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百三十四章 文 / 六道
第八三十四章
藥農正色道：「山的那一邊是風國的，但這一邊可是我們莫國的。」
任放心暗暗苦笑，風國可沒說過霸關的那一邊是風國的，這一邊是莫國的。他笑問道：「山上的草藥很多？」
藥農說道：「我們莫國這邊山上的草藥不多，風國那邊的草藥倒是不少。」
任放眼睛一亮，挑起眉毛，道：「你有去過？」
藥農點頭一笑，說道：「是的，大人。」
「從霸關過去的？」
「進出霸關要交過關稅，小人採些草藥賺不了多少錢，如果交了過關稅，賺不到錢不說，還得賠錢。」
「那是怎麼過去的？」這下任放是真來了興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藥農。
藥農呵呵乾笑一聲，瞅了瞅左右，很神秘地低聲說道：「小人是翻山過去的。」
任放吸氣，他不是沒查看過風莫邊境的群山，山峰不僅高，而且十分陡峭，別說普通人，即便是高級的修靈者想翻過山嶺都非常困難，而眼前的藥農只是個普通的村民，如果連他都能翻過山嶺，進入風國那邊，說明山必有路徑。
這個信息對於任放而言太重要了，他又驚又喜追問道：「老哥，難道你知道有翻過此山的捷徑？」
藥農閉上嘴巴，面露難色，支支吾吾的半晌未語。
未從正常的關塞入境，而是偷偷摸摸的潛入，這要是被官府知道，是會被殺頭的，藥農心存顧慮，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任放明白他猶豫什麼，立刻說道：「老哥不用擔心，我並非你們莫國人，也不會把老哥的事通知你們莫國官府。」說著話，他回身又從手下侍衛哪裡要來一隻銀包，鼓鼓囊囊的，裡面少說也有五、十兩的銀子，他向藥農面前一遞，柔聲說道：「只要老哥肯告訴我是怎麼回事，這些銀子，都是你的。」
藥農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緊張的連連擺手，結結巴巴道：「不、不、不，大人給小人的銀子已經夠多了，小人不敢再要……」
「哎？」這時候金卓走上前來，將銀包硬塞進藥農的手裡，說道：「這是我家將軍的一番心意，老哥就別再推辭了。」
捧著沉甸甸的銀包，藥農看看任放，再瞧瞧金卓，激動的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這麼多的銀子，足夠他任何一個地方買間房子，娶妻生子的了。
任放含笑拍拍藥農的肩膀，說道：「老哥，告訴我，你是怎麼過的山？」
有錢能使鬼推磨，此話不假。藥農把心一橫，說道：「大人，小人是從破風口翻的山。」
「破風口？」
「啊，那裡正好是兩山的交接處，地勢很低，坡也很緩，要翻過去也不難，但那裡是風口，平時山風很大，人根本過不去，只有等到每月旬的時候，風勢才會小一些。」
任放和金卓聽後，互相看了一眼，這兩位都是見過世面的名將，喜怒不形於色，但此時二人的眼都射出興奮的光芒。要知道這個信息對川貞聯軍而言價值連城，他們可以通過此地，繞開易守難攻的霸關，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風國境內，潛到霸關的背後，和另一邊的己方大軍裡應外合，夾擊霸關，全殲城內的風軍主力。
沉默了三秒鐘，任放說道：「老哥，你帶我去看！」
「現嗎？」
「是的，就是現。如果真如老哥所說，有這樣的地方，我還有重謝，若是老哥願意，也可以隨我回川國，加官進爵，富貴一生！」現，即便讓任放許下再重的諾言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藥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那裡，半晌反應不過來。
金卓的連聲催促之下他總算回過神來，顫聲說道：「可是現破風口的風勢太大，人畜難近啊！」
任放說道：「你只管帶我去看，距離遠不遠沒關係，我們也不用進入其。」
他這麼講藥農也無話可說，後者跺了跺腳，點頭道：「好，小人給各位大人帶路。」
藥農回家準備了一下，然後鎖上家門，領著任放這一行人進入風莫邊境的上行山。
