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百五十二章 文 / 六道
第五十二章
通過殷柔的介紹,唐寅這才知道這個蒙田的身份並不簡單,他是左相蒙洛之子,自小修煉靈武,又受其父的影響,熟讀兵書戰策,堪稱武全才。
蒙田之所以能擔任郎令,是蒙洛向天子舉薦的。
旁人或許以為他這是肥水不留外人田之舉,不過蒙洛自己明白,郎令這個職務太重要了,絕不能落入不可靠的人手,他信不過唐寅,也同樣信不過其他的大臣,不過他瞭解自己的兒子,就蒙田的才華而言,讓他擔任郎令算是屈才了,不過貴可靠。
宴會上,王易還特意提醒蒙洛天子的身邊必須得安全,指的就是這個郎令的人選,可他哪裡想到,這個沉默寡言的蒙洛早已將郎令安排好了。
不愛說話的人,往往才是悶聲做事之人,而成天說三道四、口若懸河者,其實未必做過幾件實事。
由於蒙田是蒙洛之子,出身顯貴,殷諄和殷柔對他都不陌生,以前也見過幾次。
殷諄對蒙洛的舉薦並未多做考慮,立刻就點頭同意了。而殷柔對蒙田的印象也極佳,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樣見了自己彷彿蜜蜂見了花似的,眼睛總自己身上打轉,他客氣而不疏遠,重視禮節又不會讓人覺得木訥死板,另外他給殷柔的感覺也是安全可靠。
這次他來見殷柔,正是為說明自己擔任郎令一事。他的職責是保護皇宮,守衛皇宮內皇族的安全,自然也包括公主殷柔了。當然,此事他並不用親自來向殷柔說明,只要派人知會一聲即可,之所以來,一是出於對公主的尊敬,其二,他也想看看殷柔。
象殷柔這種美貌如仙的女子,想不讓男人為之心折也是很難的一件事。
當然,殷柔並不知道蒙田的心思,一直以來,蒙田他面前也表現的規矩。
聽完殷柔的講解後,唐寅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蒙田身上沒有武將的剛猛之氣,倒有幾分書卷氣,原來是遺傳其父。
他坐桌旁的椅子上,瞇縫著眼睛幽幽說道:「我說我怎麼看他眼熟,原來是蒙相的公子,這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殷柔噗嗤一笑,雙手拄著桌岸,托著小腦袋,說道:「你不知道事情還多著呢!」
唐寅挑起眉毛,疑問道:「還有什麼事?」
殷柔坐直身,嘟著紅紅的小嘴,笑嘻嘻道:「不告訴你!」
唐寅重重地歎口氣,伸出雙手,幽幽說道:「看來,本王只能癢到公主說為止了!」和殷柔接觸的時候他無意現到殷柔特別怕癢,這讓唐寅找到了制勝的法寶。
殷柔吸氣,『花容失色』的跳起身,急急向裡屋跑去。
唐寅立刻追了過去,緊接著,房內傳來殷柔一連串如銀鈴般的嬌笑聲。
和殷柔一起,唐寅很容易忘記時間的存,直至肖敏再三近來提醒公主該休息了,唐寅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邊向外走著,唐寅腦海也邊回想起殷柔那天真、可愛又調皮的一面,他的臉上亦不知不覺露出自內心的笑容。
他剛走出院子大門,就聽身旁突然響起冷冰冰的話音:「風王殿下不該這麼晚還來公主的寢居。」
唐寅回神,臉上的笑容消失,他停下腳步,轉頭一瞧,只見院門旁站有一人,蒙田。
眼的柔和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冷與邪氣,唐寅掛著面具般的假笑,直直地看著蒙田,什麼話都沒說。
蒙田繼續說道:「公主的名節至關重要,風王深夜前來,也不合規矩,希望不會再有下次。」
「呵!」唐寅樂了,氣樂了,他雙手向後一背,問道:「郎令是幾品?」
不明白唐寅為何突然問這個,蒙田遲疑了片刻,還是答道:「從二品。」
「王公又是幾品?」
「正一品上,無品。」
「既然如此,你區區一從二品官員,見本王可以不見禮而先說話嗎?」唐寅慢慢轉回身,笑瞇瞇道:「你那麼看重禮節!」
蒙田臉色一變,心暗道一聲唐寅的反應真是快的令人咋舌啊!他倒退一步,必恭必敬地深施一禮,說道:「風王殿下。」
唐寅哼笑一聲,背著手,邁著四方步從蒙田面前緩緩走過,同時說道:「記住,以後再見本王要先施禮再說話,因為本王也很重禮節。」
蒙田還保持著躬身施禮的姿勢,側頭看著漸行漸遠的唐寅背影,他的眼射出駭人的精光。
