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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一章 善後 文 / 郭大米

    兩粒養氣丹飛入嘴中,手握一枚青靈石,他輕輕閉上眼睛。

    忽然一陣柔和的靈氣從腹部直灌進來,那養氣丹的靈氣尚未融化,靈石也剛吸收了一點,荊飛羽卻發現丹田內的靈氣竟已回復到了二層的水平,劇痛也緩解了大半。他睜開眼睛,見鳳兒正一臉擔心地看著他,小手正按在自己小腹上。

    「哥,你怎麼把靈氣都用光了,丹田還受傷了?」鳳兒臉色有些發白地問道。

    「沒事,和人打了一架。鳳兒,真乖……」他掐了掐鳳兒的臉蛋:「這樣我就可以立即出去了,你老實修煉,哥沒事的!」

    藍光一閃,荊飛羽也不等鳳兒反對,又鑽出了大肚魚。

    庭院裡狼藉一片,呂家父女正小心翼翼地圍著兩具屍體看著,每人臉上都是血色全無,不時地互相嘀咕幾句。呂某花正好奇地用手準備去抓那掉落地上的棺寶--

    「住手!」荊飛羽大叫一聲,飛身向前,將呂某花拉了起來,輕叱道:「想變成傻子嗎,這東西不能碰!」

    呂某花臉一紅,嗔道:「凶什麼凶,人家又不知道。」這態度雖然有些薄怒,但明顯和剛剛的鄙視不同了。

    「就是,三姐又不知道,你喊什麼喊?」

    「五妹,不得無禮,人家救了咱們。」

    「是啊,要不是他,現在躺在地上可能就是我們了。」

    「可是他應該對女孩子溫柔點啊。」

    「就是,明明長著桃花眼,還非裝大尾巴狼……」

    「……」

    荊飛羽真想摀住耳朵,這五胞胎真是太吵了,哭笑不得地道:「這和我長什麼樣沒關係吧?拜託別說了,算我錯了,我聲音是高了點,不過這東西真不能碰,會把你腦袋裡的東西都吃了,之後就變成白癡傻瓜。」荊飛羽嚇唬她們。

    五胞胎臉上現出恐懼神色,往後退了兩步。

    呂繼祖走上前來,將幾個女兒訓斥了幾聲,抱拳道:「多謝荊少俠救命之恩,還望荊少俠大人不記小人過,忘記先前呂家的怠慢,呂家上下永感少俠今日續命之德。」

    荊飛羽揮揮手,笑道:「不用謝我,我也是受人之托。不過你也不用問了,總之,我會盡力保障你們的安全的。」

    呂繼祖臉色微有些失望,還想追問,卻見荊飛羽已轉過身去,仔細查看那兩具屍體。

    黑衣骷髏人的腦袋被綠色飛劍完全斬斷,識海和丹田的聯繫被強力中斷,以他養氣三層的能力,不能將神識離體,現在應該是死透了。這傢伙也真狠,竟然將自己煉成了傀儡,不過這樣一來,他體內經脈肯定全部枯萎,修為也只能永遠停留在養氣三層了。

    至於那個被自己一劈兩半的傢伙,只煉化了一半的傀儡之身,丹田附近還是血肉之軀,腑臟裡的內臟都灑了一地,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將兩具屍體用靈氣強制黏合成人形,扔進大肚魚的湖裡。隨手將那兩人的儲物袋,以及地上的棺寶都扔進了大肚魚樹洞。然後他跳上房頂,將那小孩兒拎了下來。揭掉他身上的光索符之後,這小孩立即大叫起來:「你們最好趕緊放了老夫,不然等我幾個師兄到來,必將你們抽筋剝皮、挫骨揚灰。」

    呂某花驚道:「這小孩兒看上去就幾歲,怎麼說話聲音如此蒼老?」

    「這個,說了你也不明白……」荊飛羽隨口說道,一看呂某花臉色不善,忙道:「你就當他是鬼附身好了。小孩子體質都較弱,開智較晚,被這人死了之後將自己的神識移了進去。現在你看到的雖然是小孩子的肉身,實際上這孩子早就死了。」