上行山是一座連綿的山脈，由無數的山峰組成，朝陽村本就位於山腳下，向北走出不遠就進入群山峻嶺之。
山嶺實太大了，進入其，四面環山，目光所及之處，除了山峰就是密林，如果不熟悉這裡的地形，任誰進來都會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藥農顯然常常進出此地，走山林之輕車熟路，所選的道路也十分好走。
藥農前步行，任放等人後騎馬慢行，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藥農停下腳步，說道：「大人，前面要爬山，不能再騎馬了。」
任放倒也聽話，喝令手下全部下馬，將馬匹綁山林的邊緣，然後步行跟隨藥農向深山裡走。
藥農帶他們走的是山坳，地上到處是碎石，而且稜角鋒利，許多川軍侍衛走下來，身上的盔甲劃出許多的凹痕。藥農山坳之七轉八拐，好不容易走出來，又要攀山，又要越嶺，就這樣足足走了兩個多時辰，藥農終於停下腳步。
他喘息著手指前方，對後面的任放說道：「大人，那裡便是破風口了，出了破風口，便是上行山的北側，那裡也是風國境內了。」
任放不是將，自身也是高強的修靈者，但即便是他一路走下來也累的滿頭大汗。藥農停身的這處地方，山風凜冽，刺人骨髓，刮臉上，彷彿無數的小刀子似的，讓人感覺火辣辣的刺痛。
他順著藥農手指的方向舉目眺望，遠處，那裡是座山，兩山之間有條山坳，想必那就是藥農所說的破風口。距離如此之遠，已能感受到強猛的山風，若是到了近前，估計人都會被吹飛起來。不過好月的時候山風會停止，那裡便是己方突破風國的關口了。
此地甚妙，名字妙，破風口，這不恰恰預示著是上天賜予己方的破風之口嗎？想到這裡，任放忍不住仰面長笑。
金卓也樂了，走到任放身旁，說道：「將軍，有了這個破風口，我們進入風地易如反掌，現是月初，距離月還有幾天，我們得趕快做準備了。」
「嗯！」任放點點頭，對藥農說道：「老哥可還有家人？」
「沒有了。」藥農搖頭說道。
「那好，老哥就不用再回家了，隨我回軍營，等到月的時候，老哥帶我們再來此地，消滅風國之後，老哥就是我國的功臣，我家大王必會重賞老哥。」任放笑呵呵地說道。
事到如今，藥農也只能按照任放的意思行事了，他歎了口氣，說道：「小人以後就倚仗大人您了。」
「哈哈，老哥管放心，我任放說到做到。」
任放、金卓帶著藥農退出群山，返回軍營。他們一行人離營的時候是早晨，現回來時已是傍晚。回到川貞聯軍的大營，任放親自給藥農安排一間營帳，並派專人『照看』他，安排妥當之，任放這才步履輕快地回到軍帳。
剛進來，就看到聶澤帳內正來回踱步。
任放知道他是為何而來，卻故作不知，走回到自己的帥位上，盤膝坐下，笑問道：「聶將軍有事嗎？」
聶澤見任放滿面是笑，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他是專為早上派兵捕殺莫國姓的事來向任放解釋的，結果等了他一整天，直到傍晚才回來。
沉吟了片刻，聶澤說道：「任帥，早上的事……」
「今天早上的事，以後不要再生了。」任放和顏悅色地說道：「莫國的態對我軍至關重要，一旦把莫國惹惱，突然對我軍動武，不知聶將軍有沒有考慮過這其的後果？」
聶澤嗤之以鼻，說道：「只不過區區幾個村民而已，大不了我們陪莫國些錢罷了。」
任放歎了口氣，說道：「退一步講，即使莫國不怪我們，但濫殺平民，濫殺無辜，也非仁義之舉。」
「任帥，這個時候講仁義就是婦人之仁！你我兩軍萬之眾，卻被霸關阻於風國之外，每天消耗的糧草是天數字，而且若是再無進展，全軍的士氣就要被磨光了，如果能以幾個莫國姓的性命來換取我軍的勝利，也算值了。」
「即使不殺他們，不用你的瘟疫戰術，我軍也能取勝。」任放說道。
「嗯？」聶澤一怔，茫然地看著任放，不解地問道：「任帥此話怎講？」
任放一笑，把他如此受藥農指引，找到破風口的事原原本本向聶澤講述一遍，然後說道：「聶將軍，等到月，破風口的風勢減弱，我軍便可繞開霸關，直接突入風國境內，到時再取霸關，易如反掌，就算困，也能把他們活活困死城內！」
「啊？竟有此事？」不通過霸關，也能進入風國境內，這個消息對聶澤而然實太突然了，好像是一隻從天而降的大餡餅砸自己的腦袋上，讓他陷入錯愕之，久久回不過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