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百二十一章 文 / 六道
第八二十一章
金卓回道：「有伍瑞將軍鎮守營內，萬無一失！」
任放點點頭，不再多問，繼續向前走去。
前方，聶澤已經下達全軍進攻的命令，川貞二軍組成兩支大方陣，分從一左一右向前***。沒有試探性的進攻，聶澤上來就動用了全部的主力，四十萬的川軍和四十萬的貞軍齊齊前壓。
對方的兵力太多，站城上向外觀望，由無數小方陣組成的兩塊大方陣好像兩面可以移動的巨大地毯，鋪天蓋地，無邊無沿，只能瞧見陣頭，卻望不見陣尾，聲勢駭人。
進軍時，人們整齊的腳步聲甚至都引起共振，轟轟轟的劇響聲不絕於耳，地面為止顫動。
川貞聯軍有序不亂地***著，霸關這邊也同樣展開應戰的準備。
城外的士卒全部回到城內，同時把城門關閉，然後風軍士卒抬出數以計的木樁子，把兩扇大銅門死死頂住。城上的風籍士卒開始撤退到城下，寧籍士卒頂上城頭，一各個捻弓搭箭，鋒芒直指城外。
寧人的近戰不怎麼樣，但箭射的本事絕對是一流的，城上向外放箭陣，由寧人來做為合適。現湧上城頭的基本都是西境軍，主帥左雙城牆上不停的走動巡視，邊走邊向周圍的士卒大聲喊喝道：「兄弟們不用怕，敵軍雖眾，不足為懼，今日要讓他們嘗嘗我軍的厲害……」
「把箭支都準備充足，等會敵軍上來時，以兵團為單位輪流放箭……」
「盾兵布好防禦，都頂城頭，抵擋敵軍的回射……」
左雙是基層士卒出身，也明白士卒們的心理，他不會躲避到安全的地方做遙控指揮，而是就身處於士卒們當，讓麾下的將士都看到，他們的主帥與他們並肩作戰，這樣可以大限的減輕人們的恐懼感，也能大限的提升己方士氣。
唐寅等人身處城門樓內。
城門樓比城牆要高多七、八米之多，這裡不用擔心會遭受敵人的攻擊，即使敵人站城牆下向上放箭，等箭支射到城門樓時威力業已大減，傷不到人。
唐寅手扶牆沿，向外觀望敵軍情況的同時還不時低頭查看己方的佈防情況，對於左雙的指揮風格他十分欣賞，一軍之統帥是不能輕易涉險，但也絕不能貪生怕死，越是危急的時刻就越應該身先士卒，為全軍將士做出表率。
南業站唐寅身邊，額頭上已見虛汗，他低聲說道：「大王，敵軍似乎要動總共了。」他畢竟是初出茅廬的將，還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若說心裡不緊張，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唐寅側頭看了他一眼，樂了，問道：「怕了嗎？」
南業面色一正，忙道：「末將不怕。」
唐寅笑道：「面對這麼多的敵人，怕是正常的，不怕才有鬼呢！」
被他一語道心事，南業老臉一紅，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麼好。唐寅回頭問道：「樂天、艾嘉？」
「末將！」樂天和艾嘉二人從眾將走出，插手施禮。
唐寅問道：「給慕青和梁啟的傳書都出去了嗎？」
「是的，大王。」
「好。」唐寅給平原軍和三水軍的傳書是讓兩軍協同作戰，他並沒有規定兩軍要什麼時候必須進攻敵軍大營，只是讓兩軍見機行事。
蕭慕青和梁啟都是身經戰的統帥，對戰場形勢的分析有各自的獨到之處，什麼時候該全力進攻，什麼時候該虛攻騷擾，他二人心都有數。
距離霸關兩里左右的地方時，川貞聯軍的***雙雙停止，接著，人們開始佈置起重型拋石機。川國這次伐風也下了血本，出動的重型拋石機有近千台之多，此時一下子就佈置了五台，舉目望去，兩大排的拋石機都延伸出好遠。
當初進攻上京的時候，聶澤有見識過重型拋石機的威力，現他信心十足，沉穩的下令，川貞二軍各出十個兵團，做為攻城的第一批隊，攻城時，兩軍都是分出五個兵團向城上衝殺，另五個兵團則後面列陣放箭……八十萬的川貞聯軍不可能一下子都投入到攻城戰，進攻的人員太眾容易生亂，而且許多人頂不到前面，是人力上的浪費，又要白白遭受敵人的箭射和攻擊，造成無謂的傷亡。分批隊的進攻，可以大限的揮兵力上的優勢，若第一批隊的進攻弱了，可以換第二批隊頂上去，使攻城的力量始終保持鼎盛狀態，不給敵人喘息之機。
