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一十一章 劍法小成,戰鍾無宴 文 / 郭大米
其實荊飛羽也沒想到自己現在這麼厲害了,他只是按部就班地練劍、想劍、出劍……如此往復,將崆峒劍法的威力盡量發揮出來而已。手中的崆峒印在他無數次的演練爭鬥之中,頻繁使用,也達到了「心神動、古印出」的快速,這也是荊飛羽擺擂練劍的目的之一。
和每次一樣,他仍舊是低頭仔細思考,心中反覆推演--每打敗一個對手,都有不同心得。對於台下的沸反盈天,他並沒有注意到,整個心神都沉浸在對劍道的把握之中。
直到一縷寒芒逼近,崆峒劍法才自動施展出來。這也是幾日來修煉的成果--神識與崆峒印的完美融合。當崆峒劍法的精髓逐漸被體悟出來,崆峒印被頻繁激活,使身體形成了慣性。一旦遇到危險,只要神識能感知得到,崆峒印會自然而然地做出反應,崆峒劍法不經眼、耳、鼻等外部感官,會直接在崆峒印的指揮下發出。這在被偷襲的時候特別有用。偷襲的招數肯定是隱秘、快速的,神識雖然能反應過來,知道有人偷襲,但身體卻來不及做出動作,直到被重傷甚至丟命。而此刻,崆峒印代替身體來感知危機,那和神識的反應是一樣快速的,荊飛羽的神識有多快,崆峒印就會有多快,劍招就有多快!
崆峒印,就像警報一樣,不等身體反應,便直接將危險傳遞給神識!
嘶的一聲輕響,荊飛羽沒有抬頭,匕首向前一挑,一朵花瓣被割成兩片,落在了地上。他這才輕輕抬起頭來,愕然發現那冰冷的寒芒竟然是一朵花瓣帶來的,不禁有些吃驚。
對面的女子一身紅衣,二十歲左右,瓜子臉,長眉細眼,皮膚雪白,身材苗條,容貌清麗無比,但卻有些冷峻,整個人像一朵九月深秋裡沐霜的**一般。
「鍾無宴!」荊飛羽立刻認出了她,這鍾門的絕對精英弟子,雖然年齡只排行第九,但實力卻穩入鍾門前三。僅次於大弟子郝明湮和三弟子劉破。
而在台下片刻前和他交談的那個男弟子,便是劉破,兩人是表兄妹,從小就在一起,感情十分要好。
「好了,醒過來了,開打吧!」鍾無宴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一指面前的一個花籃,那花籃快速旋轉起來,將一片片花瓣灑出,瀰漫在她身體周圍,每一篇花瓣都閃耀著粉色光芒,片刻後即形成了一片粉色花瓣雨。
荊飛羽微一皺眉,心神一動,手指上跳躍地青蛇劍激射向前,在半空中消失了一下,猛地出現在那花瓣雨的邊緣……
鍾無宴一轉頭,手中握住一把芭蕉扇,向著那青蛇劍用力一扇。青蛇劍發出一聲嗚鳴,劇顫不已。荊飛羽忙手指一點,飛劍再次消失,出現在花瓣雨的右側!
「你這招對我沒用的!」鍾無宴那把芭蕉扇化成一道紫光,脫手而出,轟的一聲砸在了青蛇劍上。
青蛇劍喀的發出一聲輕響,劍體上出現一道裂紋。
鍾無宴這芭蕉扇是一柄紫?法寶,荊飛羽這把普通白?法寶根本不是其對手。
那花籃法寶也至少是紅?法寶,放出萬千花雨,每一片花瓣雖然很弱,但也不是荊飛羽的飛劍能快速突破的。只要荊飛羽的飛劍襲上,便會讓鍾無宴感知出來,從而用芭蕉扇擋住。
可以說,這花瓣的防禦功能是其次的,但報警、破斂息的功能卻很強。
「若是青蛇劍再強一些,只要能突破那花瓣……」荊飛羽想到這裡又搖了搖頭:鍾無宴這種精英弟子,恐怕身上也穿著能防住青蛇劍的極品寶甲吧。
「我的法寶太弱了。」荊飛羽無奈地看了看那青蛇劍,忽然想起了得自骨海道人的那把白骨刀,那可是古寶,用它來突破的話應該可以。不過白骨刀他還沒有祭煉,以他現在的實力也難以操控。
