫無緊張之色，騎馬走的也是不急不緩。
「張將軍，我們是直接撤回郡城還是撤向它處？」左手邊的那名寧將輕鬆地問道。
「你我雖然完成了大人交代的任務，但若是能多立功勞，豈不好？」那名張姓寧將笑吟吟地說道。
「張將軍的意思是……」
「向南撤！」
「那南？那裡可是沼澤地帶！」
「沒錯！犰狳沼澤。」張姓寧將賊笑道：「到了那裡，連你我二人都得小心翼翼，不敢錯走一步，何況是不瞭解地形的風軍呢？！你想想，一旦他們追隨我軍進入沼澤，後又有幾人能活著出來？這豈不又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