    呂某花哦了一聲,恨恨地道:「這人好狠,多可愛的孩子啊,竟也忍心下手!」

    荊飛羽將匕首的尖部抵在他咽喉上,低喝道:「說,你的身份?你們還有多少人?躲在哪裡?」

    「哼,我是不會說的,你有種就殺了我,大不了我再換個身體。」小孩子老聲老氣地回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是天棺派的……」

    「咦,你怎麼知道……」那小孩子驚了一驚,冷笑道:「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還是拿我毫無辦法。」

    「真的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荊飛羽神識一動,瞬間侵入他的識海。他可不敢用自己的神識,而是將識海中那黑色嬰兒分離出一些光點,硬擠了進去。以對方的年紀,很可能神識比修為要強大,他絕不能冒險。

    「啊,我說了我說了,求你快退出來!」小孩兒劇烈扭動,高聲驚叫起來。

    他的識海果然比修為要強上兩層,應該有正常養氣期三層的神識。反正那黑色嬰兒又不是荊飛羽自己的神識,他也不心疼,立即衝殺進去,拼掉了對方識海裡的幾個光點。將對方嚇得求饒起來。

    荊飛羽放下匕首,退後一步,冷冷地看著他。

    「我……我是天棺派的你也知道了。我們來了十幾個人,其他人都去呂家老屋了,只有我們三人奉命來抓她們!」他小手指著呂家五花。

    「抓我們?」呂家五花奇道:「只是抓我們嗎?」

    「上面的命令是這樣的……」

    「不是要滅我滿門嗎?」呂繼祖也問道。

    「這個……我們向來都是這麼說的,當然大多時候也是這麼做的,不過這次上面倒是嚴令我們不准殺害你們的性命。」小孩兒道。

    呂繼祖和女兒們對看一眼,又看了看荊飛羽,荊飛羽搖了搖頭,或許這事古鐵知道來龍去脈,自己只是個幫忙的,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要抓我們?」呂某花問道。

    「這個……」小孩兒吞吞吐吐似乎不想說,荊飛羽皺了皺眉,估計是這幫傢伙垂涎呂家五女的美色,意圖不軌。剛想換個問題,呂某花平伸劍鞘,在那小孩腦袋上敲了一下,大喝道:「說!」

    「是是是……」小孩兒看了看荊飛羽,道:「我派老祖想煉製五具『侍姬傀儡』,本來選了一些女修,但總是配合不好。恰巧發現你們是五胞胎,便想利用五胞胎的心靈感應之術,用我派傳下的秘術加以調教,據說這樣煉出的侍姬特別有玩頭……」

    呂家五女滿臉通紅,雖然不知這傀儡是什麼東西,但最後一句卻是明白的。這什麼天棺老祖竟是想將自己五姐妹擄去做玩物。五姐妹氣得全身發顫,五把長劍一起向那小孩兒頭頂砍去,只是到了他頭頂又奇跡般地一起收住了,連角度都一樣。看來她們確實是有心靈感應的。

    如果對方是個老頭,現在早成肉醬了,可他是個小孩兒,一臉驚懼地抬頭看著五人,她們便下不去手了。

    「還是交給我吧!」荊飛羽將她們勸開,整個黑色嬰兒全部湧入那小孩兒腦海,嘁嘁嚓嚓地將他神識吞了個乾淨,順便將其意識中的記憶觀看了一遍,見他說的大體不錯,放下心來。只不過這記憶只是無聲的畫面,還要印證對方的話語才能完全明白意思。所以荊飛羽才不惜逼供,否則直接便進入其識海觀看了。