「怎麼辦?」遇到這種超強防禦手段,崆峒劍法的詭道便有些失效了--在詭異的劍法,攻不破防禦也是白費。
如果不是比賽,倒是可以用影傀的棺寶試一試。影傀的棺寶是所有傀儡中最強的,裡面有數十萬生魂之力,以蠻克防,還能污其法寶……可他卻不想用出來,這種邪寶一向被人深惡痛絕的,若是在外面歷練,往往邪寶一用出來,就會被正道修仙者當成邪修給滅掉的。即使在擂台上,也很可能會被人群毆。他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就算是門內那些也祭煉過傀儡的長老,也是不敢在公開場合使用的。
青蛇劍都無法突破,火眼匕更不行了,而且有那花瓣遮擋,自己也無法近身的。荊飛羽沒有再做無畏的爭鬥。嬰毛針是可以的,那花瓣的縫隙足夠他刺入進去。但他現在要磨練的是劍術,又不是嬰毛針,再打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將這擂台讓給她,自己再換一個,反正自己只是練劍來的,又不是生死相鬥,輸贏也是無所謂的。
荊飛羽收起飛劍,向台下走去。
群情嘩然。
這蛤蟆精只攻了一招,竟然放棄了?立時便有一些想看他落敗丑相的弟子們,大聲怒罵起來。
鍾無宴當然不能讓觀眾失望,腳下一閃,擋在了荊飛羽面前,冷笑道:「還沒比完就想走?」
「我認輸。」荊飛羽甕聲甕氣地說道,「根據比武場的規則,一方認輸,另一方不得繼續攻擊,鐘師侄想找麻煩嗎?」
鍾無宴一凜,隨即怒容滿臉,對方修為只有養氣六層,竟然叫自己「師侄」,這明顯是在佔便宜。本來是想將他制住,然後用一些讓人「即死不了又十分痛苦」的手段逼問那劍法名稱的。不過他若是認輸,自己也毫無辦法。
「大膽,竟敢佔我便宜!」鍾無宴怒過反喜,立即找到了讓自己繼續的借口,芭蕉扇一揮,將正要跳下擂台的荊飛羽扇到了中間,怒喝道:「一個養氣六層的小傢伙,竟然叫我師侄,這可怪不得我了!」
台下眾人也是一陣鼓噪,紛紛喝斥,慫恿鍾無宴教訓這蛤蟆精。
荊飛羽哼了一聲,既然對方要戰,他也不懼,大不了就是賞她一枚嬰毛針。或者用聚雷珠將那些花瓣炸開。不限制崆峒劍法的話,自己還是有辦法破開她的防禦的。
或許,就用她練習一下配合作戰?
想到這裡,荊飛羽再不猶豫,青蛇劍在半空中閃了兩閃之後,向那花籃刺去,似乎想從源頭破掉這法寶一樣。
「哼,可笑!」鍾無宴低笑一聲,半空中的花籃滴溜溜地旋轉起來,將那把青蛇劍的力道化於無形,連飛劍本身都被它帶得有些阻滯。
荊飛羽青蛇劍才出手,人便化成一道青光撲了上去,手中火眼匕脫手而出,連續三下砍在了鍾無宴隨後放出的芭蕉扇上,但也只是做做樣子,一觸即收。他可不敢拿自己這連法寶都算不上的利器,去和紫?法寶比硬度。重點是雙手化拳,轟的一聲砸在了那花瓣雨上。
鍾無宴大部分靈力都用來防禦飛劍匕首,並沒在意他的拳頭。卻猛覺胸口一悶,這才驚詫對方拳力竟如此可怖,雖然打不破她的花籃防禦,但那股暗勁兒竟然穿透法寶進入了自己身體,她趕緊調起一口靈氣去化解那靈氣。神識操縱的花瓣雨瞬間散了一散。
荊飛羽嘴角現出一絲詭笑,左手輕輕一動。
「不好!」鍾無宴畢竟是養氣頂階的高手,那嬰毛針雖然只帶著些微的靈氣,但荊飛羽也才養氣六層,發射起來還是有跡可循的。只是這針無聲無息,來的太快,等到她發覺時嬰毛針已經進到了貼身內褲之中。她勉力向上抬了抬身子,避過會陰要穴,下體卻是一陣輕微刺痛,她啊的羞叫一聲,雙手摀住襠部彎下了身子。這幾乎是下意識地行為,卻讓荊飛羽抓到了空隙,青蛇劍在幾朵隨著她蹲下身子而露出的空隙中閃了一閃,就要隨後刺入!