他氣憤,唐寅氣憤。本來挺好的心情,全被蒙田給破壞了。
他回到正院,現宴會已經結束,殷諄也去休息了,他悶悶地走出將軍府,到了外面,唐寅還憤憤不平地嘟囔道:「這是老子的地方,老子要去哪,還他媽用你管?!」
回到他自己的府邸,舉目一瞧,好嘛,邱真、英步等人都。
唐寅走進大堂裡,隨口說道:「我回來了。」
「……」
說完話,他驚奇的現滿屋子的人竟然連個理他的都沒有,眾人一各個坐鋪墊上,面無表情,沉默無聲。
唐寅環視一圈,不滿地說道:「你們是傻了還是邪了,要呆就滾回自己房裡去,別我面前礙眼。」
「……」依舊沒有人說話。
正當唐寅真要以為眾人全都傻了的時候,邱真突然開口說道:「大王不覺得今晚太失禮了嗎?」
唐寅一愣,疑問道:「有何失禮之處?」
「宴會只進行一半,天子還未離席,大王便去私會公主殿下,一直到宴席散方歸,難道還不算失禮嗎?」邱真抬起頭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唐寅。
略微怔了怔,唐寅撲哧一聲笑了,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就因為這個?我去見公主怎麼了?還有,不要再用私會這個詞,我是光明正大去的。」
「還不如偷偷摸摸去呢!」邱真搖著頭小聲嘟囔道。他說道:「酒席過半,天子要找大王,我等以大王不勝酒力為借口,說大王回府休息了。」
「嗯!」唐寅大點其頭,說道:「這個借口編的好。」
「微臣還未說完呢!結果郎令返回宴席,說大王去見公主了!這是欺君之罪,雖然天子未怪,但我等……我等的臉面都被大王丟了。」
「又是蒙田!」唐寅狠的牙根都癢癢。
邱真臉色漲紅,繼續說道:「微臣知道大王不乎自己的名聲,也不乎自己旁人眼是不是個酒色之徒、是不是個昏君,但今晚這樣的事情,微臣希望以後不要再生。這不僅有損大王天子心的印象,有損大王姓、軍將士心的威望。請大王記住,大王可以為了一個女人去與天下為敵,但是大風的將士們只會為大王、為國家去戰,而絕不會為一個大王的女人上戰場去拚命!」頓了一下,邱真低下頭,幽幽說道:「如果大王認為自己一個人就能抵擋住川、貞兩國的大軍,也可以當微臣剛才這番話是放屁。」
他這一番話,沒留任何的情面,也把唐寅說的面紅耳赤,啞口無言。
是啊,誰會為了一個好色的昏君而戰?誰又會為了一個君主的女人上戰場去與敵人拚命?就連風歌上也是寫著「國家有難,我當出征」這樣的話。
邱真的話固然是有道理,但當眾說的這麼直這麼不留情面,周圍眾人都替邱真暗捏把冷汗。
不管多受君主寵信的大臣,給君主造成這樣的難堪,都難以保證君主不起殺心。
伴君如伴虎也正是這個道理。
眾人,與唐寅接觸少的是英步,此時他的心都縮成了一團,他是真怕唐寅一火把直言不諱又忠心耿耿的邱真給殺了。
見氣氛緊張凝重到了極點,他站起身形,呵呵乾笑一聲,對邱真拱手施禮,替唐寅說話道:「邱相的話太嚴重了。大王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而已,日後……日後小心一點就好了。」
唐寅眼閃過一絲狡黠的精光,他故作氣憤道:「我為什麼小心?我為什麼要小心?我喜歡殷柔,我就要殷柔,這有什麼不對……」
「昏君——」
他話還未說完,坐一旁的邱真已嗷的一嗓子蹦了起來,氣的臉紅脖子粗,揮手將面前的方桌搬了起來,高舉過頭頂。
見狀,周圍眾人都傻眼了,下巴險些沒掉下來,邱相這是的什麼瘋?!
唐寅伸手指著邱真,喝問道:「邱真,你要幹什麼?你還敢打本王不成?」
「我砸死你這昏君!」說話之間,邱真手的桌子也惡狠狠向唐寅腦門扔去。
「啊?」
周圍的吸氣聲響成一片。
完了!邱真完了!就連程錦、樂天這樣唐寅身的人都認為邱真這下可完蛋了。
唐寅伸手,輕鬆把砸到近前的桌子接住,然後大步流星走到邱真近前。
就眾人以為唐寅要一把掐死邱真的時候,他臉上濃濃的怒意和眼*人的凶光突然之間同時消失。
他哈哈一笑,將桌子放回原位,然後伸手摟住邱真的肩膀,幽幽說道:「難得邱相又火了,看來我是真的有做錯的地方。邱真啊,你的話我有聽進去,以後我也會多加注意的,讓軍將士們都看到,他們是為一個明主作戰,為一個越來越強盛的國家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