聶澤的命令下，川貞聯軍二十萬人的方陣脫離主陣，雙雙向前方的霸關壓過去。
進攻的兵力剛一動，聶澤又立刻傳令，拋石機展開齊射，打擊霸關的城防力量。
主帥一聲令下，全軍上下齊動，人們的喊喝聲，五台拋石機齊刷刷射出石彈。
這些石彈，每顆都重達斤往上，飛半空，呼嘯聲刺耳，五顆石彈組合一起，破風聲震耳欲聾，正向前***的川貞兩軍士卒下意識地抬起頭來，望著從頭頂飛馳而過的密集石彈，人們本能的摸摸頭頂，生怕哪顆石彈突然掉下來，砸到自己的腦袋。
相隔如此之遠，敵人的拋石機竟然能打到己方城關，這可大出風軍的預料，毫無防備之下，風軍士卒看到如馬蜂群一般飛來的石彈，無不嚇的臉色大變，人們呆站城頭上，逃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左雙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喊道：「躲石彈，先下城牆隱蔽——」
他話音還未落，石彈就砸落到近前。
只是一瞬間，城上城下、城內城外的轟隆聲就連成一片。
有些石彈落城外，將地面砸出一個個大圓窟窿，有些石彈落進城內，砸營房和街道上，只要被一顆石彈擊，小型的營房就基本毀了一半，若是再連續被兩三顆石彈砸，基本全毀，大多數的石彈還是精準的砸霸關的城牆上，石彈撞擊牆面，彭彭直響，火星四濺，石彈也隨之深深嵌入牆壁。
好霸關的城牆足夠堅固，能承受得起重擊，不然如此密集的打擊下，恐怕瞬間就得崩塌。
對風軍威脅大的是那些落城頭上的石彈，由於風軍的站位太密集，只要有石彈落下，必有風軍士卒被其砸，而一旦被砸，要麼被壓成肉餅，要麼被撞的骨斷筋折，一時間，城上慘叫聲四起，哭嚎聲不斷。
這僅僅是第一輪的齊射，接著，是第二輪、第三輪……連續不斷的攻擊。
大批的風軍一箭未，先死傷對方重型拋石機的攻擊之下，城頭上亂成一團，人們四散奔逃，許多人稍不留神，便被同伴硬生生的擠下城牆，從城外觀望霸關，城頭上的風軍像是下餃子似的，辟里啪啦的從城上摔落下來。
聶澤手持竹筒，觀望霸關的情況，看著風軍己方的齊射下混亂不堪，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對周圍的眾將傲然說道：「我想，今天傍晚我軍便可霸關城內慶祝勝利了。」
「哈哈——」川、貞兩軍將領們也都大笑起來，人們滿面的輕鬆，對著霸關方向指指點點，相互之間交頭接耳，有些話多的將領已開始直接表意見，雙手比比畫畫的暢談如何進攻為有效。
現戰場上的雙方是一面天堂，一面地獄。
川貞聯軍那邊輕鬆的像是進行一場練習戰，而風軍這邊則是處於水深火熱之，全軍士卒，都不知道該向哪個地方躲，城上遭受攻擊，城內也遭受攻擊，無數的士卒聚集城牆根下，擁擠的快要把人拱起來。
左雙站城牆上沒有下去，周圍的將領們一各個縮著脖子，連聲喊道：「將軍，我們也先下去避一避！」
看都未看左右的眾人，左雙目視城外***的敵軍，冷冰冰地說道：「你們若是怕了，就自己先下去好了。」
他話是這麼說，但誰又敢擅離職守？人們心驚膽寒的陪左雙待城頭，每當有石彈飛過頭頂或砸附近的時候，人們的脖子總是下意識地向下縮一縮。
左雙對四周呼嘯而過的石彈視而不見，目光始終落敵軍進攻的方陣上，當敵軍已近霸關丈的時候，他舉起拳頭，重重捶打下箭垛，然後轉回頭，對眾將大聲喊道：「敵軍已進入射程，讓兄弟們統統上城牆。」
「是！將軍！」逃是逃不掉了，這時候眾將也都豁出去了，何況全軍的統帥左雙都留城頭之上，他們還怕什麼？人們紛紛答應著，衝到城牆的另一側，對躲避下面的西境軍士卒大喊道：「上城牆，準備戰鬥！」
現川貞聯軍的石彈打擊還未停止，一塊塊巨石不停的落城頭，西境軍士卒是硬著頭皮跑上城牆的，人們剛剛上來，便是慘叫聲四起，士卒們接二連三的被從天而降的石彈砸，整面城牆，被砸的千瘡孔，到處屍體，英布佈置的那些破城弩和破軍弩還未使用，已先被石彈砸損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