就在此時,忽聽人群外一人大聲喝道:「所有比鬥全部停止!」
台下那男弟子劉破反應倒也真快,一聽這聲呼喊,立即揚手放出一個圓球,擋在了鍾無宴花瓣雨的空隙上,荊飛羽反應也不慢,青蛇劍已經刺出去了,想將她化成白光。卻聽噹的一聲響,那圓球卻是後發先至,將青蛇劍擋在了外面。
劉破跳上台來,怒瞪了荊飛羽一眼,彎腰去扶鍾無宴,一邊問道:「表妹,你怎麼了?」
鍾無宴滿臉通紅,卻不站起身來,雙目中飽含滔天怒火,羞憤地瞪著荊飛羽。
荊飛羽嘿地一笑,收回青蛇劍、火眼匕,卻沒說話。他轉過頭去看著最高一處擂台上的紫衣老者,這長老他從未見過,但從台下弟子的反應來看,卻似乎對他很熟悉。
「衛兵森林有敵襲,現場所有人,全部徵召,馬上去『天隼閣』報道!」那紫衣老者大聲喊道。
「哇,又有妖怪可打了嗎,常師叔,這次多不多?」人群中又一個「張成梧」大聲問道。
那常師叔臉色陰沉,隱隱能看得出擔憂,皺眉道:「這一次你們要小心些,雖然暫時發現的都是結丹期以下的,但也有跡象顯示可能會有高階妖怪出動,爾等必須要結隊行動,去了天隼閣自會有人組織你們的!」
這練武場上有三五百的養氣期弟子,聞言都呼朋喚友,大喊大叫地向場外飛去。片刻後諾大的練武場已沒有幾個人。荊飛羽便是這幾人中的一個,他在決定外出歷練之前已做過功課,知道這衛兵森林是八仙門鎮守的一個「界林」,而「天隼閣」是類似閱歷堂的機構,但專門負責衛兵森林的冒險。
荊飛羽原來就準備去衛兵森林的,但他卻不想和其他人一起行動,畢竟自己一個人的話有大肚魚保護,還更安全的,與其他人結隊雖然可以互相照顧,卻不方便使用大肚魚了,當然也就不能陪鳳兒了。
至從上次自己被李西雲擊穿胸腹,鳳兒嘴上不說,眼神中流露出的心疼、憤怒、憂懼卻讓荊飛羽十分感動,如果長時間她見不到自己,一定會無比擔心的。
另外,鍾無宴和劉破還沒走,他也不想和這兩個人一起行動,從鍾無宴那憤恨的眼神中,荊飛羽料定她一定會報復的。
「表妹,你別嚇我啊,到底怎麼了?」劉破焦慮地大喊道。
「沒事,皮外傷而已。」鍾無宴說完這句,臉色更紅了,好在那暗器終於進入血液,被靈氣一化便沒了,她站起身來,咬牙看著荊飛羽,低吼道:「你可敢留下名字,改日與我再戰?」
荊飛羽搖了搖頭,微微一笑。
「你不說,那我就等到你說,你總不會一直留在這裡吧,哼!」鍾無宴雙臂抱胸,擋在荊飛羽面前,竟想耗住他。
荊飛羽眉頭一皺,想了想,在台上坐了下來。
遠處高台上那紫衣老者逡巡了一遍,發現這邊擂台上還有三個人,臉上現出一絲薄怒,飛了過來,喝道:「你們幾個還磨蹭什麼,第一波獵妖小隊已經出發了,快走!」
劉破是知道這常長老的厲害的,聞言忙拉了拉鍾無宴,使了個眼色,鍾無宴指著荊飛羽喊道:「他不去我也不去!」
常長老臉色更加陰沉,沖荊飛羽喝道:「起來!」
荊飛羽哼了一聲,從儲物袋中摸出個紫色腰牌扔給了他,冷聲道:「常師兄,同樣是長老級弟子,你無權徵召我!」
那常長老驚訝無比,看著腰牌失聲道:「你就是那個……」
荊飛羽皺眉道:「常師兄知道就行了,有必要說出來嗎?」
紫衣老者沒有用傀儡,這是一個面容冷削、頭髮花白的老者,額頭上那一道長長的黑色暗疤,讓他顯得有些猙獰。他看著荊飛羽乾笑兩聲,將腰牌還給他,拱了拱手,道:「問林師祖好,不打擾師弟了,你們兩個,跟我走!」
大袖一揮,劉破和鍾無宴驚詫無比地看了荊飛羽一眼,被他攜卷而去。
「這老東西夠壞!」荊飛羽暗罵一聲,說什麼問林師祖好,一下子就將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這鍾無宴日後恐怕會來找自己麻煩,就算明面上不敢,暗裡下黑手是絕對會的。
不過,有那麼容易嗎?荊飛羽看著三人離去的方向,輕輕一笑。崆峒劍法現在也算小有所成了,接下來只要將那白骨刀祭煉成功,對付鍾無宴這個級別的他還是有信心的。只是用刀來施展劍術,還是有些缺憾,看來自己必須要弄一柄極品飛劍了。這衛兵森林裡便有幾種稀有煉器材料,這也是自己必須要去一趟衛兵森林的主要原因。
「敵襲?」看來還真有點意思,荊飛羽想了想,騰身向天隼閣飛去。