    「荊……荊哥哥……」五個少女忽然一起叫了起來,連害羞的結巴聲都是整齊的,彎著腰低下頭去。荊飛羽明白,這五個小妞到現在才算是放下面子,真心感謝起自己來了,這稱呼明顯是在討好示乖。畢竟人生在世,很多時候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剛才那兩具人不人鬼不鬼的傀儡她們也看到了,真要讓她們也成為那樣的存在,供人玩弄,那真是生不如死。

    自己承她們一聲「荊哥哥」也不為過。不過這女孩子嬌滴滴地叫起來,和呂不孝那一聲「人妖調」真是天壤之別,何況是五個漂亮女孩兒一起叫,荊飛羽從裡到外都短暫地酥麻了一下。便沒再捨得去掉一個「哥」。這「荊哥哥」和「荊哥」還是有差別的。

    其實她們不知道,傀儡也不全是那麼可怖的,像小孩兒口中的「侍姬傀儡」,其實和真人沒什麼區別,只是意識不清,完全服從主人的命令而已。**上倒是永葆青春,能活許多年。這在天棺術上也是有記載的。只不過這種侍姬傀儡的製作過程十分噁心,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在血池肉林中浸泡,還要服用無數聽起來都會吐的東西,偏偏製作過程人是清醒的--這種痛苦要持續幾年,可想有多悲慘。

    「好了,別彎著了,你們只要不把我當色鬼流氓我就謝天謝地了。」荊飛羽笑道,虛抬了抬手。

    五女站直了身子,不好意思地一笑,圍在荊飛羽身邊嘰嘰喳喳地問東問西。

    荊飛羽沒有將小孩兒的屍體扔進大肚魚,而是交給了呂家的一個老僕,讓他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將這可憐孩子葬了。之後便無奈地回過身來,應付起五隻「小麻雀」來。

    「真是吵啊,雖然她們說話很好聽,可是五個人一起說,自己根本不知該回答誰啊!」荊飛羽揮手道:「一個一個說,慢慢來,你先來,你是幾花?」

    那被指到的呂某花無比興奮,叫道:「我是五花,也叫小花,荊哥哥一定要記住我,我很好記的,你看我這裡有個酒窩……」她笑了笑。

    「你們都有啊。」荊飛羽鬱悶地說道,其他四花得意地笑了起來。

    「荊哥哥,你是不是修仙者啊?」五花問道。

    荊飛羽點了點頭。呂家五花,包括呂繼祖和呂不孝全都精神一陣,大喜過望的樣子。

    「那你可不可以教我們?」五花期待地看著他,十隻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可以。」荊飛羽一口回絕。

    五花立即全都一副大失所望的樣子,彼此看了幾眼,再看回荊飛羽時已有些氣鼓鼓地樣子。

    荊飛羽微微一笑,道:「修仙,是要有靈根的。小六子我倒是可以引薦,他的靈根很不錯。但你們,以我的能力是感覺不出靈根來了,所以也不能答應你們。」

    「那就是說,我們還是有一點希望的。」五花試探著問道。

    荊飛羽點點頭:「有倒是有的,不過希望不大。」

    呂家五花氣忿忿地看著呂不孝,惱道:「小六子,這下你得意了,以後一定會欺負我們的。」

    「五位姐姐,我哪敢啊。」呂不孝雖然一副苦相,心中卻激動得快要抽搐起來,自己竟然有修仙的機會,以後能練成像荊哥這樣?太好了。

    呂家是富豪之家,經常收留一些江湖豪客,或者道士騙子,時間長了也聽說過一點修仙的傳說,雖然大多似是而非,但這個概念卻並不陌生。

    現在見到了荊飛羽與敵人鬥法,更是堅定了修仙的存在。

    「行了,我知道你們還有很多話要說,不過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敵人很可能還會來,我要先出去一會兒,你們不可亂走!」荊飛羽感覺小腹內丹田劇痛未止,知道強用飛劍的創傷還在,不敢再耽擱,又安撫了呂家父女幾人幾句,忙將大肚魚掛在房簷上,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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